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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囚徒 (9)--- 紅玫瑰,白玫瑰 

(2009-01-02 20:50:49) 下一個
  第九章  紅玫瑰,白玫瑰 
 
  接下來的日子裏,佩文依然小心翼翼地和陳舒保持著密切的聯係,陳舒每天都可以收到佩文的噓寒問暖,關懷備至,並繼續述說著他生活中的點滴和思想上的心得。當然,另一方麵,他在叢姍那裏也真的在好好表現,不僅對叢姍言聽計從,而且在生活上照顧得更加細心體貼,沒多久,就哄得叢姍心情大好,允許他搬回臥室了,兩人分居,連一個星期都不到。
  不過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讓陳舒很不舒服,雖然有一個人這樣細心地關心自己感覺還是好的,但總是覺得有些什麽地方不對。陳舒並不想陷入到這種不明不白的三角關係中,她不知道怎樣定位她和佩文的這種關係,朋友?既然是朋友為什麽要偷偷摸摸?紅顏知已?也許佩文是這樣想的吧,陳舒可不想做誰的紅顏知己,這個曖昧的稱呼隻是男人用來滿足自己私欲的借口,其實是對女人的不公平。總不會是情人吧,至少是潛在的?陳舒想到這不寒而栗,情人總得有情才行,陳舒的情已經所剩不多,不想浪費在這種沒有結果的事情上麵。她應該離開了。但想想佩文那楚楚可憐的眼神,想想他不幸的婚姻,陳舒又實在有些不忍,也許他隻是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
    一天,在聊天時陳舒問佩文:“你們現在還好嗎?是不是已經恢複到從前的狀態?”
 “哎,表麵上已經沒什麽問題了,但實際上也許問題更多。我告訴她我們已經沒有聯係了,千萬不要讓她知道我們還在聯係,否則麻煩會更大。”佩文很小心。
 “你準備一直這樣偷偷摸摸下去?不是說好做朋友嗎?沒必要這樣吧?”陳舒有點疑惑。
 “你不了解她那個人,讓她知道了,她是不可能容得下我有這麽個朋友的。”佩文解釋著。
 “剛看過一個電影《愛情呼叫轉移》,很喜歡裏麵的一句台詞‘愛一個人就要愛她的全部。’”陳舒說著。
 “有些東西一生都無法喜歡!”佩文很堅決。
 “作為男人,寬容一點,多擔當一點,一切會好起來的,你應該全心合意經營你的婚姻才對。”陳舒還是繼續勸慰著他。
 “你說的話,我都明白,我也不會拋下她不管,畢竟這麽多年了,即便以後隻有親情。如果她遇到了更合適的,想都不想,我立刻就會放手。”佩文堅決地說。
 “人生真的有這麽多的無奈嗎?”陳舒感慨著。
 “如果我有孩子,一定不讓他結婚太早,婚姻不幸福,像一種煎熬,終於有一天遇到一個對的人,不是自由身,不能重新追求,出於責任,對原來的人又不能放手,即使這婚姻裏實際已經沒什麽可以留戀的。”佩文痛苦著。
 “如果我有再選擇一次的機會,我一定找一個像你一樣的女人。”佩文接著說。
  陳舒緊鎖著眉頭,沉思著,婚姻不是兒戲,哪裏有這麽多再選擇一次的機會?特別是對於女人來說。
  想了很久,她決定會一會叢姍,她不想這樣不明不白地下去,也不忍心看著佩文繼續在不幸福的婚姻中受煎熬,她要告訴叢姍好好經營婚姻,對佩文好點,如果要做朋友,她寧願做他們夫妻倆人共同的朋友,這樣應該才會長久些。
 
  找到叢姍的信箱很容易,陳舒寫了封言詞誠懇的信給叢姍:
  不知你是否還在恨我,其實我和佩文之間真的沒什麽,我們現在聯係也不多,但即使這樣的聯係也希望得到你的允許。對你了解不多,但佩文說你是一個開朗樂觀的人,我很喜歡這種性格的人,他如今隻是把我當一個普通朋友看待,但我更希望成為你們夫妻兩人共同的朋友。
 
  很快得到叢姍的回信:
  我知道你們還有聯係,我們當然可以成為朋友,你把我MSN加上吧,寫信太費事。
  
  陳舒很快加了叢姍的MSN。
 “寫信給你真的很冒昧,打擾你了。”陳舒很客氣。
 “不客氣,多一個朋友總是好的。你和佩文接觸的時間短,其實你不了解佩文,我看到的都是他的缺點。”叢姍的開場白讓陳舒多少有點吃驚。
 “怎麽會呢?他看起來挻好的。”陳舒很好奇。
 “好不好隻有天天在一起的人才會知道,但我確實做的很好,我很關心他,對他很好,因為這是生活,既然選擇了在一起生活,就不想讓他不開心。”叢姍繼續說。“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對我的感情,我能夠真實地時時刻刻感受到他的寵愛,這種感覺應該是幸福的,但我的內心深處並不知道我對我的真實感情,也許這種恩愛隻是表麵上的,並沒有真正進入到彼此的內心,也許他真的並不愛我,隻是娶了誰都會對誰好,這是他的性格。” 
 “什麽意思?”陳舒更加疑惑。
 “我們倆一開始的時候他追我追得很辛苦,可能是這個原因吧,我始終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叢姍繼續說。
 “原來如此。你的這種感覺你都跟他說過嗎?”陳舒像是明白一點了。
 “沒有,我不希望他不開心。也許沒有愛情的婚姻遲早會出問題,也不能全怪你。我經常訓他,佩文有時被我訓得在我麵前站都站不起來。”叢姍的話再次印證了佩文的說法,陳舒更加深刻地同情起佩文來,一個男人在無愛的婚姻中苦苦受煎熬,卻要表麵上裝出很關心對方的樣子來,其實也真的非常不容易。
 “但如果讓我離開他,我也會覺得像挖掉身上的器官一樣疼,也許隻是習慣了。”叢姍繼續著。
 “就和《一聲歎息》裏的感覺一樣,夫妻久了,就是左手和右手的感覺,左手摸右手,沒有感覺,一旦失去,便有斷臂之痛。”陳舒有點感慨。
 “婚姻的確是這樣,我們也許已經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如果他有更合適的人,我想都不想就會放手。”叢姍歎著氣說。
 “佩文也說過同樣的話。”陳舒很自然地想起佩文前兩天說的話。
 “這麽說,他對我已經沒感情了?如果是我,隻要還有感情,我才不會放手呢。”叢姍有些生氣。
 “難道你對他已經沒感情了?”陳舒有些糊塗。叢姍沉默了。
 “你為什麽當初選擇他?”陳舒意識到了尷尬,轉了個話題。
 “老實,勤快,辦事認真,體貼,感覺是一個靠得住的男人。”叢姍想想慢慢打著這些字。
 “那還是有很多優點的呀,怎麽就看不見了呢?現在。”陳舒問。
  叢姍笑了,有點無奈:“以前看著是老實,現在感覺是窩囊,以前感覺是體貼,現在變成沒骨氣,也許這緣於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總惦記,得到的不珍惜,沒有誰可以免俗。生活可以把一切全部改變。結婚前是拿著放大鏡看優點,結婚後是拿著放大鏡找缺點,能一樣嗎?像你這樣的小丫頭,現階段是無法理解什麽叫婚姻的?”
  陳舒忽然感覺叢姍很親切,對叢姍很有好感,她是一個非常通情達理的女人,她覺得聯係叢姍真的是非常正確的做法,但叢姍對佩文的態度還是讓陳舒有點無法釋懷,她此刻又不想再繼續說什麽,既然已經是朋友了,以後慢慢說,有的是時間。
 
  當佩文再次聯係陳舒時,陳舒興奮地把這個消息告訴他:“我和叢姍聯係了,成為朋友,我覺得她很好,感覺你們之間存在太多誤會,需要多勾通。”
  佩文有點意外,沒說話。
 “我覺得我和她才像是真正的知己,更容易相互理解。”陳舒笑著。
 “也許吧。”佩文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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