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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西北軍”保衛黃河紀實:

(2009-09-17 21:58:47) 下一個
zt“西北軍”保衛黃河紀實:東渡黃河 血戰中條山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日本軍國主義的魔蹄,始終沒能逾越我國西北前沿的黃河防線。這與“西北軍”東渡黃河開辟西線河東抗日戰場是分不開的。

這裏記述的是國民黨原西北軍(後改為第四集團軍)在中條山一帶開辟抗日戰場的前後經過。

日軍臨河 西安驚惶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爆發,日軍大舉入侵中國。30日,北平、天津相繼淪陷。10月初,石家莊淪陷。然後日軍兵分兩路,一路沿平漢路向南進犯;一路沿正太路向西直逼山西。瘋狂的日軍向西一路上連陷井陘、舊關、雪花山。11月2日,久經布防的忻口棄守。3日,娘子關失守。北、東兩路日軍乘太原布防混亂之際迅速進攻太原,8日,太原淪陷。此後,日軍由太原沿南同蒲鐵路一路向南進犯。

1938年3月,攻至運城的牛島師團集結主力開始向西進犯。6日,攻占了永濟縣城。8日,攻占了風陵渡鎮。隨即日軍利用飛機、大炮進犯陝西的河防陣地,炮轟韓城、平民、朝邑等沿河地帶,並且出動偵察飛機渡河偵察,用轟炸機轟炸關中和西安地區。同時在永濟強征民工在南文學村修建軍用機場,為攻打西北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

永濟縣城(蒲州古城)和風陵渡被日軍攻占以及日軍對西安的轟炸,引起關中震動,西安城內的居民驚恐不安。各大報連續報道河東淪陷的形勢,一時間山雨欲來風滿樓。西安行營主任蔣鼎文倉皇失錯,擬放棄關中,逃往寶雞、成都等地。顧祝同緊急指派孔從洲率警備旅3個團7000餘人晝夜兼程,由涇陽開赴朝邑、平民、大荔沿河布防。

緊急應戰 奮起抗日

蔣介石的消極退守此時已把大半個中國拱手送給了日軍。現如今,西部日軍臨黃河虎視西北。在這危急關頭,陝西省政府主席孫蔚如極力主張堅守黃河防務,阻止日軍西犯。

孫蔚如,陝西長安人,在楊虎城將軍的部隊中曆任隊、營、團、旅、師、軍長等職,西安事變前任楊將軍的第十七路軍三十八軍軍長兼第十七師師長。西安事變時兼任西安警備司令。西安事變後,楊虎械在出國考察前,將十七路軍改編為:第十七師、第一七七師警備第一旅、警備第二旅、警備第三旅、教導團、騎兵團。這些部隊統歸第三十八軍軍長孫蔚如指揮。孫蔚如承楊虎城將軍的抗日救國夙願,與共產黨八路軍關係和睦。盧溝橋事變剛一爆發,孫蔚如就打起抗日的旗幟,1937年8月,抗日戰爭爆發後不久,先後派出第十七師、第一七七師的五二九旅和教導團北上,開赴河北保定、娘子關和忻口參加了阻擊日軍進犯的抗戰,戰士們勇敢殺敵,戰績頗著。後因教導團傷亡過重被調回陝西整補,而第十七師和第五二九旅仍留晉南、晉東南抗戰。

1938年5月3日,當西線抗日的形勢到了十分危急的時候,在沒有授命的情況下,孫蔚如毅然命令第一七七師和獨立第四十七旅,由陝西合陽縣夏陽渡東黃河,開赴山西永濟、臨晉對日作戰。同時,命令一七七師參謀長許權中率領五十八團、五十九團、六十團和一個補充團東渡到河東。

渡河後,部隊在永濟縣北的東張村一帶修築工事。日軍得到消息以後,出動500多人於5日夜攜帶精良武裝尋襲一七七師,在東呂村北遇一七七師前哨部隊,雙方展開激戰。一七七師初戰日軍,士氣甚旺,五六個小時以後,日軍敗退到了張營村。一七七師的將土乘勝追擊,包圍張營村,進行嚴密布防,於6日、7日兩天,多次向張營村日軍發動進攻,決心殲滅日軍,直打到敵人彈盡糧絕,開始求降。不料,敵軍利用求降緩兵,由運城用卡車運來千餘日軍增援解救,在小姚、王西布防包圍的五十八團猝不及防,雙方展開激戰,日援軍邊打邊向張營村靠攏,一七七師陷人被動。僅在福音堂門口戰死將士37人。攻進村的戰士隻好突圍撤出,到敬祥村集中。經分析日軍必定追擊,一七七師在臨晉縣的寺後村一帶修築工事,進行偽裝,誘敵進入伏擊圈。待日軍大隊人馬進入周吳溝內,偽裝敗退的一七七師將士掉轉槍口與埋伏在兩側的六十團以密集炮火痛擊敵人。當日軍明白上當,為時已晚,直至被打得屍橫遍野,大部喪命。

1938年4月下旬至5月上旬,正值台兒莊、徐州會戰之時,山西日軍兵力較弱,一七七師偵得晉西南各縣駐敵不多,在首戰張營告捷後,土氣大振,浴血吳王渡.北襲萬泉,夜取河津,占領榮河,攻克虞鄉車站,收複虞鄉縣城,襲取安邑。獨立第四十七旅的李家驥 (中**員)團等,在臨晉縣嵋陽鎮一帶屢建戰功,英勇殺敵,逼使日軍退守運城。西北軍派往河東抗日的先遣部隊於1938年5月渡河以後,先後收複晉西南的臨晉、永濟、猗氏、萬泉、河津、榮河、虞鄉、解縣、夏縣等13個縣,抗日首戰取得巨大勝利。

黃河危急 全線布防

台兒莊會戰後,徐州於1938年5月20日失守,日軍東線戰場壓力減弱,急調兵力增援西線。日軍不斷把飛機、大炮及車輛、重兵調到運城,企圖實現其侵占大西北滅亡全中國的計劃。

就在日軍壓境,河防危急的情況之下,1938年6月,蔣介石免去與共產黨八路軍關係和睦的的孫蔚如陝西省政府主席職務,把孫蔚如率領的西北軍改編為第三十一軍團,任命孫蔚如為軍團長,下轄第三十八和九十六兩個軍,每軍以一個師和一個獨立旅編成,教導團和騎兵團編為軍團直屬部隊。

改編完成以後,蔣介石命令孫蔚如率領第三十一軍團的在陝部隊渡過黃河到晉南的中條山抗戰,堅守中條山,保衛黃河。另外還命令在晉東南抗日的第十七師(師長趙壽山)、第一七七師五二九旅(旅長許權中)開赴中條山歸隊。原屬孫蔚如部的警備一旅,留陝西守護河防,改歸西安行營主任蔣鼎文指揮。此後,孫蔚如多次向蔣介石、蔣鼎文申請把警一旅調至山西中條山增強抗日力量,但是都未獲準。

1938年7月4日,孫蔚如的第三十一軍團的兩個獨立旅和直屬部隊教導團先由陝西朝邑經大慶關東渡黃河,到達永濟縣城蒲州。由於接到第九十六軍李興中軍長報告,連日來太原之敵不斷用火車向運城、安邑一帶增兵,敵機每日向以西以南地區偵察掃射,有南犯模樣,孫蔚如於是命令:獨立四十六旅集結在蒲州城東花園村一帶,加速在堯王台至蒲州城間構築工事,準備固守河防;獨立四十七旅集結在栲栳鎮一帶,準備在解縣、虞鄉、永濟以北地區對敵遊擊,如敵大部南犯,即攻擊腹背,以協助守軍作戰;教導團沿南同蒲鐵路向南布防在蒲州韓陽、區合、風陵渡一帶;九十六軍的一七七師沿中條山北在虞鄉、王官峪、水峪、解峪、直嶺、二十裏嶺守備。為了配合三十一軍的抗日行動,留守陝西河防的原警備一旅王俊旅長奉命派遣警一旅第一團一部約800餘人,由團長張建平帶領,也由大慶關渡河,守備永濟縣城,任務是“死守永濟”,在建製上歸獨立四十六旅旅長孔從洲統一指揮。7月22日夜間,孫蔚如率軍團部從朝邑經大慶關渡口東渡至永濟南行,經韓陽鎮進駐中條山西端的六官村(今屈芮城縣)。

第三十一軍渡河初期,在作戰上仍歸西安行營主任蔣鼎文指揮。過河不久,蔣介石電令第三十一軍團改歸洛陽第一戰區司令長官衛立煌指揮。

奮起迎戰 浴血姚溫

1938年8月上旬,在三十一軍團立足未穩之際,日軍已大批集結運城、解縣,企圖一舉撕破黃河防線,進犯陝西。駐運城的敵二十師團七十七聯隊配有炮兵 4個中隊、坦克3個中隊、裝甲車10餘輛、1個飛行編隊共1個旅團的兵力。敵機十餘架每日不停在中條山沿河一帶偵察。

三十一軍團與當地的抗日武裝一起在永濟縣城以東,構築工事,布起三道防線,死守黃河岸邊的永濟縣城--蒲州城,不讓日軍在黃河沿岸立足。

獨立第四十六旅旅長孔從洲擔負著守城的主要任務,不僅在外圍布防了兵力阻擊和斷後,或者腹背擊敵,還在第二道防線上,動員軍民一起從中條山的堯王台經西姚溫、孟盟橋、常家堡、程胡莊,直到文學村挖出一條深6米、寬4米綿延10餘公裏的戰壕,阻擊敵軍前進。

第九十六軍的一七七師在中條由沿線嚴密布防.修築工事.阻擊敵人從同蒲鐵路西進永濟。

8月12日拂曉,敵人出動3000餘人,在飛機、大炮的掩護之下攻下解縣、虞鄉,然後分三路向永濟圍攻。第一七七師的中條UJ陣地和獨立第四十六旅正麵陣地分別迎戰各路來犯日軍,各部官兵士氣旺盛,利用堅固工事,阻敵前進。

8月15日晨,敵人步兵、騎兵、炮兵千餘人,準備前去圍攻永濟縣城,在高平村遇第十七師一O二閉團副楊法震(中**員)率第三營的側擊。日軍分三路包抄上來,楊法震毫無懼色,身先士卒,鼓勵士兵沉著應戰,率三營將士英勇阻擊敵人,敵人傷亡慘重。但終因敵強我弱,僅少數官兵突圍,楊法震負傷後不下火線,斃敵十多人,與大部分官兵壯烈犧牲。

與此同時,布防在第一道防線的地方武裝在越伊鎮南的龍王廟、榆林一帶,與日軍先遣部隊接火,一七七師駐水峪口的一個團火速增援,協同作戰。由於敵人有後續部隊不斷增援,天上飛機,地上大炮、坦克,火力凶猛,在危急關頭,地主武裝楊振幫帶領大刀隊在火力掩護下衝下山坡劈殺日軍,才殺開一條血路,突破重圍。

8月15日,敵人突破第一道防線以後,立即撲向第二道防線--獨立第十六旅布防的西姚溫陣地,15日夜間,部分敵人爬山繞過第四十六旅布防的堯王台,竄至陣地後方半I山坡上。16日拂曉,敵人從後方攻占了萬古寺。然後,大約有2600多名日軍。在飛機、大炮的掩護之下,向中條山下的堯王台、西姚溫發起了猛烈進攻。獨立第四十六旅在孔從洲的指揮下,奮勇抵抗,並立即調城內的警一旅一團派六、八兩連前往峨嵋垣防務,調永濟縣抗日自衛第一大隊在張留莊防守。第四十六旅所有官兵集中火力與日軍在堯王台、西姚溫浴血奮戰,與敵主力部隊頑強撕殺。堯王台、西姚溫陣地數次易手,這場浴血爭奪戰打得非常激烈。然而,負責剿襲敵後的獨立第四十七旅因兵力分散,未能牽製住敵軍的後續增援,陣地最終被日軍突破,日軍攻占了西姚溫村。

麵對日軍的強大攻勢,主力部隊不得不立即向中條山轉移,與軍團總部匯合。為了配合轉移,孔從洲調集騎兵兩個連,原警備二旅1個連和警一旅一團六連,由五團團長郭培民指揮,逆襲姚溫日軍據點。

就在逆襲姚溫之前,軍團得到西姚溫陣地需要增援的報告,於是總部命令教導團團長李振西派隊前往增援,協助獨立第四十六旅恢複陣地。李振西即與中校團副張希文(中**員)率一、三營向萬古寺攻擊前進。“日下午,張希文帶隊收複了萬古寺,並把敵人繳去的兩門山炮奪回,由於殲敵心切,一直追到西姚溫村南。此時,天已漆黑,又下著毛毛細雨,西姚溫村究竟是敵人,還是友鄰部隊,一時弄不清楚。

其實,此時,正是獨立第四十六旅準備撤移的時候,孔從洲已派六連從村北逆襲西姚溫。所以,“警二旅”通報,西姚溫村不是敵人,而是鄭培元團的一營,而據張希文營反複偵察,卻不像是自己的部隊。為此李振西在電話上與獨立第四十六旅分辨了幾個鍾頭。由於情況不清,孫蔚如責備李振西,李振西又責備張希文。17日拂曉,就在六連逆襲西姚溫後,剛剛突圍,張希文第三營又向西姚溫村發起進攻,結果中敵埋伏。他帶領全營官兵,以大刀、手榴彈奮勇衝殺,反複肉搏五六次,斃敵甚眾。至上午9時左右,官兵大部陣亡,張希文率餘部突圍,在村外1裏許又遇伏敵,不幸全部將士壯烈殉國。

英勇不屈 血戰永濟

1938年8月15日,有部分日軍繞過第二道防線,先行到達蒲州城下。

永濟縣城--蒲州城,西麵臨河,不用設防,其餘三麵,已經由原西北軍舊部警備一旅第一團布防駐守,由獨立第四十六旅旅長孔從洲指揮。自從5 月下旬從日軍手中收複該城,城內因遭敵人蹂躪,人煙稀少,滿目瘡痍。警備一旅第一團進駐以後,因敵情緊急,為防日軍攻擊,便將四個城門中的南東北三門全部用土堵塞,西門留有出入小道。城外周圍有鐵絲網,並有寬且深的護城河,引河水進入,來阻擊敵人。

臨戰前夕,守城的警備一旅第一團指揮部設在南城門內的第二道城門洞內。13日下午,孑L從洲在普救寺對守城軍官作了戰前動員。從15日晚開始,日軍開始攻打蒲州城。17日黎明,日軍主力繼占領西姚溫、堯王台之後,又占領了蒲州城東麵的峨嵋垣。

此時,蒲州城內僅剩5個連的守軍,共約500餘人。守軍沒有重炮,隻有迫擊炮6門,漢造三十節重機槍4挺,每連有6至9挺陝造白郎林式輕機槍,其餘皆陝造步槍。當時,城內的布防是這樣的:指揮部已設在南城門洞內;鄧祥雲二營四連和三營九連防守東門,團副劉天照帶二營五連守北門;其它部隊隨團部守南門,並作為預備部隊。

戰前,鄧祥雲在全營幹部會上動員時說:“咱們的任務是死守永濟,永濟在我們在,永濟亡我們亡,要與陣地共存亡。”並請戰士們各自寫了最後一封家書。其中蔡逸民的妻子回信說:“要作犧牲準備,但不要做無謂犧牲。”

8月17日,蒲州古城危如累卵。正值末伏時節,一清早,悶熱的空氣和戰雲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三十一軍團軍團長孫蔚如發現敵人重兵壓向永濟,即命一個團來解圍,但該團團長擁兵自保,躊躇觀望。

日軍調集所有兵力向蒲州城壓來,擺在峨嵋垣上的大炮有23門,並有3架飛機助戰。正午12時前後, 2000多日軍在坦克、大炮的掩護之下,從城東五六裏的峨嵋垣蜂擁而下。下午2時左右,飛機開始盤旋偵察,以後又是騎兵衝到城下偵察。緊接著,敵人的23 門大炮從垣上居高臨下,以密集而猛烈的炮火向城內轟擊,飛機從空中配合作戰,一時間,彈如暴雨,塵土飛揚,硝煙彌漫,城內的掩體全部被摧毀,東城牆上的牆垛幾乎毀盡,不少戰士傷亡,守城的官兵損失慘重。炮火剛停,日軍就將蒲州城三麵團團圍定,嗷嗷叫著向城垣撲來。

守城的將士早已各就各位,嚴陣以待,每人屁股下麵壓一箱手榴彈。鄧祥雲鼓勵大家說:“我們這回要準備做最大的犧牲。”當敵人開始衝來的時候,守城官兵冒死奮起還擊。機槍、步槍同時發射,如雨的子彈射向敵人,手榴彈在敵群中爆炸。戰士們複仇和殺敵的火焰高漲,連續打退了敵人的兩次進攻,以血肉之軀,譜寫了一曲又一曲壯歌。

--四連二排一姓徐的安徽籍戰士,子彈打光了,一箱手榴彈也扔完了,便與衝上城垛的敵人拚刺刀,刺刀彎了,抱住敵人用牙咬,直到鮮血流盡。

--九連四班班長馮俊傑(陝西隴縣人),奉命死守東門城樓,全班戰士先後壯烈犧牲,自己負傷不能站立,頑強地把手榴彈收攏到身旁奮力投向敵人,斃敵十餘,最後懷抱7枚手榴彈從城牆跳入敵群之中,炸死敵軍多人,炸壞敵坦克一輛。

--下午4點半,城內的預備隊全用上了;團部的老夥夫一急,摸了一條炸彈袋,裝了4顆手榴彈,又手提3顆手榴彈,與最後一班預備隊向殺場衝去,在戰鬥中壯烈犧牲。團部的指揮官讚歎道:“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戰況愈來愈烈。排長耿青山、王有才,擔架排長王振幫,上尉副官焦文傑,四連長馮民安,五連長王繼純先後陣亡,九連長丁文英身負重傷。

鄧祥雲是一個敢衝敢拚,智勇雙全的營長,哪裏戰事吃緊,他就到哪裏指揮。當守城官兵遭受重大傷亡,兵力不濟,火力不足的時候,敵人開始到處爬牆,鄧祥雲一麵指揮剩餘官兵奮力禦敵,一麵率營部十餘人,伏在城牆一個缺口處,親擲手榴彈3箱,使敵人遭受極大殺傷。

下午,敵人把打擊重點放在東北角的迫擊炮陣地,並把大炮排列起來,集中火力轟擊城牆,東北城牆被敵炮擊毀數處,北城牆被敵機炸塌數丈。敵人見缺口打開,遂即放射煙幕彈,掩護步兵行動。

守城官兵在城內群眾的配合下,乘敵人接近缺口,敵炮暫停的空隙,迅速用裝土的麻炮、布袋,封堵缺口,同時用迫擊炮和手榴彈打擊敵人,阻敵前進。黃昏,守城官兵死傷無數,戰鬥力趨弱。日軍在煙幕的掩護之下爬上了城牆缺口,同時,在城內又發現潛藏於天主教堂內的敵兵開始配合城外進攻,用機槍在鍾樓之上向四麵掃射。此時,守城官兵眼看守城無望,有人勸說鄧祥雲帶兵撤退,鄧祥雲為了完成“死守永濟”的誓言,提起槍喊了聲“跟我來”,便帶著鄧俊生等戰士朝缺口衝去。剛過東城門,鄧俊生隻喊了聲“看槍”!隻見敵人一梭罪惡的子彈射向鄧祥雲,就這樣,36歲的鄧祥雲為抗日獻出了年輕的生命。鄧俊生此時悲至極點,向鄧營長默哀後,便乘著黃昏帶剩餘官兵突圍。官兵們為了不當俘虜,渡船用完以後,不管懂不懂水性,爭相跳進黃河西渡,有不少官兵被大河卷去。

永濟保衛戰,是“西北軍”抗戰史上最為光輝的一頁,斃敵300餘人,重撞了日軍西進勢頭。在永濟血戰中,三十一軍陣亡和葬身黃河的官兵亦 300餘人。鄧祥雲的警衛員王義成身負重傷,泅渡時被河水卷去。 13名陝西籍參戰戰士,隻有4人生還,鄧祥雲同村5名戰友隻有鄧俊生1人生還。

永濟失守 轉戰中條

日軍在運城進犯的目標十分明確,就是要占領永濟、芮城、平陸的沿河一帶,三十一軍團渡河抗日以來,根據戰局的不斷變化,進行適當部署,既要保住有生力量,又要有效地阻擊、側擊、牽製和打擊敵人,把敵主力拖陷於運城,保住黃河防線。

永濟縣城二度淪陷以後,日軍攻陷了黃河重鎮薄州。城南的韓陽鎮是堵住敵軍南下風陵渡的第一要隘。孫蔚如命令教導團剩餘主力堅守韓陽鎮預備陣地,獨立第四十六旅部署在沿中條山西麓對前進之敵進行側擊。教導團在韓陽鎮陣地堅守了十餘天,日軍從蒲州城南下,多次向韓陽鎮陣地發動進攻,都被教導團一一挫敗。但教導團在堅守陣地的激戰之中傷亡嚴重,先後有中校團副魏鴻紀等200餘人陣亡。團長李振西屢次告急求援。

孫蔚如看到教導團傷亡已達1/3以上,正在猶豫能否堅守下去,忽然接到第九十六軍軍長李興中電報:“攻我正麵之敵已大部撤退,有約1個大隊之敵由安邑繞過二十裏嶺以東山路,迂回到陌南鎮向芮城前進。”孫蔚如一看韓陽鎮陣地失守是遲早問題,軍團邢目前沒有得力部隊增援,而敵人已從安邑迂回到我軍背部。於是命令獨立第四十七旅迅速由鐵路以北返回中條山西部,側擊尾擊由永濟南下進攻韓陽鎮陣地的日軍,緩解教導團的壓力;電令歸還建製,讓已從晉東南撤回到平陸縣的第三十八軍趙壽山軍長急派第十七師火速趕往陌南鎮尾擊中條山南向風陵渡西進之敵;又令獨立第四十六旅撤回到中條山軍團部附近擔任警戒。

不久,傳來李振西報告,韓陽鎮陣地已被敵突破孫蔚如命令教導團伺機撤退,上中條山隨軍團部行動。韓陽鎮陣地突破以後,軍團部距敵前沿已很近9

川 月初,軍團部從駐紮了2個月的六官村撤離,經過麻溝向東轉移。期間,傳來東線趙壽山軍長電報說,第十七師的第四十九旅部隊在陌南和芮城之間,將迂回的日軍擊敗,敵軍東竄而去。

日軍的進犯遭到第三十一軍團的頑強抵抗和阻擊,幾度遇挫之後,南犯之敵退據到了安邑、運城、解縣、虞鄉、永濟鐵路沿線。

1938年9月下旬,第三十一軍團部移至張峪鎮。

1939年初,第三十一軍團奉令改編為第四集團軍。5月,同蒲鐵路敵人運輸頻繁,敵軍飛行偵察次數開始增多,孫蔚如軍團長判斷,敵人將有大動作。他下令各軍嚴加準備,堅守陣地,並且自行調整部署,加強工事。

1939年6月6日,集結在運城、安邑、解縣的日軍川岸二十師團和夏縣牛島師團一部兵力,配備山炮、野炮各一個聯隊,在空軍山口部隊30餘架飛機和炮火的掩護之下,分九路向中條山第四集團軍陣地猛烈進攻。此役敵人兵力充沛,火力強大,隻有趙壽山的第十七師在望原苦戰,將敵擊退,守衛了陣地,其餘各軍一線陣地都先後失守。隨後,敵人集中力量進攻第一 O四師(屬新編人的第四十七軍--川軍)的西溝陣地,這時,第一七八師(川軍)乘機從側背猛擊敵人,使敵傷亡甚大,逐漸撤退。

第三十八軍的獨立第四十六旅在向平陸轉移途中,正好遇上平陸北麵盤豆村的日軍,該旅利用夜間黑暗,向北突擊成功,然後繼續北進。偵察發現前方東車村有敵炮兵中隊宿營,旅長孔從洲下令立即包圍猛攻。敵人在毫無防備之下,被全部殲滅。

日軍的這次攻勢異常凶猛,可以說是黃河防線久取不下的一次瘋狂的行動,曾一度占領了平陸和茅津渡。而位於黃河南岸的守軍麵對突然變化的局勢,以強烈炮火向北岸日軍進行轟擊。同時,趙壽山軍長率第十七師由張茅大道以東,李興中軍長率第一七七師由張茅大道以西,分別對敵進行側擊、截擊、尾擊,從兩麵夾住打擊敵人,致使敵人傷亡很大,終於支持不住,退出了中條山。這次戰役前後20餘日,稱作“六六戰役”。

1939年12月,國民黨第一戰區司令衛立煌電令第四十七軍(川軍)撤離中條山赴太行山區對日軍作戰。

孫蔚如考慮“六六戰役”各軍損失嚴重,兵力武器不足,張茅大道以西的中條山縱深太淺,陣地戰難以堅守取勝,經請示以後,派獨立第四十七旅在該地打運動戰,又把從永濟收編的地方遊擊支隊楊振幫部隊 1000餘人留在當地堅守根據地,其餘部隊全部移師平陸張茅大道以東和夏縣以南以東的中條山區,占領侯家嶺、毛家山、望原、聖人澗,構築工事防守。第七兵站支部移置三門峽以東渡口對兩軍補給。總部駐在郭原村。

1940年4月14日,運城、安邑的牛島師團又一次從安邑、夏縣、張店分路向第三十八軍、第九十六軍的中條山陣地發動了凶猛進攻。第三十八軍在望原、毛家山一帶與敵人展開血戰。第一七七師的聖人澗被敵人突破以後,敵人再次攻占茅津渡。這時,一七七師主動後撤,協助第三十八軍夾擊望原侵入之敵,給敵人造成重大傷亡。這次戰鬥先後持續半個多月,敵人所用兵力僅次於“六六戰役”,但終因兵力不足,後撤回營;

第四集團軍守備中條山,保衛黃河防線不失,曆經3年之久。1940年11月,奉第一戰區司令長官衛立煌命令,第四集團軍撤出中條山區,南渡黃河接任黃河防務。

“西北軍”保衛黃河,保衛西北,在抗日的第一線,有力地扼製住日軍西進,2萬多名英勇不屈的官兵把生命和鮮血拋灑在了抗日戰場上,在抗戰史上寫下了不朽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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