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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活佛——大陸藏傳佛教活佛現狀調查

(2009-03-03 03:07:58) 下一個
文/記者 鄧麗

  到西藏旅遊的遊客很多人會鄭重購買活佛開光的器物接受活佛的摩頂。但他們不知道他們見到的活佛很可能不是被政府承認的活佛甚至有些根本就是騙子。

  來自大陸宗教事務局網站的數據則顯示 中國現有藏語係佛教寺院3000餘座活佛1700餘人。

  但四川省藏傳佛教文化研究會副會長張煒明則介紹,目前包括1956年民族區域自治製度改革以前就存在的改革後依政策核批的 以及各教派寺廟自行認定的和各種假冒活佛蘸族地區的活佛數量早已過萬。

  2007年9月1日大陸出台《藏傳佛教活佛轉世管理辦法》(以下簡稱 《辦法》。《辦法》共14條包括立法目的轉世原則轉世條件、審批程序佛教團體職責違法處罰等。《辦法》規定活佛轉世不受境外任何組織個人的幹涉和支配。轉世必須申請報批有重大影口自的 還應報國家宗教事務局乃至國務院批準。

  大陸宗教事務局網站稱此規定是針對目前活佛轉世中存在的問題——不按曆史定製和宗教儀軌辦事不報經政府有關部門批準擅自指認活佛轉世靈童破壞了藏傳佛教的正常秩序藏傳佛教人士對此反應強烈 紛紛要求政府加強管理.

毀我教者乃穿我衣人

  釋迦牟尼曾預言毀我教者乃穿我衣人。2006年張煒明完成了一項藏區活佛現狀的調研撰文直指當代活佛轉世製度的流弊。張煒明在文中稱:當代活佛轉世製度的問題是政府宗教基層管理部門和寺廟內部管理者高僧大德及信眾反映最主動最集中也最突出的問題之一。

  “很多活佛要打引號的差不多達到用錢買證的地步了。”張煒明說藏民對大活佛認證的比較信,後來的就沒什麽人信了。由於活佛特殊的政治經濟地位,及漢人對活佛的迷信,投資活佛成為一項頗有利潤的事業。

  “我曾經作為翻譯參與的就有2宗,安徽一個法師很有錢,自己跑到一個寺廟說想做金剛薩綞的化身,這個寺廟本來沒有這個轉世。法師掏出10萬元以後,廟裏的人就給他寫了個金剛薩捶轉世的認證。”張說還有個漢僧給了寺廟幾萬元,帶上寺廟的活佛認定書跑來內地化緣。一般活佛名號值10—20萬元,中等活佛也有花好幾十萬的,大活佛就更貴了。

  藏民可能更關心活佛的曆史背景,但在內地則要看活動能力,能不能弄到錢。因此很多寺廟認證那些有經濟頭腦社交才能和組織管理能力的年輕僧侶為活佛。

  這些活佛不守戒,不學文化,不閉關修行也不研究宗教。一天就玩樂打台球喝啤酒掙錢甚至玩女人。“有人稱他們為“項目活佛”。曾經有位北京的房地產開發商對名活佛十分相信,給了他很多錢,還拜為師跟他學經,但不久這位活佛就曝出醜聞得了性病。

  西藏研究專家王力雄曾撰文描寫朋友去西藏的經曆,30多人的旅遊團被領到某著名寺院前麵,感覺很好,殿堂古舊佛像莊嚴,香火繚繞喇嘛念經。待大家滿心感動等待活佛摩頂加持,卻被告之活佛不會講漢語,但今天正好有一位能講漢語的高僧 ,他來告訴每人的未來吉凶。

  高僧單獨接見各位,他操著流利漢語,用內地巫師神漢的詞匯給每個人講了幾乎同樣的話無非是“天庭飽滿貴人吉相大富大貴等,然後話題一轉恫嚇當亭人近期會遭不順,有小人陷害等,若想消災去禍必須燒高香.而效果如何則取決於是否心誠心誠體現在交錢多少。少則3千多則3萬越多越好。後高僧還諒解地指點,“我們這裏可以刷卡”。

  王力雄還回憶了另外一次遭遇康藏地區最重要的某寺的大殿裏有個賣東西的櫃台,櫃台上方貼著告示要求必須購買哈迭敬獻給活佛哈達一條10元櫃台擺放的其他物品也都加持開光價格5元到80元不等。 (注:因為對王有些了解,知道王力雄說的是十年前的價錢)

  該寺多年來一直有活佛給遊客庫頂的項目。哈迭可以反複使用相當於重複埋單。活佛摩頂後遊客一般還是會給錢,活佛對遊客的態度取決於給錢多少。錢多時 活佛會回贈哈達 、佛珠等,錢少時回贈可能就是一條毛線。因為給遊客摩頂的活佛收人頗豐,因此寺裏為了爭奪這個職位還發生過群體性暴力衝突。

  一名藏族導遊告訴王力雄,不久前他帶外國遊客去某名寺, 看到兩個紮巴(僧人)在大殿裏打架還動了刀子,鮮血直流,把老外都看呆了。甚至中旬黑道上最厲害的團夥也是該寺的和尚,被稱為和尚老大。一到晚上紛紛換便衣進城出沒於娛樂場所。哪裏發生衝突一個電話就能招來大批便衣和尚助威打架。

  而即使寺廟負責的僧人在一起談論的話題,也幾乎都是計算不同項目的收人,討論還能開發哪些財源,如何建設寺廟的硬件等。關於學習佛法造福百姓的話韙則很少能夠聽到。
轉世的由來

  活佛轉世為藏傳佛教特有,最早由嘻瑪噶舉派創立。13世紀中期蒙古大汗蒙哥冊封蘸傳佛教噶瑪噶舉派首領噶瑪拔希為國師,並賜金邊黑帽和金印。1283年噶瑪拔希圓寂,因噶瑪噶舉派教規,首領教權嫡親不得繼承,為延續本教派特殊地位,依據“意識不滅生死輪回化身再現乘願而來”觀念尋得一兒童為噶瑪拔希轉世靈童。

  活佛轉世將世襲傳承製移植到了宗教上,加以神秘的佛化,既解決了法統繼承問題,也解決了政權地位和財產的繼承。此後藏傳佛教各派紛起仿效。 (權力、財富和宗法體係的控製,才是轉世的動力和目的,“仿效”一詞太傳神了,依照點破喇嘛所謂乘願再來的鬼話)

  在中國影響最大的格魯派興起後,活佛政治地位越來越高,形成不同等級。其中達賴和班禪地位最高,對大寺廟活佛和各地格魯派屬寺首領的賜號、傳法、確定轉世靈童等有領導權和指導權,清朝賜其印文稱所領天下(西藏)釋教。

  達賴在西藏地位與帝王無異,死於非命的情形也相似,四世達賴28歲圓寂,六世則是24歲、而九世、十世、十一世十二世都蹊蹺死於布達拉宮,年齡分別為11歲22歲18歲20歲。

  關於他們的早夭,一直沒有定論,但可能性最大的是食物中放毒。從十三世達賴開始達賴的食物要由親信僧官先品嚐,這一做法一直沿襲下來。

  僅發於達賴班禪的是主持一方的活佛喀爾喀蒙古首領呼圖克圖(大活佛)——哲布尊丹巴, 內蒙古地區最高活佛——章嘉呼圖克圖。1911年八世哲布尊丹巴在帝俄慫恿下曾一度宣布“獨立”,自稱“大蒙古皇帝”,他死後其轉世係統被廢除。而大寶法王雖是自救精神領袖,卻不掌握政權。

  因為尋訪的達賴往往年幼,無法處理政事。清朝時西藏設攝政製確立達賴喇嘛未滿18歲以前,由攝政活佛掌辦商上事務,攝政活佛地位在4大活佛之下。隨後依次為執掌各寺的活佛駐京呼圖克圖迭籟和班禪的經師經院活佛及中等寺廟的堪布。

  一般活佛地位最低,來源很多,如通過考試格西學位獲得活佛稱號 ,一 些世俗貴族為獲得活佛頭銜以重金捐買。解放前青海佑寧寺就有這樣的活佛近百名,塔爾寺有六七十名。他們在清代不入冊可以隨時增減可以轉世也可以停止轉世。 (可見索達吉堪布所宣稱的,老時代的活佛要學上十年二十年佛法,多少還有佛教知識,比新時代的活佛要可靠雲雲,完全是私心自用是沒有依據的情感性猜想。不知他看到此文後,是否又要做個漂亮的策略性轉身,以求騰挪呢?)

  除了男活佛還有女活佛。男活佛可以轉世為女活佛,女活佛也可以轉世為男活佛。

  尋訪轉世靈童一般是根據活佛生前的預言,通過占卜、降神、觀聖湖等方式確定下世出生方向,然後前往尋訪。

  這些預言包括遺囑、夢示、對某地方的讚譽語言或書麵預示等。而突然圓寂沒有留下遺囑或預示的活佛則以占卜降神等方式確定。十三世達賴圓寂時其頭扭向東北,有人就認為預示其轉世青海.此外確定活佛的方法還有抓鬮、高僧占卜指定,世俗統治者指定僧俗統治者共同商定。

  尋訪靈童前,往往還要根據活佛圓寂的年月時辰,推算下世轉世時間,大約上下相距年,但也有相差兩三年甚至更長的,據民國檔案載最長不能超過7年。

  但絕大多數活佛預言或遺囑含糊不清,找到的靈童也往往成百上千個,這就需要垂仲降神來指示誰是活佛。垂伸降神實際上是打著神曼附體招牌宣布個人意見。《章嘉國師若必多吉傳》稱活佛轉世總是努力在有錢有勢家族中尋找,不顧護法神活佛圓寂時的授記,真偽莫辨,互相串通,即行認定,問卜認佛時,也以重金賄賂活佛左右侍從和扮護法神者,讓他們按自己意願作出預言甚至偽造假文書等。

  於是很多活佛都出現在貴族家庭,或者達賴班禪親屬及世家裏。六世班禪兄弟是紅帽係十世活佛,另一兄是劄什倫布寺活佛侄女是香巴桑定寺活佛。

  由於活怫在蒙藏政教合社會中的特殊崇隆地位,世俗的統治者往往操縱轉世,如一世哲布尊丹巴八寂後,土謝圖汗到處活動希望他轉世在自家中,但車臣汗認為現在應該輪到自家了,最後由雍正帝決定活佛轉世在土謝圖汗家,到後來轉世這個問題一直紛爭不止讓清帝十分頭疼。 (“輪到”一詞也是點睛之筆,作者太有才了)

  為遏製這些舞弊,1793年乾隆帝製定《欽定藏內善後童程》,特製兩個壘瓶,一個放在拉薩大昭寺,供西藏青海等地遴選活佛,另一金瓶置於北京雍和宮,供蒙古北京掣簽。此舉確立了中央政府在活佛轉世上的最高權威。同時朝廷可革除或複封活佛名號可以停止禁止或準予某活佛轉世。

活佛是怎樣煉成的

  與到了西藏見到活佛就口口拜捐錢的漢民不同 ,普遍相信生命輪回的藏民往往更看重活佛的修行。

  轉世活佛一般要在五歲以下,由具有認證資格的大師認證。認證之後從小就要有專人來教育管理和培養,通常必須有管家、經師和修證導師3個人去扶持。經過長期嚴格係統的學習和閉關修行之後,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名副其實的活佛。

  我遇見一些活佛,他們說我不是什麽活佛,我隻是修行人,是你們漢人把我們叫做活佛。紀錄片《大寶法王傳奇》的主持人陳宇廷來自台灣,曾出家3年有很多活佛朋友。

  張煒明介紹,在藏區一些文化發達的地方信眾對堪布(有修行的高僧)的信心和崇拜更強,而在文化落後一些的地方則比較崇信活佛。活佛隻是一個沒什麽娛樂的孩子。他學得很苦,寺院對他要求也很嚴,要掌握每一個修行,各種經律。而他又是為了信徒沒有自我地去學這些。陳字廷說:“曾經有一個活佛講如果有得選擇他願意當導演,做活佛是為信徒做的,他在台灣佛教界還是明星級人物。”

  陳宇廷介紹除了傳統的佛經他們還要學習電腦、駕駛、城市發展、國際觀,很多人藏文和英文很好,漢文卻不大會。

  但十一世班禪是不可以不會漢文的,他的課表包括學經辯經漢文英文藏文梵文電腦等,課餘時間還會閱讀科普讀物和報紙雜誌 每天還要看新聞聯播。此外他還分別有一台台式電腦和台手提電腦,有作業就在電腦上完成。

  曆史上如果某活佛有不稱職的情況發生,則會被動員勒令其還俗,之後重新認證活佛。還有就是可以給予其活佛的名稱,但不能坐床也不能主持教務。曆史上著名的情詩作者六世達賴倉央嘉措為追求俗人獨有的愛情,寫有大量情詩,引起非議後在一次政治鬥爭中被殃及,成為第一位被廢黜的達賴。

  陳宇廷認為,今天真正的活佛要麵臨的考驗遠遠超過以往他們小時候,會沒有選擇去學經,大了看到外麵的世界,娛樂的東西還是會有些誘惑,有些活佛就會壓抑自己,雖然內心喜歡但是會順應大家的希望,做個修行的人。有一些則順應自己的內心但信徒就不樂意了。” 他說現在的活佛有很多選擇如創巴仁波切(活佛) ,從小經過3年3個月閉關之後又到英國大學講禪修,後來娶了一金發美女移民美國跟嬉皮士在一起跟很多藝術家合作。
  為陳宇廷作證的還有兩位活佛,在網上有人稱格傑仁波切是中國最迷人的帥哥,我希望佛法能融入時尚世界中,把時尚與佛法連接並傳達給每個時尚人“他灌製了佛法唱片,張學友與劉德華的歌都不錯,除了刺激的武打片,我還有興趣看感情片,但不會激動。”

  一位帥哥活佛盛噶仁波切則用流行音樂傳講經文。專輯《我要你幸福》一出世便引起不小震動 ,甚至成為台灣綜藝節目《康永當家》、愛上陶花園》的嘉賓,成為名副其實的時尚活佛。

紅塵中的兩難
  文革期間,西藏與內地同處傳統宗教被摧毀壓製的時期。1980年代初中共恢複落實宗教信仰政策,藏區長期被禁止和轉人地下的宗教活動以及被壓抑和禁錮的宗教感情突然釋放, 舊宗教人士的身份恢複,新宗教人士猛增,1991年國家出台39號文件以較嚴格的政策對活佛轉世進行認定名額和數量的限製。

  但藏傳佛教習慣上既有一個寺廟有眾多活佛的慣例,也有大寺沒有一個活佛的慣例,有由一位大成就者轉世為幾位化身的轉世的慣例,也有多位大師起轉世於一人的慣例,這些都與政府固定指標的規定有衝突。

  張煒明介紹:前的政策就是限製數量不許新的轉世係統產生,規定1個大寺3個活佛,中等寺廟2個活佛,小的寺廟1個活佛。而藏區每個縣都有活佛尋訪領導小組,隸屬於宗教局,但形同虛設,寺廟都自己尋找靈童。以德格縣為例,按傳統延續下來的活佛,到目前為止共有198個,而政府隻批準了27個。

  地方管理部門因此承受了巨大壓力,政府對轉世活佛名額限製帶來了些新問題。我們這裏有不少活佛國家不批準,但寺廟承認信眾承認。總不能跑到寺裏說你不是活佛國家沒有批準!猛把人家從法座上拉下來。你麵對的不僅是一個活佛,還有他背後成百上千信眾。一位基層宗教管理幹部說。

  這問題最後往往會導致國內活佛的轉世認證轉入地下,或依循藏傳佛教傳統跑到國外請達賴喇嘛認證。

  限製活佛直接導致眾多寺廟和佛教人士自行認定的活佛投靠國外流亡集團尋求支持,直接為達賴流亡集團輸送了後備力量。在調研報告《當代活佛製度的流弊及影響》中,張煒明對達賴流亡集團影響或操縱國內活佛的轉世充滿了擔憂。

  “基本上大陸有多少活佛,在國外就有多少,國內認證個活佛達賴那邊就認證個,儼然是兩套班子。兩套活佛認證係統。”張煒明說。

  國家對活佛轉世認定的名額和數量限製隻是政策麵.而政策優厚的另麵是活佛一旦被政府認定,就享有很高的社會名譽和政治地位,在今天則往往意味著巨額的金錢也紛至遝來。

  張煒明認為,今天活佛製度的一個弊端是活佛很難監督;曆史上活佛不稱職還被動員勒令還俗之後重新認證。即使保留“活佛稱號也不能坐床和主持教務。但現在活佛動輒在省州級人大政協裏任職,級別上遠大幹縣上的宗教官員,寺廟也管不了這些身份地位頗高的活佛。“活佛戚了寺廟管不了政府也管不了的老大難老油條。

  因此現在不少人打起活佛的主意,不惜花錢或通過權力 、關係來謀取或操縱活佛認證,活佛認證的權力尋租事業也應運而起。

  張披露,僅以某縣20多個經國家批準的轉世活佛來說,其中不乏上麵蓋帽蓋下來(意為上級直接指定而要求基層辦理)的活佛。他們說 “嗨把這個喇嘛的材料報上來!” 這個就是所謂的活佛轉世的開後門。就像提拔幹部一樣如果哪個關係好,上級打個招呼就成了活佛。

  甚至有的地方還出現了花錢買活佛,政府官員子女也成為活佛 。康卓瑪“(仙女)的怪現象。張介紹說,康北曾有一縣長就與鄰縣縣長爭奪其子為某大活佛轉世而反目成仇。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帶頭不服管的寺廟和政府兩頭管不著的活佛就是那些由上而下提拔認證的活佛。認活佛並不是不可能的,完全可以賄賂宗教局相關人員,然後拿著認證書到處騙錢。王力雄對活佛和藏傳佛教的亂象感受與張煒明相同。

  大部分寺院還是比較傳統比較沒有商業化,除非是一些旅遊景點。“相比研究者張煒明,信徒 陳字廷要樂觀許多,藏民表麵拜活佛,心裏也不定,如他家牛丟了,跑去找活佛卜卦在哪裏丟的,活佛說錯了,以後也不會去信他了。
  對藏傳佛教素有研究的張煒明認為 ,現在的活佛教育有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他們中很多人去各級佛學院、藏語係高級佛學院或者學習班培訓。這些地方, 當作交際場所還可以,藏傳佛教本身傳統的東西學不了,一個活佛也不是幾個學習班就能教好的。應該從尋找他開始好好培養,教他怎麽管理寺廟,也要去管理他。不然幾個培訓班回來拿上個大專文憑做個政協委員,無非就學會了認識幾個政治人物、老板,學會拉關係那一套。

  陳宇廷也認可大陸的活佛太少監督,“以前也有自己的淘汰機製哪個做得不好就會沒有人去拜。”

  “應該像以前那樣老老實實在寺廟接受自己的傳統教育。”張堅持。在張看來,政府應處理好治權與教權的關係。而藏傳佛教對教主的尊崇主寺對屬寺的控製,大活佛對下麵寺廟活佛的認定,與天主教有很多相似之處。政府可以研究梵蒂岡教皇是如何在世界各國乃至社會主義國家冊封大主教’的。

  對新出台的《辦法》,張煒明對《鳳凰局刊》表示。從條文上新辦法相比以往有了一定變化但不顯著。其意義在於對活佛轉世製度的法製化管理代替了以往的文件和政策。

  國家宗教事務局政策法規司在《辦法》頒布時發表的一篇文章中稱 :《辦法》是貫徹執行《宗教事務條例》的需要,使條例相關規定進步具體化更具操作性。

  張認為,活佛和藏傳佛教中的問題當在更宏大的層麵上解決, 比如探討活佛轉世製度的走向和出路,活佛轉世發展到一定程度,要麽走向消亡或者規範’ 張說。

  活佛這樣爛,索性就讓它爛下去好了。這麽久宗教界也沒有解決這個問題。要麽活佛製度自己消亡,不然它會毀掉整個藏傳佛教。“張煒明說. “我並不是危言聳聽。”


                       源自 鳳凰周刊

  補充一個材料作為喇嘛會打架的旁證:《三聯生活周刊》:日桑活佛與他的家族傳奇
  被形容為“很活躍”的日桑有很多朋友,從拉薩、成都到北京、上海,從僧侶、文人到商人、藝人。他經常帶著一幫朋友出入多種場合的日桑,手裏總拿著一個鼓鼓的包,皮包裏不是錢,而大多是朋友的名片。
  日桑的新專輯馬上要發行了,從某些方麵看,他的“派頭”絕不輸於一些大明星:製作人是廣東著名音樂人“撈仔”,發行範圍包括北京、廣州、香港等地區,一盤CD的定價是100元;唯一區別的是,CD的內容是由日桑念頌的佛經。不過,據說為這個佛經配的背景音樂也加入了很多流行元素,使它更趨時尚。
  12歲,日桑家鄉所在的革吉縣鹽湖鄉來了一位新活佛,日桑找到活佛,正式剃度出家。形式上的皈依並沒有給年輕的日桑帶來宗教上的安寧感,他出家的寺很小,當初選定的活佛後來又出走,從此沒有好的導師指點,日桑成了一位終日無所事事的“問題少年”。他不穿正式的僧服,經常偷偷溜出寺廟,喝酒、打架,以至於成了“阿裏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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