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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29 16:45:19) 下一個

以中庸思想解析當下歐美政治困境

來源:作者授權儒家網發布

時間:西元2025年5月28日

 

如果要在中國傳統文化裏尋找一個最珍貴的人生智慧,可能很多人會選擇中庸。中庸之道在諸子百家許多學派中都有相關論述,比如論語裏的“過猶不及”,道德經裏的“物壯則老”和福禍相依,易經中的“亢龍有悔”,呂氏春秋中的物極必反。人生如此,而一個社會也是如此。當下基於西方文化的歐美社會也正在麵臨著物極必反的命運。中庸最深層的本質是人的最真實的謙卑。當今世界看似繁榮,實則危機四伏,而危機的本質就是人性的驕傲,尤以歐美社會為典型。解決這些危機的最有效方案就是中庸之道。

 

歐美政治從自然中庸演化到劇烈鍾擺效應

 

我們來審視近五十年來美國的政治光譜,將美國推向繁榮與強盛的是溫和左派與溫和右派,以裏根和克林頓兩任為代表。尤其是克林頓那句著名的俗語:“It's the economy, stupid”。翻譯成中文就是:別傻了,經濟才是正道。其中有明顯的中庸思維傾向。雖然克林頓不見得知道中庸這個名詞,他所采用的思維模式卻有異曲同工之妙。當然深層的底蘊就是人的謙卑,意識到人的理論在現實世界麵前的渺小,從而不至於以為自己的理論無往而不利。克林頓之後曆史的車輪將中美緊密黏合在一起,從而使得美國延續了經濟的強勢。一度的成功往往給人假象,大家看不到政治智慧深層的中庸,隻知道顯露在外的政治理論,人們都以為西方政治理論可以縱橫捭闔於世了。奧巴馬的出現給予了美國甚至於整個歐美世界裏崇尚西方政治理論的人們放飛理想的廣闊空間。然而,現實不為理論背書,當手握強大而成功的理論的人們站在曆史的風口上暢想未來的時候,曆史的鞭笞總是如期而至。奧巴馬時代是左派暢想未來的時代,也是美國經濟發展相對弱勢的時代。奧巴馬的出現也促使了歐美其他國家左派的集體爆發。競選時刻雖然熱血沸騰,而幾年下來 ,大家卻紛紛發現這些國家都是竹籃打水,非但經濟停滯,而且治安問題日趨嚴重。極左的失敗又造成了社會集體向右擺的情況。作為政治素人的特朗普驚人地贏得大選就是最直接的右擺效果。其後拜登的當選是一次看似激烈實則相對溫和的左擺,拜登這種老油條的本底與和稀泥的性格決定了剛剛過去的四年是一個溫吞水而已。因為沒有哲學層麵上中庸思想的係統性支撐,拜登政治哲學是一個遭受左右共同攻擊的對象。特朗普第一任期的並不徹底的右擺和拜登溫和的左擺,為美國人預定了特朗普第二任期這個極右架構的成型。特朗普的極右思路真的能令美國再次偉大嗎?所謂不到黃河心不死,這在平均文理認知水平比較低的美國人而言是必須的。至今依然有大量的底層民眾堅信特朗普加征的關稅是由生產製造國家來支付的。這樣的民眾基礎決定了美國極右在當下的強勢地位,也預定了極右政策將為社會帶來的所有傷害。

 

特朗普上台伊始,幾乎是第一天就開始了在國內外各種政策上多管齊下的極右轉向。徹底拋棄理想,人文層麵上退回到狹隘的種族主義,經濟政策上意欲建構極端的美國優先架構。很多人都在質疑特朗普政策成功的可能性,第一步他會遭受貿易夥伴的反擊,第二步也是更關鍵的一步,就是美國民眾對關稅導致的物價暴漲的容忍度,人們在減稅政策中的獲利能否平衡掉物價的漲幅。顯然,物價上漲給人們的感覺衝擊更加直接。而時下 人們都沒有意識到第三個障礙,也就是最根本的障礙,美國生產製造業能否在關稅的保護下真正的蓬勃發展起來。其實關稅的本質是保護本國企業的手段而已,美國製造的產品如果能在進口商品加征某個額度關稅後擁有了價格的優勢,那麽這次關稅的目的就實現了。而現實可能遠不樂觀。在當下額度的關稅下真正獲得競爭優勢的美國製造業可能並不多。一個曾經被諸多媒體披露的事實是,美國工人的產出效率是中國工人的十分之一,區區關稅根本無法平衡這種差距。而最要命的也是最核心的困難是美國的工會體係。如果特朗普政府想通過任何手段來提高美國工人產出效率,工會將視作對工人利益和工會利益的嚴重侵犯。歐美工人工作效率低下,但在爭取個人權益方麵卻力量巨大。這一點我們不是在嘲笑美國,這是美國特色,有利有弊。工人產出效率的提高意味著工作強度的增加,產品質量的提高意味著工人工作的投入度提高。通過增加工作強度和提高主動投入度來彌補如此巨大的差距,美國工人不可能接受,而工會更不可能接受。這最後一關注定無法通過,特朗普的根本目標—製造業回流也必然是天方夜譚。

 

想了解美國,不可不知工會。而關稅大戰背景下的美國,工會成為勝敗的決定性要素。當然,從長遠視角看貿易平衡是國際關係必須遵循的原則,入不敷出是無法長久的。特朗普要解決貿易失衡的思路是對的,最終的道理沒問題,區別在於如何解決。解決的路線圖可謂見仁見智。你總要修好了大橋再讓人們往河邊走,而不是先把人聚集到河邊才考慮如何修這座橋,逼迫大家出錢出力出血汗。這種策略將不可避免地開啟動蕩。

 

美國的問題雖然表現為對中國等國家的巨大貿易逆差,但其本質的原因在於長期養尊處優造成的懶惰,而各種金融手段金融產品又將美國人慵懶的惡果滯後。有史以來,任何國家任何文明都不曾因為自己國民的超支消費和寅吃卯糧而繁榮強盛,反而大部分是因為自己民眾的勤勞而發展成長。貿易失衡是無法長久的,特朗普強力糾正這一問題的方向正確,但其解決問題的手段是錯誤的,效果將適得其反。產業工人的效率低下和工會的強大無敵為是美國這個水桶的巨大短板,而發達的金融市場又為水桶製造了超量的資金,享受著水桶中足夠高度水位的同時,必然是高位的水越過短板的超量外溢。美國發展的對手絕不是中國,而是自己的工會和金融市場。

 

時至今日,西方政治已經從以前的左右交替轉變為當下的左支右絀。核心的原因在於從民眾到政治精英都喪失了謙卑的品格,不再擁有自然遵循中庸之道的思維模式。八九十年代的美國人同樣不識中庸,但他們的謙卑心態致使無論左右都是務實的,而路線也是中庸的。新世紀之後的前幾年也還好。而近二十年以來則是流年暗中偷換,從民眾到精英,無論左右,都是一種驕傲的心態。右派是一幅俯瞰世界的模樣,天下不足定,虛榮心爆棚,完全是黃眉老妖偷了彌勒佛後天袋的心態,責任義務不關我事,但天下的好處要盡收囊中了。左派則是拯救天下蒼生甚至拯救地球的胸懷,因為他們既有博愛和西方政治這個法寶,也有最前沿的科學成果這個利器,以天下為己任,以宇宙為己任,解民於倒懸以至於解宇宙生命於倒懸的心態溢於言表。從左派的諸多實際工作看,他們的這份責任心的確令人敬佩。然而這些博愛、西方政治和科學在現實世界麵前是極其淺薄和遠遠不足的。真正有造詣的科學家,真正有水平的政治家和真正理解了信仰的哲人都明白人類認知能力的渺小,就像人們借用蘇格拉底之口所說:我隻知道一件事,就是我一無所知。所以,此時的美國雖然表現為左右分裂,但其病根隻有一個,就是人性的驕傲和人心的浮躁。而中庸之道就是解決這些根本性問題的最簡明方案。

 

儒學之於當代國人

 

儒學之於當代國人首先是心態問題。我們已經不能脫離世界其他文明和西方發達國家的現狀來討論儒學問題。中國傳統文化有義務融入當代的文明發展,而我們也有義務向世界闡明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這不是那個文明更優越的問題,這跟民族自尊心完全沒有關係。作為中國人,這是我們對世界的義務。中國傳統文化是我們的財富,更是屬於全人類的瑰寶。我們不闡明隻有我們自己才真正透徹理解的人類精華,其他人如何有這個能力做?如果咱們都看著人家西方文明好,徹底西化去簡單享受現代文明的紅利,那我們豈不是文化層麵的寄生蟲?中國傳統文化在根源上就不同於西方現代文明,世界需要的就是這種多樣性。給世界貢獻一點不一樣的東西,是我們能做的最有價值的事情。

 

基督教的博愛對儒教的仁愛

 

當代西方社會的死結迫切需要儒學的介入。國內朋友的眼裏,西方歐美列強的地位似乎依然難以撼搖,很難明白他們所麵臨的絕境。二戰以後西方世界最大的成功之處就在於基督教博愛的深入推廣,但發展到現在已經過猶不及且泥足深陷。很多社會現象已經令人絕望。這些問題是深入骨髓的,難以通過簡單的某種政治操弄來化解。管子曰:倉廩實而知禮節。又有俗話說:飽暖思淫欲。一正一反,到底哪個對?實際上二者都正確,西方社會承平強盛日久,兩種現象同時存在。有些人走向博愛,有些人走向放縱,也有許多人二者兼而有之。流行於歐美學術界以及政界的左派很充分地體現了博愛情懷。那種愛人如己和推己及人的博愛具有著巨大的魅力與感染力。然而,當我們看到歐美藍領階層的工作狀態時,我們會明白博愛變成了溺愛,藍領工作的懶散和低效令人觸目驚心。作為社會的基礎,這種狀態對社會的影響是致命的。如果說對藍領階層的偏愛還算對弱勢群體的保護,某種程度上也是發展中國家學習的榜樣,而另一件事情就是超出大家的理解能力了,這一現象會讓我們明白西方社會對博愛的迷信已經嚴重到何種地步。加拿大對罪犯實施了無微不至的人權保護,效果上就是縱容犯罪,犯罪被抓也是立即釋放。這造成入室搶劫和盜車案井噴式暴增。在另一個層麵的問題是左派對科學的迷信。科學的確可以解決許多難題。但相對於現實世界而言,科學能夠解釋的問題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左派以為自己已經掌控了真理,所以由真理出發所邏輯演繹出來的對策都是正確的。實際情況是當人們缺乏謙卑過度自信時,錯把自己掌握的一點知識當作世界的全部真理,演繹出來的東西往往是可笑的。其實這不是科學自身的問題,而是對科學模糊認識造成的認知假象。比如人類對太空的技術介入。人對地球環境的依賴本是幾十億年演化出來的,深入到每一個基因片段,深入到每一個細胞底層。長期的溫飽和技術成功使得大量民眾以為人類有能力征服太空甚至移民外星球移民外星係了。有這樣的想法主要是因為大部分人沒有真正了解生命的機理也不明白太空環境和太空技術,錯將科幻當成科學,將遊戲當成現實。人類在南極洲和撒哈拉之類的地方依然是蜻蜓點水般地到此一遊而已,對外太空之類的地方則完全不具備染指的能力。

 

奧巴馬總統是美國左派的巔峰,而奧巴馬之後的整個歐美世界也隨之走入了左派的巔峰。過去的十年是西方左傾登峰造極的十年,許多亂象已經令民眾忍無可忍。那些極左領導人自以為救世主,然而事實是從來就沒有救世主。這些極左慷慨解囊都是掏了辛苦勞作的中產階級的腰包,罪犯所劫掠的也都是辛苦勞動者的資產。人們對極左的做法是憤怒和失望的。當政權擺到極右手中時,他們的做法更令人恐懼和絕望。特朗普的第二任期伊始便開啟了極右路線,民族主義和種族主義大行其道,各種政策以取悅狹隘民族主義情緒為目標。特朗普利用民眾對極左派的巨大憤怒,拋棄博愛的理念也拋棄美國的承諾,他們可以為了攫取利益無所不用其極。因為美國的霸主地位,世界其他國家敢怒不敢言。歐美發達國家民眾對此十分恐懼,因為這樣做的最直接後果是戰後世界秩序的崩潰。

 

西方國家在政治運作上已經處在左支右絀的尷尬境地之中。在他們以博愛為宗的左派執政過程中,往往是以身飼虎的勇氣招致引火燒身的窘境。但是博愛的信仰令他們拋棄了對愛的過程的一切分析,認為隻要付出了愛最終必然會對全人類有愛的效果。而右派則否定博愛,重又回到種族主義和孤立主義。

 

博愛的問題,嚴格來講這是基督教的局限。基督教和儒教的首要區別在於,基督教要無差別的博愛,儒教則是提倡愛有差等。愛有差等不是根據親緣關係和利益關係來調整社交親疏的策略,而是依據對所愛對象的理解程度和自然所賦予的責任大小來決定個人介入他人事務的深度。對於你根本不了解的地區和人,你不明白症結所在,你過分的介入往往會導致問題更加複雜更難以解決。雖然你的願望良好,但魯莽的博愛不會有相應的好效果。基督教世界所生發出的愛的模式是博愛,不存在依據關係遠近和了解深淺程度而分別愛的等次。這是文化基因所造就的。當他們的愛出現負麵結果時,他們的應對策略就是收縮到種族主義和孤立主義,就是當下特朗普的策略。

 

西方世界基於基督教和科學而繁榮與發達,如今正由於僵化的思維而走入死胡同。儒學的中庸,儒學的層次分明結構清晰的仁愛形式是最簡明的解決方案。借用老子與子思的名言來結束今天的討論:

 

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穀。為天下穀,常德乃足,複歸於樸。--《道德經》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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