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爹娘回國了,我把自己的單人床又搬回主臥室,和那張曾經熟悉的雙人床並在一起,這樣可以讓閨女兒子睡中間,我和孩兒他媽在邊上擋著.
晚上,哄孩子睡著後,我到地下室開始熱火朝天地工作----我意思是泡會兒網,看會兒NBA,喝點兒紅酒,玩兒會兒遊戲...順便修修計算機...
一點左右,我決定回屋睡覺----到不是困了,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困,隻是覺得作為一個正常人,淩晨一點是該睡覺的時候了:).
爬上自己的單人床,扭頭看看呼呼沉睡著的小小兔,突然色心大起,俯下身不輕不重地在她細嫩的小臉上嘬了一口.
睡夢中的小小兔顯然不喜歡我的打擾,嘴裏不滿地哼嘰著,蛇一樣扭轉身子,一頭紮到小三十懷裏,順式八爪魚一樣樓住小三十的脖子.
古人雲:'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不想被打擾,小三十就喜歡被騷擾嗎?
小三十手刨腳蹬一通掙紮,終於把小小兔給擺脫了.
投懷送抱的淑女竟然被對方拒絕了,而且態度竟如此粗暴,小小兔也太沒麵子了吧?
'麵子是自己找回來的'----小小兔雖然年輕,但這麽簡單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敢推我?你不知道我老大是誰?'
就見小小兔連眼睛都不睜,左手一晃,舞了一個蜚夷所思的圓圈,右手斜出,從不可思議的角度緩緩推出,掌風沉穩,掌法詭異.速度雖慢,卻罩住小三十頭頂,太陽,麵門,頸動脈等要害...
再看小三十,推完人之後早已沉沉睡去,根本就沒想到要躲----'弟弟連眼睛都沒睜,根本就沒看見,他躲浮麽躲哇...'
眼見小三十躲無可躲,小小兔的右掌突然加速疾進,'啪'地一聲輕響打在小三十臉上...
小三十怒了,一聲悶吼:'你,不,能,打,我!!!',雙手雙腳齊出,'佛山無影腳'涼拌'落櫻拈花手',披頭蓋臉反擊過來...
再看小小兔,早已經沒事兒人似的睡了.
在這千鈞一發動全身而退一步海闊天空山不見人走燈滅頂之災後重建立和諧社會的緊要關頭,我不站出來誰站出來----'打小小兔?反了你了?不知道她老大是誰???'
哼,不是我吹牛,破小三十這幾招兒,如果我用兩隻手我就姓他的姓!
右手輕拍小小兔,安慰她隨時可能會手驚嚇的幼小而脆弱的心靈,左手:
拇指力道最強,接過小三十左腳之'佛蹬山';
中指力達最遠,化解小三十右腳之'佛踏浪';
無名指因為無名而最被疏於防範,彈向小三十左手之'落櫻無傷指';
小指最弱卻最會保護自己,虛點小三十右手之'拈花拂葉掌'...
最最最靈活的食指淩空點著小三十的眉心,傳遞著我頗為震撼的威懾:'你---住---手!'
五指齊出,三實兩虛,就算當年江湖聞風喪膽的頂尖高手'東西方怎麽求也不敗'見了也會知難而退.
小三十不是頂尖高手,所以他沒退...
我忘了,小三十出招時根本就沒睜眼,他根本看不見我的兩個虛招----'他退浮麽退哇...'
我最最最靈活的食指形同虛設,最最最虛弱的小指被小三十的右手象'拂爛菜葉子'一樣撇到一旁.
'啪',小三十的右手不輕不重打在我胳膊上...
我....
我浮麽我?老爸被兒子打了,打了還不是白打?哪兒說理去?
再說,閨女打人在先,就當我替閨女還債了...
不過一定要說明,我絕不是看著小小兔打完小三十,等小三十要還手了我才出手的,實在是當時的情況瞬息萬變,整個過程持續了不到十秒鍾,容不得我反應.
----不說明一下又有人說我偏心了:).
看看百廢待興的戰場,現在當爹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倆孩子重新蓋蓋被子.
當然,不管他們聽不聽得見,當爹的還是要教訓一下他們的----不訓孩子的爹豈不是當得很沒樂趣?
'白天打不夠晚上睡著了還打,估計有時候你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打架...'
就在那一瞬間,我清楚地看見,我閨女笑了,睡夢中的,恬靜的笑...
'她笑浮麽笑?',雖然她笑得很無邪,可我怎麽看怎麽象嘲笑.
想了N秒,我實在想不出她在嘲笑誰,睡吧...
頭撞枕頭,在我不醒人事的前一秒,我隱約聽見閨女細聲細氣兒地說:'你還說我們呢,你們不也是動不動就生氣吵架?你弄得清每次都為浮麽吵架嗎?可能你們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在夢中還是醒著吧...'
哈,到底是小孩兒,這麽淺顯的問題也問得出,我告訴你哈...
那什麽,今兒困了,明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