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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和謊言 — 尼采與瓦格納的邂逅和決裂(下)

(2010-11-08 05:49:51) 下一個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其實早在兩人還處在蜜月期時,尼采的內心已隱隱覺察出兩人的分歧。
尼采一開始是想在思想上保持獨立。1871年瓦格納的妻子柯西瑪發現尼采刻意與瓦格納保持距離,她寫道:“由於他舉止中一些不自然的克製,相當不友好,似乎他在竭力抵抗瓦格納個人的令人傾倒的印象。”尼采後來給朋友的信中這樣解釋:“擺脫(與瓦格納)較經常的個人交往,保持一定的自由,對我來說是必須的和健康的,事實上僅僅是為了能夠在較高的意義上保持忠誠。”
尼采漸漸地發現了瓦格納的陰暗一麵,1873年尼采已經意識到瓦格納隻相信他自己,不會相信其它任何事。“那隻相信自己的人是對自己也不再會忠實的。”
1874年,尼采把對他印象深刻的勃拉姆斯的《凱旋曲》的總譜帶給瓦格納,並演奏給他聽,這使得與勃拉姆斯勢不兩立的瓦格納十分生氣,四年後尼采總結道:瓦格納“對所有偉大事物的深深妒忌……對他無法企及的事物的憎恨。”
尼采是最早讀到瓦格納自傳的讀者之一,他對此產生了不滿和懷疑,“流傳的所謂的瓦格納自傳,是虛構的,是企圖作給公眾看的…甚至在自傳中,他還是隻對自己忠實,他還是一個演員。”
一個喜歡做秀的瓦格納還能寫出真實的東西嗎?
尼采逐漸覺得去瓦格納家中做客已不再是件愉快的事,可能除了遇見他愛慕的女性——瓦格納的妻子,李斯特的女兒科西瑪。他表現的症狀就是:去做客時身體會不由自主地頻頻生病。
而1876年的第一屆拜羅伊特音樂節則是尼采思想轉變的重要契機。

——瓦格納的拜羅伊特音樂節
瓦格納參加革命後長期流亡國外,一度貧困潦倒,走投無路。他在日記中寫道:“我已經完了,我將從這個世界消失。”但時來運轉,1864年巴伐利亞國王路德維希二世在慕尼黑邀請瓦格納前來會麵,從此瓦格納得到貴人扶助,一路飛黃。
路德維希二世早在15歲時第一次看瓦格納的歌劇《羅恩格林》時,當下就激動得全身顫抖,內心隱隱把自己比作天鵝騎士。當他18歲登基後,立即召見瓦格納,在會麵後的第二天路德維希二世寫了一封熱情洋溢的信給瓦格納:“我極欲讓你的肩頭能永遠卸去塵世生活的卑微負荷…以便讓你能一展有力的天才羽翼,不受拘束地翱翔在忘我的藝術純淨的大氣之中。”
路德維希二世慷慨解囊,替瓦格納償還了欠款,並承諾不遺餘力幫他完成指環係列。瓦格納自此告別艱澀生活,極力享受揮霍奢侈,自稱非在豪華環境中才可激發創作靈感不可。
瓦格納覺得指環係列必須要在一個專門的劇院演出,比如需要舞台寬大,樂池很深以防止觀眾看見樂隊,方可展示他歌劇的虛幻宏偉的神秘意境。最後他把劇院的地址選在拜羅伊特,由於資金的缺乏,劇院建設和首次演出一拖再拖,又是靠路德維希二世的貸款才得以完成。
第一屆的拜羅伊特音樂節終於在1876年開幕,雖是盛況空前,卻以虧損15萬馬克收場。直到瓦格納死後,憑著柯西瑪的精明才幹,還清了路德維希二世的貸款,並成功地把拜羅伊特建成瓦格納的朝聖之地。
尼采參加了1876年的首次拜羅伊特音樂節的彩排和演出,他眼裏看見的盡是貴族王公的趾高氣揚,胭脂粉氣的撲鼻香味,台下觀眾的喧鬧掌聲,瓦格納的作秀演戲。“歐洲全部的遊手好閑的無賴聚集在一處,每個王侯在瓦格納家中進進出出,似乎那兒更是一場體育活動。”
尼采在那裏看過為數不多的幾次演出,結果都失望得數次中途退場,“每個這樣的藝術長夜都使我感到毛骨悚然。”他在思考,這就是他所讚同的藝術革命嗎?這是他理想的美學嗎?為什麽瓦格納的音樂能迎合那些精神貧瘠的門外漢?
尼采在這裏見到的是墮落的市民藝術的特征:“對賞心悅目那欲蓋彌彰的和對娛樂消費不顧一切的追求,演出方的自命不凡和對藝術之嚴肅的裝模作樣,行事放對金錢毫無顧忌的貪婪,一個社會的空虛乏味和漫不經心…..這一切加起來形成了我們今天藝術狀況的遲鈍和腐臭的空氣。”
這不能怪瓦格納,因為他的性格和氣質是完全同這種氣氛相吻合,在大眾的奉承聲中享受大師的輝煌,在俗氣的達官貴人中逢場作戲,在宏大的音響中博取世界的目光。
在同瓦格納的分歧過程中,早期的《不和時宜的觀察——瓦格納在拜羅伊特》是尼采思想轉變的產物,文中表達了他理想中的大師形象:一個應該在包括音樂在內的所有領域反對所有現代性的革命者。
顯然瓦格納作為王公貴胄的座上客,奢侈生活的享受者是無論如何達不到理想大師的標準。
尼采在文中對現代文化作了批判,批評現代人生活的貧乏與枯竭。現代的藝術隻是給本質枯竭的身體披上一件“襤褸的彩衣”,藝術成了隱藏自己的演戲遊戲。現代藝術又為空虛的人尋找刺激所服務,尼采挖苦道:“藝術家率領浩浩蕩蕩的激情,如同率領著狂吠的狗群,讓它們向現代人撲去。”
在當時瓦格納的藝術同現代的貧瘠文化在尼采的心中已是隱約相合,很顯然瓦格納並不是未來藝術的指路人。
1876年尼采與瓦格納在拜羅伊特音樂節上的分歧,預示著他將很快擺脫浪漫主義的影響,步入他的懷疑主義時期(1876-1882),在這一時期,尼采同瓦格納,叔本華都分了手,繼續探尋自己的哲學方向。

—— 《帕西法爾》與基督教
《帕西法爾》注定是一部迷一樣的歌劇,它成為尼采與瓦格納正式決裂的導火線。
1936年,希特勒麵對一百個師的法軍,以三個營的兵力冒險占領萊茵,徹底擺脫凡爾賽條約的束縛,德國上下為之歡呼雀躍,當希特勒得知捷報後欣喜若狂,立刻播放《帕西法爾》的唱片以慶祝巨大的勝利。

《帕西法爾》是瓦格納的最後一部歌劇,取材於中世紀的宗教神話,山村的愚鈍戇直少年帕西法爾(Parsifal)不為女巫孔德裏(Kundry)的誘惑所動,闖入妖士園取得聖矛,治愈聖杯與聖矛的守衛騎士統領阿姆弗塔斯(Amfortas)的傷,而被擁戴為新的守衛騎士之王。
由於首屆拜羅伊特音樂節的財政虧損,瓦格納為之傾注所有心血的音樂節麵臨空前的危機,為了挽救危局,1877年瓦格納開始為下一屆的音樂節慶典譜寫《帕西法爾》。在首演的50年之後,它被禁止在其它地方上演。
全世界都在關注一個由新教共濟會的教徒變成的無神論者,是如何構建一個天主教的神話故事。
1871年在鐵血宰相卑斯麥的指揮下,普魯士取得了普法戰爭的勝利,普魯士國王在法國巴黎加冕成立德意誌第二帝國,完成了德國的統一。“德國,德國高於一切”,德意誌的民族主義情緒在當時飛揚高漲,瓦格納創作《帕西法爾》時不能不置身度外,而且會加以利用。
1878年瓦格納給尼采寄去《帕西法爾》的文本,尼采敏銳地察覺瓦格納的宗教觀的轉變是為了挽救拜羅伊特音樂節,扭轉經營的虧空,迎合為上帝和皇帝服務的新德意誌帝國的宗教感情,在尼采眼裏這是一部虛假充滿謊言的作品,瓦格納演員的特性再次暴露無疑。
以後尼采一再提到瓦格納的戲子特性,“瓦格納究意是一個音樂家嗎?無論如何,他更是別的什麽:一個無與倫比的演員員,最大的戲子,德國前所未有的最驚人的戲劇天才,我們卓越的舞台大師。”
過去瓦格納一直表現出反基督教傾向,在瓦格納的《藝術與革命》一書中提出:“迄今為止,偽善乃是基督教貫穿整個世紀的最鮮明的特征和本來的麵貌。”,此外也講過:“有意識地全力描繪肉體的死亡,對現實生活的刻意否定,是基督教藝術的對象……”
而尼采對基督教的批判也有類似之處,基督教是“生命的蔑視者、瀕死者和自殺者,大地厭倦了它,讓它去死吧!”。在瓦格納和尼采看來,基督教都是否定藐視生命。
但尼采更認為基督教宣揚奴隸的道德,是對道德的“壞的良知”的培養,認為基督教讚同軟弱和不健康以犧牲掉那些更強壯的道德。尼采晚期的著作《反基督》是一本極具爭議的書,他對基督教的道德觀展開了強烈的批判,“上帝愛世人有一個先決條件,這就是世人要相信他;誰不相信這愛,他就給誰投去凶神惡煞似的眼神,以示威脅!”“要是沒有聰明人,上帝本身也不能存在。路德說過此話,說得在理。然而,沒有愚人,上帝更不能存在。這句話,善良的路德沒有說過!”(本人是基督徒,當然不同意尼采的反基督教觀點,但尼采的某些論點是否具有曆史價值?由於這個話題太過複雜,不宜在此討論。)
尼采是一個前後矛盾的人,曾在之前給友人的信中寫道:“無論我怎樣談論基督教,我都不會忘記把自己精神生活中的大部分經驗歸功於它,而且我從內心深處,希望自己永遠不要對它忘恩負義。”
馬丁路德曾在很長時間內充當尼采的民族英雄,當尼采看見瓦格納的天主教神話劇《帕西法爾》,很是不解他為何不把路德或腓特烈大帝安排為歌劇的主角。
而瓦格納雖然反對基督教,可又希望把基督耶穌改造成雅利安人,為帝國製造一種偶像的神。對於指環係列裏的英雄齊格弗裏德,瓦格納認為“德意誌人民源自上帝的一個兒子。他自己的人民稱他為齊格弗裏德,世上其他人民則稱他為基督。為了他的種族及其直係後裔能夠獲得拯救並享受幸福,他完成了最光榮的業績,而且在完成這樣的業績時他獻出了生命。”
瓦格納把血統論混進他的宗教觀,堅信日耳曼人將會拯救世界,這與尼采對基督教道德觀的批判簡直是天壤之別。
尼采接到瓦格納的《帕西法爾》的文本後,鞭撻瓦格納“臥倒在基督教的十字架前”。“一切太過於基督教…純粹的幻想心理學…沒有肉,太多的血…還有我不喜歡那個歇斯底裏的女人”。
尼采先是不動聲色,隔了幾個月後把他的新書《人性,太人性的》寄給瓦格納,書裏毅然放棄了他前期所謂的“作為真正形而上學活動”的藝術的觀點,認為藝術是“無法觸動世界本身的本質”的,甚至於指責他所酷愛的音樂:“就本身來說,沒有一種音樂是深刻的和富有意義的,它並不觸及‘意誌’和‘物自體’。”尼采在此把矛頭指向瓦格納及其音樂,瓦格納猝不及防,被傷害得大吃一驚,瓦格納夫人柯西瑪則激烈反應:“我知道,在此惡毒勝利了。”
尼采與瓦格納正式宣告決裂,從那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麵。
但在瓦格納和尼采的身後都有一個共同的曆史陰影:希特勒,他對《帕西法爾》的理解則是另外一種病態的理解,可見《帕西法爾》實在是一部令人費解的歌劇。
瓦格納歌劇的民族英雄主義,他的反猶太主義,和他的宗教日耳曼主義都幫助希特勒建立了自己的信仰,希特勒把瓦格納視為精神教父,他有句名言:“每個凡是想了解國家社會主義德國的人都必須首先了解瓦格納。”
由於瓦格納把血統論輸入《帕西法爾》中,比如女巫孔德裏代表了猶太人,阿姆弗塔斯代表了受汙染的血統,帕西法爾抵禦孔德裏的誘惑就是維持純正血統。所以希特勒就把《帕西法爾》的理解為:“它稱讚的不是基督教的悲憫,而是純粹和高貴的血統,在保護和榮耀他們的純粹時,兄弟般的感情得以激發。”
對宗教的理解則是“我的宗教便是建立在《帕西法爾》之上,在莊嚴的形式裏有神聖的禮拜儀式,沒有謙卑的矯飾,所謂上帝就是經過打扮後的英雄。”
上帝在希特勒看來是經過改頭換麵的“超人”,那是尼采式的“超人”,瓦格納和尼采在希特勒身上又奇妙地結合在一起,三個瘋子真是一台好戲。

—— 尼采“狂妄”的批判意識
尼采對瓦格納的激烈的批判還源自他“狂妄”的批判精神,尼采極力鼓吹重估一切價值。
“讓一切頹廢的東西都破碎吧,我要推倒它,還有許多房子要蓋起來。”
“我深深地厭惡一勞永逸地呆在任何一個關於世界的總體觀點裏,相反地思維方式倒是大有魅力,不要讓自己失去需要神秘特性的刺激。”
尼采反基督的很大原因可能也是出於他一貫的批判意識,盡管有人說是來源於對他母親不滿的叛逆心理。尼采出身於路德宗牧師的教庭,少年時懷有成為牧師的誌向,最後卻走向了反麵。
終於,尼采在瓦格納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他理想中的批判精神,更遑論他會超越現實的世界。尼采的妹妹寫過:“他(尼采)所批判的與其說是瓦格納,不如說是後者所生存的世界。他天真的理想中的瓦格納應該超越於這個世界之上,成為一個革命者,而且不僅僅是音樂領域的革命者。”
既然瓦格納再也不是他承載理想的偶像,那就必須毫不猶豫地打碎這尊偶像,以獲得精神上的自由,尋求屬於自己的思想。
“瓦格納純粹是我的疾病。”,尼采通過對瓦格納的嚴厲批判達到了治愈疾病的目的,在精神上擺脫了對瓦格納的崇拜,達到了精神獨立性。“我以一種持續的謝意思念他(瓦格納),因為正是由於他,我才獲得一些最有力的激勵,得到精神獨立性。”
尼采在瓦格納死後的第五年,不依不饒地寫下《瓦格納事件》和《尼采對瓦格納》,對瓦格納進行近毫無節製的攻擊,正式表達他對昔日偶像的看法。他把瓦格納當成歐洲現代頹廢文化的代表,由於瓦格納的內在的匱乏導致了虛偽的激情和做作,所以他的音樂到處充斥著亢奮的刺激和痙攣般的情感暴露,用來麻醉德國人的頹廢精神。
“瓦格納的藝術是病態的。他帶到舞台上的問題(純屬歇斯底裏患者的問題),他的痙攣的激情,他的過度亢奮的敏感,他那要求愈來愈刺激的佐料的趣味…:這一切描繪出一種病象,這是毫無疑問的…在他的藝術中,當今整個世界最必需的東西——精疲力竭者的三樣主要刺激劑,即殘忍、做作和清白無辜(癡呆),以最誘人的方式摻和起來了。”
每當看見尼采如此指責瓦格納,腦海裏就會浮現出指環係列裏的音樂《飛行的女武神》,還真有點激亢的聽覺刺激和“痙攣病態”的味道,巧合的是現代的電影中每當出現這段音樂,就會象征納粹鐵蹄的蹂躪或者戰爭的殘酷。

朗格對德國人的精神世界和瓦格納有段精彩的評語:“把天然的本能和利害關係精神化,並使之成為世界問題,這是德國人的智力的本性傾向。瓦格納的神話和傳奇的精神促進了這種傾向。並且給這種德國人的特有的癖好塗上了一層宗教氣味的香脂。他給德國的精神摻入新的迷魂藥,使之趾高氣揚地達到第三帝國時期的優越感。”
尼采同樣看到瓦格納喜歡以“拯救”的宗教性的主題來掩蓋他頹廢的內涵,造成了“瓦格納式理想的迷霧”,如同“陰濕的北方”。而尼采以南方音樂,法國人比才的《卡門》來對比瓦格納的寒濕陰冷的霧氣,認為《卡門》才是健康音樂的代表,體現出南方氣候的特點:“這種南方的、褐色的、燃燒的敏感……它的幸福的金色午後多麽宜人!”“尤其是空氣的幹燥和景物的澄澈”。
或許尼采對瓦格納不近人情的痛罵僅僅是為了證明其精神上的獨立性,為了證明重估一切價值的必要性,為了創立他自己的哲學思辯。
在走出懷疑和困惑之後,1881年尼采在岩石邊產生永恒複返的感念,這時的尼采才從對各種精神道德譜係的依賴中走出,達到個人思想上的絕對自由,超越了過去的自我,他的瓦格納疾病被徹底治愈。
瓦格納於1883年因心髒病去世,同一年尼采撰寫《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的第一部,此書是他的裏程碑式的著作,標誌著尼采開始獨創自己的哲學思想。《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基本涵蓋尼采後期所有屬於他自己的思想,尼采在書中第一次提出超人說,“人類是一根係在動物和超人之間的繩索”,“超人麵對人類最大的痛苦和最大的希望”,“超人就是塵世的意義”。
理查德 斯特勞斯在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中獲得了“美學的享受”,為了表達他對尼采的敬意,他譜寫了交響詩《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其中第一段“日出”是膾炙人口的絕妙之作,雖是短短的一分多鍾,卻入神地描繪出一輪紅日在黎明時分磅礴而出的景象,理查德 施特勞斯這樣描繪:“太陽升起來了,人進入世界,或世界融入人心中。”。我認為“日出”作為交響詩的第一段,為全首作品奠定了基調,太陽的升起昭示著超人的誕生,查拉圖斯特拉下山將宣告超人的來臨。


—— 結束
1883年得悉瓦格納去世,尼采感慨道:“六年來一直反對自己最崇拜的人,這是非常痛苦的”。
查拉圖斯特拉的心聲,也是尼采的內心獨白:“我獨自高飛,我飛得太遠了,我環顧四周,隻有孤單才是我唯一的伴侶。”
尼采在《可喜的知識》一書中,藉著一個瘋子的口初次宣告上帝已死,尼采以先知的口吻預見失去上帝即意味著發瘋。
1889年初的一天,尼采在都靈的街道上看見一匹馬正被主人鞭打,他淚流滿麵地上前抱住馬頭痛哭道:“我受苦受難的兄弟啊!”,從此尼采瘋了,在他患病期間,有時會幾個小時不間斷地彈奏瓦格納的曲子。
1900年尼采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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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庭榕 回複 悄悄話 回複含嫣的評論:謝謝含嫣。
含嫣 回複 悄悄話 在你這讀到的藝術家的故事,歸納得太好了,寫得凝練而動人心扉!問候庭榕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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