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蘭原創

天生夜遊神,小半生從事中文。敝姓王,但從未登基,隻是沾了些先祖靈氣而已;生於午夜,著歌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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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1%的愛情 (十五) 

(2004-07-19 16:35:48) 下一個
【小說】:1%的愛情 (十五)   ●惠蘭 十五、初為老板 這次,老劉從洛杉磯回到聖路易斯,沒有鬧著再出去找工作,而是在李紅的餐館呆了下來。 為別人打工二十多年,經曆了不少人和事,老劉想來想去,還是自己幹才穩定舒心。出去打工,公司再好,你再能幹,別人要不要你,隻需一句話。而自己幹,雖說費心些,可掙到的每一分錢,都是實在的。老劉很慶幸李紅有這麽一家餐館,也對金花當時讓他倆各行其實的高招,很是讚賞。他嘴上不說,但在餐館,就憑他對李紅和金花的態度,就能感覺出來。 老劉的回歸,改善了他們的家庭關係。事實上,李紅一直希望他能和自己一起幹。雖說這家餐館來錢不少,但從前的老劉,卻看不起這個工作。現在他自己轉變了,那是再好不過。這些年他在美國,給別人打了大半輩子工。從中部到南部再東西兩岸轉輾,跑了美國不少地方。工作換來換去,家搬來搬去,現在,卻落個有一天工作無一天工作的下場。老劉想起這些,心中的滋味實在不好。年輕時,他很少去想這些事情,也很少像女人一樣,動不動就感慨一番。可是這一次,從洛杉磯回來,他就發現自己的想法變了許多。回過頭,再看看李紅,雖是容顏不如過去,可人卻還是像年輕時一樣自信能幹。想到李紅,突然之間,老劉有些感動,又有些慚愧。心想:自己找了個這麽能幹的老婆,但這幾十年,卻一直都沒把她當回事兒;而她,卻把這個家撐得穩穩的。自從有了這個餐館,她的收入就比自己高好幾倍。可李紅掙了錢,並沒有在他麵前有過張狂的言行。想到這裏,老劉又回過頭來看看自己,在李紅處於弱勢時,對待李紅,他可就差勁得很了。 想得太多,老劉就有一種感覺:也許,自己真是老了。 李紅把老劉的變化看在眼裏,也不去說破。看到老劉一天一天,對自己溫存起來,才覺得到這個時候,老劉才的確算是定形了,再不會像從前那樣輕慢老婆和浮燥自負。晚上睡覺時,老劉對李紅說: “我最近老愛想事,回憶過去。看來,我的確是老了。” “你不是老了。而是終於長大了、懂事了。”李紅說。 多了老劉這半個老板,李紅的餐館生意更火。金花覺得出來幹的時機已經成熟,就讓金成日辭了工,專門找店。金成日跑了一段時間,才發現餐館並不是人人都做得了的。且不說現在聖路易斯的餐館遍地都是,光是去打一個餐館的資金,就比他和金花想像的多了很多。那些位置好生意火的店,不要個二三十萬,是打不下來的。 找了些時候,金成日很烣心,覺得開店麻煩,還不如一直給人打工算了。可金花認定了的事,卻是非幹不可。眼見金成日忙了一個月都無著落,她便從李紅的餐館出來,親自找店。 不到一個星期,金花就發現一個現象:好的餐館,租金特貴。可那些辦跨了的餐館,卻是幾萬塊錢就能隨便搞到。她看了幾家之後,選了一家靠近PAGE附近的中等規模的破爛餐館,花了三萬塊錢租下來。 說幹就幹。金花和金成日開始買材料自已裝修,把桌椅全換了;在進門靠近吧台的地方,安了個巨大的魚缸,買了許多漂亮的熱帶魚放進去;之後,又買來些植物和畫,放的放地上,掛的掛牆上。整整忙了三個多月,等營業的買酒許可證下來的時候,正好,店麵也已經煥然一新。臨開店時,兩口子又開車去了一趟芝加哥,買了一些有用而在聖路易斯買不到的東西,順便玩了兩天。 從芝加哥回來,兩口子跨進店門,望著這個高檔明亮的餐館,心中已是說不出的喜悅。 “現在要打出去,標價得上十萬。”金成日高興地說。 “不錯,養一段時間的生意,不說十萬,八萬倒是一定能打出去的。我想,咱們可一邊開店一邊賣店。如果賣不出去,就靠做餐館賺錢;如果好賣,就靠以舊換新賺錢。”金花也高興地說。 “咱們忙了這麽久,你要賣,我還舍不得呢。我真沒有想到,經咱這一搞,原來的破餐館,現在看起來還挺高檔的呢。”金成日又說。 “是啊,不顯得高檔,就賣不到高價。”金花說。 很快,金花就進入了老板的角色。打廣告、請大廚、請服務員、進貨,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當了老板,雖說體力上不再那麽累,但凡事都得自己管,可不像給人打工時那樣輕鬆。每天下了班,金花兩口子仍要忙到第二天淩晨。事先雖經李紅等人指點,但真幹了起來,不明白的地方也很多,隻能靠自已摸索著幹。第一周,他倆搞得手忙腳亂。第二周,他倆摸清了大廚的脾氣。第三周,他倆明白了許多做好生意的訣竅。第四周,他倆懂得了些節約成本的法子。一個月下來,金花兩口子雖說沒有大賺,卻也是沒有賠本,還小賺了四千多快錢。這些錢,雖不如原來金花一月打工的收入,但金花知道,初辦餐館的人,一般情況前幾個月,都是要虧損的。他們不但沒虧,反而還有小賺,不用別人說,這個餐館以後的錢途,定是不小。 “我看這樣下去,不出半年,咱每月就能賺到一萬五。一年後,我看上兩萬也有可能。看來,還是自已幹劃算,可惜,我倆給別人幹了那麽久。”金成日說。 “要不是我堅持自已幹,不知道要給人打好多年工呢。”金花回答。 “是啊,還是你的主意好。我來這裏十幾年了,還不是一直給人打工麽?今後,家裏的事,就聽你的。”金成日又說。 “那自然。”金花毫不客氣地說。 星期天上午,金花還在睡夢中,就接到方怡的電話,說她想到方怡的餐館來幹。 “當然可以,我開店時就想讓你幫幫我。隻是李紅那裏,大家關係都好,我把你挖過來,不知她會有什麽看法?”金花說。 “你別擔心,這是李紅給我出的主意。她說你的餐館是自助,雖說錢少些,但比起點菜的餐館要輕鬆很多。她說我再有一學期就要畢業,錢足夠了,怕我把身體累壞了。”方怡說。 “那再好不過。你明天過來吧。我們店的服務員是十塊錢一天工資,小費打共產。你過來,我給你三十塊錢一天。”金花高興地說。 “那多謝了。我明天就來。”方怡說完,放下電話。 當金花和方怡在餐館見到的時候,金花嚇了一跳。隻幾個月沒見,方怡就變了許多。她臉上已出現很明顯的皺紋,額頭前的一撮頭發,已開始變白。天,方怡才二十多歲,不久前看起來還是一個大美人,短短幾個月,咋就成了這個樣子。 “我這段時間的課業重,又要打工。還有,小張說我身體不好,正式提出來要和我離婚,我晚上睡不好,人就老了。”見金花吃驚,方怡主動說。 “難怪李紅讓你過來。你要在她那兒幹,早晚要把身體搞壞。但就是在我這裏,也不輕鬆。我不知道你下個學期的錢夠不夠?要是夠,我勸你連我這兒也不要幹了,好好調節調節。”金花說。 “錢是差不多了,可我呆在家裏,隻怕心情會更糟。”方怡歎了口氣。 “我看你還是來吧。等下個學期畢了業,就是他要留你,你也不要跟他過。”金成日突然插話說道。(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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