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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止水

(2006-07-09 20:12:09) 下一個

一池秋夢


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間已經到了陽光最明媚的五月。北方的春天雖然來得晚一些,但是也到了人麵桃花相應紅的時候,郊外池塘裏蛙鳴陣陣,路旁小溪邊楊柳依依。這樣的季節裏隨處都可以發現新奇和可以入鏡的美麗。
  
   一 暗戀
  
   葉開是我初中二年級時候的語文老師,是我的少女時代的偶像。他二十多歲,高高的個子,穿著一身淺灰色西裝,略微有些探肩,方正的臉膛,深陷的眼窩,長長的睫毛,那笑容像極了那時候熱播的電視劇“上海灘”裏麵的周潤發,眼神充滿了神秘的內容讓人暇思。
  
   同學們都喜歡聽葉開老師講課,他的聲音很洪亮,很純正的男高音,語速有些快,講課的語言簡潔明了,喜歡聲情並貌的揮舞著手臂。
  
   我那時候特別喜歡聽他講詩歌,因為那韻律,因為那語氣,簡直讓我崇拜至極。記憶最深刻的是那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能感受到他的沉醉,他那具有磁性的聲音帶領著同學們的思緒進入到靜謐的月色長空,又回到寂寞的人間高閣,既有對風雨人生的種種感慨,又有期盼團圓美好的無限暇思……
  
   課堂裏麵靜極了,空氣幾乎停止了流動,陽光此刻正好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與他的眼睛暉映在一起,發出一道奇異的光彩,在他的睫毛處有一些光暈閃爍著,一種神奇的激動一下子刺進我的心裏,那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了什麽是詩的境界。
  
   從那天起我開始瘋狂的喜歡上了詩歌,在不長的時間裏,我可以整首的背頌“春江花月夜”,“騰王格序”“聲聲慢”……
  
   我開始試探著寫小詩,然後可以到他的辦公室請教,他很高興的指點我,並且鼓勵我繼續寫下去,說這樣對提高我的文學水平很有幫助。
  
   三年級的時候,葉開老師調轉到其他單位,我的心陰鬱了好久,笑容也少了,明月當空的時候,我會仰頭呆呆的看,我想此刻葉老師也一定在看,想起了他的眼睛,於是我的腦子裏衍生出很多的詩,悄悄的藏在書包裏。
  
   二 不期而遇
  
   匆忙的學生時代在那種兩頭不見陽光的忙碌中度過,沒有時間寫詩了,那種思念也就淡了許多。
  
   大學畢業後,我和其他三個大學生被分配到銀行係統的檔案室工作。 
  
   我上班的第一天,剛在辦公室坐下,準備熟悉工作,就看見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我眼睛睜的好大,真是巧遇,我高興的站起來說:“葉開老師,是你啊?你還認識我嗎?”
  
   葉開老師真帥啊,好幾年不見,他比以前胖了些,氣色非常好,尤其那雙眼睛深炯的如同湖水,真不知道會有多少女孩子為他著迷,一身深藍色的西裝,穩重偉岸,渾身散發出一股很誘人的氣息。
  
   他仔細看了我一眼,凝思片刻說:“你不是那個喜歡寫詩的小靜嘛,長成大姑娘了,我幾乎認不出來。”
  
   我最高興的事情就是和葉開老師的辦公室挨著,這時候已經不能稱他為葉開老師了,他已經是辦公室主任了,我就改口稱為葉主任。
  
   一天傍晚,媽媽把我叫到屋子裏問:“靜,為什麽給你介紹男朋友你不看?”
  
   我說:“我才工作,不想這麽早處朋友。”
  
   媽媽說:“你的終身大事雖然媽媽不幹涉,但是你已經24歲了,該考慮了,我聽外麵人風言風雨的說你總往人家葉主任的辦公室跑,你要注意影響。”
  
   我氣的大叫:“這是誰這麽沒有事閑的啊,無事生非。”媽媽瞪我一眼說:“你吼什麽呀?自己注意點就是了。”
  
   我氣呼呼的走出房間,來到附近的廣場,漫無目的走著,突然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響起,:“小靜,你也閑逛呢?”
  
   我抬頭一看正是葉開,我的眼睛紅了,有淚水流出,他急忙問:“小靜,你怎麽了?”
  
   我說:“沒有什麽,隻是心情不好。”
  
   葉開沒有說話,陪我往前走,夕陽灑下萬道霞光,映紅了山,也映紅了人的臉,我忽然又看見了多年前的那道光彩,於葉開的眼睛裏閃現,我呆呆的望著,入了神。
  
   我知道媽媽說的對,我之所以討厭別人給我介紹男朋友,是因為在我心裏一直將男朋友的影子和他重合,沒有人能與他相比,他是如此的完美,在我心裏他始終是最好的,那迷一樣的東西吸引著我的就是這睫毛上的光彩,我想這就是一種愛的感覺吧,我愛上他了!
  
   “小靜。”他說。
  
   “恩”我回答。
  
   “聽說有很多人給你介紹男朋友,你都不去看?想找個什麽樣的男朋友?”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
  
   我忽然抬起頭眼睛裏含著淚水說:“那我愛上了你怎麽辦?”
  
   他並沒有一絲驚奇,很平靜的說:“不怎麽辦,忘記我,這才是你真正要做的。”
  
   他凝視我一會說:“小靜,你應該清醒些,正確的時間愛正確的人,你才會得到幸福。”
  
   我說:“為什麽?我做不到。”
  
   他說:“不為什麽,因為你太善良,我不想你受傷,遇到愛情的時候,誰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我擰了一下身子說:“不,我不管,反正我知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
  
   他在我鼻子尖上劃了一下說:“小丫頭,和我耍小姐脾氣?”
  
   我斜了他一眼,他說:“其實我早就感覺到了。”
   我驚奇的張大了嘴。
  
   他說:“我是你老師,什麽看不出來?”
  
   接著他說:“小靜,你聽我說,我不勸你馬上處朋友,但是你記著,我們永遠都是兩條平行線,你很可愛,其實我也很喜歡你,但是,你必須有自己的生活,不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虛幻的感覺裏,我永遠是你老師。”
  
  
   三 結婚 離婚 
  
   28歲的時候,經人介紹我終於處了一個男朋友,他是個很實在的男人,反正是爸爸和媽媽都喜歡的,我就無所謂了。
  
   結婚的前兩天下班的時候,我約葉開到公園的假山那見麵。
  
   我麵無表情的對他說:“我要結婚了。”
  
   他說:“知道,請貼都發到我的桌子上了,很好。”
  
   我說:“你感覺我會幸福嗎?”
  
   他說:“靜,別任性,好好愛他,那才是你的生活,我給不了你什麽,我有家庭。”
  
   我說:“可是你知道我喜歡你,我不愛他,我……我想在我結婚之前把我給你。”
  
   我抑製不住自己的淚水,像一隻無助的羔羊撲到他的懷裏。
  
   葉開將我擁抱在懷裏,在我的臉上吻了一下,將我的淚水吻去,那種憐惜的感覺象是怕我冷,但是我還是感覺他在對待一個小孩子,在給我一個特別的祝福。
  
   接著他讓我站好,用訓斥的口吻說:“小靜,你在做什麽?你現實點好不好?女人要自愛,你要做人家的新娘子了,還跑到我這裏來哭,要不你別出嫁,再重新尋找一個你愛的人,我給不了你婚姻,女人沒有一個穩固的家庭會很可憐的。”
  
   結婚了,我卻很不適應,尤其害怕夜晚的到來。因為我適應不了那毫無感覺的夫妻生活,眼前總是出現葉開的眼睛。
  
   “寶貝,快來泡泡腳。”老公高興的端進來一盆熱水。
  
   我白了他一眼,知道他在討好我。
  
   把腳伸進水盆裏,趁他不注意,一腳就蹬翻了:“你想燙死我呀?”
  
   我無事生非的吵鬧著,他悻悻而去,我偷著高興,今天晚上可以睡個安穩覺。
  
   但不是每次都有效,在和他胡攪蠻纏後,他好像發現了什麽,強迫的按著我完成那件事情,其實結果是雙方都懊惱。
  
   一年後我毅然決定結束這段婚姻,因為我不能這樣下去了,這樣我會崩潰的。
  
   四 讓愛化做蝴蝶起飛
  
   離婚的第三天,葉開打電話約我出去。
  
   見麵後他說:“小靜,你為什麽要離婚?你讓我於心何安?” 
  
   我哭著說:“我不管,反正現在不怕人說什麽了,我要和你好。”
  
   葉開把我領到了一個網吧,打開網頁,搜索到一個文學社區,幫助我注冊了一個名字,他說:“靜,這裏適合你,你先在這裏寫著,你會發現很多你需要的東西,如果你愛我的話,給我們的愛一點時間,以一年為限。”
  
   在進入網絡文學論壇後,我發現自己的文學水平那麽差勁,自己的思想很狹隘,文學知識匱乏到了臉紅的地步,於是我開始流連與家、單位、圖書館之間,在書的海洋裏徜徉。
  
   我在與古今哲人的對話中有了真正的心靈感悟,喜歡獨處的美好,給自己留出足夠的時間獨自麵對蒼山流雲,與大自然對話,從其中尋找自己,我知道了愛是博大的,廣義的,不僅僅是一時的任性,盲目的沒有餘地的表達,而應該是深埋在內心的深刻的祝福。
  
   另外自己對愛的理解有很多偏差,對感情和婚姻的態度也有問題,對人生的態度和價值觀都應該調整。
  
   一天接到一個電話,是葉開。
  
   “小靜,一年的時間到了。”
  
   我回答說:“是啊,一年的時間到了,可是我還需要幾年的時間,我現在很忙,今天又買了好幾本書,就是感覺時間少,讀書的進度比較慢。”
  
   “小靜,今天我可是兌現諾言的啊,做我的情人!”
  
   我頑皮的笑著說:“你忍心讓我做你的情人?”
  
   “哈哈哈哈,小靜,其實我真的很喜歡你的,但是我相信你會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很充實,祝福你!”
  
   “小靜,你後悔當初遇見我這個喜歡講詩的老師嗎?是我也是詩歌讓你走了這麽多曲折的路。”
  
   我說:“不後悔,因為通過詩歌把我帶進了一個有夢的瑰麗世界,如果生活裏沒有詩歌、小說、和音樂的話,那麽我的世界會象白開水一樣的索然無味,有夢想和沒有夢想的人生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境界,唯有兩個靈魂豐富充實的人之間才能有真正動人的愛情和情誼。”
  
   一天下班回家我對媽媽說:“媽媽,我想找個人結婚了。”
  
   媽媽驚訝的說:“小靜,你怎麽了?但是你說的對,你一天不結婚,我和你爸的心就一天也得不到安寧,到老的時候你總得有個伴啊!”
  
   我哭著點頭說:“媽媽,這麽多年我讓你操心了。”
  
   通過鄰居的介紹,我認識了一個比我大兩歲的一家大型國企的一個工程師,我踏踏實實的和他戀愛,結婚,兩年後有了個漂亮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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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重陽 回複 悄悄話 愛有源頭活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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