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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類海歸,兩種命運

(2011-04-10 07:36:08) 下一個

海歸海不歸係列之二

(二)兩類海歸,兩種命運

舒怡然




其實在還沒有“海歸”這個名詞之前,我就已經見識過海歸了。以前寫過“一個海歸老姐的真實故事”,講的是九十年代初海歸的故事。應該說,八十年代及九十年代初期歸國的學人與今天的海歸相比,有著很大的不同。那時的海歸很多是公派出國人員,由於種種原因,他們不得不在完成學業或研究項目之後回國,海歸是他們別無選擇的選擇。而今天的海歸,大多數是在仔細權衡了得失利弊之後,主動做出的選擇。

正如不是人人都適合出國一樣,也不是人人都能夠當個出色的海歸。下麵就是我認識的兩個海歸的真實經曆,也許你會領略到什麽才叫殊途不同歸。

餘先生是自費公派到歐洲某國學習的,說是公派意味著單位仍然給他保留著職位。經過兩三年的努力,他拿到了一個學位。他幾乎沒怎麽猶豫,就回到原單位。也許你會說,象他這類人多了去了,沒什麽稀罕的。但其實不然,因為當時單位公派出國的不少,但真正學成歸來的寥寥無幾。人們總是尋找各種借口,轉彎抹角地就留在了國外。所以,餘先生按時歸來,在單位裏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他因此也驕傲起來,覺得自己快成個人物了,並想以此為條件,和單位要挾點什麽。

可哪知道條件還沒提到一半,人事處長就火了。他大聲嚷嚷著,“我說你不就是出國泡了幾年洋墨水嗎,別把自己看太高了,有本事就跟外邊呆著,還回來幹嘛。”人事處長的話象點穴一樣,切中要害。餘先生從此不再提任何要求,而是乖乖地夾起尾巴做人了。在單位領導同事麵前,他從來不再提起曾經出國那碼事,恨不能人家把他出國的經曆忘掉才好。他深知,和大家保持一致很重要,人不能太出格,低調是明哲保身之本。

這樣隱忍著混了兩年,機會終於給他等到了。由於政策放寬了,餘先生成了第一批自己獨立出去辦公司的領頭羊。單位領導一點都沒難為他,還為他辦公司大開綠燈,因為覺得他回國這兩年並未得到重視,很有些過意不去的味道。中國人講的就是個平衡,事實平衡和心理平衡。

憑著有海外的經驗,拉國外的客戶沒多少障礙,餘先生的小公司越辦越火。 2007 年我見到他時,他已經幹得相當不錯了。坐在自己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談起海歸的經驗,餘先生淡淡地一笑,“嗨,啥經驗,回國了不能太張狂,能忍則忍,小不忍豈不亂了大謀。看不慣的事多了,你能管得了那麽多嗎?睜一眼閉一眼吧。”看來餘先生成功的經驗就是一個“忍”,還有不能較真,說好聽點那叫入世,說難聽點就叫同流合汙。這看似容易,真要做起來可就難了。

認識李明很多年了,他 1993 年赴德留學去攻讀博士學位。聽人說德國的博士相當難拿,可這難不倒書生氣十足的李明,他用了五年時間攻克下了這個堡壘。之後就接二連三地做起了博士後,這樣逛蕩了四五年,李明覺得還是回國是正道。經過與原來工作過的大學反複磋商,人家終於答應他回去的條件,給他教授的職稱,還分配了一套住房,但科研經費需要自己去爭取。

李明高興地攜一家回到了母校,但歸去後的處境並不令他滿意。時至今日,在海歸了七八年之後,他仍然沒有被評上博士生導師。因為總是申請不到大項目基金,他的科研搞得也是不痛不癢。李明感覺自己最大的毛病是不能融入人家的圈子,大家都說他不光是拿回來一個德國博士,還把自己的腦袋整個換成了德意誌意識。這話不知道是在誇獎他還是在諷刺他,總之,同事們對李明是敬而遠之,搞得他很沒人緣,跟個局外人似的。看看和他同期畢業留校沒出國的那幫人,早都是博導了,而且上上下下混得如魚得水,李明自然有點不痛快。但是他很淡定,不淡定又能如何?總不能去學塗博士吧?

談到融入,人們總覺得隻有海外華人在國外才存在這個問題。李明的經曆使人感到,即使身處我們諳熟的中華文化之中,也還是存在著一個融入社會的問題。尤其是當你有了出國留學的經曆,海歸了,就更要注意自己思想行為上是否有異端化,或者叫不入流的地方。

海歸海歸,歸去的不僅僅是人,如果心不歸,就不會有預期的“好”結果。從這個角度來看,不是人人都適於海歸,更不是人人都會達到所謂的成功。海歸也要懷著一顆平常心,把自己當成平常人,不然,你就會有心理落差和失望。那樣的海歸,莫不如不歸。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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