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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學瑣談--聽真華長老講故事(1-13)

(2009-05-16 21:46:01) 下一個

二十四森然二德
  佛教裏掛牌子修行的人很多,但真正能夠放下身心,摒除萬緣,為了生死修行的,卻少之又少!筆者雖然不才,以前我也曾跑破幾雙草鞋,巡禮過幾處叢林,拜見過許多高僧,則從沒有遇到過像靈岩山的德森、了然二位老法師,那樣子看得破,放得下,而認真修行的人!
  森、然二老是江西人,同是印光大師的入室弟子,同是輔弼印光大師弘揚淨土最力的人,又同是在靈岩山閉生死關的行者。他們的學問道德,以及在靈岩山的資格等,比起妙真和尚來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並且又都具備印光大師為靈岩山訂的五條規約中的第一“以深信淨土,戒行精嚴為準”的條件。依當時一般叢林的風氣說,印光大師圓寂之後,他們應該與妙真和尚分庭抗禮,以較長短了!但是,他們不但不那樣做,而且甘願做一個清眾來協助妙真和尚。這樣一來,妙真和尚對他們更敬重了,於是便修建了兩座關房供養他們。說來這兩位老人家也真偉大,他們便共同發願閉起生死關來,大有當年釋尊在菩提樹下“不證菩提,誓不起此座”的氣魄!我因為常陪來山的人叩關問道,對於這兩位大德的言行略知一二,現在順便談談,我想讀者一定是“願樂欲聞”吧!
  德森老的關房叫做東關房,在印光大師紀念堂附近,環境很靜,是一所辦道用功的好地方。他老人家因為以前常住上海,所以到他關房叩見問道的人,要比去了然老關房的人多出數倍,但他並不因叩見的人多而感到煩擾,相反地無論何人何時叩見,他都顯得極其歡迎的樣子予以接見,並很耐心地答覆著叩見者所有的問題。他的江西方言一般雖是不易領會,因他說話的態度懇切,往往有些人都能在他說話的態度中,意會到他說話的重心所在。記得有一次上海來了幾個聞其名未見其麵的老太婆,到山上時已黃昏了,走進客堂即吱吱喳喳地吵著,要去東關房拜見德森老法師,因為那天客堂輪我當值,對於她們那種舉動雖然感到頭痛,以職責所關,隻好答應了她們的要求。可是,當我帶著她們進了東關房的外門,不意竟與護關師撞個滿懷,他怔了一怔,一看是我,便合掌問道:
  “知客師父這樣子晚了,來關房有什麽事?”
  我指指身後的幾個老太婆說:
  “她們要拜見老法師。”
  護關師說:
  “老法師今天身體不大舒服,做完晚課就養息啦,請她們明天來見好嗎?”
  這時候幾個老太婆已到門裏,一聽護關師叫她們明天再見,就又肆無忌憚地拉直嗓門大喊:
  “不行,不行,明天一早我們就要下山,無論如何今晚也要見見老法師。”
  護關師麵有難色地看看我,我也無可奈何地向他看看,就在我和護關師正躊躇的時刻,幾個不可理喻的老太婆已闖到了關房,及至我趕到,一張我極熟稔的清臒麵孔,已在關房的窗口出現了!這當口,我和護關師隻好相互交換一個苦笑,默默地站在旁邊,靜聽他老人家那千篇一律的開示:“你們從哪兒來?你家是做什麽事的?他家是做什麽事的?學佛幾年啦?”人家答覆了他的問題之後,他總是連說:“好!好!好!多念阿彌陀佛……。”過後那幾個老太婆說:“老法師的話雖然很難懂,但聽了之後心裏卻覺得很舒服!”因此,她們都有不虛此行之感,次日一早就歡歡喜喜地遄返上海了!可惜眾生福薄,這位老人家以八十高齡,已於去年(一九六二年)農曆十一月二十六日安詳生西了!
  了然老的關房叫做西關房,距離東關房約三百碼左右,比東關房的環境更為優美寬大。關房外麵的庭院裏,有一眼天然的石泉,泉水清澈見底,百十尾大小不同,顏色各異的金魚,在裏麵悠然地遊著,好像很快樂的樣子。泉的四周有人工砌成的梯形石壁,每一級上都很巧妙地安放著幾盆不同種類和不同顏色的花草;尤其是那幾盆希有難得的珍桃,高才盈尺,就結了數枚大如雞蛋的鮮紅桃子,使人看了會很自然地生起一種不太平凡的感想,不知道的人看到這種境界,都以為這兒有一個學有專長的園藝工人在負責剪修,其實,這一切都是了然老自己不假人手的傑作。
  不久以前我同我的老同參淨念法師曾說過:“如果有人提倡以投票方式,選舉淨土宗第十四代祖師的話,我一定投了然老法師一票。”為什麽呢?因為了然老的言行有些地方太像印光大師了!他原先雖然是一個看“念佛是誰”,“找娘生以前麵目”的禪和子,但自從親近印光大師之後,便一門深入地專修淨土法門了,由於他老持戒精嚴,念佛懇切,在他關房的佛桌上、香頭上、燈芯上,竟不可思議地跳出許多體圓如珠,晶瑩透明的舍利子,這些舍利子筆者曾親眼見過,我相信凡是一九四七、八年間在靈岩山住過的人,必定也看到過。除此之外,了然老的修養工夫更不是一般人所能望其項背;記得有一位叫做趙孑僧的居士,從他的原籍安徽逃難到了靈岩山,因為他是印光大師的皈依弟子,又曾在軍閥時代當過高級將官,學問也不錯,妙真和尚就請他在佛學院擔任國文講師,一九四八年他的家眷也逃難到了蘇州,先住在靈岩山的下院報國寺,一切生活費用都由妙真和尚給想辦法。可是,趙某不但知恩不報,反罵妙真和尚虧待了他的家眷。後來一定要妙真和尚拿出若幹錢來給他經商,否則的話,就要對妙真和尚不客氣。妙真和尚當然不會滿足他的要求了,於是他又去請了然老代他向妙真和尚說項,了然老笑笑對他說:“趙居士,常住裏的錢米都是由十方信眾供養出家人的,以因果的道理來說,和尚收留你的妻兒在廟上食住,已為不當了,哪能夠再拿錢給你經商呢?你是懂得因果的人,這個主意還是打消的好!”趙某不聽還好,一聽火氣更大了,遂拍案大罵“了然,你也不是東西!”了然老又向他笑笑說:“你在這兒罵罵消消氣也好,不過,我拜佛的功課尚未做完,不能陪你!”說過,他老就去拜佛了,趙則一直罵到聲嘶力竭,才離開了關房。

二十五太湖收租
  我去靈岩山的目的,原是進念佛堂念佛的。可是,在差別因緣的支配下,進念佛堂還不到三天,竟被拖出來到太湖之濱的一個叫橫津的地方,收了兩個月的租;收租回山不幾天又被迫進了客堂當起知客來。這一始料不及的事情,說來話又長了!
  出家人到叢林下參學,除了有人事關係的,都必須先經過客堂裏的知客查問一番,而後再由知客或照客送到上客堂去。我到靈岩山沒有人事關係,所以我也跟千千萬萬的普通在外邊參學的出家人一樣,挨了知客師一陣子的“官腔”,才被送進了上客堂。
  上客堂,一名雲水堂,又名十方堂,是一個凡聖交參、龍蛇混雜的所在。但那些若凡若聖、若龍若蛇之輩,在這個“堂”裏,則一律受著“上客”的禮遇:並且,除“禁談國是”之外,都有著絕對的言論自由,也就是說隻要你高興,上下古今隻管揀大的吹好啦,誰也不會去幹涉你。因此,住在這個“堂”裏,例如:“你不要小看俺年紀輕,終南山七十二家茅篷,俺都曾住過三冬五夏”這一類的“傻話”,時常可以聽到。兩三年前,我從北方出來的時候,在路上雖然掛過幾次單,而都是沒有上客堂的小廟;受過戒,去南京毗盧寺,乃至到常州天寧寺,都未曾經過上客堂;一到了靈岩山的上客堂,突然遇到那麽多有趣的人,聽到那麽多有趣的話,見到那麽多有趣的事,我竟打消了“在上客堂休息一天,就要求進念佛堂”的計劃,一住便住了半個月。如果不是因為陪幾位新到的“上客”,去新塔院瞻禮印光大師的舍利子,中途遇見了曾在天寧寺禪堂裏當過司水的淨持師的話,進念佛堂的日期,恐怕要等到“驢年”去了!
  淨持師也是湖北人,因為他在靈岩山有位當堂主兼銀錢副寺的師叔,他在靈岩山住了還不到一年,就做外副寺了。我們見麵時在談話中,他一聽說我在上客堂已住了半個月,就急得猴抓熱鐵似的,催著我趕快進堂。他說:“你在上客堂裏無論住多久,都不能算是常住裏的,你既然是發心來靈岩山念佛的,還是早些進堂的好!”當時我也沒有表示可否,向他合合掌就同幾位新到的“上客”去了印祖塔院。沒想到第二天在齋堂吃過早粥,剛剛回到上客堂,寮元師(即上客堂的主管)就遞給我一張紙條,我接過一看,隻見上麵寫著:
  “請峻山(峻山是我的別號,住靈岩山期間即用此號)師帶行李來客堂!”
  我依招呼到了客堂,昨天去塔院途中遇見的淨持師,正在這兒同幾個知客師指手劃腳地談得起勁。他一看到了我,不由分說一把抓著我就向著幾個知客師麵前拖(“太不像話!”當時我的心裏說),一邊叫我向知客師們頂禮,一邊即大吹其法螺,說我在常州天寧佛學院讀書怎樣怎樣,與他的交情如何如何。然而在那個當口,也隻好由他去吹,否則,他的麵子既無處可放,我進堂的事恐怕也不會順利了!就這樣“獨榜禦進士”似的,我一個人被知客師送進了念佛堂。
  由於淨持師的吹噓,在我住進念佛堂第三天的下午,妙真和尚又把我叫進丈室。我到了丈室頂過禮,妙真和尚即開門見山地說:
  “我昨天才從上海回山,聽淨持師說你在天寧寺與他是同參,明天他就要去太湖收租了,他希望你能同他一道去。我看你人也滿老實,就發發心跟他去吧。”一聽要我去收租,立即想到天寧寺因收租發生的悲劇,於是我說:
  “和尚慈悲!晚學為了一心念佛,才來山親近和尚的,進堂尚不到三天就去收租,我覺得太辜負自己了!同時,晚學又是個做事沒有經驗的人,就是去也幫不了什麽忙。和尚慈悲!收租的事請另叫他人去吧,我希望先在堂裏念幾年佛!”說過,我又向他拜一拜表示謝罪。但他卻顯得很生氣的樣子說:
  “十方常住十方僧,凡是住在這兒的人都有為常住做事的義務,你來山為了念佛,哪一個不是為了來山念佛?如果你也一心念佛,我也一心念佛,大家都一心念佛,常住的事誰去做?你說:‘沒有做事經驗’,這是借口,不是理由,要知道做事的經驗是從做事中得來,不做事則永遠沒有做事經驗;青年人出外參學,最主要的是‘聽招呼’,不‘聽招呼’的人,就是跑遍了四大名山也得不到什麽利益!”說到這兒他看看我,見我站著一言不發,接著又說:“你回堂去,把衣單(行李)提到庫房來,明天跟淨持師去收租,收租回來再進堂好好地念佛。”
  妙真和尚的這段話,隱隱約約給我指出了兩條路,即是:“聽招呼”和“卷行李”,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我隻好選擇第一條了!
  太湖,是漁人謀生的樂土,同時也是盜匪滋生的溫床,在國家遭受內憂外患雙重壓力的年頭,盜匪們的行為來得更凶更惡更殘酷了!因之,在一九四七、八年間,太湖附近燒殺搶掠的事,時有所聞,無形中給那些“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的良善同胞,帶來了極大的困擾和不安。我和另外一個出家同道,一個居士,兩個工人由淨持師率領著,從木瀆坐舢舨去太湖收租的時候,正是“綠柳才黃”的季節,小河兩岸的樹木在柔和的春風吹拂下,雖然已由萎枯而變得欣欣向榮了,但是,兩岸附近的村落卻都呈現著一種“朽枯寂無人”一般的景象!偶爾道路上,雖也有三三兩兩的農夫村媼,擔攜著他們用血汗培成的蔬菜趕市,麵孔上卻看不到一絲的喜悅光彩,所能看到的則是憔悴和殷憂!“這是怎麽一回事?他們憔悴和殷憂是盜匪們給予的?抑是其他同胞們的苦難感染的?”我手指著路上的行人,這樣問淨持師。可是,好久也沒有聽他答腔,我掉頭看看他,原來他已靠著船舷頹然入睡,我再看看其他的幾個人,也都在磕頭打盹,連搖櫓的工人也不例外,我不禁用手在那個搖櫓的工人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並大聲說道:
  “喂!大家的生命都操縱在你的手裏,你怎麽可以睡呢?”
  船抵橫津,日已過午。大家七手八腳地把東西搬運上岸,然後又從岸上搬到為收租事先賃好的房子裏,等到一切就緒,吃了飯,天色已近黃昏;大家休息了一會,淨持師即叫另一位出家同道,帶一個工人去街上購買日用雜物,他則帶我和同來的一位居士,走到附近的幾個佃戶家看了看,而另一個則看守門戶及做些打掃庭院的工作。
  我們到佃戶家名義上是拜訪他們,實際上則是好像在告訴他們說:
  “喂!我們是來收租的,希望你們趕緊準備繳租呀!”
  可是,那些表麵看來是老實頭,內心卻狡猾萬分的佃戶們,一看我們到啦,不但沒有半點兒主人對客人應有的禮貌,並且立刻就現出一種不高興的樣子對待我們。如果在談話中我們真正地將來意說出時,他們便好像有先見之明似的,又好像在下逐客令似的說:
  “知道啦,明早到茶館裏再談吧!”
  一家如是,家家皆然,一時把我弄得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心想:“為什麽一定‘明早到茶館裏再談吧’呢?”後來我把這一疑問請教同來的一位居士,才知道“明早到茶館裏再談吧”的一句話,原來是蘇州固有的風俗,在我來說,真算是一個聞所未聞的趣事!
  既然人家都說:“明早到茶館裏再談吧”的話了,我們也隻好采取以大多數人的意見為意見的民主作風,一無所獲地回到住所,洗足已,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還沒有等到朦朦亮,淨持師就忙著一麵叫工人起來燒飯,一麵與我和同來的一位居士,談論著“坐茶館”的時候,應怎樣對付那些狡猾的佃戶。俗語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三人談論的結果,得到兩個“假設”的對策,即是:
  一、假設有的佃戶說:“去年收成不好,租糧沒有辦法一次繳清。”應該怎麽辦?
  對策是:“你實在沒有辦法一次繳清,也不叫你為難,那麽,你就先繳百分之八十吧?”假如佃戶百分之八十也繳不出,就叫他先繳百分之七十,但不管怎樣,也不得少過百分之六十五,並且還有個附帶條件,那就是:欠下的尾數,在本年新穀登場之前一定要繳清。
  二、假設佃戶避不見麵,或聯合抗租怎麽辦?
  對策是:先運用地方有力量者的人事關係,個別到佃戶家裏催收,如不生效,就叫另一位同來的出家同道,拿著木魚每天到那些避不見麵者,或是抗租不繳者的家裏一邊敲,一邊念“南無阿彌陀佛”,直到他們答應繳租為止。如仍無效,則偃旗息鼓,收兵回山。
  對策既定,大家起床洗漱完畢,在臨時設的佛堂裏,一齊跪下念了十口氣的阿彌陀佛,打了三皈依,吃過稀飯,帶著文房四寶和算盤,我們三僧一俗,就到了昨天約定的一家茶館。
  茶館是一座舊式的樓房,上上下下雖是擺滿了茶座,但吃茶的卻寥寥無幾。我們四人在樓上揀了一個臨街的窗口坐下,夥計拿來兩把宜興出品的紫砂小茶壺,四隻茶杯擺在桌子上,然後問我們要不要點心,淨持師向他搖了搖頭,夥計笑笑走了。於是各人斟了一杯茶放在麵前,因為我們剛剛吃了一肚子稀飯,盡管茶的清香氣味沁人心扉,但誰也沒有喝一口,隻是擺在麵前做做樣子而已。
  在茶館裏木雞也似地呆坐了笤劑礁鮒油罰?蛺炷切┧怠懊髟緄講韞堇鐫傯赴傘鋇牡杌Р沛╂┒?矗?囪?鈾?恰霸綺琛被姑揮諧裕?嚴窈攘瞬簧佟霸緹啤彼頻模??崳饜鋇刈呱下ダ矗?姑揮凶?戮汀百?操?健鋇卮蚱鶼縑咐戳恕M?頤搶吹囊晃瘓郵渴撬罩萑耍?嶠菜罩蓴埃??豢創?湃?誌埔餛叻腫硤?哪切┑杌Ю戳耍?匆幻嬗盟罩蓴壩腖?牆惶福?幻姘呀不暗囊饉擠?氤隼錘嫠呔懷質Γ??笤侔丫懷質λ檔幕胺?敫?杌?翹??駝庋?詠怖唇踩ィ?駁絞??愣啵?潘憒鐧攪宋頤僑?嘶嵋榻峁??玫牡諞桓黽偕璧氖?俊T諼頤欽?急富厝コ災蟹溝牡倍??父鑫醇??嫻牡杌в致叫?呱下ダ矗?迷謁?且患?轎頤薔退狄?炎庖淮謂汕澹?裨虻幕埃?植恢?酪?駁絞裁詞焙潁?拍艿玫澆峁?ǎ“Γ≌庵幀耙?〖η?彼頻氖兆猓?刮沂?滯吠矗?br />  我在前麵曾說過:靈岩山是個沒有許多田產的新興道場,而卻沒有想到靈岩山的佃戶除了橫津之外,東洞庭山還有許多家。因此,在我們與橫津方麵的佃戶談妥繳租的數目和繳租的日期之後,淨持師就帶了同來的那位居士去了東洞庭山,我則同另一位出家同道,找了一位通話的在家人,每天仍帶算盤等物,去茶館坐候那些有“吃早茶”習慣的佃戶。不料三天後,淨持師和那位居士兩手空空,回到了橫津。見了我,淨持師就大搖其頭說:“沒有辦法!沒有辦法!”我問他是怎麽回事。他說:“東洞庭山的佃戶很野蠻,野蠻得簡直不可理喻!他們不但抗租,還想揍人,我們兩個一看情形不對,三天來一直住在一個寺廟裏不敢露麵。後來廟上的當家師對我們說:‘你們兩位還是趕快回去為妙,不然,那些土匪似的佃戶將對你們不利!’所以我倆在人家不注意的時候,即悄悄地溜了回來。”聽淨持師一說,我不禁又想起天寧寺收租發生的悲劇來。於是,我歎了口氣說:“這年頭出來收租,簡直是拿老命開玩笑!”可是,另一位出家同道卻不服氣地說:“我不怕!明天我拿著木?去那兒敲,,他們不繳租,我就不走,看他們怎麽辦?
  淨持師聽了,苦著臉向他笑笑說:
  “你不走?你不走他們會把你甩到太湖裏喂老黿去!”那位同道聽淨持師這麽一說,嚇得目瞪口呆,再也不敢吭氣。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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