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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囚徒 (4)--- 相逢便是緣

(2008-12-23 03:00:13) 下一個
 

第四章 相逢便是緣

  仙台雖說是日本東北地區最大的城市,政治經濟中心,其實並不算大,100萬人口,在中國,隻能算個中小城市。仙台有“杜之都”(森林之都)的美譽,可見其森林覆蓋率之高,青葉山保護完好的原始林地成為仙台的天然氧吧,而広瀬川則像一條美麗的玉帶,曲折蜿蜒,由北向南貫穿仙台,使這個現代化城市和大自然完美溶為一體。東北大學有六個校區,分布在広瀬川兩岸,月伶的研究室在片平校區,據說是東北大學本部,保存了許多曆史古跡,包括魯迅先生像,魯迅先生階梯教室和魯迅先生故居,月伶每天上班都要從魯迅先生像前經過,他的頭總是昂著,目光堅定。
   仙台的冬天漫長而寒冷,雖然最低氣溫隻在零度左右,因濕度很大,從中國北方過來的月伶在第一個冬天總是感覺到冷。
  仙台冬天也會下雪,雪後的整個城市銀裝素裹,分外親切。月伶一直都喜歡雪,對於雪的記憶伴隨著成長的腳步,悠遠而綿長:兒時的雪是親情,快樂又溫馨;少年時的雪是友情,青澀但美麗;青年時的雪是愛情,熱烈而聖潔;而此時的雪,便是鄉愁。佇立在雪中,感受著同樣的純潔,同樣的濕冷,同樣的氣息...,天涯近在咫尺,家鄉不再遙遠。但仙台的氣溫還是比月伶的家鄉要高許多,感受不到雪踩在腳下嘎吱,嘎吱的聲響,那種歡快,清脆而又寂寞的聲響每回響在記憶深處時,便會勾起無數回憶和鄉愁。 
   月伶的房東開著一家米店,店內養了一隻花貓。雖然有繩索套著,但一點都不影響它的生活質量,肥肥胖胖的樣子,極受寵愛。房東的門前始終擺放著貓食,喂養外麵的流浪貓,因此住所周圍常會聚集許多貓。它們就在月伶窗前曬太陽,睡覺,遊戲,似乎一開門,就可以放進來共住。後來月伶發現,仙台的貓可是真多,隨處可見。
  日本除了貓多之外,還有許多的烏鴉。它們個頭碩大,羽毛烏黑,叫聲響亮,是在日本生活不得不說的話題。據說烏鴉在日本被認為是可以帶走厄運的神鳥(無考),因沒有天敵(主要是不讓獵殺),數量越來越多。
 
   一邊做實驗,一邊複習,經過幾個月的準備,月伶終於在次年2月迎來了博士入學考試。
   月伶的考試地點在青葉山校區,一個藏在深山裏的校區。盤曲的山道使騎車無論如何無法上山,因此許多人選擇騎車到山下的川內校區,然後走路20分鍾上山。
   月伶今天穿了正裝,不好再騎車,於是坐bus上山。
  
    在日本,隻要是稍正式的場合,如發表,學會,麵試等,都需要穿正裝,一般是深色,男士為西裝,西褲,女士類似,也可以是裙裝。因此日本的學會現場總是黑壓壓一片,說好聽點是嚴謹,正式,其實給人更多的是壓抑感。月伶有兩套正裝,一套從國內帶來,一套在日本買的,2萬日元,三件套(上裝,褲子,裙子),這隻是非常一般的價格,稍好的需要3-4萬,更便宜的1萬日元也能買到。後來學會發表多了,月伶對正裝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抵觸,把它叫做“工作服”。
  
    仙台的市內公共交通其實非常不方便,公交費比較貴,基本起價在180日元,而且車次很少,20-30分鍾才會有一班車,周末車次會更少,少到1個小時一班,真不如走路了。因此大多數的留學生和日本學生選擇騎自行車和原付摩托,而仙台又多山,青葉山上課的學生選擇原付摩托的人更多數些。月伶乘坐bus上山,220日元。在車上買了5000日元的交通卡,實際麵值為5500日元,相當於用卡可以享受9折優惠。按路程遠近計費,後門刷卡上車,前門再刷卡一次,付錢下車。比國內的全程一票製顯示了更多的科技含量。公交有確定的運行時刻,而且基本可以準點,這也許可以稍稍彌補車次不多的遺憾。
 
   此次參加考試的一共六個人,印度人,韓國人及一些看起來像是印度周邊國家的人,月伶有點失望,怎麽沒一個中國人呢,也沒有一個西方麵孔?考試快開始時,一個女孩子推門進來,找到自己的位置,靜靜坐下,像是一個中國人。
   筆試一共一個半小時,分基礎科目和專業科目,兩門試卷一起發,不分先後,英語或日語答題。雖不如想像中容易,但月伶的複習還是比較充分,能夠應付。
下午麵試,就是將本人的碩士論文用英語發表,發表15分鍾,提問15分種。月伶並不過分擔心,她當年可是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完成的碩士答辯,數據充分,條理清楚,幻燈也做得精致,況且又準備了這麽長時間,她的發表是輕鬆的。
等待麵試的時候,月伶認識了那個跟她一起參加考試的女孩---蘇豫。
 
  AB型雙魚座女子蘇豫來自祖國南方,有著南方女子的靈秀和溫柔,個頭不高,體型纖細,五官小巧精致,流水披肩長發,笑容含蓄,聲音柔和,舉止輕快,給人一種讓人憐惜的感覺。
  蘇豫出生於高極知識分子家庭,書香門第,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也在大學裏教書。她是家裏唯一的孩子。
  結婚兩年多的蘇豫,還沒有想到要孩子,說她自己還是個孩子。 
  蘇豫的丈夫林嵩,O型獅子座,典型的事業型男人,目前在國內經營著自己的公司,業務開展挺好。
  獅子座男人是天生的征服者,有著王者之風,但同時也是一個不可救藥的浪漫主義者,當林蒿第一次在朋友家的聚會上見到蘇豫時,就揚言非娶到她不可,並隨後用他細心的嗬護和無敵的霸氣向蘇豫展開了熱烈的追求。在林蒿眼裏,蘇豫就像一朵嬌弱的蘭花,又如女神一般完美無缺,純潔無暇。 
  在蘇豫眼裏,林蒿就如一股強勁的風,使她不由自主地隨風而舞。她喜歡林蒿為她安排一切,像大哥哥一樣支配自己的生活。和他在一起,蘇豫感覺到安全又充滿激情。蘇豫信賴他,崇拜他,把自己的一生交給這樣的男人是理所當然的事。於是他們在相識一年後順利走進了婚姻的殿堂,開始了他們夢幻般和諧而美好的婚姻生活。
然而
  事業對於獅子座男人林蒿來說,好像始終排在了蘇豫的前麵,林嵩很忙,非常忙,能夠陪蘇豫的時間剩下不多。
  蘇豫能夠體諒,當初不就迷上他這股積極上進和不服輸的精神嗎?
  蘇豫碩士畢業後工作兩年,在一家公司裏做技術工作,她對自己的工作一直非常不喜歡,事實上她很難確定什麽是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或者自己想要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林嵩天天很忙,陪伴她的時間越來越少,她的笑容也越來越少。“不如改變一下,繼續讀個學位好了。”她這麽想,“而要讀就到國外讀去,你既然沒時間陪我,我就走得更遠一點好了,不再總煩著你。”
  這種想法蘇豫給林嵩說了幾次,林蒿開始總是敷衍,後來看看實在不行了,看她天天這樣不開心的樣子,真不如放手讓她做一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這樣自己也可以解脫出來專心公司的業務。
  在過去導師的推薦下,又加上父親的幫忙,蘇豫很順利聯係好了日本導師,又申請上了不錯的獎學金。林嵩有些不舍,但更舍不下他的公司過來陪蘇豫,於是蘇豫隻身來到日本。
 
  麵試結束後,月伶和蘇豫一起出來。由於蘇豫的研究室在青葉山上,月伶隻好一人坐車下山,臨別時,留了聯係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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