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記】神奇仙景——張家界

【遊記】神奇仙景——張家界 ●惠蘭 1979年底，畫家吳冠中在湘西北發現了一片神奇的土地——張家界。從此，這個風光旖旎的景區經過多年的開發建設，形成了以“遊水、賞山、探洞、漂流、民族風情”等為主要內容的遊覽勝地。 張家界市的名稱極其年輕，它因擁有我國第一個國家森林公園——張家界森林公園，而於1994年4月18日由原來的大庸市正式更名為張家界市的。 一、張家界景色與眾不同，森林公園大得讓你不相信這是公園；站在路邊唱歌的中年土家族婦女誠實而敬業，走了半個小時，你還能聽到她在唱你經過時點的那些歌。 第一次去張家界，是因為參加《人民文學》的一個筆會。我們去的時候，是90年代初，那時的張家界還叫大庸，交通也還沒有現在方便，不過那時去的人少，環境也比現在好些。我們一行人數眾多，共有100人左右，這些人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作家或文學編輯，因此這次遊覽就顯得格外的文學氣。 車剛停在張家界森林公園大門前，四周彌漫過來的翠綠就驚得人喘不過氣來。碧綠的竹子依山形排列整齊，一層一層地往上遞進，如無數佇立在夢中的巨大而清香的仙人廳堂裏的屏風，讓人深感意外和心動。 這裏空氣清新，那些翠竹就像剛出浴的古代仕女，幹淨而纖秀、文靜而又誘人，但你麵對她們又會束手無策，不知用什麽言語和眼神來表達你內心的憐愛…… 每個人都激動起來，大部份沒來過的人和極個別來過的人都想急切地走進張家界。 張家界地處湖南西北的武陵山區，全市麵積9563平方公裏，人口153萬多，其中土家族、白族、苗族、侗族和瑤族等少數民族占全市人口總數的60%以上。張家界市現轄有永定區、武陵源區、慈利縣和桑植縣四個縣級行政單位。中國革命最富於傳奇色彩的賀龍元帥就誕生在這一塊神奇的土地上。湘籍作家沈從文《邊城》裏的湘西也讓人更加難以忘懷。 走進張家界森林公園，最大的感受就是這裏沒有一點公園的人工雕飾痕跡，一切都是自然和本色的，公園大得讓你不相信這是公園。張家界有各類植物1000多種，光喬木類植物就有517種，森林覆蓋率達97.7%以上。在這些植物中，鴿子花、珙桐等植物是稱得上“活化石”的珍稀樹種。公園內幾千座山峰撥地而起，千姿百態，鬼斧神工，令人傾倒。 我們一行浩浩蕩蕩向山裏進發，不管年輕的和年老的，都像是回到了少年時代，精力和體力變得十分旺盛。大家不停地又說又唱，吟詩朗誦，在山上山下大喊不止。引得這裏的少數民族姐妹們爭相觀看。 這樣鬧騰了將近一小時之後，一土家族婦女的歌聲才讓我們這群興奮者安靜下來。那歌聲悠揚而純淨，像有一股磁力把大家吸引住了，都不由得停下來欣賞。那是一個土家族中年婦女在向遊人有償獻藝，價格很便宜，遊客每點一首歌5毛錢。我們爭相點歌，唱歌的婦女不住致謝，並用一口的湘西口音連連說：“我一定會給你們唱得更好聽。”大家都圍著她，欣賞了幾首湖南民歌之後，我們又繼續前行。 說實在的，大家點歌隻是為了好玩，那土家族婦女唱幾首也就行了，沒人去認真想過，我們點的那些歌她到底唱不唱完。而站在路邊唱歌的中年土家族婦女卻是誠實而敬業，走了半個小時，大家都還能聽到她在唱我們經過時點的那些歌。 二、夜幕下的金鞭溪如清純而又多情的鄉村少女，水靈靈的氣息讓遊人感到如在夢中、在不經意間又回到久違的原始狀態…… 金鞭溪處於被中外遊客譽為“人間仙境，世外桃源”的武陵源景區。武陵源景區麵積約為369平方公裏，由張家界國家森林公園、索溪峪自然保護區，天子山自然保護區和楊家界景區四大部分組成。其中著名的遊覽線有黃石寨、金鞭溪、天子山、黃龍洞、寶峰湖等五條。1992年12月，武陵源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接納為世界自然遺產保護對象，並被列入《世界自然遺產名錄》。 張家界的風光山水，具有一種少有的“秀麗、原始、奇特、清新”特點。 這裏的異峰巧石、山泉飛瀑、深林奇樹及珍禽異獸無一不是這種秀麗、原始、奇特、清新特點的體現。在金鞭溪的兩岸，無數石峰拔地而起，在月光下恍眼看去，如一群群浣紗仙女嬉戲林間。那蜿蜒曲折的淙淙流水，伴著滿山遍野林木花卉的清香隨風飄來，讓人感到自己也正同這些絕色的仙女一起，放情山水而樂不思蜀了。 張家界的群山是由紅砂岩構成的。金鞭溪畔的金鞭岩是張家界最大、也是最有名的岩石。它是一座三麵垂直，高達300米的巨大石峰。它的岩壁如刀削，棱角分明，然而頂上卻是蒼鬆覆蓋，四季秀美。這些削壁絕岩，各有不同的姿態，而每一處人們以禽獸或器物的命名，都恰如其分、惟妙惟肖。 我們走進溪水清澈、全長為5·7公裏的金鞭溪，望著兩岸或奇峰危立夾峙、或清草淺水低吟、或鳥鳴花香的醉人景色，心中的依戀便越來越濃。從上午到晚上，我們中的十幾個人都一直呆在金鞭溪，在溪水邊唱歌、在溪水邊跳舞、在溪水邊海闊天空地侃人生際遇。 金鞭溪最動人的狀態是在月光下。月光下的金鞭溪輕柔恬靜，如煙如霧如夢。在金鞭溪駐足，就等於走進了一首唐詩、一闕宋詞、一種久違的古意境。“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竹間歸浣女，蓮動下漁舟……”“獨坐幽篁裏，彈琴複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瞬間，人們心裏便泉湧出與金鞭溪情景相生的許多古詩來。於是，經人提議，一個古詩朗誦會便在月光下的金鞭溪開始了。充滿激情的低吟淺唱，與嗬嗬嘩嘩的溪水合在一起，構成了一曲人和自然最和諧的音樂！金鞭溪不僅激蕩著人的原生激情，她水靈靈的氣息更讓每個人的心中都沾滿露珠……直到深夜，人們才戀戀不舍地陸續離去。 三、張家界美麗的景色誘惑，我們逃會出遊，驚險和樂趣同樣讓人難忘…… 在張家界，我們筆會的時間安排得很充裕，共有10天左右。除了開會，餘下的遊覽時間應該是足夠的。日程的前四天，除安排了一天時間遊張家界，大部分時間都在開會。到第五天，我和攀鋼文聯副主席沈國凡等7人終於耐不住性子，悄悄地逃了會。按照會議議程，那天的內容應該是《人民文學》崔道怡先生和上海複旦大學唐金海先生主講的內容。說實在的，那天的內容對我們來說是極有吸引力的，而且大家都想留下來聽聽他們二位的高見。但張家界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我們幾個終於經不住窗外美麗風光的吸引，不約而同地割愛暢遊山水去了。回來後第二天才聽說，那天會議的內容涉及到我們逃會的3個人，其中還有我，是讓我來向與會者談談自己創作詩歌《天要下雨》時的構思。因為事先我們都沒請假，所以主持人叫了我們好多遍。我們幾個雖然心裏感到歉意，但逃會出遊帶來的驚險和樂趣又讓我們無法不興奮難平。 那天天不亮我們就出發了，我們的打算是上午漂猛洞河，下午去鷹窩寨、寶峰湖。這幾處都是會議沒有安排的。 漂流猛洞河的時候，我們幾個發生了分歧。我是這7人裏唯一的女性，他們6人一致決定不讓我參加，讓我給他們看衣服。我不服氣，大家爭執起來。最後，隻好采取一個折中的辦法，即先讓有經驗、曾跟隊采訪漂流過長江源頭的沈國凡去實驗水性，然後大家再做決定。老沈非常自信，在大家興奮的目光中微笑著踏上了竹筏。但竹筏畢竟不是老沈熟悉的橡皮船，剛上去不久，老沈就感到不妙，幾個水浪打來，險些把他拋進湍急的漩窩中，我們在岸上更是嚇得驚叫不已。好在老沈鎮定且的確有漂流經驗，在數次險情中，他都沒有一點驚慌，每次都順利地闖過了險境。不用我說話，這次漂流不僅是我告吹了，其他幾個人也都自覺地取消了計劃。 時間還算早，我們立即動身去鷹窩寨、寶峰湖。那裏離黃龍洞不遠，可隻有真正上了山才感到路的險峻。大家雖然都很累，可誰也不願退回和停下。山上東西極貴且不好買，我們大部分路程都是喝著山泉、餓著肚子走完的。那段路實在又陡又難走，聽到山上一個人在說話，可你要真正走到他所在的地方，至少要花上一個小時以上。 下山的時候，我們都意識到不該爬上山頂，其實隻走一半就足夠了。下山比上山難多了，明明看到腳下的路，可真正踩下去，不是眼晴看花了，就是腿腳根本不聽使喚，踩下去的地方和心中想著的地方總是不一樣。 鷹窩寨和寶峰湖的景色雖然都極美，但由於我們的累和疲憊，反倒沒有很好的欣賞和享受心情。當然，也不能說我們一點收獲都沒有，至少，我們有了經驗，今後的旅行生活會做得更加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