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筆會

這是立足於加拿大溫哥華的文學社團“大華筆會”的文學創作園地,將定期發表來自加拿大本土、歐、美和中國大陸的會員及其他作者的原創文章
正文

《作家文苑》總第六十五期

(2010-01-05 18:55:41) 下一個

作家文苑》總第六十五期

 

台灣遊記(六)

新創(大華筆會會員)/溫哥華

 

         花蓮,慈濟——一個值得稱讚的慈善組織——總部在這兒,是個不小的建築群,有個頗具規模的醫院,旅遊大巴緩緩駛過,讓我們看了總部的外觀後,又特意行經慈濟創辦人——證嚴法師當年發跡的原址,那是一座毫不起眼的矮小平房。從矮平房到今天的慈濟,其發展之不易可想而知。做生意的,大都從小本、小攤擋、小店做起,以本生利,靠經營有道,發達起來,以後可能成了大企業,這是賺錢的買賣。慈善事業不是為賺錢,雖然也要本,卻又不是為生利,而且,這個本,除了募捐而來的錢財之外,更多的是心,是愛!是完全不圖利的無私奉獻,是對他人的一片關愛。現在,慈濟的‘事業’做得很大了,世界各地,哪裏有人受苦,哪裏就會有慈濟人出現,他們是受難者的及時雨,他們給饑寒的災民帶來人間的溫暖。

         導遊沒帶我們去參觀慈濟總部,據說是不想引起信奉其他宗教的旅客有不必要的困擾。其實,按筆者的觀點,不同的宗教,固然有不同的教義,但多數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與人為善,勸人學好。筆者是無神論者,但在這一點上,不論那個宗教,吾都認同,也正為此,每到各處,不管是佛教的寺廟、道教的觀、天主教或基督教的教堂,或是回教的清真寺等等,都願去參拜,從文化、藝術來講,多少也長點見識嘛,這教那教為何要互相排斥呢?如果每個教都認為自己是正的,其他教是邪的,那倒真的讓人困惑了。

         台灣人崇佛者眾,在島內,按東南西北中,各有卓越的高僧尼帶領著信眾修行佛法,其中,東就是證嚴上人領導著慈濟,南就有星雲大師的佛光山,這次因同樣理由也沒去佛光山,早些年,筆者夫婦曾去過美國洛杉機近郊的佛光山,那是整座山都買下來的,佛寺裝飾得金碧輝煌,感覺上和在中國大陸參觀過的古寺廟風格不同,一眼望去金燦燦的,大氣得很,現在大溫地區列治文也有佛光山了,佛門弟子如此的宣揚佛法,總比‘聖戰’要寧靜、祥和得多。

         花蓮盛產大理石,大理石之多,多到街上行人道都是用大理石來舖砌的。由大理石而開發了太魯閣國家公園,這次旅遊行程中,筆者夫婦對太魯閣的印象最為深刻,確實是具世界級水凖的地理景觀,這一帶山脈多為大理岩層,見到有一大塊大理石,寬約300多米,高約100多米(深度不知),整塊石沒有一條通透裂縫的。當年的建築工人付出巨大的辛勞,在懸崖峭壁上開鑿了可供汽車行駛及遊人行走的平整走道,除了暢開式名為‘燕子口’的曲曲彎彎長長的走道外,又在山岩裏鑿通了長1220米的九曲洞隧道,觸目看去,峭壁、斷崖、峽穀,處處是美景,從走道邊沿欄杆,望著對麵奇形怪狀的山崖及一覽無餘陡峭直下到底的峽穀奇景,大自然造物者之鬼斧神工,實在令人讚歎驚異。又有長春祠,就在太魯閣口附近,是唐式風格的建築,專門為供奉修建這條公路而因公殉職的212位員工的靈位而建,以悼念這些修路的英雄,祠的建築依地勢嵌入山壁間,碑樓亭台,幽雅清新,有一股泉水由山壁裏湧出,形成一道小小的飛瀑,山水連連,英魂常眠於此,亦可安息矣。講起山水,台灣島多山,全島境內,三分之二是山地,平原隻有三分之一。山脈縱貫南北,東麵沿海是台東山脈,又名海岸山脈,中為中央山脈,西是阿裏山和玉山,玉山高3950米,是大中國東部地區最高的山峰。台灣的水,河溪是很多,但旅途所見,河床大都是幹的,由於島是南北長,東西窄,又因是山地多,落差大,雨水急湍流淌而下,很快就流到海裏去了,積不起來,平原地帶種植糧食和水果,主要是靠水庫積水來灌溉的,據介紹,全台灣修建了36個水庫,也由此,水力發電占了總量的~30%,另有~30%是核能發電。

 

 

短信時代(長篇短信小說)                

楊光(大華筆會會員)/銀川

《短信時代》內容簡介:
  三D和文G是大學同學,因為愛情,二人已經難舍難分。
  不料想,文G父母遷居上海,文G亦隨遷而去。
  棒打鴛鴦,兩廂分離,遠隔九天,星河相望。分處兩地的情深戀人,繾綣悱惻卻又無奈卷入新的情愛漩渦。
  短信頻飛,戀情日濃;鴻雁傳書,恨愛交融;人生百態,社會種種……堪為中國第一部手機短信體長篇小說(寧夏文界專家語)。
  小說不摹傳統老套,結構獨特、前衛新潮;今古相融,行文時尚;內容幽默、有趣;快樂閱讀、易於傳誦。
  適宜於手機連載,篇篇精彩。
  適宜於漫畫插圖,設計為口袋小說。
  適宜於大學生、中青年人群;雅俗一爐,各取所需!
  戀愛者,有戀愛佳句,比比皆是。
  情人者,有情人妙語,易記憶,好傳送,曆久有趣。

(一)

 

昨夜暖風憐碧樹,月如鉤,獨臥高樓;

鬧市彩空不遮愁!

黃浦江波吻岸堤,上海天,漠然如煙。

船笛聲咽,怎成眠!

??這是文G定居上海後的第三天晚上,發給三D的短信息。

信息是她自己為自己創作的,所居、所見、所想、所感盡在其中,讀來還真是有點“情”揉人、人揉“情”的味道在裏麵。
??在這之前,文G隻給三D發過四個字:安好勿念。另外,還在網上見過兩次“麵”。
??此時,三D正一個人枯坐在文革公園的畫廊裏。他癡木的體態和脊背靠著的八棱柱被夜幕融化在一起,仿佛就是廊柱雕塑的一部分,腦子裏活躍著文G的音容笑貌,眼睛愣怔地盯在不遠處的一盞桔紅色的地燈上。地燈不很亮,昏昏欲睡,玻璃燈罩被大大小小的蟲子亂糟糟地彌漫著,恰像他紛亂的思緒。
??三D知道,如果不是文G的父母退休遷歸上海,如果不是文G的母親坐鎮相逼,文G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鳳鳴市。
??鳳鳴市是文G的出生地,亦是他們的學習、戀愛地,離開,就等於接受無情的感情折磨!世事難料,後果不測。

 

()

 

G和三D同是南湖大學漢語言文學係同級不同班的同學。畢業後,二人雖不在同一個單位工作,但卻同處一市,兩人平時什麽時候想見麵,打一個電話,十分鍾不到就可牽手走在街上。而現在,天各一方,星瀚相望,打電話,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約時間到網吧聊天,也不過看著一張能動的畫片。那感覺就像隔著靴子搔癢,越撓越癢,越癢越想。更像是鏡子裏的麥當勞,雖則逼真誘人,也僅是解個眼饞而已,聞不到香味,吃不到嘴裏。
??李白說: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長風萬裏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覽日月。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
??詩仙善解人意,竟把三D(應該是他們)瞬息萬變、起落無端的紛飛情絲和內心的鬱結、苦悶表述的淋漓盡致、一覽無餘。
??三D將李白的詩吟哦再三,又反複看著文G發來的短信息,眼裏湧滿了淚水,鼻翼猛烈地翕動起來。

“憐”、“獨”、“愁”、“漠”幾個字,本已就磚石瓦塊一樣敲擊在心上了,而接之而來的“聲咽”、“怎成眠”五個字,無疑是雪上加霜了。

D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三D能深切到體會文G想他的心情!

 

               秋收

 薑了/遼寧

 

剛亮天,屯子裏劉姓女人急急敲幾下窗玻璃,向屋裏炕上喊:落花生去不?母親先被敲玻璃聲弄醒,而後睜眼看清窗外的人也聽清那女人問的。母親當時中年,回答去不去我沒記清。我醒了,知道幾個女人會一塊落花生有伴兒最好。要去,得拿個袋子扛個三齒子,我要是落地瓜得背個背筐扛把鐵鍬。

花生收的早,大田裏高粱苞米還有站頭兒,大豆、稻子、穀子擎等吃刀。蘇子在陽光熱辣的夏散發的味兒沖,莊稼地裏它們的味兒算得上奇香。要收蘇子,味兒收斂不少,蘇子葉的味兒還是容易從腦中一下沖出來。芝麻收回去曬幹,摔掉芝麻粒用簸箕簸簸,碎葉子、石子、沙土簸出去,剩下芝麻粒倒入布口袋。芝麻粒在擀麵杖下碎身的聲音聽起來受用,炒透了的芝麻被擀麵杖把香氣往出趕。蘇子芝麻把住地邊,當陪襯,地邊的零碎兒長好長不好沒人在意,長好收回家是外撈兒。正經八百長在地裏的高粱苞米從春天揪心到秋收,顆粒歸倉依舊著人惦記。

花生地瓜是在地下愛熱鬧的主兒,從地裏裸露出來,滾瓜溜圓的模樣會招人喜愛。花生地收完,有些沒能見天日,借一場雨它們跑出來不少。撿剩兒的人早早趕來,用手撿它們。撿完,就用上三齒子了。小孩子落地瓜,落花生是女人的事。別人家的地瓜地起不淨,小孩子背個筐扛把鐵鍬在地裏晃蕩,東一鍬西一鍬,挖出個大個的值得驚呼。地瓜多數時候鏟兩半,鍬在地瓜裏順暢一遊的感覺,與鍬在土裏運行,鍬和石塊、碎瓦、爛磚碰頭的感覺絕對不同。地瓜紅皮白茬,土在周圍簇擁,那些土粗粗拉拉的,不一會就能捧出個細皮嫩肉的家夥。小孩子折騰到晚上,有的地瓜地沒拉秧子,地瓜們悶在土裏,擠一塊兒,在地下它們沈默,還得憋憋。小孩子早於地瓜地的主人下手,趁黑來幾鍬。

大人揮鐮放倒高粱苞米,不讓它們摔著。放倒高粱苞米,覺出它們身子沈,心裏才會踏實,下刀下得起勁。風風幹葉子,胳膊摟上去,發出的聲音是脆響,把響動弄大些,享用一陣陣這樣的響動,心裏的舒坦可以用來緩解勞累。小孩子隨意玩鬧,不怎麽幫大人忙活兒。小孩子偷撅別人家的高粱當甜稈兒嚼。弄倒一片,高粱穗子狼籍一地實在紮眼。這片地主人吵吵巴火,小孩早溜了,忙著收地,大片的收成還候在地裏,禍害這點兒也就顧不上了。

茬子在地裏尖銳,尖兒沖天,天高,不計其數的尖銳實際上虛張聲勢。地裏叫人惦記,晚上睡覺徹底解不了乏,心老往地裏趕。起大早套車摸黑下地,貪晚把地裏的東西往家拉。晚上回家,車、人、牲畜都沈實,人身體累,心裏輕快。天黑,道兒不平,車上的人眼發亮,順車轍趕出不了錯。一車收獲悠晃,人的心也悠晃。拉車的牲畜向家裏晃動,半路上“卸貨”,主人不急於催促,耐心等它們拉完尿盡。心情都挺好,馬駒跟在車旁走,時而撒下歡兒。落在車後啃地邊的草,草沒嫩的,得等到來年可口的草才能往出鑽。馬駒、驢駒、牛犢子們輕閑,小孩子也一樣。西邊的沈下,東邊的,可能升上來。夜色裏,先到家的,往往是小孩的喊叫聲。

地裏拉不下啥,大人翻苞米捆高粱捆,找拉下的苞米棒子高粱穗。小孩子除了落地瓜,還撿地裏遺落的豆枝子。在地邊燒豆子吃別有滋味,小孩子走後,火堆獨自熄滅,灰燼來股風被吹散。莊稼作物們昨天還長得熱鬧,挨著長的爭光照,地下的根更不閑著。轉瞬間散夥,好在各歸各家,全有主兒。它們在肚腹裏酒裏碰麵。鳥飛過被收割過的大地,地下的田鼠忙活兒不停。大地暫時清閑,要重新醞釀情緒,來年再有一番作爲。

全家吃我落的地瓜,我別的飯菜沒吃幾口,地瓜多吃不少。

挑硬實的苞米高粱稭稈紮糧囤子,糧囤子沒幾天工夫被填滿。糧囤子冒尖,像島嶼。院裏主人知道這樣的島嶼早晚消失,出屋進院,眼裏有這島嶼在,腳步總能輕鬆。月光下剝苞米皮,要是有幾個人,說話的,話有一句沒一句的往出送。月光盡力流瀉,裸出苞米皮的苞米棒子摸上去身上發涼。苞米剛褪皮,散發的味兒滿院子。院子被收獲撐滿,人在院子裏轉悠,好像還忘點兒什麽,得盡早歸攏幹淨。

天氣預報說明天霜凍,晚上在菜園裏把大白菜碼圈。隨父母幹,我著急幹完進屋,我還沒向大人一樣多合計別的,大人有大人要合計的。大田收完了,菜園裏的大白菜也砍倒了,一棵沒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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