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的創造主

主啊!讓我看到我周遭的人,賜我以你的眼光把他們看待, 讓我把智慧和力量付諸於行,使人看到你海洋般寬深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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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神的愛子》讀 後 感

(2009-08-26 16:49:27) 下一個




(一)大愛若傻

“我信什麽?”

“當我說我信天主——聖父、聖子、聖神——時,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背信經時究竟在說什麽?”

本書的作者在“引言”中劈頭這幾句問話,好像頭頂上一陣陣雷聲巨響,轟得我一時手足無措,呆若木雞。誠然我信主近三十年,使徒信經不知道念了多少遍,卻從來沒有如此這般嚴肅地思考過這些問題。本書帶給我一個完全嶄新的思考層麵,使我也禁不住自問:當我們說“天主是愛”的時候,我們到底在說些什麽?

不管我們知覺與否,天主藉著父母對兒女的愛,早已百般殷勤地在前麵節節引導著屬祂的人。我們的智慧畢竟有限,怎樣滲透天主的作為呢?我第一個孩子竟然是嚴重弱智的,天主無限的恩典轉眼間變為沉重的負擔。我曾不斷向天主反複追問:“在這件事上,你的‘美意’是什麽?”可惜多次多方的禱告皆沒有回應,我隻好默然接受。到了入學年齡,兒子卻完全沒有語言能力,又不能與別人溝通,父母百般慈愛的照顧、換來的隻是一個沒有表情和冷冰冰的麵孔。忽然之間我開始擔心,兒子將來能進天國嗎?按照教會的規矩,我們作父母的在嬰孩時期已為孩子行過洗禮,待成年後補行堅信禮,便是教會名單上的信徒。我眼巴巴地看著同齡的孩子先後堅信,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悲哀……讀完了這本書,我開始反省自己的愚昧,難道天主不會用一種不為我們所能明白的方式去開導他嗎?“在人不能,在天主凡事都能。”

記得大兒子十六歲,畢業離開特殊學校和宿舍的一年,在星期三晚教會祈禱會上,我含著眼淚禱告:“本星期六兒子回家之後,要在家中等候政府安排。此時此地我仿佛站在十字街頭,不知何去何從。天主啊!起禰引領我兒子今後的歲月,好讓他能夠長在天主的愛中。”那是一九八五年的事,按照當年服務短缺的情況,在家中等待一、二年並不稀罕,宿位則更需輪侯七、八年以上。說也奇怪,兒子回家後不到七個月,我接到電話通知,說兒子已被安排進如展能中心接受日間訓練,至於宿位則仍待輪侯。第二天某中心的社工姑娘家訪,發覺我的兒子頗有潛質可待發揮,建議轉入別間程度較高的中心,以免有限的潛質遭埋沒了。兩星期後社工來電話說轉介成功,可安排日子以便接受訓練——原來天主的愛早已在無聲無息中覆庇著我們。

為著照顧兒子,我曾於一九七八年放棄舉家移民澳洲;一九八四年我又結束了艱苦經營十多年的小生意,親戚問我這樣犧牲值得嗎?我一時無言以對。有一天我閑來無事,正在沉思著先賢說過的一句話:“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勇若怯”,猛然回頭反問自己:“大愛”如什麽?苦思之後,我不僅啞然失笑對自己說:“大愛若傻”,傻到不懂得計究,不懂得盤算,在別人眼中是個十足的傻人。然而,我心裏卻滿有“天主是愛”。

一九八七年九月,我與一群弱智人士家長成立了一個自助組織,協助那些在苦難中掙紮、苦無出路的父母們從自我封閉中釋放出來。在彼此分享的過程中,他們得到極大的支持和鼓舞。十二年後的今天,他們已經不再彷徨、絕望、無助和無奈,並且敢於麵對現實,敢於承擔責任,我禁不住感謝天父,天主的“美意”已顯露出來。

 

 張廣嗣

香港弱智人士家長聯會主席(1988-1998)

一九九九年六月十日

外科手術後在家養息期間

 

(二)方舟的媽媽

“你去‘方舟之家’事奉?三思啊!!你以為有十四年教會經驗就可以作傷殘人士的牧者嗎?你聽得懂他的語言嗎?你明白他們的需要嗎?你接受過服侍傷殘人士的訓練嗎?”

我的幾位傳道好友連珠炮發地勸阻我,或許怕我勇字當頭不夠深思熟慮?!或許怕我將天主的工作弄得一團糟?!

畢竟,天主的清晰又明顯地帶我去“方舟之家”。

哈!這麽快就一年半,沒料到祝福滿滿,原來天主是邀請我上“方舟”觀賞祂的偉大作為……

“方舟之家”令我哭笑連場,妙!妙!妙!

盡管傷殘弱智人士的弟兄姐妹有諸般的限製——坐輪椅、手不能動、口不能言、或耳不能聽,卻在主日崇拜中堅持地、盡情地、投入地全人讚美。有弟兄千辛萬苦地、搖搖擺擺地從輪椅中按著椅把作扶手站起來,快樂地歌唱,那份對上主崇拜的心都從他的每一舉動中流溢出來,我看見,哭了……

患有痙攣的姊妹,引致手腳不受控,經常抽筋,卻能有節奏韻律地舞動身體讚美天主,有次因為過分投入差點連輪椅也傾側,我看見,哭了……

幾位肢體均在我到任不夠一年就遽然辭世,為他們主持安息禮拜,席間看見他們的親人失去愛兒的傷痛,信徒頓失所愛的悲愁,我哭了……

“別心急,慢慢的再手一遍。”已經十多二十遍了,仍未猜中他要表達的是什麽。“放鬆,別緊張,徐姑娘不介意,你也別介意。”溫柔地鼓勵他說話。一個願講,一個願學聽,一旦猜估成功,明白他的意思,我倆都相視而笑,又或拍掌大笑,個中的心情,微妙又美妙。

在方舟的溝通是多元化和多姿采的。有用字部,有用手勢(甚至腳勢)、臉容、眼神,原來人與人的溝通方式,可以那麽精彩和充滿創意。

到任半年,母親節主日講道完了,我用《媽媽好》的曲譜上新詞作回應,沒料到觸動三位殘障的姊妹(她們都是二十多歲的女孩)對母親的念掛,和被遺棄的傷心,突然嚎啕大哭,隨後看見其他的肢體也在落淚、啜泣。站在講台上的我,從未見過這場麵。那日,有好幾位新來賓。

是的,“方舟之家”就是一個可以同哭、同笑的家。此刻,有姊妹哭了,讓她們盡情哭吧!過了幾分鍾,有弟兄姐妹推他們去拭淚、擦鼻和洗臉。

崇拜後,我逐一擁抱她們,她們仍在哭。

“徐姑娘作‘方舟之家’的徐媽媽,痛惜你們,好不好?”三對哭紅了眼,苦垂的臉漸有了笑容,有一位豎起拇指(因她不能言)不住點頭,我親親她們的臉,她們笑了,我卻哭了,我的心也融化了。

傷殘、體健,在天主的眼中都是寶貴的。他們都是按天主形象造的,他們需要愛和被愛、需要尊重及被信任。他們需要耶穌的拯救、天父的慈愛、聖神的契通。他們需要有天主的話語作生活準繩,他們需要有屬靈的家——天主的教會。

傷殘、弱能、智障、都能彰顯天主的美與善。我牧養的群體中,剛在去年十月離世的秉國,雖身患肌肉萎縮症,隻得右拇指和食指能微動,卻能洋洋灑灑寫出他的自傳故事《最愛最疼》及繪畫了數十幅清新靈逸的山水畫作。少蘭雖然骨骼鈣化影響身體僵硬變形,卻精明決斷,剛毅敢言,常為院友討回應有權益,氣魄勝男兒。國峰幼年一次高燒,至今全身無法動,卻能用電腦作詞譜曲,創意源源,是個開心快樂人。

天主給我看見的,在人看來不幸、可憐的一群,在教會看來是沉重及不知如何牧養的群體,原來是一群生命的勇士、信心的英雄、肢體的激勵、教會的祝福。

妙!妙!妙!

 

徐玉瓊

香港方舟之家牧師

一九九九年六月二十八日

(香港方舟之家於1996年9月成立,坐落於沙田亞公角山腰“突破青年村”內,其特別之處乃傷健一家的教會。目前崇拜人數一百人多,其中傷殘弱智人士占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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