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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濃

(2007-11-24 16:17:21) 下一個

秋意濃 

每到這個時節,那首百聽不厭,百聽而傷感迭生的老歌總會縈繞在心間。“秋意濃 離人心上秋意濃 一杯酒情緒萬種 離別多 葉落的季節離別多 握住你的手 放在心頭 我要你記得 無言的承諾 啊~不怕相思苦 隻怕你傷痛 怨隻怨人在風中聚散都不由我 啊~不怕我孤單 隻怕你寂寞 無處說離愁 舞秋風 漫天回憶舞秋風 歎一聲 黯然沉默 不能說 惹淚的話都不能說 緊緊擁著你 永遠記得 你曾經為我 這樣的哭過……”

輕輕地再次吟唱,麵對著這深秋的濃重的底色,心再次被歌詞中的字字句句深深牢牢地揪緊了裹挾著,雖然沒有歌詞中離別傷懷的經曆,沒有歌聲的那般淒楚和纏綿,可還是有一種疼痛從心底溢出,無處掩藏,無限延長著。說不出這種對歌傷懷的感覺是從何時開始的,也許在沒有這首歌的時候,那種憫秋的情愫已經在心田種植下了。這些年了,它不因歲月的流逝而消歇,而是形成了一種季節的慣性。在這種慣性中兀自心生敬畏與惶遽。 

真的感到很奇妙也很惘然。為什麽在其它季節聆聽這首歌時,感覺不處任何傷感的情緒呢?難道真的如人們所說的那樣,音樂是一種流逝的時間,一種被曲譜固化的記憶。0McU1u'音樂也是一種心境,一首旋律複製一種心情嗎?

秋意是在悄然地變濃。心情也在愀然地變化。這種變化是無法遮掩的,雖然你每天依然要麵對著紛繁的生活和煩冗的工作,可在不經意間,那時不時地淺吟低唱中,我知道自己已經沉湎的太久、太久!悲憫的情懷,傷勢的鬱壘,也由此擴充為一種氤氳之氣,彌散在整個身心。無力隱瞞,無從逃遁,無法自拔!生性向來是畏懼秋天的,特別是那深秋,對於我,簡直不壓於是在煎熬中苦捱著蹉跎的光陰。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在這幾十年的歲月裏,或許我們每個人都有著對生命過程的感悟。每個人都會有讓你銘心刻骨的人或事。有一種往事永遠浮在水麵,有一種感念永遠駐紮心際,有一種疼痛永遠無法舍棄,有一種愛永遠如再生涅槃。 

不知道誰曾經說過,人生的快樂是有速度的,稍縱即失。而悲哀恰恰相反,緩慢、持久。痛苦如此恒久,像蝸牛充滿耐心地移動,快樂如此短暫,像兔子的尾巴掠過深秋的田野!我們像獵狗一樣嗅著它,飛奔而過時在地上留下了慘淡的氣息,然後遲遲疑疑、懵懵懂懂、踉踉蹌蹌的追去,最終一無所獲,茫然四顧! 

落日是深秋裏最令人惆悵的光照。我在夕陽的餘暉裏行駛了很長時間,周遭萬籟俱寂,唯有蟋蟀的啁啾和秋蟲的嘶鳴正在為迎接黃昏的到來做準備活動。站在寬曠的原野中,凝神諦視著穹蒼,布滿著的是零散無序的雲彩,沒有朵碩,隻是細碎的分散著,西天火紅的霞光映照著整個天空,也濡染出了穹蒼瓦藍的底色。緊密的秋風吹拂著,那些枯黃的雜草似乎難以抵禦著,小巧孱弱的葉片簌簌地凋落又忽忽地被無情地拋在半空中,急速地打著轉兒,不知道該飄零何方。 

池塘中的各種水生植物已經失去了生命蔥蘢的綠色,苦苦的堅守著自己的陣地,作頑強的抵抗。一兩隻水鳥還在池塘的中間嬉著水,它們輕盈的身體被一陣陣泛起的瀲灩湧動起來,就像一葉孤舟搏擊在洶湧的海浪中。它們是無畏堅強的,也是從容堅定的,或許這樣沉寂的肅殺的場景更彰顯了它們頑強的生命力呢? 

原野是空泛而枯寂的。我感受到了那些枯草深沉的回憶和艱難的尋覓,感受到了它們對綠色的渴求與癡情;它們為大地保留著最後一點零星的綠意,它們為大地昭示著一切植物的青蔥與枯竭。時光的流逝,歲月的淘洗,季節的更替,都無法磨滅這深入骨髓的無邊的枯色。 

夕陽緩緩地沉落下去,大地黯淡起來,仿佛隻是須臾間,那黑色的帷幕便降了下來,逐漸地模糊了四周的視線,懸垂於天空中稀朗的星星粲然入目,村莊裏飄忽而至的炊煙徐徐地灌入肺腑,這親切的淳厚的味道,使人油生著感動。雖然已經看不清炊煙升騰的景致,可這就是鄉村淳樸篤實的本真。通向村莊的道路蜿蜒醒目著,我踽踽而行,周身感覺寒意在侵襲,不由自主地再次吟唱著那首老歌《秋意濃》…… 

倏地有這樣的感悟掠過心頭:今夜就用這茫茫的夜色、清冷的月光,將這些淒涼、哀怨、傷勢、苦楚的結尾輕輕裁剪著,在翹首冀望的日子裏,垂念於冬日的來臨。這樣或許那沉鬱和酸楚的一切才可能全部被漩進歲月滄桑的漏鬥中,悠悠無音!寥寥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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娓娓 回複 悄悄話 寫得真美,從淒切到昂揚,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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