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 愛 盜 版 碟

(2008-09-23 22:10:50) 下一個
我 愛 盜 版 碟
2008-2-21
我知道,明確的道明:“我愛盜版碟”是件不光彩的事情,但‘盜’有道理。
早在03年,我孩子要看中央電視台拍攝的,由中國國際電視總公司發行的《西遊記》,我為她買了正版的DVD,片頭有三個廣告,想跳,都跳不過去:
1、 一個老女人,故作深沉狀,一隻一點也不引人的手,翻過一頁書,背景聲讀到:“西夏幹紅葡萄酒”;
2、 屏幕裏飄出一張報紙:“北京青年報”。
3、 一片大場景的墓地,背景聲讀到:“中國•北京 長城華人懷思堂”;
給誰看的三個廣告?三個廣告也互不相關,把幹紅、青年報、墓地,給孩子看?真TMD想得出來!
哪一個碟片,片頭無廣告?過度的商業化,商德有缺。我要守德嗎?

東德,有一部奧斯卡獲獎影片《別人的生活》,國內禁播;
有一部影片《再見,列寧》國內禁播;
葛優和貢莉演了一部叫《活著》的影片,國內禁播;
婁先生拍了一部以89年6、4為背景的影片《頤和園》,也獲了奧斯卡獲獎,但國內禁播,導演被責令‘5年禁拍’,這是一個什麽樣的處罰?其法律依據何在?;
薑文拍了一部叫《鬼子來了》的影片,國內禁播、、、
政府爛權,我要守德嗎?

似乎這樣‘鬼子就來不了’,我們就國泰民安了,就和諧了!
鬼子還是來了,大大方方地來了,開著飛機強越國界線,撞下王偉的飛機後留下了34567美元的賠償後竊笑著回國了,這是一個作弄人的賠償,在世人的眼皮底下羞辱中國政府;幾顆飛彈在全世界的眼皮底下炸了中國的南斯拉夫大使館。
Mr.J 你的物件不能隻在‘歌手’前麵是硬的,在賴斯前麵也要硬啊!這樣國人才會覺得麵容有光。
也許,Mr.J是個虔誠的基督徒‘別人打了你的左臉,你把右臉也給他!’。我不是!我臉紅,一直紅到了腳後跟!可卻很無奈。
這是題外話。

好在,‘看碟’還是不難處理的一個問題。
國內,由一個非官方的街頭市場,可以買到比官方市場多得多的碟片;在比國內稍遠一點的地放,有一個叫‘香港’的地放,雖是中國,那裏卻沒有‘香港書記’,說不清誰是‘執政黨’,在那裏,上述碟片都可以買到,而且也比國內的街邊市場更豐富。
順便提一下,我在香港買的是正版碟片。

“我愛盜版碟”,因為我喜歡自由,至少我的心靈要自由,如果連‘看什麽’、‘想什麽’、‘說什麽’都要看別人眼色的話,那早就可以這樣做了,不用等到現在。



美軍飛行員對中美撞機(王偉事件)的回憶(未刪節版)
作者:佚名 文章來源:觀察 點擊數:120 更新時間:10/07/2006

美軍飛行員對2001年4月1日中美撞機事件的回憶

(附:美軍錄下的兩機靠近的實況錄像)

我坐在機艙中,努力想小睡片刻,但就是睡不著。所以我拿起一瓶礦泉水,擠過飛行艙走道,沿路和幾位負責密碼技術與電子戰的組員聊了一會。這架飛行中的EP-3一切順利,機艙中各項設備運作正常,約翰。科默福德中尉向我保證,這次任務將像教科書一樣標準。

我說:「隻差還沒碰上攔截。」我走進駕駛艙,帕特裏克。霍內克上尉站起來,把右邊位置讓給我。機械師溫迪。威斯特布魯克也替換下軍士長尼古拉斯。麥洛斯。我戴上耳機,檢查儀表板。我們正沿著亞洲大陸海岸飛行,以七十海裏的時速飛越海南島東南方。今天是四月一日愚人節,衝繩時間早上九時五十五分,再過十分鍾,我們就準備要返航。

我向駕駛艙的右窗掃描,突然間看到兩架中國海軍殲八戰鬥機在大約半哩外出現,爬升到我們的高度。人民解放軍今天早上還是沒有忘記我們。兩架戰機成縱列隊形,但是長機飛行員顯然誤判了相對速度,一下子超越了我們近四分之一哩。這位飛行員不得不大幅減速,子彈形的機頭也高高仰起成攻擊角,所幸距離尚遠,我們不必擔心。若是在軍校,這種差勁的駕駛技術一定會被教官當掉。

我再一次提醒組員注意,所有觀察員到窗邊就定位。目前看來,兩架中方戰機並沒有靠近的意圖。我用自動駕駛,以五度的傾斜角慢慢轉離中方戰機。我知道中方飛行員一定會像以往一樣,繼續在一旁監控,直到我們掉頭飛回衝繩,他們才飛回海南島。

這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左舷觀察員報告說:「七點鍾方向下方來了兩架戰鬥機,逐漸逼近」,兩架殲八不但沒有飛回海南島,反而變換位置,飛到我們左側,從後方逼近。

我安撫組員:「他們大概隻是想看看我們。然後就會飛回自家基地,因為我們也要離開了。」這時我們的機身還是在自動駕駛下成輕微的斜角,我看著羅盤儀慢慢轉向東北方七十度,那是回基地的方向。敵方戰機在一旁環伺,我雙手放在。縱杆上,一有需要,隨時取回飛機。控權。帕特裏克與麥洛斯都來到飛行艙,站在我身後。左舷觀察員持續報告,特別評估員馬西雅。索諾恩上尉蹲在約翰。科默福德中尉身旁,從左舷機翼上方的小窗,緊盯著中方戰機和飛行員,她說:「他來到三點鍾方向,他的戰機全副武裝,機翼下掛著飛彈,他戴著氧氣麵罩。」

馬西雅的聲音突然緊張起來:「他靠得好近,五十尺、四十尺。他越來越近,現在離我們的機翼隻有十尺。他在打手勢,不過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麽。」我將四根動力杆輕輕向前推,把空速增加到一百九十節。我可不想讓別人靠我們的機翼這麽近。殲八在海平麵上的著陸速率隻有一百五十六節,但中方飛行員還能緊跟著我們,真令人驚訝。現在我們隻能靠自動駕駛係統,雖然機艙中有空調,但是我已經渾身濕透。

拉鋸之戰 中方攔截挑釁衝向左翼

傑弗裏。威格納裏中尉鬆了一口氣:「好了,他退開了一點。」馬西雅也證實:「現在他回到我們的七或八點鍾方向。」

這真是一次怪異駭人的經曆。那個中方飛行員到底要我們怎麽樣?我們是在國際領空,正要飛離中國,返回基地。他如此接近,使我無法穩定控製龐大的偵察機。突然間我有個奇怪的想法:「這回的任務報告有得寫了。」中國戰機這樣近距離攔截挑釁,我的報告一定會在指揮係統掀起軒然大波。但是這次攔截還沒完。觀察員報告:「左後方,他又來了,一直逼近,快速逼近。」帕特裏克看著窗外驚呼:「老天,他差點撞到我們。」我隻覺得腎上腺素注滿了全身,問道:「什麽意思?」

帕特裏克一語不發,指著窗外。殲八的機身在我們機翼的下方,不過兩機的駕駛艙是平行的。我看到殲八的機鼻在我們左翼的翼展下方進進出出,距離高速旋轉的一號發動機螺旋槳隻有幾尺。這時中國飛行員把麵罩拿掉,我們四目相對,他嘴裏喃喃咒罵著,舉起一隻手,好像是要揮手叫我們離開。

我害怕極了,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麽能隻用一隻手駕駛飛機?殲八飛行員在。控時必須一手握節流閥,一手抓。縱杆。現在這個飛行員顯然沒有在好好操控飛機,因為他的機鼻正不停地上下抖動,每一次的幅度約三到五尺。

他緊貼著我們機翼下方,又飛得這麽不穩,讓我無計可施。這架殲八突如其來地逼近,又突如其來地離開,我鬆了一口氣,心想,這回的任務報告真的是寫不完了。刹那間,帕特裏克大吼一聲:「他又來了,快速逼近中。」殲八再度從我們的左後方逼近,速度快到飛行員無法控製。

他不但沒有放低機鼻,從我們左翼下方穿過,反而抬高機鼻,試圖轉向來抵消逼近的動態。這時殲八的機身也以陡峭的角度向上傾斜,衝向一號發動機的螺旋槳。天搖地動,發動機遭撞碎尖叫四起。帕特裏克大叫一聲:「天啊!」語音未落,左翼爆出一陣巨響。我們的機身劇烈顫動,猶如開車穿過崎嶇不平的鄉間小路。

我看到一大片冒著火光的煙霧和碎片。可怕的砍劈聲一陣一陣傳來,聽起來就像一把巨大的鏈鋸硬將金屬鋸裂。我雙手緊抓著。縱杆,感受到每一次衝擊。組員在恐慌中尖叫失聲。殲八的碎片從左方飛來,鏈鋸聲停了,但是一塊厚重黑色的碎片朝著衝向駕駛艙,是殲八的機鼻。這時我才知道,一號發動機的螺旋槳擊中殲八垂直安定麵與機身接榫的部份,硬生生將整架戰機削成兩截。

撞擊的威力猶如飛彈爆炸,另一大塊黑色碎片向上翻騰,飛越擋風玻璃,那是我們的玻璃纖維鼻錐。飛行艙的每個人都放聲尖叫,緊縮成一團。第一次撞擊之後,前方壓力艙被刺穿,傳出一陣陣刺耳的減壓聲與引擎的隆隆聲。殲八另一截機身還在我們下方,差一點擊中右翼以及第三、四號發動機的螺旋槳,讓我嚇出一身冷汗。

飛行艙中一片混亂,組員不停尖叫。我們的機鼻朝上,但左翼陡然下傾,我在軍校從來沒學過這種飛行。一號發動機的螺旋槳與機鼻嚴重受損,整個機身格格作響,劇烈搖晃,強勁的氣流四竄。我立刻想到,飛機將要倒飛俯衝,EP-3機身雖然堅固,但是也經不起這番折騰。

瀕死夢魘

飛機急速墜落理智求生,我本能地大力將。縱杆轉向右方,用腳猛踩方向舵踏板。飛機一直向左方傾斜,機鼻像石頭一樣往下墜。我瞄了一眼陀螺儀,我們的傾斜角已經超過九十度,開始倒飛。我一陣反胃,感受到死亡迫在眉睫。盡管我拚命控製,還是無濟於事。我抬頭一看,卻看到南中國海的碧藍汪洋,殲八前半截機身從我眼前飛過,冒出火焰與黑煙,一個看似降落傘的灰白色影像滑過天際,場景有如越戰記錄片。

但這是現實,不是電影,我們也像殲八一樣直往大海墜去,根本不是在飛行。這是最可怕的夢魘,但真實無比,我心想:「這回死定了,我們在高空中,飛機已經不能飛,過不了多久就會撞擊海麵。」俯衝角越來越陡,空速直線飆升,尖銳的氣流聲穿透壓力艙。傾斜角超過一百卅度,機鼻比水平麵低五十度。再不想辦法平衡機身,拉起機鼻,我們就會開始翻滾,萬劫不複。

但是我不能放棄,機上廿三位組員的性命寄托都是我的責任。海軍訓練我多年,就是要我能夠處理危機,我要戰鬥到底。理智逐漸克服驚慌,我提醒自己:機身嚴重左傾,機鼻一路下墜,現在我要將副翼與方向舵全力打向左邊,在倒飛的同時阻止飛機翻滾。垂直方向速率指示器已經到達每分鍾六千尺的最高點,已經超過機身設計的極限,但是可怕的下墜也讓我們進入更稠密的空氣,可望增加對副翼的空氣浮力,讓我平衡機翼,然後才能拉回。縱杆,從下墜的過程中脫身。

非常緩慢地,藍色海洋逐漸滑向右方,我口乾舌燥,全身緊繃,緊盯著駕駛艙窗外,努力回想依循我在軍校中受的飛行訓練。雖然下墜速度越來越快,但是兩翼已逐漸轉向平衡,陀螺儀也恢複正常狀態。撞擊發生在兩萬兩千五百尺,現在高度是一萬五千尺,也就是說我們在卅秒內下降近八千尺。

而且受損的螺旋槳還在旋轉,隨時有可能脫落並擊中機身。我轉身向傑弗裏大喊:「用無線電求救。」他立刻以國際緊急無線電頻率呼叫:「求救!求救!我們要墜機了。」我也將雷達響應器從待命轉到七七○○與「緊急」,讓地麵雷達站知道我們的情況。下墜速度還在增加,我要組員準備必要時跳傘,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跳傘極端危險。

迫降海麵也是玩命的選擇,高速撞擊下,水麵有如一堵混凝土牆,機組員幾乎不可能生還。但我們還是要想辦法降落,我拿起對講機對導航員雷吉娜。考夫曼說:「雷吉娜,帶我們航向最近的機場。」我知道那會是在海南島,大概就是陵水機場,殲八戰機的基地。

紅色警戒 啟動緊急摧毀準備迫降

「紅燈在閃」,溫迪突然宣布,聲音沈重。我看到引擎儀表的三個過熱紅燈,警覺到已經將引擎開到最大功率太久,如果不慢下來,可能又會燒掉一具引擎,如果燒掉的是左邊二號引擎,這架飛機絕對無法再飛。我透過播音係統呼叫,「啟動緊急摧毀計畫,準備迫降,然後對旁邊(副駕駛)說,「傑弗裏,把迫降程序表念給我聽」。由於壓力艙壁已經有個大洞,所以不需減壓。

兩個空速顯示器均已失靈,因此毀棄資料的速度要多快隻能憑猜測。傑弗裏從資料毀棄程序表上讀出的項目大多數不適用,適用的項目隻有幾項,包括在適當時間設定狀況五,以及讓全體機員準備跳傘等。我可以想像後麵的人亂成一團,操作員與技術員各自忙著收拾自己的機密資料,然後由約翰(科默福德中尉)收集起來放進機密盒。約翰也負責消除所有的機密數位資訊,然後他會依照迫降程序,用消防斧砸毀所有電腦。程序表最後一項是把機密資料盒和砸毀的電腦從右上方艙門丟出去。

我們已經飛到外海,機密盒丟出去後會沈到海中,所有書寫的機密資料都會很快溶解。飛機在擦撞後急速下墜時,我們的飛行速度可能超過四百節,所承受的重力一定超過這架飛機設計上的限製,很可能它的結構已經受到重大損害。也許鼻輪轉向裝置的液壓線會斷裂,導致所有液壓液完全流失,從而使相當於方向盤的液壓加力器失靈。這一來,我勢必無法控製左翼承受的強大拉力而導致失速;如果這種情況發生,我最好趁早讓機員脫身,然後自己撞毀飛機。

此時我還不能棄機,海軍不曾教飛行員輕易放棄。我要設法穩住機員,並在可能的情況下盡量駕駛這架飛機。但我知道,唯一生還的希望是找個機場降落,如果能夠拯救這架飛機與機員,何必白白送死。

航向陵水

丟棄機密資料穩住機員,我用播音係統呼叫,「雷吉娜,給我一個方位,我需要一個可以立即降落的方位」。
雷吉娜回答,「大約二九○」。

我們在下墜回升後的方向大約是往西的二百七十度,隻要把機鼻轉向約二十度,就是朝海南島陵水軍機場前進。

「陵水,陵水」,我用國際緊急頻率呼叫「KR919緊急呼救,這是一架嚴重受損的飛機,大約在海南島東南方七十海裏處,請允許緊急降落」。在引擎轟隆聲及強烈氣流形成的噪音中,我聽不到回答。我再次呼叫,還是聽不到回答。

照約翰事後描述,當我們這架飛機與中國的殲八軍機擦撞時,飛機急速下墜,其後雖恢複穩定,但機鼻還是朝下,接著他聽到我透過播音係統下令,「準備跳機」,於是約翰往後艙走過去,監督降落傘的分配。降落傘傘具都已照個人的身材經過調整,因此每個人必須拿到自己的降落傘。過程很順利,沒有人驚慌失措。

約翰穿好自己的降落傘、頭盔及手套,在主艙門旁的跳機位就座,然後用頭盔上的麥克風透過對講係統跟我連絡,「駕駛艙,我們準備要跳機」,但是聽不到我回答。機員已經排成一列,抓住頭上的拉環,個人檢查自己的跳傘裝備。

就在此時,約翰聽到我透過播音係統呼叫,「啟動緊急摧毀計畫,準備迫降」。機員立刻放開拉環,個人把自己的機密資料交給約翰,然後約翰把機密資料收集到機密盒,再用消防斧狠砸所有筆記型電腦的鍵盤,等確定沒有遺漏之後,他走到右方艙門下方,準備打開艙門,完成緊急摧毀程序。

技術考驗 加速減緩下降操控困難

當後艙亂成一團時,我對傑弗裏大喊,「你來掌控」,然後我起身準備穿上跳傘裝備,這時約翰突然出現我身後,幫我穿上降落傘。其實我知道等機員都跳機後,我自己再到後艙跳機已經來不及,但是我已經下令大家準備跳機,如果我自己不穿降落傘,會影響機員的心理。約翰對我喊道,「我準備打開艙門」,我猛點頭也大喊說,「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我不管你什麽時候開艙門,我們要飛往陵水」。

我跟傑弗裏換回位置,從左邊窗戶望出去,可以清楚看到一號引擎受損的情況,雖然葉片仍快速轉動,但有兩個葉片被削掉一英尺,難怪飛機震動得這麽厲害,好像要散掉一樣。在葉片脫離引擎擊穿機身之前,我們一定要落地。

我戴上耳機,接手掌控。縱杆。帕特透過緊急頻率直接呼叫陵水機場。我感受到機身的壓力改變,知道約翰已經打開右方艙門丟棄機密資料。飛機的高度表已經故障,指針在八千英尺上下大幅晃動,盡管地平線及其他儀表顯示飛機已經穩定下來。我不是很擔心,因為雷達高度表還在運作,在飛機到達五千英尺高度時就會顯示精確的讀數。

霧中摸索 海岸上空盤旋跑道浮現

海南島中央有座山,在這個高度與距離應該已經可以看到,但是霧太濃,能見度不足;我大聲問,「雷吉娜,機場在哪裏?」雷吉娜回答,「保持二百九十度,直到看見機場為止」。

這時我決定降低高度。飛機引擎仍保持在接近最大功率,我把三具引擎的動力杆抓在右手,用左手抓住失靈一號引擎的動力杆,然後減低大約一百個軸馬力。飛機水平猛然傾斜,左翼與機鼻急速下墜,高度突然大幅下降,令我大吃一驚。我把動力杆再次往前推,感覺到速度增加使下降停止。我必須以高速讓飛機更為緩慢的下降,才能使飛機不至於失控。

約翰後來說明了機尾發生狀況。他陷入呼嘯不止的氣流中,一手抓住機艙外框,另一手抓住已破碎的電腦。他想把電腦拋到風吹不走的地方,及將自己上半身推離已掀開的艙蓋。不過,第三號引擎震耳欲聾的一陣爆炸極可能將他吸到飛機外。

他對後麵兩個機員喊:「抓住我的降落傘。」他們隨即緊抓他的係帶,然後將他往後拉。接著,他將黑色扁平的電腦一個個丟到強風中,它們如枯葉般被吹走。

「緊急銷毀」清單中的項目現在已全部處理完畢。約翰拿起艙蓋鎖定在艙架上。我通知帕特裏克說:「進入狀況五。我們準備降落」。

帕特裏克按了按電鈕傳達命令:「狀況五」。我微微將動力杆往後拉,直到將飛行速度減到降落速率。我的手臂酸痛無力,因此由帕特裏克與我輪流駕駛。每個人輪三到四分鍾,一切還算控製得當。

在我們降到大約五千英尺高空密度較厚及較潮濕的空氣時,發覺已可小心翼翼地將操縱杆從垂直角度往左旋轉到大約七十五度,讓我們駕駛起來較容易,但由於機體持續震動,仍須費番力氣才能控製住飛機。

最後,海南島上青色山脊出現在前方一片濃霧中。當時,我負責駕機,帕特裏克打無線電。他以緩慢清楚聲音說了兩次:「陵水。KR-919要求緊急降落。我們是一架嚴重受損飛機,地點在海南南方約五英裏。我們須緊急降落。」

對方沒回話。

在飛臨海岸時,我們從前方雲霧中可見島上一座小型城市發出的閃光。照規定,海軍飛行員不可將受損飛機飛到城市上空。我加了點動力將機身右傾飛離了該島。在找到陵水機場的位置前,我們還須盤旋一陣。很不幸,我們未攜帶該機場詳盡的進場圖表,否則應可查出方向、跑道長度、塔台通訊頻率及他們的飛航輔助設備等資料。我們通常會攜帶這個區域內各大機場進場圖表。不過,沒人料到我們有天會試圖將一架受損飛機降落在一座中國軍用機場。

在我們緩慢盤旋,下降到海平麵兩千英尺高空時,雷吉娜會用她的精準導航設備提供降落方向給我。我說:「雷吉娜,給我方向好嗎?」她謹慎地說:「你該看到一座城市。然後是一條河流。機場就在左方。」

在完成三百六十度回轉後,我前傾看到了西麵兩座青色山嶺,而城的東北向有處彎曲海灘。這幅景色像極了歐胡島上的卡尼歐黑海灣。褐色的水泥跑道在第一座山嶺後方浮現。

我喊說:「陵水。我看到機場了。」在我們以一千英尺高度飛越海灘的白色半月灣時,我扳動升降舵,但它卻動也不動。我一陣驚覺:機尾部份已受損,不能用力猛扳。

在此之前,軍士長麥洛斯一直注意看我及帕特駕駛,並檢視每件儀器,以確保還完好的引擎仍在順利運轉。駕駛艙內的我們三人都全神貫注在我們將進行的降落動作。

在我們接近海南時,軍士長一直忙著翻閱緊急手冊,為我們麵臨的降落難題尋找解決辦法。不過很顯然的,我們所麵臨的航速顯示器喪失功能、撞掉的機鼻及不能轉動的下垂翼這些難題總合起來,無法在手冊上找到答案。

我們以一千英尺高度飛越地麵上的棕櫚林及一片片呈褐色的乾稻田時,儀表上顯示地麵速度為兩百廿節。我們隻能將這個數目拿來參考。軍士長喊說:「一四三節是我們不動下垂翼的降落速度。」不過,既然我無從判斷我們的正確航速,我們隻能在進場最後階段加快速度。我說:「照這個速度加三十節。」

我將動力杆向前推了一英寸加快速度。閃閃發亮的跑道就攤開在前麵,與我們的航向成垂直角度。我準備以這個角度飛越機場。在八百英尺高度,我可以檢視機場。不過,在飛越機場後我必須左傾三十度以免撞上山坡。在正常狀況下我想都不必想即可完成這個動作。但今天以這根出狀況的。縱杆要拉到適當角度,卻又不能超過,讓我倍覺吃力。

我們以大約七百英尺高度飛越機場。跑道上沒有飛機或車輛。我瞥見右方一排露天式機堡,每個堡內都停有一架殲八戰機。不過,現在可不是觀光的時候。

恐懼解脫 起落架未受損安全著地

我屏著息,將飛機左傾以免撞上山坡。我告知帕特:「起落架放下。查驗降落步驟。」帕特的雙手在座椅兩旁摸索。他著急地問道:「查驗單呢?」結果,查驗單已經跟機密資料一起丟了。我說:「帕特,之前我們是在狀況五。下垂翼保持向上。起落架放下。」帕特伸手抓住輪胎形的起落架把手,並往下扳。

我們三個屏息看著儀表板右方的起落架位置顯示器從「上」轉變成「下」。由於機鼻不見,起落架放下的聲音比平常來的吵。看來,起落架並未受損。

從撞機那刻開始,一直存在我心中的那股恐懼感終於解脫了。我了解到,我們可以存活了。

我喊說:「現在,我們有三具放下並鎖定。」「沒錯,」他說,即使在一片氣流吵雜聲中,他的聲音也明顯含有一股解脫感覺。

我在約五百英尺高度轉彎,並朝北準備再轉彎飛回降落。因為無法與塔台通話,我無從得知。

風險降陵水幾經折騰落地

我輕踩製動器,放緩飛機速度;跑道很顛簸,方形水泥塊的隙縫中出冒出小草;左前方,兩輛滿戴士兵的綠色軍用卡車駛過黴跡斑斑的黑色塔台。

我跟帕特裏克與麥洛斯說:「看來他們已在等我們。」

帕特裏克說:「他們大概偵測到我們發出的求救號。」

顯然對方知道我們要來。傑弗裏曾看見沒摔下去的另架殲八跟我們平行了幾分鍾,後來便向西北飛,朝海南島飛去。

我們快到跑道盡頭時,一名穿短袖、涼鞋的瘦男子,走過來揮手示意要我們滑行。他拚命揮動右臂,要我們向左滑行到停機坪,卡車這時已開到前方,士兵紛紛跳下來。大約三分之一攜帶AK四七衝鋒槍。我聽從那名男子的命令。

雖然引擎仍從損毀的壓力艙傳出轉動聲,現在已沒有高速氣流撲麵而來,對講機的通訊清楚多了。

我問約翰:「你回報艙內一切沒問題了嗎?」

他立即回答:「還沒有,給我一分鍾,好不好?」

在執行緊急摧毀計劃時安全的無線電連係必須在「零」狀態,後艙的人需要幾分鍾啟動這個設備。

我完成轉向動作,中國軍官舉起手掌作勢要我們停在卡車旁邊。我不斷點頭表示我懂與願意合作,並啟動製動裝置停機。現在他作勢要我們關掉引擎,軍隊也包圍飛機。停機坪過去有幾棟橘色屋頂的水泥建築,有幾株棕櫚在風中搖晃,我也看到稻田和遠處的茅屋,但我們已身在中共的軍事機場,是錯不了的。除了武裝軍人和我們之外,沒有其他的人,他們習慣令出必行。
約翰知道此刻時間分秒必爭,而我卻需要盡量在不惹毛對方的情況下拖延時間。

我使用遇險頻率說:「陵水,引擎冷卻。」

那當然不是真的,我希望他們會相信。我的確需要時間來適應:剛剛還在空中求生,現在卻需在地麵另展開一番硬仗。

盡量拖,我跟自己說。我們必須回報適才的遭遇,指揮部才會接到第一手的資訊;經過中共之手,事實十九會扭曲。

關掉油門中共鬆了口氣

此時,該名中共男子這時變得異常堅持,他指著引擎,手劃過脖子。我已不能拿手下機組員的生命跟這些拿AK四七的人開玩笑,他們蠻幹的態度跟飛殲八機飛行員沒兩樣。

我說:「麥洛斯關掉四號引擎。」

麥洛斯把引擎動力杆拉下,關掉油門。

四號螺旋槳停止轉動後。中國軍官似乎鬆了一口氣。

但我知道要不了一會,他就會再發號施令。他們大概不敢在二、三號引擎還在轉動的情形下貿然把梯子架上機翼,太危險了。

「麥洛斯,送好了沒?」

「好了。」口氣有些莫可奈何,「可是他們要我們再撐個幾分鍾。」

「麥洛斯,關掉三號跟二號,輔助動力裝置開著。」

我可以想像係統指揮部的情形,我們的報告在全球響起警鍾,安全無線電通訊另一端的操作員一定接到盡可能保持通訊管道暢通的命令。然而我們的無線電需要電力,而電力要靠引擎或駕駛艙下方的輔助動力裝置來供應。

關掉最後兩個引擎,可能又拖上了兩分鍾,但我不能再冒險拖下去。約翰一定已把簡要的事情經過清楚的傳回美國軍方:一架中國殲八軍機與我機在國際領空擦撞,我機嚴重損毀,機員平安。緊急破壞計劃執行完畢,我們迫降在最近的陵水機場。

一架機身漆成藍灰保護色的雙螺旋槳滑到跑道盡頭,跑道上的熱氣上騰,引擎加速,朝我們的方向迅速起飛,向東南方飛去。

我說:他們是搜尋失蹤的殲八飛行員去了。我希望他們找得到他。雖然他那拙劣的飛行差一點要了我們的命,我卻不希望他死。

引擎關掉後,輔助動力裝置的聲音顯得特別吵,那名中國軍官又開始比劃起來,要我們把輔助動力裝置關掉。

我對麥洛斯說:「關掉吧!」

我解開安全綁帶,走向機尾。艙內到處都是碎玻璃與毀掉的電信器材。輔助動力關掉後,空調也關了,艙內燠熱不堪,我的飛行衣衣領已濕透,我扯掉降落傘和救生衣,扔在通訊設備上麵。這時對方已將我機包圍。我希望自己是第一個跟對方交談的人。

下麵是一堆穿便服的軍人瞪著我,其中一人是譯員,英語不甚流利。

他說:「不要在飛機內活動。」一麵說,一麵看著我身後的機員,「有沒人需要就醫?」

我搖搖頭:「我們沒事。」

我方的機員仍在艙內通訊設備前忙著。

譯員又說,「不要動。」傳達他身後人的命令。另一名機員跑過門口,他又喝,「不準在艙內活動。」這次聲音粗暴許多。

中國軍官開口說話,譯員高聲說:「不要碰東西!」他渾身是汗,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中國軍官說了一些話,譯員說:「你們有沒有帶武器?武器交出來!」

我猛搖頭說我們沒有武器。

「果真?」

「是的。」

太陽在我頭上發威,我緊張的口乾舌燥,但我們現在在中國境內,我是任務指揮官,我必須冷靜處理一切狀況。

軍官用大哥大嘰哩呱拉,又有一名機員跑過我身後,他叫道:「不準動!」拿AK四七的年輕士兵看起來緊張而隨時戒備。

我回頭向艙內說:「不要再從門這裏跑來跑去。」

軍官下令說:「你下來。」

我搖頭說:「不行,我們不希望下飛機。可以借用電話嗎?」

軍官好像要發怒了,用中國話破口大罵,譯員不敢譯出來。

我說:「如果我跟你們去,你們可以讓我打一個電話嗎?我得向指揮部報告我們平安。」

軍官回答:「辦不到。那個我們來管,你甭擔心。」譯員要我下機。

該下機了有機員嚇壞了

我聽見命令,看見更多的武裝士兵在機翼與機尾之間整隊。我們已經完成緊急破壞計劃複檢,可以離開了。停機跑道上的人個個都有武裝,我們沒有;如果他們要向我們動武或無禮,他們大可以如此。他們可能餓死我們或槍斃我們,既然要被迫留下來,沒有必要把事情再進一步弄糟。

我跟約翰:「該下機了。」

他搖下折梯,我第一個下來。

機員魚貫的下來,他們下來時,我一一的清數,有的人顯然被這樣的陣仗嚇倒了,有的人則力持鎮定。麥洛斯是最後一個下機的。

中國軍官要上機。

我對他說:「你不能上去,它是美國財產」

譯員點頭說:「好,我們會替你們守衛。」

這真是狐狸看雞。「我可不可以鎖起來?」

「辦不到。」

我們談話之際,一輛中型褐色巴士駛來,對方要我們上車,譯員指示把兩箱瓶裝水和寶島香菸分給我們。他們當中有半數是老菸槍,一上車就點起菸來,車子裏的空氣更壞。我可以要他們不要抽,可是我知道他們會有什麽感覺,所以什麽話也沒說,忍著。

我問:「我們要到那兒去?」

「等、休息。」

我們坐著,不斷灌水,同時吸著刺鼻的菸味。他們後來用小型的廂型車,讓我們四個四個的去方便。我堅持我方人員分組如廁時要受到保護。從廁所看來,我們在陵水下榻的設施不會高明。簡陋的毛坑屎尿滿溢,沒有門,蒼蠅處處,臭氣四逸。

我往窗外望去,看見棕櫚葉在微風中,有些農民從莊稼裏伸頭好奇的看我們,但仍照樣被部隊趕走了。前麵有殲八戰鬥機的尾翼從隆起的泥土掩體中伸出,我知這便是攔截我機的兩架殲八機的基地。他們領航的飛行員已經落海,我不知道他們海上求生訓練有多好?有沒有像我們那種小型無線電的配備,好讓搜救的飛機有跡可尋?他在擦撞中負傷了嗎?若是美國,可能很快就可以找到他。

譯員上了巴士說:「我們要帶你們去吃飯。」

我們前往的大廳也是在低矮發了黴的水泥建築中,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裏麵居然有冷氣。我們有點害怕的魚貫走入,看到一個大型投影電視螢幕上正在播放節目,更是大吃一驚。一名穿著髒兮兮白上衣的夥夫半張著嘴盯著我們看,我明白我們大概是他們這輩子僅見的西方人。

魚頭魚尾午餐僅能充饑

我們每人都分到一個餐盤,並可選擇叉子或筷子。午餐份量隻能充饑:幾湯匙米飯、一些青菜、及一些不大不小的煮魚。運氣好的話可分到魚身。不好的話,會分到魚頭或魚尾。有些人分到魚頭卻無法下咽。

不過,麥洛斯卻把剩菜吃得津津有味。像他這種老水兵,知道吃總比不吃好。我也是吃得點滴不剩-對自己的饑餓感倒有些訝異。然後,那位軍官及譯員把我喊到餐廳外頭。

譯員說:「把機上所有人名字寫下。」接著,他把一張紙及一支原子筆交給我。餐廳外除了樹幹無處可寫字,因此他們讓我返回餐廳在餐桌上寫。有些機員由於曆經折騰已經在打盹。我也累了,所以寫得很慢。

在此同時,兩位低階軍官走進來,並自我介紹是我們新的「正式」傳譯員。其中一位年輕軍官微笑說:「我叫東尼少尉。」

另一位說:「我是阿甘少尉。」

我心想:開什麽玩笑。不過,這就是那小子的名字沒錯,而他可能沒看過「阿甘正傳」。

東尼說:「要帶你們去午睡。」我們魚貫走出餐廳。我又是最後離開,因為要計數經過我的每個人。軍官營房就在不遠處,是棟兩層樓建築。我們被帶到二樓。

「阿甘少尉」指著說:「你分配房間。」我等到每個人都挑好房間後,再把帕特及約翰拉到一旁,與他們共用一房。房間陳設都差不多。沙地、功能不佳的壁上型冷氣、及灰色床單。事實上,大多數床褥還留有毛發,顯示可能一陣子沒洗了。不過,一切還算不錯。至少機員都還在一起,且可自由在走廊上走動。

大夥兒挑好房間後,我叫他們到外頭集合,一方麵以免被竊聽,一方麵也方便講話。我指指耳朵說:「在裏頭講話要小心。可能有人在偷聽。大家保持冷靜。我們會一起渡過難關。」

我轉向麥洛斯說:「軍士長,今晚派個輪哨衛兵,以保一切平安。」他答說:「聽到了。」我知道自己不必多說,他們會去處理細節。
午夜審訊錄影機對著我

半小時後,一等兵庫爾森列出了一張衛兵排班表。每小時一班,每班兩人,分別守衛走廊兩邊。如此,他們夜裏即可監看機員從房間走到走廊盡頭如廁的動態。

稍後,我跟幾位機員在走廊上討論對方可能下一動作。麥洛斯抽了口中國香煙後說:「我們可能遭審問。」我答說:「我們受過這方麵訓練,知道什麽可說,什麽不可說。」大家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中國人審問中國人手段殘忍早有惡名,但我們不知道他們將怎麽對我們。

我說:「聽著。我們飛機墜毀,他們一定會很好奇。我們不必主動告訴他們太多,但他們需要知道事實真相。這點我們得告訴他們。」我周遭四個人再度示意我說的有理。

晚間就寢時,我渾身疲累但無法入睡,腦海裏盡是胡思亂想。撞機及墜機過程的驚悚畫麵曆曆在目。等到我驅走這些景象時,我又為不能合理預知下一步可能發生之事而擔心。

就在我思緒一片混亂之時,門打開了,東尼少尉好似在搖我的肩膀:「奧斯本上尉,我們要與你談談。」我沒帶表,但帕特的手表顯示是午夜整點。

我被帶到走廊另一端一間較大、燈火通明的房間。房內一張桌子前擺了張椅子,有三部架在三角架上的錄影機對準椅子。還有個年輕人拿著攝影機站在錄影人員旁邊。我明了了。中方要拿我們大肆宣傳。

有人命我:「坐下。」

桌子後方坐著兩位譯員及兩位高階軍官。其一是基地指揮官,另一位是指揮飛機旁部隊的司令官。我了解,這次審訊時間不會太短,而他們也刻意挑選午夜,這個我身心最脆弱時刻來進行訊問。

基地指揮官先開口:「我們要調查你們撞擊我方飛機一事。我方飛行員失蹤,仍未找到。」譯員的口音很難聽懂。指揮接著說:「為了調查,我們要知道你們任務的細節。你願意告訴我們機上每人的姓名及位階嗎?」這一段由第二我立刻了解到:這絕對不隻是一次單純的意外事件調查。我平靜地說道:「我願意說出飛機上每個人的姓名、軍階與社會保險號碼。但是我必須與美國駐北京大使談話,並向我的指揮係統回報。」

「我們要知道機上每個人的職務。」年輕的軍官堅持。

我盡量保持語調平穩:「隻要我先向我的上級回報全體人員平安,並且接受他們的指示。我就能與這次「意外事件」的調查合作。」我特別強調「意外事件」這個字眼,避免讓對方覺得我在怪罪那架殲八的飛行員。

但是那位海軍少校還是透過通譯要求,「我們要知道你的組員姓名與職務,」我回答,「我可以給你飛行人員的姓名與職務。」

通譯拿紙筆給我,我寫下駕駛與機械師的姓名。如果這是一次正規的意外事件調查,中國方麵就有權偵詢飛行艙人員,要求提供事件的詳情。不過他們也有自己的證人,就是那架殲八僚機的飛行員,他一直跟在我們的左後方,目睹整個撞擊事件經過。

基地指揮官質問我:「你們為什麽要撞擊我們的戰機?我們有證人看到你們這樣做。」

原來殲八僚機的飛行員是這樣「實話實說」。不過我能理解他所承受的巨大壓力,必須迎合上級長官的意圖。就算他說出真相,他的上級也不可能接受錯在己方。

審訊室內燈光刺眼,煙霧彌漫。我保持平靜,清楚表白,「我們並沒有去撞擊你們的戰機。當時我們在海南島東南方的國際領空上作業,往西南方飛行。這時看到兩架戰機,有一架從我們右翼方向過來,靠得很近,後來我們左轉往基地方向飛去,他們又在左方出現,其中一架快速逼近,」我用手勢示意,「他想煞住靠近的速率,拉高機頭,就這樣撞擊到我們第一號發動機的螺旋機。」

「不對,是你左轉才撞到他。」年輕軍官說。

「不對,我們當時是自動駕駛,我的飛機是到碰撞之後才向左轉。」

這時基地指揮官插進來:「不可能,如果是我們的飛行員撞到你們的左翼,那為什麽你們的飛機沒有向右轉。」

我回答:「你們的飛行員撞到螺旋槳時,我的機頭正在上升,撞擊造成機身突然向左傾斜。」

「是你左轉撞到我們的戰機。」年輕軍官重申。顯然這些中國軍官並不想搞懂空氣動力學。

被撞左轉一再解釋無效

「不是,我們被撞擊之後才左轉。」

「騙子!」基地指揮官大吼一聲,猛力捶擊桌麵。「你最好給我說實話,為了你的家人、你的組員,還有你自己的安全著想,你必須合作,奧斯本上尉!」

盡管審訊室內燠熱難當,我還是感到一股寒意直透心頭。他們威脅我在美國的家人,威脅我在海南島的組員,還威脅要傷害我,想逼我「合作」。但他們要的不是真相,而是「正確的」答案。我既憤怒又緊張,我並未說謊。雖然避免挑起衝突,我沒有提到殲八飛行員在撞擊前的兩次驚險逼近。無論如何,如果他們以為威脅可以逼我就範,他們可就大錯特錯。

中國軍官持續重複同樣的問題與威脅,而我的答案始終如一。我沒有戴手表,不知道自己被盤問了多久,我的飛行裝渾身濕透,燈光與煙霧讓我的眼睛刺痛不已。我筋疲力竭,一陣恐懼襲來,他們會不會把我關進牢房開始痛毆?會不會把我與其他組員隔離,廿四小時進行偵訊?更糟的是,如果他們在我麵前對其他組員用刑,那該怎麽辦?我會不會屈服,供認是因為我們左轉才造成撞機?

透過刺眼的燈光,我試圖端詳這兩名中國軍官的表情,判讀他們的心思。但是他們的臉上沒有透露出什麽訊息。若不是殲八僚機飛行員沒有說實話,就是這些軍官不肯接受事實。他們也有可能是透過地麵雷達看著撞機過程,因而誤判責任在我方,但我認為這種情況不太可能。中國軍官要的答案與事實真相沒有什麽瓜葛,反而是與中國國內與國際政治關係重大。

如果他們能夠逼迫身為任務指揮官的我-或是任何一位組員-拍攝自白錄影帶,承認是我們肇禍。這樣他們的「調查」將一舉數得,殲八飛行員莽撞危險的駕駛不會受到責難,美國要擔起肇事責任。這麽一來,人民解放軍與中國領導人在麵對美國時會更居優勢。當時我不可能知道美中兩國之間的交手過程,但是我很清楚,這個事件已經引發重大危機。

因此我絕不會屈服,讓他們稱心如意。也許他們真的對我用刑後,我會重新考慮。但是現在他們再怎麽粗暴,也不可能讓我承認錯在己方。

基地指揮官說:「如果你還想回家,就必須合作接受調查。」

「我一直都在合作。」我的嗓音因為疲憊而粗嘎。

年輕軍官再度問道:「你為什麽要撞我們的軍機?」

反覆盤問他們不要真相

我心想,你們已經技窮了。於是我再源源本本,將撞機事件的來龍去脈解釋一遍。

「我知道你們來自嘉手納。」基地指揮官突然說到,想要讓我猝不及防。但我回答:「是的,我們從衝繩飛來。」這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中國軍方監控我們已經好幾年。

現在他們改變策略,通譯又拿了一份紙筆給我,中國軍官命令:「畫出事件經過,還有你們從衝繩來的飛行位置圖。」他們要的是詳圖,但我可不會照辦。

我隻在紙上草草畫出衝繩與海南島,然後以虛線從嘉手納基地往南畫,直到出事起點。

年輕軍官說:「我們要訊問全體組員。」

我抹去臉上汗水,說道:「沒有必要,因為他們在機艙中坐的地方並沒有窗子,他們也沒有什麽好補充說明的。」

基地指揮官毫無表情,但我察覺到他的語調有了變化:「你坐在右座,所以你沒有看到全部過程。」

我承認:「沒錯,你可以詢問另兩位飛行員與機械師,他們的話才算數。其他組員對你們的調查不會有幫助。」

「我要問過每一名組員,查清楚你們為什麽要飛來這裏。」基地指揮官說。但我強硬反駁:「那與意外事件調查不相幹。我願意合作,但其他人沒有什麽好補充的。」兩名軍官收起我寫的兩張紙,以中文快速交談。偵訊告一段落。

第一次偵訊大約持續了五個半小時,等我渾身疲憊地爬上二樓時,太陽已經升起。那天晚上帕特裏克與麥洛斯也接受了偵訊。我們在房間中交換經曆,三個人都被反覆問同樣的問題,也受到直接威脅,但是大家都保持冷靜,並照實回答攔截與撞機的經過。

麥洛斯說:「看來他們對事實沒多大興趣。」我點點頭。這事件令中國十分難堪。陵水機場是殲八戰機的基地,過去殲八經常大膽挑釁攔截,並引來華府抗議,但陵水的飛行員顯然置之不理。現在一名殲八飛行員失蹤,一群美軍人員九死一生,一架受損的EP-3停在陵水機場的停機坪上,就像一頭擱淺的巨鯨。

附:

1. 美軍錄下的兩機靠近的實況錄像:

http://youtube.com/watch?v=-rxtnQWYHtc



中美撞機事件大事記(1)
2001-04-12 08:01:33
  
  自4月1日美國偵察機撞毀中國軍機事件爆發以來至今大事記如下:

  4月1日

  --4月1日上午,美國1架軍用偵察機抵中國海南島東南海域上空活動,中方2架軍用飛機對其進行跟蹤監視。9時07分,當中方飛機在海南島東南104公裏處正常飛行時,美機突然向中方飛機轉向,其機頭和左翼與中方1架飛機相碰,致使中方飛機墜毀。中方正在搜尋飛行員下落,我們對這名飛行員的狀況十分關心。美機未經中方允許,進入中國領空,並於9時33分降落在海南島陵水機場。

  --中方全力搜尋失蹤的飛行員,並對美方飛機上的24名機組人員做出妥善安排。

  --外交部發言人朱邦造就美國軍用偵察機在南海空中撞毀中國軍用飛機事件發表談話。

  --美軍發言人指出,這應該是一宗意外事件,當時中方戰機沒有強迫美軍偵察機降落。美國軍方正在對事實真相進行調查。

  4月2日

  --美國總統布什在白宮緊急召集美國國家安全部成員開會,商討美國偵察機撞毀中國戰機事件以及中美關係即將麵臨的局勢。布什稱,他對中國政府的反應感到不安,要求在沒有更多幹擾因素的情況下與機組人員見麵,並要求中方歸還美飛機。

  --美國一名國防部官員稱,美海軍為了監控局勢的發展,派遣3艘驅逐艦前往海南島附近,並將在南中國海地區停留。

  --海上搜救工作仍在緊張進行中。事發後,中國海軍立即派出艦艇和飛機趕赴海南島東南海域搜尋救助我飛行員;廣州海撈局也及時派出搜救船隻趕赴事發海區;截至4月2日16時,軍隊和地方已先後出動艦船11艘、飛機20多架次晝夜不間斷地在海上實施嚴密搜尋,尚未找到我落水飛行員。

  4月3日

  --外交部發言人朱邦造說,在海南島沿海空域發生的中美軍用飛機碰撞事件中,美方飛機肇事以後,未經中方許可,非法進入中國領空,侵犯中國主權,中國有權對此事件進行調查,中方享有處理這一事件的一切權利。

  --美國外交官員與機組人員進行了第一次見麵,並稱24名機組人員安然無恙。

  --中國國家主席江澤民在北京會見來訪的卡塔爾首相阿卜杜拉•本•哈利法•阿勒薩尼時說,碰撞事件責任完全在美方,美方應該向中國人民道歉。他還要求美方立即停止一切在中國沿海空域的偵察飛行。

  --美國國務卿鮑威爾拒絕就美國偵察機撞毀中國戰機一事道歉。他說,美國沒什麽可道歉的,並稱美國機組人員是被扣押了。
中美撞機事件大事記(2)
2001-04-12 08:01:33
  

  --布什發表電視講話說,該是美國軍事人員回家的時候了,也是中國政府歸還美國飛機的時候了。他說,中美兩國都希望在兩國之間建立起一種卓有成效的關係,但這一事故可能會破壞這種期望。

  4月4日

  --中國外交部長唐家璿在北京召見美國駐華大使普理赫,就美國軍用偵察機撞毀中國軍用飛機一事再次向美方嚴正交涉。他指出,撞機事件發生後,中方一直采取冷靜、克製和負責任的態度處理這一事件。中方還從人道主義考慮,對美方機組人員予以安置,並安排美駐華使、領館人員與其見麵。但美方不僅不麵對事實,承擔責任,反而擺出霸道架勢,強詞奪理,混淆是非,一再對中方進行無理指責,錯上加錯。

  --美國國防部官員說,在中方人員登機前,美機組人員已經銷毀機上的敏感設備和收集到的情報數據。

  --中國國家主席江澤民出訪拉美六國,重申了中國要求美方道歉的立場。美國拒不道歉。

  --美國國務卿鮑威爾對中國飛行員失蹤表示遺憾,並以個人名義致信中國國務院副總理錢其琛,表示他的遺憾。

  --中國駐美大使楊潔篪說,如果美方拒絕對撞機事件承擔全部責任,這一問題就無法得到解決,並表示,美方必須向中方道歉,這非常、非常重要。美方飛機將繼續停留在中國,接受調查。

  --海軍司令員石雲生上將表示,海軍官兵堅決貫徹江澤民主席的重要指示,不惜一切代價,克服困難,竭盡全力搜救我跳傘飛行員王偉同誌。至此,海軍已出動飛機74架次,艦船42艘次,出動搜救兵力1萬多人次。

  4月5日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孫玉璽說,美國國務卿鮑威爾對撞機事件以及失蹤的中國飛行員表示遺憾,是朝正確方向邁出了一步。美國應該對撞機事件負責,同時應該向中方道歉,並以合作的態度來幫助解決這一事件,隻有這樣做才不至於影響中美關係的大局。

  --美國總統布什就中美撞機事件再次發表評論,對中國飛行員失蹤一事表示遺憾。他說,不希望此次事件破壞中美關係,並稱,美機組人員該回國了。

  --江澤民主席在訪問智利時說,美國應該就美偵察機同中國戰鬥機相撞一事向中國人民道歉。中美兩國領導人必須就這件事尋找出一個解決方案,因為這樣做有利於中美兩國關係的大局,對此次事件應該小心謹慎的處理。

  4月6日

  --中方對美國總統布什的遺憾表述表示歡迎,並堅持美方應對撞機事件做出正式道歉。

  --美國外交官員與機組人員進行第二次見麵。
中美撞機事件大事記(3)
2001-04-12 08:01:33


  --美國總統布什說,美中雙方在釋放24名美方機組人員和返還美方飛機問題上取得進展。國務卿鮑威爾告訴記者,中美兩國已經交換了明確的觀點。

  --美國國務卿鮑威爾在國務院召開的新聞發布會上稱,滯留在中國海南的24名美國軍人精神飽滿。

  --美國參議院軍事常設委員會主席約翰•沃納說,中美政府正在合作草擬一份聯合聲明,表達兩國對撞機事件所持的共同立場,兩國首腦都將親自閱覽此信。他還說,布什政府對事件最終能夠得到圓滿解決非常樂觀。

  4月7日

  --美國官員在與機組人員進行了第三次會麵後說,機組人員身體狀況良好。

  --美國再次拒絕中方道歉的要求。

  --白宮稱,中美雙方在就撞機事件草擬聯合聲明上取得進展。該聲明中可能將包括美方對中方失蹤飛行員表示遺憾的表述,但不會有道歉的字樣。

  --中國駐美國大使楊潔篪約見美國國務院副國務卿阿米蒂奇,向他轉交了錢其琛副總理致鮑威爾國務卿的複信。在信中,錢副總理要求美方正視事實,采取積極務實的態度,向中國人民作出道歉,這對解決問題至關重要。

  --來自海南、廣東、廣西、香港、澳門和台灣的800多艘漁船共同投入了搜救工作。中國政府官員表示,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將竭盡全力去尋找和救援王偉。

  4月8日

  --美國駐華使館武官西洛克表示,美國正促使中方允許他們與機組人員建立暢通無阻的見麵機會,並建議一天見兩次麵。

  --受江澤民主席委托,遲浩田看望王偉妻子阮國琴和趙宇

  4月9日

  --美外交官與機組人員進行第四次會麵

  --鮑威爾終於承認美軍偵察機侵犯中國領空,並對此表示“抱歉”


  4月10日

  --美國駐華使館官員與美機組人員第五次會麵

  --孫玉璽:美方表示歉意是朝著解決問題的方向邁出的步伐


  4月11日
  --美國政府全權代表、美國駐華大使普理赫向中國外交部部長唐家璿遞交關於美國軍用偵察機撞毀中國軍用飛機事件的致歉信

  --外交部長唐家璿在接受美國政府向中國人民致歉信時指出,美方對此事件必須承擔全部責任,向中國人民作出交待,停止在中國沿海進行偵察活動,防止類似事件再次發生

  --外交部將就中美撞機事件舉行新聞發布會,重申唐家璿外長要求,宣布允許美國機組人員離境
趙宇跟蹤監視美機表現突出被授一等功
2001-05-01 09:23:48
  中國海軍黨委日前作出決定,給四月一日執行跟蹤監視美機任務的長機飛行員趙宇記一等功。
  
  趙宇是中國海軍航空兵某團副參謀長,四種氣象飛行員、教員,三種氣象指揮員。四月一日上午,趙宇與王偉奉命戰機起飛,在王偉所駕駛的飛機被美機撞毀後,他果斷指揮王偉跳傘,後奉命返航,安全著陸。麵對突發情況,趙宇沉著冷靜,處置得當,表現十分突出。
  
  趙宇入伍十九年來,熱愛飛行事業,刻苦鑽研飛行技術,技術精湛,多次出色完成重大軍事演習任務,曾三次榮立三等功,一次榮立二等功。
  
  趙宇在慶功會上表示,要像“海空衛士”王偉那樣,發揚愛國主義和革命英雄主義精神,隨時聽從黨和人民的召喚,為保衛祖國的神聖領空奉獻自己的一切。
  
  另據悉,中國集郵總公司昨天發行《向“海空衛士”王偉同誌學習》特種紀念封一枚,以紀念被中央軍委授予“海空衛士”榮譽稱號的英雄王偉。
王偉—中美撞機撞出的英雄
2001-05-02 10:05:14
  王偉生前可能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一起震驚世界事件的主角,並且成為億萬人學習的榜樣。
  
  事實上,王偉4月1日早上駕駛殲-8飛機到南海上空監視美國偵察機隻不過是他多次執行過的一次“例行任務”。
  
  但33歲的王偉再也沒有回到基地,他的殲-8飛機和美國EP-3電子偵察機在距離海南104公裏的上空發生碰撞。跟王偉同時監視美機的另一位飛行員趙宇介紹說,當時王偉飛機的尾部被美機螺旋槳刮得“像紙片一樣”飛散開了。
  
  趙宇確定他看到了王偉的降落傘在空中張開,但10多萬中國軍民在隨後14天的大規模搜救中卻找不到王偉的蹤跡。
  
  王偉履行了他的誓言,實際上,他隻是盡了一個軍人的職責。但王偉是在同美國這個強敵對抗中殉職的,他的事跡就有了不同凡響的意義。
  
  長期以來,美國的偵察飛機一直在中國沿海飛行,中國多次向美國提出交涉,但很少在媒體上公開美國的行為。這次撞機事件使中國民眾得知,原來美國一直這麽欺負中國。
  
  民眾憤怒了!他們的憤怒既是對王偉生命的惋惜,更是對“美國霸權主義”的抗議,同時還夾雜著一些對官方態度軟弱的不滿。
  
  這次突如其來的撞機事件使雙方政府都有些措手不及。中國雖然在事件處理過程中成功地安撫了民眾的憤怒情緒,但許多人在互聯網上和私下裏對釋放美國機組人員所表達的不滿已經很難掩飾了。
  
  對王偉的悼念和褒揚讓官方和百姓找到了共同的語言。官方一方麵給予王偉最高規格的表彰,並以海軍最隆重的“海祭”為王偉送行,另一方麵號召全軍和全國人民向他學習。
  
  王偉的遺孀阮國琴在深情回憶了丈夫生前的種種好處後對媒體說:“我相信這輩子不會再遇上像他這麽愛我的男人了。”● 於澤遠
  
  摘自《聯合早報》
美方視王偉為眼中釘 撞機事件豈非無因?
2001-04-20 10:17:13
  在中美軍機相撞事件發生後,美方口口聲說是“意外”,與此同時又質疑中國軍機為何近距離攔截?還公開據說是王偉曾駕機逼近美機的錄影,作為中美談判時的佐證。如此看來。美方所說的“意外”,實屬他們的“意料中事”,是他們蓄意在製造事端,隻不過為了推卸責任,才提出自相矛盾的立論而已。
  
  何謂意外?出乎意料之外的偶然事故是也。而王偉為了保衛自己的祖國,勇於攔截,美方早已視之為眼中釘,要拔之而後快,這是美國霸權行為釀成悲劇的必然結果。美國把事件說成是“意外”,並歸咎於王偉近距離攔截,如此欲蓋彌彰,更加突顯其險惡用心。
  
  另一方麵,美方所說的“意外”,是他們低估對手的大國沙文主義心態的反應,總以為他們的軍機是在南斯拉夫上空或在伊拉克的“禁飛區”,可以肆無忌憚自由飛越﹑狂轟濫炸,而不會受到攔截和反擊。但這是中國沿海,又豈能眼巴巴看著美機在此橫行挑釁,危及國家安全?王偉是在中國海南“專屬經濟區”上空攔截美機,並非在美國的海岸攔截。因此美方用以指摘中方的憑證是蒼白無力的,徒增中國人的不滿而已。
  
  王偉英勇衛國,行為光明磊落,可歌可泣,他的壯烈殉職,美國難辭其咎,中央授予他“海空衛士”光榮稱號,這是對烈士的褒揚,對美國霸權的貶斥。我們為有這樣的人民子弟兵而驕傲,一切受美國欺淩的國家人民為有這樣勇於反抗霸權的戰士而鼓舞。
  
  美國失道寡助,理虧心虛,為了給與中方談判的美方代表壯膽,發動傳媒展開軍事﹑經濟及文化訛詐,大事宣傳要繼續在中國沿海偵察和準備以母艦駛近中國護航﹔刁難中國加入世貿,阻撓中國申辦奧運。但所有這一切都不可能嚇倒中國人民。對中國人民來說,沒有什麽比得上維護國家尊嚴及領土﹑領空﹑領海主權更為重要。美國企圖以卑劣手段在談判桌上取勝,那是癡心妄想。
  
  要使今次撞機事件圓滿解決,關鍵是美國承擔責任,答允停止在我國沿海的偵察飛行。否則不僅是王偉近距離攔截來犯的美機,還會有更多的王偉戰友會給再敢來犯的美機還以顏色。這是美方在談判中必須考慮和解決的關鍵問題。



中國空軍痛擊空中強盜追憶
2001-04-11 08:41:08
  
  新華網消息 據《揚子晚報》4月10日報道

  新中國成立以來,為了達到一定的政治、軍事目的,美國空軍曾多次派出各型軍用飛機竄入我國領空進行偵察、襲擾,我人民空軍每次均針鋒相對地派出戰機保衛自己的神聖領空。在這期間,曾經出現過幾次比較典型的痛擊空中強盜的戰例。

  ●1964年11月15日,美國空軍無人駕駛高空偵察機一架,從海南島上空入侵我國。人民空軍某部二大隊五中隊長徐開通奉命起飛迎擊敵機。在距敵機1500米處並在其下100米時發現目標,他沉著逼近,連續發起攻擊。但由於攻擊位置不理想,兩次彈道偏離,此時,飛機已距敵機很近。當徐開通準備脫離的一瞬間,發現自己正處敵機下方的有利位置,於是果斷拉起機頭,對準敵機腹部進行了第三次射擊,沿攻擊線從230米一直打到140米,終於將敵機擊落。這是人民空軍最早擊落敵高空無人駕駛偵察機的戰鬥。

  ●1965年初,越南戰爭正在升級。美國開始派出越來越多的作戰飛機前往越南南方,並將戰火引至中越邊境附近,多次侵入我國南部邊境領空。1965年4月9日清晨,美海軍數架載著新型“麻雀Ⅲ”空空導彈的F-4B型戰鬥機從南中國海航空母艦上起飛,侵入我領空。8時許,我邊境防空雷達發現敵機從海南島西南端方向侵入,不久,F-4B編隊中的4架飛機離開我空域而去,另外4架繼續從海南島西南端入侵而來。人民空軍立即從海南島機場起飛4架殲—5戰鬥機升空攔截。我殲—5機在地麵雷達引導下,很快向美機逼近。當我機距美機5公裏左右時,我一架僚機首先發現了美機。但我戰鬥人員本著不首先打第一槍的原則並未發起進攻。在相距3公裏時,我機主動撤離,轉彎離去。但美機利用其速度快的特點,從尾後追上了我殲—5飛機,並向我機發射了兩枚“麻雀Ⅲ”空空導彈,我殲—5當時正在大角度轉彎,而美機發射的空戰導彈轉彎機動性差,無法急轉彎,結果直奔前麵的一架F—4B飛去。由紅外熱源外導的“麻雀Ⅲ”空空導彈沒有辨別敵我的能力,結果將另一架F—4B打得淩空爆炸。這是美國戰機在我國上空的一次“自殺表演”。

  ●1967年4月24日,美國空軍的兩架F—4B鬼怪式超音速戰鬥機侵入我國廣西邊境地區領空,我高炮部隊某營集火射擊,當即擊落其中一架,另一架逃竄。人民空軍駐廣西某地航空兵部隊奉命起飛4架殲—5型亞音速殲擊機迎擊敵機。飛行員在地麵指揮員的引導下,機智勇敢地運用戰術,以大角度快速抵進,對其形成雙機壓頂、左右夾擊的態勢,並連續三次開炮,將敵機擊落。這是人民空軍最早用亞音速飛機擊落美軍超音速飛機的戰鬥,也是以劣勢裝備戰勝優勢裝備的成功戰例。


  ●1968年1月20日,美國空軍無人駕駛偵察機一架,在20300米高度偷偷侵入我雲南地區進行偵察活動。人民空軍駐雲南航空兵某部奉命立即起飛2架殲擊機,迎擊敵機。在地麵指揮所的引導下,我機充分利用飛機性能,迅速躍升到20400米高度,占據有利地位,及時發現敵機,轉入攻擊,並將敵機一舉擊落。這是人民空軍殲擊航空兵部隊在最高高度上擊落敵機的一次戰鬥。

  ●1962年9月9日,美製台灣國民黨空軍U—2型高空偵察機一架,竄入大陸江西省南昌地區上空進行偵察,被我嚴陣以待的人民空軍地空導彈部隊一舉擊落。這是我軍地空導彈部隊最早擊落美製U—2型高空偵察機的戰鬥。(南京陸軍指揮學院研究生 劉旭 王先勇)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