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小鷗

很高興總算有個地方可以表達一下自己,可以嚐試留住一些轉瞬即逝的感覺。
正文

【連載小說】 紅塵 7

(2009-07-17 23:28:21) 下一個
7、

     兩個人興致勃勃的一直聊到12:30,下線以後,向紅心情還是很亢奮,知道自己一時半會無法入睡,她便打開文學城,搜索“秋涼齋”的博客。
 
     他的博客寫的非常雜,內容涉及各個方麵。有關於健身體會的、有遊記、有關於國內發生的那些事件的、也有關於婚姻感情的一些感悟,甚至還有詩歌。向紅最關心的當然是他關於婚姻感情方麵的看法,便把有關此類的文章一一打開來看。大致瀏覽了一遍,發現這個秋先生文筆還不錯,非常流暢,難能可貴的是時時流露出那種向紅一向喜歡的冷幽默,看得向紅時不時會笑出來。
 
     比如有一個描寫男女關係的段落是這樣的:
 
     ......今天看到一個幽默,女人關注的是下半生的幸福,男人關注的是下半身的幸福。(看到這裏,向紅禁不住莞爾一笑)從搞笑的角度來看,編得很成功,男人的確是比女人更重視也更離不開性這個被奉為萬惡之源的東西。而從實際上來說,並不準確。如果改成“男人不僅關注下半身的幸福,同時更關注下半生的幸福”就比較全麵了。因為我認為,大多數心智健全的男性,都不會為了下半身一時的快樂,而願意搭進下半生的生活。如果那樣的話,國內小姐的數量就不會像中國的國民總產值一樣節節攀升,而會像加拿大的人口數量一樣,越來越少。因為做小姐的,因了工作需要,專業方麵少不了不斷培訓不斷提高和進步,自然能給予好此一口的男人們更多的下半身的快樂。如果男人隻是注重這個快樂的話,豈不是會把小姐們娶回家,好日日享受這個快樂?所以說我們男人有時也是用大腦思考問題的,而不是任何時候都用下半身去思考。作者顯然在以偏概全,在此替男性同胞鳴冤叫屈了... ...
 
     向紅看了,又好笑又有點吃驚,因為在她的印象中,寫軟件的男人個個雖然智商很高,但一般來說缺乏幽默和文采,屬於比較木的書呆子一類。這個秋處處出人意料之外,不僅不像一般的電腦人才那樣基本是文弱書生,練出了一個強壯的身體,而且居然還寫了這麽多讓人樂意讀下去的文章。向紅一時覺得自己非常幸運,看來這個生日禮物還不錯。
 
     另一篇關於離婚的話題:
 
     ......中國人自古以來勸和不勸離,即使夫妻雙方打的便溺失禁、血流成河了,隻要沒有離婚,在大眾的眼裏這也是一個正常的關係,當事人也會過得比單親媽媽或者離婚男人幸福的多。幾年前前妻和我離婚時,已經來到了萬裏之遙的加拿大,就這樣,方方麵麵的苦口婆心的勸導和忠告也是紛至遝來,不勝應付。得虧我們屬於女方移情別戀堅持離婚,作為一個男人,雖然臉麵早已喪失殆盡,卻還要掩耳盜鈴的顧及一點自以為尚存一些的臉麵,所以不能像一個棄婦那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死纏爛打,所以曾經的恩愛家庭相對順利的解體,兩隻同林幾年的鳥兒各自分飛。辦完離婚的那一刻,心真的有一種破碎的感覺,看到曾經迫不及待要離婚的前妻突然間變得傷感的表情,真真是五內俱焚。可是幾個月過去了,一切恢複了正常以後,才發現不用忍受那種痛的生活其實才更美好,更真實、也更人性......
 
     看到這裏,一直在微笑的向紅禁不住有點心酸。看起來這個看似灑脫甚至貧嘴的男人也曾經受過和自己一樣的傷害,而且他受的傷更大。畢竟黃岐生並沒有為了那個第三者提出離婚,畢竟自己表麵上還有一個完整的家庭。而可憐的秋,一個各方麵都有吸引人之處的人高馬大的老爺們,居然被前妻無情地拋棄。向紅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居然從心底裏為秋打起了抱不平。
 
     星期天,向紅跟了兒子在科技館轉悠。13歲的兒子好像已經懂得足夠多,不僅再也不用向紅給他講解什麽原理,反倒是他常常需要把不懂的地方解釋給媽媽。向紅的電話突然響了,原來是秋打來的。向紅連忙對兒子說,我去門口接個電話,你如果有事,就到門口找我。兒子連忙說好,好像挺高興這個什麽都不懂的媽媽離開他一會兒。向紅急匆匆地朝門口走去。
 
     “有什麽急事,突然打我的電話?”這以前他們二人都是聊天室,後來改用MSN,但從未通過電話。
 
     “倒有點小事征求你的意見,不知你是否方便?”從他平靜的口氣裏聽不出是好事壞事。

     “我這會兒不太方便,陪兒子在科技館呢。”
 
     “我知道你在科技館,前天你說過了,我記得清清楚楚。我這會兒在Downtown圖書館一個人呆著呢,離你非常近,要不要和兒子一起,再替你補個生日。”
 
     “不用了。”向紅的心裏忽悠了一下。不知出於什麽樣的心裏,也可能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弱點吧,向紅在和秋聊天時有意無意地忽視了黃岐生的存在,而這個善解人意的秋也沒有刨根問底的追問過,隻有一次暗示性的問了一句,好像是在談論孩子教育的話題時,突然問你兒子判給誰了,向紅模模糊糊地回答:兒子一直都歸我,就給搪塞了過去。現在看來秋大概以為她也是離婚了,所以並不介意和她的兒子見麵。
 
     “真不用過了,又不是二十歲生日,過得開開心心。中年的生日,不過更好。而且我們剛剛認識,讓兒子參與也不合適。”向紅趕緊的找理由。
 
     “我記得你就是二十歲生日嗎,怎麽會不是呢?”他一本正經的說。
 
     向紅曬笑,“你這個恭維太不恰當了,沒有一點新意,而且嚴重不靠譜,我不接受。”
 
     “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我們用的都是公製,比如公斤、公裏之類。我說的就是公歲,你不是二十公歲嗎?”
 
     這次向紅是真的在開心的笑了,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那你有什麽事征求我的意見呢,莫非是要商討市製改公製的可行性報告?”不知為何,向紅在跟他在一起時,也會不知不覺的就跟他貧起來。
 
     “這些具體瑣事哪用勞你的大駕,你把握一下政策就行了。我現在就是要件事需要你把把關,指個方向。”
 
     “有什麽事啊?”向紅把衝到嘴邊的下半句話--這麽羅嗦--給生生地咽了回去。
 
     “我這兒的房租又要長了,我想搬個家,你給參謀參謀,搬到哪個區比較好?
 
     他搬到哪裏,顯然是一個跟向紅無關的問題,可是他卻拿來鄭重其事的征求意見,顯而易見是想套出向紅的態度,想不想和他發展一個長期的關係。如果要常常約會,當然是搬得越近越好;如果不考慮約會的問題,就是搬到楓樹嶺去,又有什麽關係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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