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塵

浮塵

 

浮塵，它無法從心中掏出濕淋淋的記憶

 

它從風中行走

它敷於金屬表麵在太陽下改變金色的顏色

它令人感到老舊並且成熟

姑且有人認為有它浮著就有了年代的感覺

 

浮塵，它從道路上來

它從蠟燭上燒過的煙裏來

它從一場大火燃燒後的灰燼來

而人們往往輕輕一拂，把它忘記

它或者引起一陣輕輕的咳嗽

或者迷了眼睛，而在月色中甚至沒有人會

想到它！

 

而我若是用它捏一尊陶罐

我是否需要積千年萬年的浮塵

而這中空的陶罐，到底能令我

想起些什麽

 

一旦有一天我若是

在一碟浮塵裏攪進一杯清水

一杯濁酒，或者一把淚

那麽我還能把它放進風裏嗎？

 

它隻能遮住我濕淋淋的目光

 

秦照於2020/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