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你多大

相信大部分的女人都在意自己的年齡.特別到了一定的年歲,象剛過了25,或者有天起床突然發現了眼底的一條細紋.從此開始了與年齡長久不懈的戰爭,心理戰,美容戰,屢戰屢敗,屢戰屢起.

 

我對年齡的意識,屬於早熟的那類.14歲起就已經有意識地忘記自己究竟有多大.每次有大人問起,我總一本正經地回答說,這個,我得算一算,我是xx年生的,現在是xx年,那我就是xx歲.這到後來,就成了一個定式.隻是慢慢問我年紀的人就少了.

 

跟表弟在msn聊天,他動輒拿老姐稱呼我.每次見了”老”字就觸目心驚.有天我終於忍無可忍,跟他說,不要再拿老啊老的稱呼我,你不知道你老姐已經到了見不得”老”的時候了嗎?

 

悲哀的是,第一條細紋還是不知不覺地長了上來.每次笑的時候,右眼下總有幾縷細細的紋,蔓延開來.雖然眼霜抗皺霜用了一堆,每天照鏡子的時候,對著鏡子一笑,它還在那裏靜靜地衝著我樂.慢慢發現,白天喝咖啡,居然會失眠;劃破皮,很久才會好;腰上長起來的肥肉,是那麽不容易減下去;偶爾穿一件款式較新的衣服,室友居然說,扮嫩.

 

有天跟室友開玩笑說,一起來回顧一下”我們年輕的時候”.我們搬出厚厚的相冊,從童年看到大學的時光,從爸媽年輕的時候看到他們大腹便便,頭發泛白.出國也就幾年的事,幾年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容顏.量變的過程很漫長,質變卻是一個晚上的事情.張愛玲說,對年青人來說,三五年可以是一生一世,說的是愛情;對於青春的容顏來說,也是這樣的吧.20歲以前, 矛瑟未開;到了20,風華正茂,可惜隻是曇花一現的工夫.室友說,剛上大學的時候,誰都叫我們小師妹;大二大三,是上有老下有小,到了大四,誰見了你就叫師姐.當時真窩火,想誰叫你那麽尊老愛幼來 著,我沒名字嗎?也不知什麽時候養成這樣的傳統.我說,最明顯的就是男生的瞳孔了,大一,他們是鬥雞眼,近視眼和遠視眼,看著你的時候嚴重聚焦,喜歡近距離凝視你,老遠就能認出你;,到了你大二大三,他們就象挨了電棍,瞳孔發散,到大四他們幹脆患上了白內障,看你有障礙啊.出國也一樣,從最小的師妹一年年又混到了男生把你當隱形人的地步.

 

室友說,這些年,相親都相乏了.人變得很麻木,發現這個年齡真是尷尬,適合自己的範圍也越來越窄.還沒變成富婆自己還是窮學生一個養不了小白臉;好不容易有個年紀相仿的結果他說自己還年輕不想那麽早結婚;相了幾個事業有成又有款的人家的目標卻已經是年輕漂亮的,你長得還過得去人家又嫌你知識越多越反動,你長得一般人家幹脆就說做老婆就免了當朋友還能考慮;好不容易有個人看著你還成結果你還不願意.你說這把年紀還沒結婚的不是條件太差就是眼界太高,混來混去自己也混到奔三的年齡了.

 

我說愛情是屬於小年輕的.年齡越大,你戀愛的能力也漸漸喪失.你發現你真去談一次戀愛,卻老是入不了角色.你時時都會變成一個旁觀者,事事都那麽清澈.偏偏你還不到年齡放棄追求.一邊你還相信著愛情,一邊你卻已經成了一個分析家,你口中嘮叨著你的哲學:如果1+1≥2,那就考慮結婚吧; 1≤1+1≤2,繼續談戀愛; 1+1≤1,就這樣算了吧.這時候的愛情,是《傾城之戀》中白流蘇與範柳原的愛情。

 

癡人說夢，胡說八道了一通。大家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