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的創造主

主啊!讓我看到我周遭的人,賜我以你的眼光把他們看待, 讓我把智慧和力量付諸於行,使人看到你海洋般寬深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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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篇一三九篇 — 神全知的研究 (1-8/24節)

(2009-11-04 20:22:47) 下一個




詩篇第一百卅九篇


  詩 139:1〔大衛的詩,交與伶長。〕耶和華啊,你已經鑒察我,認識我。
  詩 139:2我坐下,我起來,你都曉得;你從遠處知道我的意念。
  詩 139:3我行路,我躺臥,你都細察;你也深知我一切所行的。
  詩 139:4耶和華啊,我舌頭上的話,你沒有一句不知道的。
  詩 139:5你在我前後環繞我,按手在我身上。
  詩 139:6這樣的知識奇妙,是我不能測的,至高,是我不能及的。
  詩 139:7我往哪裏去躲避你的靈?我往哪裏逃、躲避你的麵?
  詩 139:8我若升到天上,你在那裏;我若在陰間下榻,你也在那裏。
  詩 139:9我若展開清晨的翅膀,飛到海極居住,
  詩 139:10就是在那裏,你的手必引導我;你的右手也必扶持我。
  詩 139:11我若說:黑暗必定遮蔽我,我周圍的亮光必成為黑夜;
  詩 139:12黑暗也不能遮蔽我,使你不見,黑夜卻如白晝發亮。黑暗和光明,在你看都是一樣。

  詩 139:13我的肺腑是你所造的;我在母腹中,你已覆庇我。
  詩 139:14我要稱謝你,因我受造,奇妙可畏;你的作為奇妙,這是我心深知道的。
  詩 139:15我在暗中受造,在地的深處被聯絡;那時,我的形體並不向你隱藏。
  詩 139:16我未成形的體質,你的眼早已看見了;你所定的日子,我尚未度一日〔或譯:我被造的肢體尚未有其一〕,你都寫在你的冊上了。
  詩 139:17 神啊,你的意念向我何等寶貴!其數何等眾多!
  詩 139:18我若數點,比海沙更多;我睡醒的時候,仍和你同在。
  詩 139:19 神啊,你必要殺戮惡人;所以,你們好流人血的,離開我去吧!
  詩 139:20因為他們說惡言頂撞你;你的仇敵也妄稱你的名。
  詩 139:21耶和華啊,恨惡你的,我豈不恨惡他們嗎?攻擊你的,我豈不憎嫌他們嗎?
  詩 139:22我切切地恨惡他們,以他們為仇敵。
  詩 139:23 神啊,求你鑒察我,知道我的心思,試煉我,知道我的意念,
  詩 139:24看在我裏麵有什麽惡行沒有,引導我走永生的道路。

作者:E .J.楊


詩篇一百三十九篇是大衛的祈禱,他在詩中頌揚神的威嚴,神不無所不知,無處不在的,祂深知大衛的一切,大衛是不能逃避神的麵。他願意向這樣一位神完全順服。我們這世代正需要這篇詩所強調的東西,因為我們失去了神的觀念,沒有敬畏神的心,心思意念都充塞著不敬或甚至迷信,我們隻要細心研讀這一篇詩,便會承認自己的敗壞,也使我們再次低頭敬拜那永生的神。

引言

這篇詩的標題是“大衛的詩,交與伶長”,標題的年代已十分久遠,但我們沒有理由要懷疑其可靠性。同時標題的意思十分隱晦,這一點已是它的悠久曆史的很好證明。

譯作“伶長”這名詞,可能是指指揮(參代下2:2,18);至於“詩”字,則可能是一種以樂器伴奏而唱出的詩歌。

研究這篇詩,可能碰到很多與此不是直接有關的問題,其中就如這篇詩在形式上與阿瑟瓦維達(Atharvaveda)、辛魯豐(Xenophon)、培塔(Plutarch)(注二古希臘哲學家、曆史家……)等人的著作及可蘭經(Koran)的關係,但由於不在此書研究的範籌,所以不會加以討論。


一、 耶和華啊,你已經鑒察我,你又認識

我們若問這篇詩究竟有什麽偉大,開首“耶和華”這名詞便是答案,詩人在開始時,不是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導到他自己或他當時的處境上,而是在神身上,他要談的是神,不是他自己,所以這篇詩是對神的祈告,“耶和華”一詞,就帶出了主題。

大衛在整篇詩中談到神,他三次用“耶和華”(參一、四、二十一節)稱呼神;兩次用“神”(十七節)的稱呼;一次用“神啊!”(十九節),這篇詩對神用了兩種不同的稱呼,是有特別的深意的。令我們感興趣的,是在整篇詩中,意思是神(elohim)的一個常用字,並沒有出現。大衛用不同的名稱稱呼神是有原因的,我們將在適當的地方加以討論。

大衛直接稱呼神,帶領我們立刻進入他正在思想的問題上,“耶和華”這稱呼就像點出了以後所說的話的主題,是大衛下麵談論的主要對象,也掩蓋了其他的一切。所以我們在整篇詩中不能忽略神,因為祂是這篇詩談到最重要的主題,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這就是神,祂超乎一切之上,充滿了我們的思想。

“耶和華”這名稱是值得特別加以注意的,當大衛說出這名稱時,他知道它的神性與寶貴,有很多人曾撰文討論它的意義,有很多關於它的事是十分神秘的。我們要是嚐試去發掘這詞的詞源,將會遇到極大的困難,不過我們仍然可以談談有關這名稱的幾點。“耶和華”之名是神在荊棘火中向摩西透露的,當時神是在回答摩西的問題。神在荊棘火中顯現時,祂向摩西表明祂是他父親的神,祂又聽見祂的百姓在埃及受盡奴役而發出的哀鳴。不過摩西有點遲疑,他對神說以色列人將會要求一些表明祂的身份的證據,百姓會問:“他叫什麽名字?”(出三:十三),那時他便不知怎樣回答他們。

神回答這問題時透露了祂的名字,祂透露的方式是很奇妙的,祂在荊棘火中回答:“我是自有永有的。”這句話表明了祂是永恒的,雖然時代會改變,神的旨意也許像被遺忘了,但是神仍然遵行祂的計劃,祂答應要作的事一定按著祂的時間去成就,祂是永恒的神,祂能推行和實現祂一切的旨意和計劃,那一位曾經對摩西說:“我是”的,比埃及的神祗和人的主意,不知高超多少倍。在這樣的情況下神把祂的名字——“耶和華”——告訴人,這名在希伯來語反映出“我是自有永有”的意思。

這名詞本身,其實人們是早已知道了的,人們所不知的是它的意義,在出埃及記六章(三節)神對摩西說:“我從前向亞伯拉罕、以撒、雅各,顯現為‘全能的神’(EL SHADAI),至於我名‘耶和華’他們未曾知道。”意思是亞伯拉罕、以撒、雅各,這幾個以色列人的列祖,隻知道神的特性是“全能的神”,不知道祂是“耶和華”,他們知道“全能的神”這名字,就是說他們知道神是無所不能的,神向他們顯示自己是大能的神。他們的列祖感到這些應許似乎不能成就的時候,神就顯示祂的能力,使他們看到人辦不到的事,神是可以辦到的,整個列祖時代的特色是神顯示祂的能力,一切的事都似乎不利於應許的成就,這些族長都無能為力,束手無策,就以亞伯拉罕和雅各為例,他們嚐試去成就神曾應許他們的事,結果是徒勞無功,證明了人是不能做成救恩的工作。要完成這工作,必須有全能的能力,神就在適當的時候供給這種力量,神表現出祂的全能,祂是真正“全能的神”,列祖所認識的是神這一方麵,但是他們不知道神是“耶和華”。

雖然我們譯為“耶和華”這詞,可以反映出“我是”這名字,但是這名稱同時指出神是守約的神,祂並以救贖和拯救的行動去表現這一點,當以色列人在埃及受盡奴役作苦工的時候,神卻揀選他們作祂的選民,當時世上有許多更強大更傑出的國家,然而神卻特別垂愛這弱小被奴役的民族,以便藉著這民族,向舉世顯明祂救贖和賜福他們的目的——“耶和華專愛你們,揀選你們,並非因你們的人數多於別民,原來你們的人數,在萬民中是最少的。隻因耶和華愛你們,又因要守向你們列祖所起的誓,就用大能的手領你們出來,從為奴之家救贖你們,脫離埃及王法老的手,所以你要知道耶和華你的神,祂是神,是信實的神,向愛祂守祂誡命的人,守約施慈愛,直到千代。”(申七:七至九節)。

這段話將整件事情的要點清楚地闡明,一個約原來隻是神自己把至大的恩典,施予一個民族。提醒我們神是守約的神的,就是我們譯作“耶和華”這名字,以色列人的列祖雖然知道神是大有能力和全能的,他們卻不曉得,祂也是個守約和救贖的神,當時的以色列人不過是奴隸,神卻揀選他們作祂的選民,神與他們所立的約的要旨是:他們要作祂的百姓,而祂則作他們的神。祂表明這種關係的方法,是立刻為他們做一些事,救他們脫離水深火熱的境況。摩西和以色列人得到神的啟示,是他們的列祖得不到的。神現在不再以個人的身份對待他們,祂要把他們組織成為一個國家,成為神的選民,因而把立約的名字“耶和華”啟示給他們。以“耶和華”這名字稱呼神,意思就是祂是以色列人的神。這是一個可以接觸神的名字,這名字光榮地顯示出神已揀選了以色列,除以色列外,沒有別國的人民可以稱為神的百姓。

這樣大衛可以首先向他自己的神懇求,作為這篇詩的開始,他可以稱呼神為耶和華,這是親切熟落的稱呼,但卻沒有半點不敬。一個普通人,是沒有這種特權去稱呼神為耶和華,除了神賜給這種特權的人外,任何人都無權這樣向神說話,而神把這權利賜給了大衛,及其他與祂立約的人,也隻有在約中有份的人,才能這樣稱呼神,並可以肯定神會聽他們的話。因此,這篇詩是由一個曾與神立約,神又喜歡與他建立親密關係的人寫的,隻有那些像大衛般,是神揀選的對象的人,才能這樣稱呼神,除神的百姓外,別人不能稱呼祂為耶和華,除了藉著祂的兒子耶穌基督之外,沒有人可以稱呼祂為耶和華。

大衛把耶和華之名,放在這篇詩的開端,因而特別強調了這名字。祂跟著說了一句有關耶和華的話。他這篇詩的大前題是說到神,點出了詩的主題之後,他繼續說下去,仍然是對神說話:“你已經鑒察我,你又認識。”本來這句話可以說成“你鑒察我,認識我”但當我們顧及整篇詩的意思時,覺得最好還是譯成過去式。大衛在這裏是談到一些早已發生的事情,當詩人大衛對神說話時,神是認識大衛的。

這句話所用的第一個動詞,暗示神曾經一直不遺餘力地查察大衛,去找出有關他的一切事情。這動詞基本上的意思是“發掘”,約伯曾對神這樣說:“人為黑暗定界限,查究幽暗陰翳的石頭,直到極處。”(伯二十八:三),但是在這裏原來“發掘”的意思卻不很明顯,整個字的意思隻是說神曾經仔細,徹底地去察驗,調查。我們在約伯記同一章又讀到:“那時他看見智能,而且述說,他堅定,並且查究。”(伯二十八:二十七),約伯又提出:“他查出你們來,這豈是好嗎?”(伯十三:九)。

大衛是這種詳盡的調查的對象,“你已經鑒察我”他說,而鑒察的結果是“你認識”。詩人隻是講出了一件事情,他沒有說:“你認識我”(譯者按:這篇詩第一節原文本作“Thou hast searched me and thou hast known”即“你已經鑒察我,你又認識。”)隻是說“你認識”這比較加入人稱代名詞(Personal Pronoun)作賓語“你認識我”,強有力得多。一切可以知道的事,神都知道。這是大衛所要說明的有關神的真理,因為他的目的不是要向一個與人沒有關係的抽象的神說話,他要表明神對他的認識是很個人的。

這兩句簡單的話,把詩人想要發揮的思想,加以撮要,又像加上了標題。詩人的目的是要繼續討論一些特別的事,顯明神認識他生命中最細微的事,但是在未談及這些細節之先,他須要指出他所說的話的主題——就是顯明神是無處不在,並說明這一點與他本身的關係。

但是,究竟“你已經鑒察,你又認識”這兩句話是什麽意思呢?詩人是否說神對大衛本來一無所知,其後經過長時間和詳盡的調查才認識他呢?我們自己就是這樣,當初次認識一個人時,我們對對方毫無認識,隻有經過長期跟他接觸我們才認識他,而我們對一個人一點點的認識,也不是立刻就可以辦得到,而是需要長時間的經曆。神認識人是否也是這樣呢?祂是否要特別去研究某一個人,才能認識他呢?

幸好事實不是這樣,若果真是這樣,神就不是真正無所不知了。要是神是無知,祂就不能是聖經所說的神,我們不能稱祂為無所不知的神,也不能對祂產生信心。大衛的意思也不是這樣,這篇詩開首的兩句話,不是說神是無知所以要去進行調查,以除去祂的無知。這兩句話的意思其實是說神完全知道大衛的一切,實際上這篇詩是用一個生動的方法道出神知道一切關於大衛的事,如果詩人是在寫一篇神學論文,他一定會說神是全知的,祂甚至知道自己的一切。但是詩人沒有這樣做,他是在寫一首美麗的詩歌,所以他用人人都看得懂的言語去表達他的意思。一個抱著與詩人起共鳴的態度讀這首詩的人,不會誤解詩人的意思,他不會輕視神,隻會因詩人說出神的淵博全備的知識而歡喜。

但是當一個人談及神的時候,他一定得說真話,如果說人應當小心他的言語,那麽他談到神的時候,就是他要小心言語的時候。說一些不正確的有關神的假話歪曲神,就是罪。這樣,詩人究竟憑著什麽去說及神的全知呢?

對於這問題許多人都曾提出不同的答案,我們現在隻研究一個比較廣泛流傳的答案,它所持的理論是這樣的:聖經是神對人說的話,在聖經中我們聽到活的神的聲音,在整本聖經中我們聽見神要對我們說的話,但是詩篇卻不是這樣,它表達一個虔誠的心對神的回應,因之,詩人在這裏所宣告的,反映出他心中的虔誠和奉獻。

這一段話驟然看來對我們像是很有幫助,但當我們細心思想一下,便不得不加以拒絕。我們究竟憑什麽單獨把詩篇說成是人對神的回應,而聖經的其他部份則是神對人說話呢?這不是顯然與聖靈藉著使徒保羅所說的話有很大的矛盾嗎:“聖經都是神所默示的。”(提後三:十六上)?詩篇既是聖經的一部份,所以亦應視為神所默示的,因之詩篇(也包括我們所說的這首詩)所說的話,必須視為神的默示,不應視作隻是舊約時代一些篤信虔誠的人所說的話。也幸好這樣,因為要是這些極有深意的話隻是人的最佳作品,我們便永不知道那是否靠得住,要是“你已經鑒察我,你又認識。”這些話隻不過是大衛用以表達他真摯的信念,那麽雖然我們佩服大衛,我們仍然永遠不能確定大衛這裏所說的是絕對的真理,我們永不能確定神亦已經鑒察我,認識我。我們是可以稱許這含意極深的話,但卻永不能絕對肯定這是如假包換的真理。而雖然大衛是這樣偉大,我們很可能會奇怪和不明白除了神自己把那真理向他啟示之外,他怎樣能得到有關神這方麵的知識,所以聖經本身能指斥這種違反聖經有關詩篇的觀點,是件好事。聖經給人的教訓令人深感安慰得多,詩篇一三九篇是聖經的一部份,所以亦是神所默示的。我們這裏所研究十分奇妙的話——“你已經鑒察我,你又認識。”不是出於人的心,甚至不是出於一個像大衛一般虔誠的人,這是一個蒙福的真理,是三位一體神中的聖靈向大衛顯明的,使我們也可以閱讀,相信,得安慰。大衛在這裏說到關於自己的話,亦可以用在我們身上,神是我們的神,祂認識我們。

二、你曉得我坐下,我起來,你從遠處知道我的意念。

詩人說明了耶和華是全知的,與及這種全知的大能與他自己的關係之後,他繼續說出神認識他那一方麵。但是,他首先回到他的主題去,就是耶和華,他又是采用一個加強語氣的字“你”(Thou)。他在未繼續指出神的無所不知的大能在那裏可以看到之先,他再次要求讀者思想他要向祂訴說的“那一位”,這是一篇以神為中心的禱告,他不想把別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他要他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神身上。他能夠說“你”(Thou)這個字已經是足夠了,因為這個字的本身集中了真正禱告的精義。

不是人人都能夠對神說“你”,因為不是人人都認識神,也隻有那些認識神的人才能這樣稱呼神,因為這個字顯出一個事實——禱告的人與禱告的對象,是有親密的關係的,用“你”這個字就等於承認神是一個“位格”(Person),人可以向祂說話,祂也會聽人的話。實際上這亦等於說宇宙間隻有一位神,這位神是能夠聽人祈禱,並滿足祈求者的需求。這個字本身概括了神學的全部,因為說出這個字的人一定得像一個祈求者般禱告,而當他說出這個字時,就顯明了一個真理,就是這個字所稱呼的神,是全能的,而禱告的人隻是十分軟弱的人,要是我們能稱呼神為“你”,我們已經是代表反對拜偶像,並且知道我們向祂說話的那一位神,也隻有神自己。

除了“你”這個字以外,還須要說什麽嗎?要是我們能這樣稱呼神,我們還須要加上些什麽嗎?我們不可以就停留在這一真理上嗎?我們當然可以停在這裏,但是詩人卻渴望要讚美他所尊稱的神的偉大,因之他再回到前一節結尾時的思想上,“你認識”他曾這樣說,而這個思想會令他想起了另一句相似的說話,這句話是哈拿在她的禱告中用過的:“因耶和華是大有知識的神,人的行為被祂衡量。”(撒上二:三)詩人這樣滿有信心地稱呼祂為“耶和華 ”和“你”(Thou)的那一位,不是跟人世間的事隔得很遠,祂是對人有認識的。

這一點是令人感到安慰的,因為人自己本身並不擁有知識,人像在黑暗中行走一樣,四處摸索,他四麵被各種問題包圍著,壓迫著,他要求得到解答。對於這些問題,人隻能投以不能理解的目光,因為他沒有知識去尋求解答,雖然他自稱他知道,又說自己是聰明,其實他並不知道,因而他的決定和判斷是缺少智慧和知識。但是,神卻有知識,祂有能力運用祂的知識,神是無所不知和絕頂智慧的。能夠這樣稱呼神真是一種福氣,那些能夠用“你”稱呼這樣一位智慧的神的人是幸福的,在這一個黑暗的愚昧的世代裏,他們所擁有的財富是無可比擬的。

但是到底神知道些什麽呢?祂知道詩人坐下和起來,坐下可能指坐的動作或指詩人躺臥,歇息的姿態,而起來則可能表明站立的動作或從坐著的位置站起來,或指站著的情況。這裏很難確實說出其中的意思是什麽,不過有一點很清楚的就是這種強烈的對比是指大衛一生,這種對比的作用是要拿靜止和運動(rest and motion),一個加於另一個之上,換句話說,這是指人清醒時的姿勢和態度。

在日常生活中,我們可能很容易忘記神,我們的生活是多方麵的,有時候我們很有活力,會站起來,走路,甚至奔跑,在別的時候我們很安靜,坐下來或舒展一下,我們去思想,沉思。不同的活動使生命有變化,一樣緊接一樣的事情吸引著我們的思想和注意力,我們可能全神貫注於一些暫時的事物上,忘記了神是與我們同在的。然而神知道我們的一生中每一分鍾的光景,我們每一個姿勢,每一種活動,我們的生活方式沒有一分鍾能向神隱滿,當我們休息,頭腦在作冷靜思考時,神是知道的;當我們為生活奔波勞碌,我們的心中可能忘記神的時候,祂是知道的。人不可能逃避神,祂知道我們各人生命的光景。

神不單隻知道我們生活外在的方向,也知道我們心中的意念(thought)。譯作“意念”這個詞,大概是指人心中的意圖(purpose)或目的(aim),也許我們用“意向”(intention)這詞更能表達原文的意思。我們心中所存的目的和意向,神是知道的。這是十分令人驚訝的事,因為許多時候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更不用說明白我們心中的意向,但神不單是知道這些意向,祂更能明白,這個詞是很有力的,意指神知道這一切的意向,就是這些意向的來源,為何會在我們心中發出,怎樣影響我們,神是完全明白這一切的。神是明白的,所以我們可以表達我們的意念,神是明白這一點,可以從祂明白我們的意念方麵顯明出來。

可能這裏所用的動詞很可能是有層次之分的,神不單知道,祂也明白,無論這裏的思想是否有層次之分,至少這兩個動詞連用,表示了最深入的了解。這不單是知道有關大衛的事,而是對他一切能知道的事,都有親密徹底的認識和了解,這是隻有神才有的屬性,沒有人能比神知道得多,沒有人能像神一般地了解人。我們所知道的有限,我們所知道的最多也隻是不完全的真理,神卻知道一切和無所不知,隻有神可以說是真正知道,真正了解。

很多時候我們自己也不能完全明白甚至局部明白自己心中產生的意圖,蘇格拉底的忠告:“了解你自己。”是至理名言,但我們怎樣才能了解自己呢?我們最多也隻能做到對自己的意向和意圖有粗略的概念,隻有神自己才有全備的知識,有“一位”祂知道我們,了解我們,我們可能把自己某方麵向自己隱藏,但卻不能向“那一位”隱藏。

詩人說神從遠處知道或了解他的意向,究竟是什麽意思呢?我們大概可以從前一首詩中的一節,找到線索,前一首詩有很多地方接觸到這首詩討論的問題,詩篇一三八篇六節這樣說——“耶和華雖高,仍看顧低微的人,祂卻從遠方看出驕傲的人。”提慢人以利法以相同的論調談論神:“神豈不是在高天嗎?你看星宿何其高呢!你說,神知道什麽?祂豈能看透幽暗施行審判呢?密雲將祂遮蓋,使祂不能看見,祂周遊穹蒼。”(伯二十二:十二至十四),耶利米表達了同一的思想:“耶和華說,我豈為近處的神呢,不也為遠處的神嗎?”(耶二十三:二十三)

這些經節中,很明顯地詩人所說的“遠處”,是指神在天上與人相隔很遠。這裏所著眼的是神超然的存在,雖然神在天上不是在地上,但是在天上遙遠的地方,祂對大衛外在和內在的生命,都有完全,徹底的認識和了解。換句話說,“遠處”這兩字,是推崇神的知識的偉大和奇妙。一個近在咫隻,能親眼目睹的神,自然認識詩人,但當神在遠處,卻能知道一切,就更加奇妙了。人在地上,神在天上,但神認識人,比人認識自己更深,“耶和華在祂的聖殿裏,耶和華的寶座在天上,祂的慧眼察看世人。”(詩十一:四)榮耀的神,具有最高權力的耶和華,坐在天上的寶座上,對人類的光景了如指掌,祂是何等奇妙的神啊!原來詩中的每一個字,都是用來指出大衛所說的那一位神的尊榮和偉大。

同時這裏有一個危險,就是我們可能完全誤解詩人用字的意思,“遠處”是令人驚訝但卻是真實的字,神真的是在“遠處”,這是個不能輕視或否定的真理。用神學上的術語,我們應該說是神超然的存在,神在天上,所以不能把祂帶到地上來,把祂與祂的創造物混為一談,祂是以無上的尊榮在上麵統治受造之物的。

但這不是說神跟祂所創造的萬物一點關係也沒有,雖然祂以祂有能力的話,使萬物從無變有,雖然祂的存在絕對無須倚靠祂所創造之物,但是祂仍然統治和保存祂所造的萬物和他們一切的行動。我們不能逃避神的麵。說到這裏,詩人希望強調神的超然的存在,在天上的神,對我的認識,比較我自己深入得多。神的知識是無限,永恒和不變的,我就是神無限的神聖的知識的對象,這就是大衛渴望要表明的一個無比偉大的真理。 


三、我行路,我躺臥,你都細察,你也深知我一切所行的。

聖經其中一樣出類拔萃的地方,是它的崇高的文學價值,而做成這種特質的一個因素,就是它的千變萬化。神在聖經中的啟示,就像祂在這世界啟示我們的事一樣,是有許多變化的,我們生活在這世界,從不會遇到一些單調乏味千篇一律的事物,反之,我們因其中的奇妙的變化而感到喜悅。同樣在聖經中我們遇不同的表達方式,往往令我們讚歎,醉心不已,無疑聖經最重要的特點不是它的文學質素(雖然這是十分優美的質素),而是它是神的話語,但是神不是給人類一種枯燥乏味的啟示,祂的啟示是充滿變化的,祂以各式各樣的方法把真理向人展示。

因此,詩人在這一節不是把上麵用過的形式再重複一遍,他已經把我們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轉移到神的身上,為了這緣故,他要把行文的方式改變一下,他這樣做的時候,一點也沒有使我們的思想離開神。因此,他不再重複“你”字作為這一節的開始,他換了一個方式,簡單地說:“我行路,我躺臥,你都細察。”這種變化是十分有趣的,詩人在上一節把重點放在“你”上麵,並差不多是很隨便地加上與他自己的關係,在這節中他隻是繼續提出那些事,很自然地帶領我們去考慮“我行路,我躺臥。”由於在聖經之中,生命往往被視為一段旅程,所以路就是一個人生命中有活動力的時候所必須走的道路,“我行路”這幾個字,實際上,跟大衛剛在上一節用過的“我起來”是相等的。

詩人又說到“我的安身之所”“或我躺臥的地方”,去表明他生命靜止的一麵,不過這兩種表達方式不單是第二節一些片語的同義詞,在那一節中大衛曾提及他坐下,他起來,現在為了要指明他生命的全部,他提到他的道路和歇息之所,因之,不同的形像是用以表達生命的整體,好像在強調無論在哪一方麵,神對大衛的生命都有完全徹底的認識。

大衛在此用了一種交疊的筆法,表現出一種美和力量。要是我們留意大衛在第二節,先談到生活靜的一麵,然後談到動的方麵,而在第三節他首先談到生活動的一麵然後是靜的方麵,便明白交疊的意思。

下麵的圖表可以闡明這一點。

第二節 我坐下 我起來

第三節 我行路 我躺臥

這種可以用ab—ba這公式代表,在舊約中這是很常見的,它增加了表達的力量和氣勢,舊約聖經往往便靠著這種簡單的技巧,使文氣大盛。但是我們這樣說要很小心,舊約聖經的希伯來文的文學技巧,無疑使文字表達方麵增加了不少氣勢和力量,然而,舊約的文學技巧雖然出色,構成舊約真正偉大的因素,基本上卻不是它的文學技巧,而是在舊約所帶來的信息,神的話語(聖經),在文學方麵雖然偉大非凡,但是隻有神的話本身才是活潑的,有功效的,比一切兩刃的劍更快。因為神向我們啟示祂舉世無匹的話語時,把超卓,優美的文學一同給予我們,所以我們必須感謝祂。

大衛采用一種大概可以稱為圖書語言的技巧,說明神已經徹底地鑒察和調查清楚他的道路和安身之所。他所用的動詞,是篩掉穀殼的意思,這裏大衛是采用巴勒斯坦地區日常生活的一種景象,這景象對聽者和讀者都具有豐富的意思。巴勒斯坦人對篩穀殼十分熟悉,工人把穀物撒在空中,讓風把穀殼吹去,穀粒跌在地上,風便把穀殼和穀粒分開,大衛就是用這種美麗的景象描寫神,神把他的道路和他的躺臥像篩穀一般,使兩者都被神徹底地調查和鑒察,神已經試驗這兩方麵。所以這裏是采用另一種比喻,使我們很清楚地了解神是認識大衛的生命的。

詩人為了使我們不致誤解他的思想,把“我一切所行的”這句話加了進去,意思是很明顯的,他受的一切苦難,他的一切行動,一切影響他的事物,神都知道。大衛再次使用不同的表現方式,他用了一個意思是熟悉或習慣的動詞,民數記二十二章三十節說:“我素常向你這樣行過嗎?”顯示這是由熟悉或習慣而導致的認識,其實如果把這一部份譯為“深切的認識”也無不可。神深切地認識大衛的一切,這是大衛自己也不能做到,這句話也不適用於任何一個常人。人在顛峰狀態時,也不過是充滿矛盾;他對自己缺乏應有的認識;他不能常常保持自信!他不能在每時每刻說出自己為什麽有這樣的表現,對於無數影響著他的行為的或好或壞的影響,他又毫無所覺。但神卻不同,祂深切地認識和了解人,祂甚至了解人生活上每一個小節。 


四、因為我舌頭上沒有一句話,看哪,耶和華,不是你完全知道的。

大衛繼續用一個事例說明上述的真理,他用“因為”這兩個字引入主題(譯者按:英文聖經原來作“For there is not a word in my tongue ,but , lo ,O Lord, thou knowest it altogether.”用for—“因為”這字連接起來,但中文和合本聖經這樣的連接卻不明顯,像是另一個意思。)這一節的意思可意譯為:“神知道我舌頭上的話語,從這點看來,神對我一切所行的,有很深徹的認識。”或譯作:“神對我有很深徹的認識,因為——舉個例說——祂知道我舌頭上的話。”舌頭上的話的意思,就是這句話是在舌頭控製下,準備要說出來,舌頭已經控製了這句話,將要發表出來。

人不是常常知道他要說些什麽話,經深思熟慮才發言是極難辦到的事,而很多時候,當一個人開始說話的時候,他自己亦不知道什麽話會出自他的口。但是,在神方麵,情形便完全不同,人的話,神是不會不知道的,甚至在人說話之先,當話仍在他舌頭上,還未說出來,耶和華便知道了。這不是說神對於人要說的話,隻有概括的印象,而是祂實際上在人還未把話說出來之前,便知道其中每一個字。

這一節詩的前後兩部份的關係是十分有趣的,我們可以把它譯為:“因為我舌頭上沒有一句話,是你不知道的。”或譯為:“因為我舌頭上沒有一句話,不是你完全知道的。”我們似應采納後一種關係。實際上這一節包含兩句獨立的語句,後一句跟前一句是同等的重要。

第二句開始時,大衛用了一個感歎詞“看哪!”(譯者按:英文聖經這一節的次序為——“因為我舌頭上沒有一句話,看哪,耶和華,不是你完全知道的。”)這感歎詞的作用,是為了喚起神注意他將說的話。詩人因為沒有什麽東西能逃過神全知的大能,他說話的聲調也變得有點驚駭,這是可以想像的。真的,甚至我舌頭上每一句話,啊!你都知道——詩人說。詩人像向神承認,他沒有在任何事物可以隱瞞祂,這位神跟列國的神不同,列國的神不能聽人說話,自己也不能說話,這位神卻認識人,人也不能隱瞞祂。“不是你完全知道的。”大衛對主說。我為什麽嚐試在你以外說一句話呢?無論哪一句話湧上我的舌頭,我也不能向你隱瞞。

因之,詩人跟神說話,稱呼神為耶和華,又率直坦白地說出神完全知道他要說的話。這一節中的“完全知道”這幾個字,可解作神完全知道那些話,或作神知道大衛舌頭上每一句話,但無論我們采用哪一個解釋,我們仍然會看到文字上顯示神完全徹底知道湧上大衛舌頭上的話。神當然知道每一句話,但更進一步是祂徹底知道這些話的意思。

我們舌頭上要說的話,是表達我們心中形成的思想,無論是思想話語,神都知道,神全知的真理,是多麽的實際啊!我們可以向人隱藏我們的思想,這該是多好呢。別人不知道我們心中的怒氣、嫉忌、憎惡,該是多好呢。常常存於我們心中的邪惡思想,我們也可以向人隱藏,但是我們卻不能向神隱藏,為這緣故我們必須保守我們的心。因為一生的果效從心發出,要是邪惡控製我們的心,這些惡念便可能以邪惡的話表現出來,這些都不能向神隱藏,因為神知道我們本來的光景。我們深入思想這真理時,我們便會堅強起來,保守自己內心純潔不受邪惡所侵,又保守口舌不說狡詐的話。 


五、你在我前後環繞我,按手在我身上。

這一節在希伯來原文的次序是這樣的——“在後在前,你環繞我。”在文義上,這一句包含著不知不覺地從討論神的全知,轉而討論祂的無處不在的特性。事實上前者似是從後者產生的。如果是大衛向前走神就在那裏,無論他朝著哪一個方向跑,他始終不能逃避那無所不知的神。

這種思想的發展是很自然的,並帶來了一個問題“人為什麽要逃避神呢?”“人為什麽想到神的全知的大能時,便要逃避祂呢?”這些是我們很自然地會想到的問題,當我們想到那位在聖經中把自己向我們顯明的神,我們立刻便想到創造者與被造者之間的鴻溝,我們在日常生活,本應要默想神,但我們卻沒有這樣做。在今日的世代,我們的生活充滿著許多活動,以至使我們不再去默想,我們是“活動主義者”並且讓活動充塞著我們的腦袋,把神也擠了出去,我們沒有作我們所應作的——用時間去默想神。

但是,當我們放下日常生活上的掛慮,進入寧靜的默想時刻,我們便麵對神的偉大,神跟我們人不同,我們可以用自己量度的尺度和界限去衡量自己,但是神的偉大不是我們所能測度的,我們不能把神帶到地上來,放在人腦袋的顯微鏡下;我們受限製受約束,但是聖經告訴我們,神是不受限製的,祂是無限的神,因此我們不能想像神本身是怎樣的。由於地和地上的豐盛都屬於祂,是祂創造的,所以我們也不能用地上任何事物來跟祂比較,神一切的完美和屬性,都是無限、永恒不變的。所以當我們想到祂全知的大能時,我們自然便會顫栗。誰能在這位神麵前站立得住呢?誰能逃避神呢?我們隻能以崇拜和真正敬虔的心俯伏在祂麵前。

大衛這番話跟他前麵所說神在遠處就知道他的意念,兩者並無矛盾,在天上的神真的離開我們很遠,但是神卻又無處不在。神學家同時論及神超然的存在和神在宇宙中固有的存在時,是有充分的聖經根據的。神是無處不在,但同時神又是那大能的創造者,祂的居所是在天上。我們有限的頭腦,很難理解和接受這些真理,但是我們必須注意神的無處不在和超然存在,是聖經的教訓。神真的像這篇詩所說,是無處不在的,但是我們同時不要誤會,以為神就是祂所造之物,這是“泛神論”者所犯的錯謬,我們必須小心加以避免。神是有異於祂創造的萬物,所以兩者不應混為一談。晴朗的夏日、美麗的日落、野地的花、母愛,這些都不是神,神用祂有能力的話語支承著世界,我們可以從這些事物中看到神的作為,但是,神跟祂創造的萬物是不同的,神的護理是一回事,神就是祂所造之物,又是另一回事,聖經提出神的護理的教訓,神真的是支承和管理祂所造之物和他們一切的行動,但聖經並沒有提出“泛神論”,神與祂創造之物是不同的,把神與祂創造之物混為一談的錯誤,隻會引人至永遠死亡的境地,神無處不在是聖經的有福真理,這真理能使人對聖經所說的大能的神,產生更深的愛和更虔敬的心。

大衛實際上用了一個意思是“監禁”或“圍繞”的字,神以監禁的方法限製人,使他無論向前或向後都被包圍,不能逃避神,祂四周都被耶和華圍繞著,他不能逃避祂的麵。

但是要是一個人向上飛翔,並向上舉目,他可能找到逃避無處不在的神的方法。一個人可能有上述的念頭,不過神已把手放在大衛的頭上,使他不能向上飛翔。這裏采用了很形像化的語言,談到手掌,我們看到下麵一幅圖畫,神伸出手掌放在大衛頭上,把大衛按下,使他不能逃走。實際上,手掌的形像是指在某人控製下,約伯就曾在他的說話中采用這形像:“我們中間沒有聽訟的人,可以向我們兩造按手。”(約伯九:三十三),又說:“就是把你的手縮回,遠離我身,又不使你的驚惶威嚇我。”(伯十三:二十一),“我不用威嚴驚嚇你,也不用勢力重壓你(譯者按:此處英文聖經本作:“我的手也不重壓你。”)”(伯三十三:七)

當神把大能的手按在一個人頭上,這人便完全在祂控製下,這是大衛不得不承認的真理。詩人這裏所說的話是適用於一切人的,沒有人能逃避神,因為祂是無處不在的。 


六、這樣的知識奇妙,是我不能測的;至高,是我不能及的。

詩人在他剛剛表達的思想引導下,對神偉大和深不可測的知識發出了驚歎之聲,“奇妙”兩字便首先脫口而出,這兩個用得極好的字,亦為下麵的話平添了不少色彩,先知以賽亞在以賽亞書九章六節提到了彌賽亞的名字時,亦用了差不多的句子,這名字包含的第一個意義是“奇妙”,這兩個字掩蓋了後來的一切,把這名字提升至深不可測和神聖的領域,事實上以賽亞所用的這兩個字跟大衛所用的,是有十分密切關係的,前者的拚法跟後者差不多完全一樣,前者是根據後者三個字根的字母組成的。

這兩個字的內在意思是分別或分開,是源出於神在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時所施行的神跡,這些偉大的神跡都是神的作為,是神用祂超自然的能力在外在世界所行的,而在人的眼中跟耶和華一般護理工作是分開的。大衛在這裏要讚美的知識,跟人的知識有分別和分開的,它是神聖的。為了要明白這兩個字的力量,我們最好拿士師記十三章十八節類似的用法比較一下,在這一段不平凡的經文中,耶和華的使者向瑪挪亞和他的妻子顯現,瑪挪亞問那使者的名字,使者不是用斥責回答,隻是向瑪挪亞指出他的名字是人不能理解,而是奇妙或神聖的。瑪挪亞也許知道怎樣稱呼神,不過使者的回答,目的隻是要顯明這名字本身是神聖的,人既不能理解這名字的深意,所以它對人是隱藏的。這就是大衛現在就是談及的知識,是人不能理解,不能擁有的,因為人隻是受造之物,是有限的,而大衛所說的知識是屬於無限的,所以人不能擁有。

希伯來聖經原文的意思是“這種知識太奇妙了,不是我所能擁有的。”大衛究竟是指哪種知識呢?他是不是說人對神的認識方麵呢?看來不是,因為人早已擁有這種知識,相反地,詩人這裏說的知識是他不能得到的,這是神所有的知識,是一個無限的存在者所有的,這種知識不是神不能理解,隻是人不能理解吧了!因此,大衛不能得到這知識,要是我們用神學名詞來表達,我們可以說這種知識是超凡的。

然而詩人沒有直接說“你的知識”,對於他“知識”兩字已經感到滿意,因為這兩個字已使他心中充滿了敬畏。也許這名詞比較“ 神的知識”顯得更為有力,“奇妙啊!”他這樣驚歎,把這為首的兩個字應有的強調和重點都放在其上:“奇妙的知識!”而這句話是大衛一再重複論到神的全知之後說的,我們還能夠懷疑大衛是談到神的知識嗎?

人對事物的知識隻是受造之物的知識,人所擁有的隻是一種有限的認識,他不能對任何事物有最詳盡,或極徹底的洞察或認識,因為他的頭腦是有限的,所以可以知道和認識的亦有限,神的知識是屬於“無限者”,人的知識則屬於有限者,而兩者之間是截然不同,就像受造者和創造者一般不能混為一談。

大衛讚美神的知識的時候,他並不是說自己沒有知識,大衛在思想神已顯露的知識時,他是有知識的,但是大衛的知識隻是神的知識的反映,大衛的知識是局部的,但他是有知識的,他的知識跟我們的知識一般,隻是被造者所有的知識。大衛繼續說神的知識是至高,意思是說人不能及(attain),因為這是在人能達到的範圍之外,我們當然不能采納這個字表麵的意思,誤以為隻要神的知識是在地上跟大衛在一起,他就是能獲得這知識。其實這裏的意思,是神的知識,隻有神才擁有,因此人是不能及,人不能及神所擁有的知識,就好像他不能成為神一樣。

最後,大衛作了一個自白:“是我不能及的。”當我們小心地研究大衛所用的字,便會發覺他省略了“及”(attain)這個字,他實際上是說“我不能”(I cannot unto it),神的知識是不可測的,這種知識非人所能擁有,是隻屬於神的。事實上,原文的語氣是要顯明人和神是不同的,大衛不單要清楚指出神是超越人,更要指出神是無限地超越人。

我們現今的世代,已把神貶抑到人的地位,所以更迫切需要像大衛這樣的強調,人用很熟落的語氣談到神,就像神是他們中間的一份子,人在神麵前應有的敬畏和驚懼之心早已不存在,人用輕率無禮的態度談到神,神的名字不再喚起人內心的畏懼,所以我們能靜下來,想一想神是我們的創造者也是好的。我們需要神,但神卻不需要我們,祂創造我們,祂可以不需倚賴我們仍能存在,我們卻要倚賴神,沒有神我們什麽都不能作,我們生命的氣息也是屬於祂的,祂可以隨意把氣息取去。

我們在神以外不可能找到可以投靠的第三者,也沒有一個人可以作我們和神之間的調解人。我們是單單屬於祂,在一切的事上都受祂的支配。大衛的話,強調了這些重要的又是我們迫切需要的真理,大衛在討論神的全知,他顯明神和人是完全不同的,創造者——神,和被造者——人之間的界限,是永不能除去的,事實上雖然人不斷地設法打破和除去這界限,卻不能得償所願。神不受人的心意控製,人卻要受神的控製。

當大衛明白了他不可能獲得神的知識的時候,他有沒有感到絕望呢?表麵看來他像是絕望,但實際上卻相反,因為大衛繼續冥想他剛才提出的神的全知,他不單隻沒有感到絕望,更因神的真理而歡喜,這種內心的喜悅隨即表現在他跟著說的一段話中。 


七、我往哪裏去躲避你的靈?我往哪裏逃避你的麵?

詩人在思想神全知的大能時,引起他考慮是否可能逃避神的麵,他被神這樣包圍,是否沒有逃走的方法呢?詩人究竟為什麽要逃避神呢?也許他要用抽象的方法說明任何人都不可能逃避神的麵,但更大的可能是他心知自己的罪,所以不禁要問是否可以逃避神的麵,這可能性後來在這篇詩中亦得到證實,這是當詩人要求神鑒察他,看看他裏麵有什麽惡行的時候。作為一個罪人,大衛想逃避神的麵,這是為了逃避神審判的手或神要加於他身上的懲罰,我們要逃避神是由於我們明白自己的不配和罪過。

在“伊甸園”裏,亞當和夏娃愚蠢地藏在樹叢中,躲避神的麵,當耶和華對他們說話時,這墮落了的人的第一句話是:“我在園中聽見你的聲音。”“你的聲音”——這是人一有機會就想逃避的,今日有些人要逃避“你的聲音”,他們聽見神的聲音時,便設法抑製和壓抑自己不去想到神,令我們愚蠢地嚐試逃避神的,是我們的罪,但是,沒有人能逃避神;其實逃避神唯一的方法是投靠祂,因為隻有在祂裏麵,我們才能逃避因犯罪而帶來的刑罰。

對於這問題詩人並不期望得到一個答案,他知道沒有任何他能去的地方,是神的靈不在的,神以祂的靈維持萬物的生命,祂的靈是活潑的有力的,是一種不論何處都能發揮作用的能力。但是聖靈卻不單是一種能力,祂更是有“位格”的,祂維持生命,這不是一種沒有位格的能力可以做到的,雖然大衛可能不明白神新約聖經所完整地啟示的聖靈的教義,但是他明白神的靈是令一切人和有氣息的生物存活的“那一位”,他大概會說祂是生命的創造者和賜予者。這樣,當大衛談到神的靈時,他亦是談到本身就是神的“那一位”,而人是不能逃避聖靈的。

詩人用另一個問題以加強他這一個問題的語氣,第二個問題是用對稱(parallel)的語句去表達基本上同一的思想——“ 我往哪裏逃避你的麵?”,大衛這裏說無論他往哪裏去,都不能逃避神的麵。也許大衛所用的動詞也有等級之分,大衛首先說及躲藏神的靈,然後說逃避祂的麵,我們可以想像一個人首先會設法躲避神,要是避不了,難道他不能逃避神嗎?要是他急速奔跑,他逃脫神的可能性不是更大嗎?要是走也走不掉,難道逃也逃不過嗎?

大衛用這種對稱的直述語句,寫出了真正的希伯來詩歌,因為舊約的詩歌的特點就是采用這種對稱的句法,當詩人要表達他的思想時,他首先述說了一遍,跟著用略為不同的字句重述一遍,我們差不多可以用詩篇任何一節作為例子,在詩篇二十四篇第一節我們讀到:

地和其中所充滿的

世界和住在其間的

這一節中“世界”跟“地”是對稱的,“住在其間的”跟“其中所充滿的”也是對稱,詩人用這種對稱的方法使聽眾或讀者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亦藉此使詩句的文氣壯旺,大衛現在就是用這種方法,他把他的思想重複述說了一遍,以加強語氣,不過他的用字也有等級之分。

大衛提出這一連串問題,他究竟要求得到什麽答案呢?顯然他要求一種反麵的答案,就是一個人是找不到一處可以擺脫神的地方,人無論在哪裏,神的靈也在哪裏,無論他逃到哪裏,神的麵亦見到他,誰能在這樣一位偉大的神麵前,不低頭讚美尊崇祂呢?


八、我若升到天上,你在那裏,我若在陰間下榻,看哪,你也在那裏。

大衛跟著考慮幾個可能逃避神的方法,顯然當以色列人談到逃走的事,他們會先想到穹蒼,然後再想到深淵,阿摩司書九章二節,神說到以色列的罪人時,祂說:“他們雖然挖透陰間,我的手必取出他們來,雖然爬上天去,我必拿下他們來。”無論陰間和天上,都不能給人提供逃避神的地方,大衛先提到天上,因為穹蒼是在一切之上,要是人走到那至高之處,難道他不能擺脫神嗎?升到天上或攀上天去,都是上到天上去的意思。據創世記所載神創造了天地,而神在遠古創造時放在水之上的太空亦稱為天,因此天是遠高於地,但是天不能給人提供逃避神的地方。

要是大衛真的能夠升上天上,又會怎樣呢?答案是來得很突然的:“你在那裏。”大衛攀上這地方,一個他以為可以逃脫的地方,但是甚至在那裏,也見到神。神啊!你在那裏。對大衛來說,這種上升是很吃力的事,攀上天上不是容易的事,是真的超乎人的力量的,無論人能攀得多麽高,他是不能達到天上的。但是,要是他能做到這件不可能的事,抵達那裏,經過這麽多的的勞苦,卻看到神仍在那裏。這裏的語氣強調神無處不在的大能,是多麽的明顯呢!

但是,要是人從相反方向走,他不是可以逃避神嗎?大衛不是可以下到那些遊魂所去的地方——陰間——去逃避神嗎?假定大衛這樣做,假定他在陰間下榻,但看哪,神在那裏!這是大衛在本篇詩中稱呼神的時候,第二次用“看哪”兩字,這裏差不多是絕望的呼喊。

這裏的語氣,是何等清楚地把受造者——人,和創造者——神之間無限的分野,表明出來!神的無處不在的大能用簡短的話“你在那裏”和“看哪”就顯明了。神在天上,祂也在陰間,祂是無處不在的,但是大衛卻不是無處不在,他不在天上,他要在天上必須攀上去,大衛不在陰間,他要在陰間必須走下去,並在那裏下榻。

神與大衛的對比是異常強烈的,而天上與陰間的對比亦同樣的強烈。在舊約中,陰間是被視為死人的居所,是死了的人的靈魂所去的地方,而他們以為陰間是在地球的中心,在地殼之下很深之處。以賽亞在攻擊巴比倫王的時候,他亦作了一個天之高與陰間之深的對比,高傲的巴比倫王自比那“ 至高者”,他自誇要升到天上,並高舉他的寶座在神眾星之上,他要升到高雲之上,要與“至高者”同等,但是,他卻不能做到這些;相反地,他被帶到陰間,到坑中極深之處,因之,陰間是很適宜用以表達與天上相反路程的地方。天是在至高之處,陰間則在至深之處。

還有另一個對比是我們不應忽略的,天上和陰間不單在距離上是分隔,在性質方麵亦完全不同。在天上有神的寶座,也有屬神的人與神在一起;另一方麵,陰間則是惡人去的地方,他們在那裏受到懲罰。但是,無論是天上或陰間都是在神掌管之下,祂在天上也在陰間。神在天上祝福屬祂的人,在陰間祂卻在那些可怒之子中間,施行報應和懲罰。無論是天上和陰間都不能脫離神的管轄,因為神是無處不在的。

大衛這樣說卻令人覺得有點奇怪,他為什麽事說要下榻陰間呢?解經家馬太亨利以為,陰間最不舒適的下榻地方,那麽,大衛為什麽要這樣說呢?其中的理由,可能是他要作一個對比,他提到天上是指有所行動,就是上到天上去,攀上天去是要作一番努力的,但在陰間大衛隻是在下榻,這不是一種動作,隻是安息。這裏是說無論大衛是在行動或休息,無論他在哪裏,也必然見到神,無論他說他在哪裏,神也一定在那裏,換句話說,無論我們在哪裏,甚至在天上或陰間,無論是動是靜,我們也不能逃避神,祂無處不在的眼睛是時刻看著我們的。

在埃及某地掘出來的一些泥板(tablets),上麵所表達的意思跟這篇詩很相似,這是令人深感興趣的事。這些泥板是在一八八七年,一個農夫在花園中工作時發現的,經研究和翻譯後,發現上麵記載迦南各城的王與埃及王的通訊,其中一塊泥板上刻有下麵的字:

“無論我們登上天,

或落到地上,

我們的頭都在你的手中。”

這些泥板上的字,是一個為諂媚當時在位的法魯王的人所說的誇大的話,但是這篇詩的語氣卻不同,大衛不是諂媚神,他說這些話時存著極尊敬的心,他深信實際上是不能逃避神的麵;但是寫信給法魯的人隻是在讚美他,並說他是在法魯王的統治下,當然作者不是真的相信要是他上到天上,他仍然在法魯的權力範圍,因為法魯在天上能有什麽權力呢?我們不必爭論說大衛這一節詩是從這泥板中得到靈感,但是我們可以說相似的思想的出現,證明這篇詩年代的久遠,並且是大衛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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