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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夏天(十三)***

(2008-11-07 09:54:24) 下一個

就這樣擁抱著,親吻著,感覺好美。不知多久,可能是忽然覺得喘不過來氣,我想也沒想就把中間隔著的枕頭抽掉了,或者我當時隻是想要讓兩個人貼得更緊密一些。可是這樣一下子感覺到了他熱切的渴望(physiologically),望著我的眼睛裏,黑黑的,深深的,仿佛有小火苗在燃燒。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心裏不是沒有渴望就這樣把自己交給他,可是,到底,還有殘留的理智和矜持。性,不是不可碰觸的禁忌,可是如果像我那樣喜歡他那麽多,在乎他那麽多,卻會有種近君情怯的感覺。最好的,不是要留到最後慢慢體會麽?

我輕輕推開他,他沒有勉強我。我坐了起來,說,夜深了,我回房間了,幫你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好不好?他賴在那裏,點點頭。滿臉的留戀,令人不舍。

可能是爬山累了,這一夜睡得特別香,相信他也是。第二天上午被他打電話叫醒,說再不起床大色狼就去采花了。我吃過早飯去找他,他已經開始工作半天了,神采奕奕的。兩個人抓起行李,再從昆明飛到麗江。40 分鍾的航班。午飯時候,已經漫步在麗江古城裏了。

手牽手走在石磚鋪就的小路上,感受著這個既有山城之峻,又有水鄉之秀的小城。小商販們和遊客們都忙著吃午飯,街道安靜。我們專門挑小巷子鑽來鑽去,仔細辨認人家門框上褪色的春聯,又拿自己的腳比比的人家門框上曬著的孩子的白球鞋,我們假裝自己就是生活在這小巷中的大眾的一個,笑著鬧著。我穿著一條淡綠的棉布連衣裙,上麵有星星點點的嫩黃碎花,他穿著白色襯衫,一如既往的清爽。在古城的灰瓦綠水的深色背景中,凸現出來。

巧不巧,正好有一隊人,扛著攝影機和毛茸茸的麥克風,在拍外景,看到我們,就給叫去當群眾演員。據說拍宣傳雲南的廣告片。我們被吩咐在書攤麵前買書,然後兩個人拿著書相視咧嘴大笑,最後再拍個鏡頭,他摟著我的肩,我們兩個作朝氣蓬勃狀說:歡迎來雲南!我們都覺得好玩兒,照做不誤。拍好了,他們說晚上在柳蔭酒吧玩兒,也歡迎我們加入。還說拍好了會在中央四套播放——也不知道我們的鏡頭最後被留下了還是剪掉了,這也是後話,不提。

白天,我又開始發揮我的調皮本色,比如用力搖晃雪碧,然後再遞給他讓他幫忙打開啊,又比如躲在街角在一下子蹦出來嚇他一跳,之類的小孩子把戲,他居然還老是中計,太老實了。在外麵兩個人瘋了一天,到了晚上,才發現我的腳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給涼鞋的拌扣摸出了個大水泡,以為他這下子該幸災樂禍了吧,沒想到他看了看,竟然說:我真心疼。我一下子呆了,這個男人,和以前那些追求過我的幼稚自大的校園小男生們,是多麽的不同啊。

他說,他喜歡的我小把戲,他不介意我把我的做鬼臉的照片貼在他的電話上,他說雪碧洗臉很清涼,甚至就連我眯著眼睛對他唱黑豹的那句“你所擁有的是你的身體,誘人的美麗”影射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件,他也隻是笑笑,把我一把抱過去。這種略微有點老派的溫柔,又是多麽的令人驚喜。

我現在想,就是他這個樣子,好像大哥哥一樣,帶點寵溺,再加上偶爾流露的天真,才徹徹底底的俘獲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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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maninhome 回複 悄悄話 描寫得真美好,後來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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