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有愚：老毛的大秘書胡喬木

北冥有愚：老毛的大秘書胡喬木 送交者: 北冥有愚 2013年03月10日18:39:34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老毛的大秘書胡喬木 　　毛澤東君臨天下二十七年，前前後後的秘書很多。不說井崗山時期的譚政了，延安時期的大秘書先後有陳伯達、胡喬木、田家英。陳伯達爬得高，跌得慘。田家英更是淒慘，竟然被誣陷是孔乙己式的“竊書賊”，冤死在老毛的書房裏。隻有胡喬木知所進退，周旋於權力旋渦中，最後的結局最好，其為人必定有值得稱道的地方吧! 　　胡喬木和喬冠華都是蘇北鹽城人，時人稱之為“蘇北二喬” ，因為兩人都用過“喬木”這個筆名，出自<<詩經>>漢廣篇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後來到了延安，兩個喬木就打架了。我們知道老毛很喜歡給人起名字，於是就出來調解了。老毛當然是要幫自己人的，結果胡喬木還是“喬木”，另一個“喬木”就變成喬冠華了。胡喬木很喜歡自己的名字的，他的女兒名叫胡木英。 　　胡喬木畢業於清華大學，年青時混跡上海灘，是左聯的一員幹將，不知道有沒有參加左聯與魯迅的混戰。後來投身革命，到了延安，得到陳雲的賞識。再後來才進入老毛的核心權力圈，成為老毛延安時期的第二任大秘書。胡喬木幫老毛寫過不少文章，著名的老三篇-<<紀念白求恩>>、<<愚公移山>> 、<<為人民服務>>,據說就出自喬木的手筆，這個異議不多。也有人說老毛那首著名的“沁園春-雪”， 也是喬木的作品。很多毛粉是不以為然的，說喬木不過是個秘書，哪裏寫得出這麽氣勢磅礴的好詞。這裏我要說句公道話，唐代大詩人李白不過是個翰林，杜甫不過是個左拾遺，兩個人都是秘書，可是李杜寫過多少氣勢磅礴的好詩好詞。 　　老毛的秘書中，喬木應該是最機靈的了，也最了解老毛的內心。試舉一例說明喬木的聰明。據陸建東<<陳寅恪的最後二十年>>，喬木在大躍進後看望自己的老師陳寅恪，老師開門見山，問為什麽經濟這麽困難，老百姓要餓肚子。喬木回答說，建設新中國，就好比在客廳裏把沙發和椅子不斷地搬來搬去，目的是為了找到更好的位置，所以就免不了產生搬來搬去的失誤，就好比是經曆了一場地震。倨傲如陳寅恪， 也不能不讚揚喬木的回答很聰明。 　　喬木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如上文所說，陳雲對喬木有知遇之恩，喬木想必牢記在心。到了五十年代，大躍進剛開始的時候，中共黨內有所謂“反冒進”與“反反冒進”之爭。大部分幹部，比如陳雲、周恩來、和劉少奇，都是屬於“反冒進”一邊的，他們認為搞經濟要腳踏實地，不可好高騖遠，定一些不切實際的目標。老毛則是另外一邊的，他那時腦子發熱，整天想的是要“趕英超美” ，不過老毛最善於搞“引蛇出洞”，所以暫時隱忍不發。陳雲作為“反冒進”派的大將，寫了個報告給老毛，報告先到了喬木手裏。喬木對老毛的真實想法有所了解，知道毛不喜歡這個報告，所以就沒有交上去，也是為了保護陳雲。等到老毛對“反冒進”派發難，周恩來等人就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做檢討了，陳雲倒是逃過一劫。後來老毛還是知道了，勃然大怒：“你一個小小的秘書，黨的副主席給主席寫報告，竟然不交!” 大概從那時起，喬木就失去老毛的信任了，開始體會到“伴君如伴虎” ，不得不考慮怎麽能全身而退了。 　　喬木從六十年代開始慢慢淡出老毛的圈子，文革還沒有開始喬木就去養病了。據說喬木在病退之前，他有篇報告竟然同時得罪了老毛和劉少奇兩個人，這就很難說不是喬木的主動選擇。喬木實在是深諳帝王權術啊。我們知道老毛的另外兩個秘書，田家英因為和劉少奇走得太近，陳伯達則是和林彪太近，最後都倒了黴。喬木能夠全身而退， 實在是很不簡單。後來文革大潮興起，喬木早已遠離中樞，開始是做了一陣逍遙派的，後來紅衛兵小將們還是打上門來，喬木的日子也開始難過了。那時喬木夫婦日夜盼望的是，老毛能夠給他們講句話，隻要說一句“喬木是個好人” 就行了。沒有想到的是，老毛有一次在北京微服出行，路上突然心血來潮，想起了喬木，跟手下說：“喬木不是住在這周圍嗎，去看看他。” 結果兩個人很久不往來了，老毛和手下竟然搞錯了地址，走到別人家了，掃興而歸。這個事情傳開來後，喬木就得救了， 安然度過了文革。 　　老毛曾經說過，“喬木終究還是個書生啊” 。喬木得到老毛的賞識，也得到老毛的庇護。大部分書生就沒有這麽幸運了，一場“反右”就讓他們斯文掃地，到了文革就更是萬劫不複了。喬木作為老毛的大秘書， 除了文革，曆次政治運動都參與了，毛時期知識分子的苦難，喬木應該是不無愧疚的。文革結束後，喬木與錢鍾書過從甚密，錢夫人楊絳在<<我們仨>>中有生動的描述。可是錢夫人也抱怨他們和喬木的往來是“來而不往” ，也談到政治家和書呆子的不同。不知道喬木在他們眼中， 到底是政治家還是書呆子?或許兼而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