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筆會

這是立足於加拿大溫哥華的文學社團“大華筆會”的文學創作園地,將定期發表來自加拿大本土、歐、美和中國大陸的會員及其他作者的原創文章
正文

《作家文苑》總第七十四期

(2010-03-10 20:13:22) 下一個

短信時代

楊光(大華筆會會員)/銀川                       

(十九)

 

D一行五人,在公司拓展部常列主任的率領下,上午九點鍾就到了目的地大馬鎮。
??大馬鎮是由三個行政鄉合並成的一個大鎮,鎮政府坐落在街道正中的位置,門前有一個可容納數千人的大廣場,其間花壇、會台、燈杆、樹木、羅馬柱、噴水池俱全,街道上車水馬龍,醫院、學校、公司、店鋪應有盡有。國道從鎮東經過,高速路在鎮西比鄰。這是一個人流中心,更是一個龐大的商物集散地。別處是三天一集,大馬鎮是兩天。選擇這裏宣傳推介產品,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在占領之中,不但理想,而且還節省費用。

??三D他們住在離鎮政府不遠的一個村委會(現在叫居委會)的議事大廳裏。廳裏有桌有椅,有乒乓球案子,有報紙圖書,有象棋電視。東牆是榮譽牆,掛滿了曆年所得的旌旗、銅牌。旌旗紅紅火火,銅牌金光閃爍。西牆是一麵很大的黑板,一半用作村務公布,畫著表格,寫著項目和數字;另一半似乎剛進行過什麽選舉記錄,人名字後麵劃著歪歪斜斜的“正”字,下麵是新寫上去的一個順口溜,三D感到很有意思,當即便輸入到自己的手機上:

 

鄉村幹部真是忙,

一心隻為奔小康。

騎著摩托捎著羊,

村村都有丈母娘。

放屁蹦出肉渣子,

尿尿漂著油花子。

 

一夥人稍作停頓,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一起上街去了。三D走在街上,但心思卻在順口溜上:老百姓太天才了,一句看似平淡的語言,卻能形象深刻地刻畫出現實生活的本真,這是閉門造車永遠無法達到的境界。他想到了大學的文藝理論課,想到了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想到了學校時自己那小女子般風花雪月的幼稚文章,由此想到了文G。文G就是被他的小女子文章吸引住,並一步步走近他,及至成就了清純男女間的水乳交融……

 

(二十)

 

D他們並非上街閑逛,而是忙著找場地、搭台子,為明天在鎮上的集市宣傳作準備。
??下午6點回到住處,常列主任說,晚上請村長、書記吃飯,一是感謝其提供的住宿方便,二是新品化肥確需這些“土地爺”們站在高處振臂一呼,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吃飯時,兩個村官來了,但後麵還有他倆叫來的副鎮長、副村長、村會計、村婦女主任等人,於是加碗筷搬凳子,雅間頓時顯得擁塞起來。村書記說,下午在鎮上開鎮幹部調整大會,順便一起來吃個飯,以後大家也好“共同合作,把事情鬧好”。
??幾杯酒下肚,臉紅耳熱,正經話說過了,氣氛也活躍了,副鎮長說,常主任我劃拳光輸,就說個笑話,給大家助助酒興,通關我就不打了,我喝3杯過關。
??常主任拍手說,好好好,鎮長肯定是新段子,大家巴不得聽呢!
??副鎮長說,今天開會前,張副縣長說了個段子,說:

 

一個人領兒子到澡塘去洗澡,地上有水,他叫兒子小心,不

要滑倒摔了,但兒子小不聽話,邊走邊跳,果真滑了一跤,可好

兒子機靈,一把抓在他爹的老二上。這爹罵道:叫你小心你不小

心,幸虧老子領你來了,要是你媽領你來,看你抓啥!
??
??副鎮長的段子,讓酒桌上猜拳行令的聲音更加高亢,氣氛也更為熱烈。輪到村書記打關了,他說了一個牛配種兩家人吵架的故事,說我給你配了你為啥不給草料?配不起就別叫我配!本來是牛配種,吵著吵著變成人配種了。
??村長說,有一回一個老漢一進院子,看見老婆從廚房端了一盤子梨出來,就大聲說,來來讓我也吃一個,殊不知新婚的兒子正在屋裏和媳婦吃嘴呢!兒子推開媳婦說,快出嗑,爹叫你呢!媳婦說,看你這個驢!
??常列主任也說了一個,名字叫八不懂事:

 

領導夾菜你轉桌,

領導講話你嘮嗑,

領導隱私你亂說,

領導小蜜你亂搓,

領導沒醉你先多,

領導批評你反駁,

領導年輕你裝哥。
??

輪到三D時,三D說,我說個唐僧師徒的段子:

 

有一天師徒四人聊天,沙僧說我會18變,豬八戒說我能36

變,孫悟空說俺老孫72變外帶一跟頭十萬八千裏。唐僧大怒:

這會兒吹上了,西去路上,也沒見你們變一包方便麵出來?你看

人家妖精,吃大餐、逛公園,喝香茶、拿手機,還不停地看短信

呢!

 

大家笑過,同事小K說,我也說個西遊記:

 

唐僧西行,遇見一個女妖,見其姿色出眾,便欲行房事。女

妖見狀驚呼:長老,小女月經在身,有所不便。唐僧哈哈大笑道:阿彌陀佛,老納正為取經而來!

 

這樣的飯局,每次都有葷素段子搞笑,在座男女人人過關,沒段子說就唱歌,不然就吃罰酒。依照慣例,人民公仆率開先河,這樣既體現了上下級的親和關係,又體現了“官”者平易近人、與“民”同樂的良好風尚。
??這種吃法,已經成了不成文的例行公事了。

D收到文G兩個短信息,心急火燎,又不能離開,常列主任說了,吃飯喝酒是為了工作,酒桌上的表現,是工作的一個方麵,誰忽略,那就是拿自己的前途不當事。於是,三D隻好耐著性子強裝笑臉,等待“工作”完了好“下班”。他必須要有自己獨處的時間。


路邊的野草你不要拔---說說我以為很大的小事(之
一 )   

楊興占/溫哥華

 
夏天,我們在南郊拍戲,路上經常堵車。

 

 後來,司機找到一個小道,路雖不寬,但瀝青路麵黑亮幹淨,緊接路麵的兩邊各有兩米寬的、綠茵茵的野草和幾行已成蔭的小楊樹,眼望莊稼地,萬頃碧波蕩漾。世界給人的感覺,就像剛用清水洗過,清爽宜人。真慶幸這大都市的邊緣,還有這樣的幽靜的小馬路,路過這裏真是一種享受。

 

     一天,下著小雨,我們又上了這條小路,路麵油漆閃亮,路邊芳草萋萋,頓感心曠神怡。誰知剛走了兩三分鍾,情況突變。隻見路麵上一堆堆帶泥的草。再看路邊的草已被拔完,泥地上已被車輪壓成道道深溝,並把泥漿帶到路麵,加上帶泥的、已被壓爛的野草,整個馬路泥濘不堪。汽車成了泥車不說,騎車人、步行人更是苦不堪言,本來在泥漿、又有泥草疙瘩的路上行走就夠艱難的啦,再有車輛一過,甩一頭一身泥,狼狽不堪的樣子,真夠受的了。晚上我們回家路過此段馬路時,早已雨過天晴,爛草濕泥經過一天的風吹日曬車壓,這時汽車一過,又成了夾雜爛草的滾滾塵土。後來知道,這是一個衛生先進的大單位,在過節前大搞衛生(我們搞衛生的主項從來就是拔草),把門前馬路邊的草都給拔了扔到馬路上,說是一兩天就給運走的。

 

     很多年前,我們家住簡易平房,門前隻有人踩出來的土路。冬天無大礙,隻有風塵而已,夏天可就糟了,這一下雨,一走兩腳泥。幸得大自然恩惠,長出不少大瓣草,踩在上麵走路,幹淨多了。我們街坊住著幾個非常善良、勤勞的老師傅,退休沒回農村老家,閑來尤其好做好事。每當草一長,隻要他們看見,統統拔掉。問其為什麽,答曰:草呀!一不好看,二招蚊子。任憑你怎麽說,這路上草瓣,哪裏藏得蚊子,你家雜物堆裏才藏蚊子呐,而且你看,沒草的路麵熱的燙手,有草的地方草涼地也涼。他笑而不答,以後照拔不誤。

 

     在我們的機關單位,一遇重大節日,就要全體職工出動,大搞衛生,其實主要就是拔草,連綠化隊也是隻拔草,不種草、不修草,多是拔掉往馬路上一扔,不知何時運走。就是及時運走,也要留下片片土跡,單等刮風下雨自然清理,幹淨以後再扔。

 

    幾千年來,我們以農業立國,農民和雜草爭奪糧食,恨透了草。就連皇帝路過,也要黃土鋪路。這裏(溫哥華)就不一樣,把草視為生活必需,不但前宅後院,都要種上草坪,路邊農場,也有大麵積草坪。我去加拿大東部、美國東、西部坐汽車走過近萬裏路,不說住家曠野,就是高速公路兩邊,都有幾米寬的野生草(看樣子從來沒有修理過),這都是我們不能容忍的。其結果是人家空氣清新,我們塵土飛揚。2006年我回北京,在北京電影製片廠西南角牆外,我看有五、六個民工在拔草往路上扔,就問他們,要種草坪?他們說,不,隻是平整一下,過節了,弄幹淨。我給他們講了好多,說你們這樣做,並不是幹淨了,馬路上扔了那麽多帶泥土的草,又清理不幹淨,一刮風,一下雨,把地上的土又刮到或衝到馬路上,風天塵,雨天泥,不是更不幹淨?他們倒也點頭稱是。我請坐在一旁監工的中年男子,一定把我的意見給領導認真反映一下。我不敢肯定他們會反映,會不會砸了他們的飯碗!

 

    北京空氣不好,並不都是來自沙塵暴,自己的小環境裏製造的塵土也太多!北影廠後邊的元代城牆遺址公園,03年再修,據說花了三億人民幣,可謂經典。別的缺陷不說,公園裏的小馬路上,也是亂仍拔掉的草,澆水流的泥,天天有泥土的,不像這裏,公園裏大都是撒些細石子就是步行道,卻不見一點泥土。

 

    我們國內經常有代表團來這裏參觀學習,老不見把這裏又省錢、又好的辦法拿回去用上哪!倒是在我們後巷看見,有同胞把蘺芭外路邊的野草拔了扔在馬路上,把我們的習慣帶到這裏來了!

 

《夢裏的故鄉》


夢裏,我的故鄉多麽清瘦!
——題記

 

馬列福/北京

 

作者簡介:馬列福 1990—   ),浙江樂清人。高中文化。作品見於《詩選刊》《新世紀文學選刊》《江門文藝》《牡丹》《歲月》《佛山文藝》《香港字花》《香港青藝》《香港中國文學》《台灣詩學》《越南華文文學》《澳洲彩虹鸚(澳大利亞)》等。炫耀自己的地方這有骨氣的青春http://blog.sina.com.cn/abcde19891989 

詩歌觀點:

  以另一種精神進入生活,以另一種思想認識自我!把世界縮小,把你我放大!

 

 滿樹的柿子是爺爺的故事

我一個一個摘下來

一口一口地咬,直到吃出眼淚

 

山穀的溪水流過我的詩行

記憶的石頭一塊靠著一塊

呈現出母親的笑臉,一張又一張

而我伸手,隻有一片空白和感傷

 

父親的咳嗽變成一陣風

輕輕拍掉我肩頭的落葉

然後,吹在家門口的黃泥路上

 

安靜的天空有一雙飛鳥的翅膀

那個田埂上放風箏的少年

跑向青春的入口,披著微涼的月光

星辰滿天,仿佛無數已經遠去的昨日

 

《老屋的記憶》

空寂的屋頂上

瓦依然整齊,隻是發白

一張蜘蛛網悠閑地

掛在柱子上,試圖擴張

木窗上的洞還在

風自由地進進出出

一小片陽光從雲後漏出來,落在

潮濕的台階上

那個小老頭提著半桶水

慢慢向屋裏走

他忽然回頭——

屋簷下,一隻燕子在修窩

 

[ 打印 ]
閱讀 ()評論 (1)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