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登湖之聲3

瓦爾登湖之聲3

 

——瓦爾登湖  讀書筆記－4-3

 

遠處的群山像一群羊

緩緩地向遠處走去或者從遠處走來

聽不清領頭羊的鈴聲是向遠還是走近

似我於悠長的下午裏的沉思

往遠處想，或者往近處想，有什麽關係呢

 

鍾聲，一定是騎著風來  不過並不急切

在山脊變成藍色

此刻我尚且分不出林妖的呢語和樂音

更何況陽光跳躍在大豎琴上

不久便會牽來地平線上的牛叫，  並且

夾雜著一兩聲蛙鳴，雖不急切卻牽著心神

 

遊吟詩人的小夜曲

順著山坡滑向山穀，若不小心，聽著聽著

就會跌倒近夢鄉

夜鶯站在屋梁上形同座鍾，看賊的眼睛卻是

賊一樣急慌慌地左右搖擺

而最悲慘的聲音，凝聚著人類臨終時的呻吟

從貓頭鷹的喉嚨滾淌出來

催促著人類及其可憐的脆弱的殘吸

他們不得不把希望埋在冥冥夜色

學著動物的嗥叫在蹣跚近冥府的入口處

留下一兩聲哭泣

那哭聲像鋸，前後扯裂著

 

一個恐怖的聲音， 如同冷凝著的腐朽的心靈

令健康勇敢的思想喪失殆盡

掘墓的惡鬼，白癡抑或狂人都在歇斯底裏地嚎叫著

 

可是這些，掩蓋不了

一個優美的聲音

愉快的聯想是不分白天或者黑夜，

夏天或者冬季的，總是

把人們引向陽光照耀不到的沼澤

或者陰沉沉的森林

令人想起一個廣袤尚未開化的天元

在那裏有絕對愚昧妄然的晦暗

也有人人不得滿足的思想

這思想若是落霞

那麽夢鄉將布滿一團團的飛星流螢

這思想若是晨曦

那麽清早就會開始於漫天飛舞的燦爛

 

我們低下頭或者昂起麵頰

那聲音

從我們的心底

靈魂深處

煙一樣

升騰出來

 

水一樣

向遠方流淌，。。

 

秦照於2016-9-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