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 （四首）

一、

街口上
兩個衣著肮髒的流浪者
其中一個唱著
每個人都熟悉的那支歌
－－你的車後胎憋了
一個睡眼惺忪地說
華貴的女人
加大油門匆匆駛過
可他是對的
兩個街口之後
我看到那個沮喪的女人
還有那輛停在路邊的豪華跑車

二、

給貓刷牙
給狗沐浴
女嬰被丟棄路邊
老人被送進公寓
女人長出胡須
男人鍾情花衣
錢幣藏進腰帶
乳房哈哈嘻嘻
味覺進行思考
情欲淹沒花季

三、

零點之後
念頭開始蠕動
回憶沉寂
悄無生息
三個女人裸體
一個嶄新的母親
流著乳汁
嬰兒哭泣
印著碎花的尿布
媽媽換洗
她是
最精彩的女人

四、

一對情侶
在花叢中嬉戲

男人的雙手開始
不守規矩

女人開始推搡
男人的手臂

兩張嘴巴開始
緊緊的粘在一起

一個老頭
在遠處站立

他年邁的妻子
忿忿地抓了他一把

老不正經
真沒有出息


(於 2004-09-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