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老年華人生活係列之二 -- 陽盛陰衰

陳先生年逾古稀，身量不高，體型瘦小精幹。精神矍鑠，尤其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談話思路清晰，中氣十足，在這個年齡段十分難得。陳太太生得福相，慈眉善目，講起話來柔聲細語，慢條斯理的。兩夫妻一柔一剛，互補得恰好。
陳先生祖籍福建，出生在台灣，拿了大學學位，電機工程師一幹就是一輩子，走南闖北的去過不少地方。公司在東南亞駐廠的時候，他帶領技術骨幹從無到有，建立了整個技術部門。用現在的流星語來說，技術上那是杠杠的！後來回台，孩子們讀完高中，之後赴美留學。和大部分留學生一樣，拿到學位後，按部就班地工作成家。說來有意思，老先生有三個兒子，老二老三也都是生的孫子，一共六個。家裏陽盛陰衰的厲害，牆上都是孩子的塗鴉，客廳裏也是清一色的男孩玩具。電視櫃周圍擺放了不少照片，有九十年代初三個英俊帥氣年輕男兒的，有小孫子們玉雪可愛的。還有一個三聯九格立式屏風狀的照片架子，每聯都放了三個兒子滿月，周歲和學齡照一張，照片雖已泛黃，但仍能感受到父母愛心之深。客廳到臥室的過道裏，掛著兩張素描，是關於擊劍和摩托車賽體育運動的。原來大兒子進了大學後，對這兩項運動很感興趣，就加入了學校的擊劍隊，課餘自己打工賺錢買了輛哈雷戴維森。又自學了素描，這兩幅就是他的作品。他從電子工程係畢業後就去了矽穀工作，已經十多年了，至今仍是單身。陳太太說起這個直歎氣，我也隻好安慰她所謂緣分不到急也無用。另外兩個孩子一個在本州別的城市，一年也見不到幾次。另一個住在附近，幹的是銷售一行，因為工作性質經常出差，不然就是一周一聚。
聊天中提起今年的大旱，陳氏夫婦說從北卡搬到這裏已經十多年，近幾年氣候越來越反常。夏天上100度的日子越來越多，冬天也是愈加寒冷。去年大寒，今夏大旱，後院裏的好多瓜果蔬菜都死了不少，真不知道以後還會變成什麽樣子。饒是這樣，好客的倆夫婦還是堅持給了我一些新鮮的蔬菜，真是不好意思。臨走時老人說起家鄉的水果如釋迦、蓮霧等等，滿臉懷念之色。現在年事已高，經不起長途飛機的折騰，也不知道下次何時才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