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語錄第一條:女兒是爸爸的小情人,
三十語錄第二條:女孩兒天生愛臭美,
嘔耶…
大年三十兒,雖然上了一天班,可車到家門口兒時,心裏還是喜滋滋的.
為什麽?過年了呀.
一進門,小兔子就向我匯報小小兔的思想動態:
'你閨女要紮耳朵眼兒呢,嚷嚷一天了.'
小小兔也媚笑著說:
'爸爸,我要紮耳朵眼兒戴耳環,要紅色的.'
看著那雙期盼的大眼睛,我心裏說:傻丫頭,我想給你紮耳朵眼兒不是一天兩天了,可一直下不了決心啊,今兒可是你自找...
走進商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全是磨刀霍霍等著紮人的攤兒...
這個不行,這老黑非嚇著小小兔不可...
這怎麽看著那麽髒啊...
這大媽也太壯了吧,估計下手肯定重...
這小閨女看著挺秀氣,可她耳朵,鼻子,甚至嘴唇上的摁釘要是都拿下來稱稱,怎麽不得個半斤八兩的,我看著都瘮得慌...
最後終於找到一個體態豐滿而不壯碩,麵容嬌好而不妖媚,皮膚白晰而無花紋的妙齡女郎---我當初挑小兔子的時候都沒費這麽大勁兒...
選好了耳釘兒---紅的,抱著小小兔坐在椅子上,我突然想起個重要的問題:現在小小兔張羅著要紮耳朵眼完全是基於她對問題的嚴重性一無所知,一旦她被那'釘書機'在耳朵上咬一口,她會允許另一隻耳朵遭受同樣的待遇嗎?
以我的經驗,答案是否定的.
嗯,思想工作必不可少:
'小小兔乖啊,一會兒阿姨給你紮完一個耳朵眼兒,另一邊兒也得紮啊,不能隻紮一邊兒,知道嗎?'
'哦...'
以我的經驗,小小兔並沒理解我的意思,隻是在敷衍我,還得說得清楚一點兒:
'如果疼也得紮啊.'
'疼就不紮.'
得,白說.
看來我做思想工作的能力還是差些,怪不得當年沒能入黨.
現在隻能和專業人員交流一下我的擔心了...
人家一聽就樂了:'沒事兒,我的同事會幫著我,我們數一,二,三,然後同時紮.'
看看,這才叫專業,根本就不給你反悔的機會...
抱著小小兔,兩個同樣豐滿,嬌好,白晰的妹妹心懷叵測地從兩側包抄過來...
'我現在先給你擦擦耳朵啊...'
小小兔機械地點點頭,傻傻的...
'我現在隻給你在耳朵上點一個點兒啊,不疼...'
小小兔機械地點點頭,傻傻的...
在確認位置正確後,兩個妙齡女郎麵帶微笑趨步上前,右手握著那個'釘書機'背在身後...
我腦子裏浮現出電影裏的美女殺手...
'一,二,三...'
一瞬間,我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啪'的一聲巨想,我等著小小兔驚天動地的哭聲...
一秒,兩秒,三秒...
'哇...'----不是小小兔的哭聲,是倆美女殺手的讚歎之聲:
'哇,她沒哭耶...'
'是啊是啊,真不敢相信,她剛三歲耶...'
在倆美女一陣'賣糕的'驚呼聲中,小小兔正襟危坐,目不斜視,脖子梗梗著...
小兔子飽含著熱淚走過來:
'小小兔,疼嗎?'
小小兔依然正襟危坐,頭似點非點地動了動...
小兔子看了看我:
'得,她們把咱閨女給紮傻了.'
我眨了眨酸澀的雙眼:
'還紮一下行嗎?'
小小兔依然目不斜視,頭似搖非搖地動了動...
還行,沒傻透.
趕緊抱起閨女,小丫頭沒有象往常那樣趴在我肩膀上,而是依然梗著脖子,一言不發...
'去玩兒滑梯嗎?去買新衣服嗎?去吃好吃的嗎?回家嗎?'
小小兔梗著脖子,就是不說話...
回家的路上,小小兔終於冒出一句話:
'爸爸,阿姨把我給紮傻了,嗬嗬...'
第二天一睜眼,小小兔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跑到鏡子前,然後大叫:
'爸爸,看,我還有耳環呢...'
傻丫頭,那那是你一輩子的烙印,丟不了啦.
到了幼兒園,小小兔省去了往日在我膝下的纏綿和留戀,一溜煙兒跑到阿姨麵前,做側耳聆聽狀,引來呼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