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 二十周年祭言

911 二十周年祭言

 

每當這一天我醒來的時候

你們的名字都已經飄遠了

 

這似乎是因為我離你們很遙遠

其實不

我在看著你們

看著你們煙霧一樣飄遠，消失

我們之間或許隔著地平線

但是，天空是巨大的

天空容得下我們

你們不應該飄遠

 

我至今無法記住你們的名字

並不是因為太多太長

更不是因為語言

而是因為你們的名字本來

就不應該這樣被念誦著

不應該就這樣銘刻在碑上

我要再一次問一問上天

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這些普通的人

就那樣成為了犧牲

上了祭壇

成為灰土

化作傷痕

 

二十年了

地表上的宏偉建築可以化作塵土

我們心上的傷痕卻是依舊曆曆

我不知道有多少恨，迷惘，無奈，冷漠，埋藏在傷痕裏

也不知道有多少憐憫，寬恕，理解，和愛塗抹在傷痕上

但是我知道

這傷痕太難愈痊

無法抹平

 

我每每看到雙塔上方的煙霧，雲朵，光芒，甚至星辰

我就會想起你們

但是你們無法回到現實的世界上了

這道傷痕因此就在這裏

醒目著

以永遠無法說清楚的理由

 

秦照於2021/9/11。911 已經二十年了，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