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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嬰兒”事件一年 賀建奎手稿曝光 8位作者來自南科大
文章來源: 財經雜誌 於 2019-12-07 10:53:30 - 新聞取自各大新聞媒體,新聞內容並不代表本網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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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賀建奎在內,其他8位作者均來自南方科技大學。賀建奎曾任南方科技大學生物係副教授,2019年1月該校解除與賀建奎的勞動合同關係。


世界首例免疫艾滋病的基因編輯嬰兒降生一年後,2019年11月3日,《麻省理工科技評論》(MIT Technology Review)公開了一份未經出版的手稿摘錄,據稱,手稿正是由主導該實驗的原南方科技大學副教授賀建奎撰寫。

去年11月26日,賀建奎聲稱,一對名為露露和娜娜的基因編輯嬰兒已在中國健康誕生。這對雙胞胎的一個基因經過修改,使她們出生後即可天然抵抗艾滋病。

被曝光手稿標題正是《基因編輯 HIV 抗性雙胞胎》(Birth of Twins After Genome Editing for HIV Resistance),此外還有第二份手稿,討論人類和動物胚胎的實驗室研究。

在手稿的摘要部分,稱研究小組成功複製了一種名為 CCR5 的基因突變,天生攜帶這種變異基因的少數人群對艾滋病毒(HIV)具有免疫能力。

然而,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創新基因組學研究所基因組編輯科學家Fyodor Urnov在看完手稿後評論,手稿中沒有任何證據支持經過編輯的 CCR5 基因,能夠保護細胞避免 HIV 感染。

賀建奎的實驗,由於倫理爭議,去年底引起軒然大波,批評和質疑鋪天蓋地。如今,“手稿”的流出,給這項實驗的不確定性再添一筆。

10位作者的去向

手稿中的數據顯示,賀建奎曾經在2018年11月下旬編輯了這兩篇論文的草稿,看起來與他最初提交出版的內容相同。這兩份手稿曾經過權威學術期刊《自然》(Nature) 和《美國醫學會雜誌》(JAMA) 的審議,不過沒有發表。

這篇手稿共注明了10位作者,其中一位是一個艾滋病互助平台的負責人“Hua Bai”,來自“白樺林全國聯盟”,位於北京市通州區。這是一家艾滋病感染者互助平台,8年前由“白樺”創建。

2019年12月5日,“白樺林全國聯盟”拒絕對《財經》記者回應此事。目前這一聯盟正常運轉,12月5日該組織的官方微博在正常發布信息。“白樺林全國聯盟”是一個基於QQ群的網絡平台,主要工作包括HIV感染者心理支持與關愛及抗病毒治療、生育及藥物阻斷、HIV合並性病及肛腸類疾病等技術支持。

另一位是美國生物物理學家 Michael Deem,正在接受萊斯大學(Rice University)的調查中,他的律師沒有回應媒體提問,也拒絕提供過去的陳述記錄。Michael Deem是賀建奎的研究生導師,並作為作者之一,出現在賀建奎的幾篇論文中。

包括賀建奎在內,其他 8位作者均來自南方科技大學。賀建奎曾任南方科技大學生物係副教授,2019年1月該校解除與賀建奎的勞動合同關係。

12月6日,《財經》記者在南方科技大學生物係頁麵查詢,已經沒有這8位作者的教職信息或姓名;論文的並列第一作者“Jinzhou Qin”曾出現在該試驗已撤回的臨床注冊信息中,記者試圖聯係,對方手機已是空號。

新華社今年1月21日消息,“基因編輯嬰兒事件”調查組有關負責人表示,對賀建奎及涉事人員和機構將依法依規嚴肅處理,涉嫌犯罪的將移交公安機關處理。此後,賀建奎的處理進展未見公開披露。

2012年7月,賀建奎創辦了深圳市瀚海基因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這家公司既是賀建奎在國內成立的第一家公司,也是今日與其相關的諸多公司中最為知名的,致力於生產第三代基因測序儀的公司。

《財經》記者查詢工商信息,這間公司已經在2019年7月17日更名,現名為“深圳市真邁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在正常經營中。公司的工商信息中已無賀建奎蹤影。

官方備案企業征信機構“天眼查”信息顯示,賀建奎目前有8家相關企業,他擔任股東、董事的深圳市南科生命科技有限公司目前已注銷,其餘7家仍存續或在業。

截至發稿,《麻省理工評論》未對“手稿”真實性對《財經》做出回應;賀建奎、Jinzhou Qin也未回應記者的置評請求。

“簡直是赤裸裸的謊言”

《麻省理工評論》將這份賀建奎“手稿”原稿發給4位專家,包括 Hank Greely在內,分別是一位法律專家、一位體外授精專業醫生、一位胚胎學家和一位基因編輯專家,4人看完反饋全部是負麵的。

總的來說,沒有獨立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份報告的真實性。這一實驗的研究人員在尚未完全清楚基因編輯可能造成的影響之前,就已經開始進行胚胎編輯;賀建奎和他的研究團隊提出的關鍵聲明,並沒有得到數據支持。而且,這項實驗帶來的所謂“醫學上的獲益”,是可疑的。

斯坦福大學法學教授 Hank Greely評論,“鑒於這些情況,我不認為賀建奎會是個誠實的人”。

這項實驗的方法是,以CRISPR-Cas9基因編輯技術,敲除體外受精卵中的CCR5基因,從而使嬰兒自然免疫HIV。

賀建奎的這項實驗到底有沒有起到免疫HIV的作用,是一年以來的焦點。

曝光的手稿,“再次確證該基因編輯試驗缺乏必要性”。獨立智庫公共衛生治理項目執行主任、美國得克薩斯州聖瑪麗大學法學院兼任教授賈平告訴《財經》記者,因為父母感染一方可以通過服用艾滋病母嬰阻斷藥物,接近百分之百地阻斷生產時的母嬰傳播現象。

已有國際研究證實,HIV依然可以通過被敲掉的CCR5基因片段以外的其它途徑感染嬰兒,因此,賀建奎試驗中的雙胞胎嬰兒並沒能真正免疫艾滋病。

這篇“手稿”中寫到,研究團隊成功地複製了 CCR5 的基因突變。天生攜帶這種變異基因的少數人群對 HIV 具有免疫能力。但是文中的數據卻遠遠不足,具體而言,研究團隊實際上並沒有複製已知的突變,而是創造了新的突變,而新突變不一定能對 HIV 產生抵抗力。根據文中的說法,他們也從來沒有檢查過這點。

“手稿”中描述,研究人員從試管受精胚胎中取出一些細胞觀察DNA,發現敲除 CCR5 的基因編輯確實已經占據了主導地位。

盡管科學家“期望”通過編輯使基因失活從而獲得 HIV 抗性,但他們沒法確定這一目標是否達成。因為基因編輯雖然和天生攜帶的 CCR5 基因突變相似,但並不完全相同。此外,隻有一個胚胎編輯了 CCR5 基因的兩個拷貝(分別來自父母); 另一個隻編輯了一個拷貝,充其量隻有部分 HIV 抗性。

“手稿客觀上證實,該基因編輯實際是失敗的,所謂的成功並不存在。”賈平分析,如果此手稿為真,所謂披露的數據顯示,賀的團隊甚至沒有弄清楚這項HIV免疫技術是否有效,也沒有在實驗室先行進行相同的編輯測試。另外,該基因編輯中的一個胚胎隻編輯了一個拷貝,隻具備部分HIV抗性,因此不可能讓嬰兒免疫艾滋病。

在進行基因編輯時,存在脫靶現象。一年前,當基因編輯嬰兒誕生的消息傳出時,科研人員就已經在擔憂“脫靶”問題,普遍認為“技術上的安全性問題還沒有充分解決”,中國科學院幹細胞與生殖生物學國家重點實驗室研究員王宇對《財經》記者分析,有可能會打偏,幹擾到其他基因,而這會帶來無法確定的後果。

如今,賀建奎“手稿”的結論公布,令研究人員的擔憂成真。Fyodor Urnov評論說,這種歪曲實際數據的行為“簡直是赤裸裸的謊言”。從技術上來講,如果不對每個細胞進行檢查,就不能確定一個經過編輯的胚胎是否存在脫靶情況。這是整個胚胎編輯領域的關鍵問題,然而作者們把它掩蓋了。

不能把基因編輯技術“一竿子打死”

新華社今年1月21日報道,廣東省“基因編輯嬰兒事件”調查組已初步查明,該事件係原南方科技大學副教授賀建奎為追逐個人名利,自籌資金,蓄意逃避監管,私自組織有關人員,實施國家明令禁止的以生殖為目的的人類胚胎基因編輯活動。

由於倫理問題及技術不夠完善,基因編輯技術CRISPR-Cas9用於人類生殖細胞是科學界的禁區,在各國都有一條不可隨意逾越的倫理紅線。

2017年3月至2018年11月,賀建奎通過他人偽造倫理審查書,招募8對夫婦誌願者(艾滋病病毒抗體男方陽性、女方陰性)參與實驗。多名國內外的研究者都指責,賀建奎的研究團隊把他們的利益置於捐贈胚胎的夫婦和他們未來的孩子的利益之上。而這項技術本身並沒有善惡之分。

美國科學院(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和美國醫學科學院(National Academy of Medicine)將基因編輯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基礎研究;第二類是有條件允許體細胞幹預;第三類是生殖係細胞幹預。

至於賀建奎冒天下之大不韙的這次實驗,涉及的則是第三種情況,也就是生殖係細胞幹預。

生殖係細胞,包括早期階段的胚胎、受精卵、卵子、精子以及能夠產生精子或卵子的細胞,及可以發育成為胚胎的細胞。由於對生殖係細胞,進行基因編輯,可以導致有機體特征被遺傳給下一代,因而,是否應當允許生殖係細胞使用基因編輯技術,存在爭議。

正因如此,賀建奎的實驗公布之時,公眾對人類基因編輯的倫理、安全擔憂就很快占了上風。基因編輯技術很可能對人類的繁衍、有性生殖乃至傳統家庭模式造成巨大衝擊。

中國科學院遺傳與發育生物學研究所研究員朱楨告訴《財經》記者,這個實驗突破的不是科學前沿,而是倫理學的底線。賀建奎的這項實驗,正是因為走了這樣一條與眾不同的路而“火了”。這把火照亮了他自己,但點燃了生物醫學整片森林。

按此番公布的“手稿”來看,賈平分析,研究過程中幾乎每個環節均存在嚴重問題,扭曲事實且罔顧受試者利益和尊嚴,欺詐、違規和違反倫理的程度,超出了人們已知的程度。

倫理學家和研究者達成的共識是,基礎研究中進行基因編輯是可以的,目前在各基礎科學研究實驗室已得到廣泛使用。

中科院幹細胞與生殖生物學國家重點實驗室研究員王宇對《財經》記者分析,基因編輯的倫理界限,關鍵在於區分生殖細胞和體細胞。

體細胞,即人體組織中非生殖性的細胞,比如皮膚、肝髒、肺和心髒中的細胞等的幹預,也就是以防治疾病和殘疾為目的的臨床試驗及臨床應用,在一定法律倫理框架下可行。

體細胞編輯及相關藥物臨床應用在全球已有案例。例如,去年11月30日,一家美國醫藥公司宣布已經獲得美國食品和藥品監督管理局(FDA)批準,可合法開展基因編輯技術的人體試驗。獲批的項目是一項基因編輯醫療技術,可適用於一種遺傳性視網膜衰退疾病的治療——LCA10(Leber先天性黑蒙症中的一種)。

該公司進行基因編輯的目標是體細胞,是通過改變體細胞的基因,達到治療效果。

王宇認為,應該支持對體細胞的基因編輯技術發展和臨床轉化,它正在發展為前景廣闊的基因治療藥物。

賀建奎的事情之後,全球的倫理和監管都在做一些矯正:包括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NIH)表態不支持生殖細胞基因編輯的臨床研究,世界衛生組織(WHO)著手製定管理框架,中國的基因編輯臨床研究需要經過更嚴格的行政審批。

賈平建議,輔助生殖的相關規定仍需要修訂。目前對艾滋病感染者的禁止性規定,實際可能將他們逼到困境,並催生國際輔助生殖黑市,製造更多倫理、法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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