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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25年,我還是忘不了那個男人!(ZT)

(2018-07-03 09:24:35) 下一個

作者|不一

最近關於《霸王別姬》的一組手稿圖刷爆朋友圈:

程蝶衣家

 
袁四爺家 

看著這些熟悉的場景圖,關於《霸王別姬》的回憶頃刻間全部湧了上來。

祖師爺家的院子

梨園戲台

《霸王別姬》上映25年了。

25年前,中國最好的電影是《霸王別姬》,但當時所有人都沒想到,25年後,中國最好的電影還是《霸王別姬》。

豆瓣電影Top250排名第二,評分高達9.5分。(70多萬人參與評價)

1993年,它亮相第46屆戛納國際電影節,獲得最高獎項金棕櫚。直到今天,這仍然是華語電影唯一一次在戛納稱雄。

沒有所謂的蹭紅毯,沒有浮誇噱頭的表演,帶著足夠的實力和底氣,接受來自世界的矚目。

《霸王別姬》上映之後,國際媒體評價它是中國的《亂世佳人》:“這部電影雖然長達3小時,卻無1分鍾的累贅......體現了電影技術及美學處理上的精湛技巧,將電影藝術的妙處發揮到了極致”

2005年《霸王別姬》入選美國《時代周刊》評出的“全球史上百部最佳電影”。

有人在網上詢問:為何我們再也拍不出《霸王別姬》?

電影裏有這樣一個場景,段小樓對程蝶衣說:“蝶衣,你可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呀!”我想這可能也是回答這個問題最好的答案,這就是部“不瘋魔不成活”的電影。

編劇蘆葦在接受采訪時表示:“那時我們愛電影,根本不考慮退路。”

現在這個時代的孩子們,做電影沒我們那時的狂熱,沒有我們那股“狠”勁兒了。那時我們在美國電影周看到好電影,真是狂熱,看了多少遍也還是去看,第一遍是看劇情,第二遍第三遍就是看表演、拍攝手法、導演風格、影像風格等,把這些都吃透了,基本功就有了。

為了撰寫《霸王別姬》的劇本,蘆葦一遍遍看老舍的話劇,一遍遍揣摩京味兒台詞,讀了無數京派小說,就為了感受北京人是怎麽說話的。

導演陳凱歌每場戲開始前都要開會,講清楚每個演員怎麽演,每個細節每個走位都追究到極致,甚至“轉頭的幅度轉到多少度都要講好,一個鏡頭可以重複拍上四個小時”。

當現在很多演員因為手破了,摔傷了,冬天泡在水裏...就迫不及待po在網上,贏得讚譽時;當稍微有點危險的戲份就迫不及待要用替身時;當用1234567代替台詞時.....《霸王別姬》卻向我們展示了什麽叫做真正的演員。

張豐毅飾演的段小樓被師傅打的那一段,為了真實,他是脫了褲子結結實實挨了一頓板子。

板子打下來,疼得臉也變了聲也顫了,站都站不穩,還出了血,貼了繃帶,張豐毅卻一直再說:“沒事兒,沒事兒……”

不僅是張豐毅,裏麵的小演員打也是真打。

那場小豆子抽自己耳光的戲,演員尹治實實在在抽了自己19個耳光,“我爸我媽打我也沒我自己打得這麽狠”,打完之後導演都哭了。

菊仙被紈絝逼得跳樓時,近3米高的台子,鞏俐灌了自己幾口酒,一咬牙直接跳了下去,沒有半分退縮。

還有那場蝶衣戒毒的戲份,第一次拍完陳凱歌就說可以了,但張國榮自己不滿意,覺得還可以更好,又連續拍了幾次。

最後砸玻璃砸得太狠,把手指削去一塊肉,別人都很緊張,他卻笑了:沒關係,這一回終於拍好了

劇中最瘋魔的,莫過於飾演程蝶衣的張國榮。

陳凱歌回憶和張國榮第一次見麵時,那個時候張國榮剛憑《阿飛正傳》拿下了金像獎影帝,和陳凱歌見麵時卻無比謙虛,聽著陳凱歌講了兩個半小時的劇本,說了一句:“我就是那程蝶衣”

在香港長大的張國榮當時連國語都說不流利,對京劇更是知之甚少,為了演活程蝶衣,在《霸王別姬》開拍前,他提前到北京生活了6個月,專心學戲。

剛到達北京,沒顧得上休息,就讓助手買了花,讓陳凱歌帶他去香山拜祭梅蘭芳。

張國榮在梅蘭芳墓前

電影拍完後,張國榮又去了墓前拜祭

跟著京劇藝術家張曼玲學戲

在學戲的那段時間裏,張國榮每天上午都會到北影廠練四個小時,回酒店還接著練。就連大家一起吃飯,他都在想著動作,張曼玲第一次去片場,就看見發燒到滿臉通紅的張國榮還在練習壓腿。

“一切一切,都隻為演好戲中人,戲中情。”

看張國榮在劇組的狀態,哪像一個香港的大明星,活脫脫一個京城梨園名角。演員在骨不再皮,說得便是如此吧。

陳凱歌回憶道:“一開機,張國榮就是做到頭了,簡直人戲不分啊!”

他演《貴婦醉酒》,有一個舒廣袖的旋舞臥魚動作,難度極高,陳凱歌本來請了兩個替身,但張國榮卻搖頭拒絕,整天整天的練,最終一氣嗬成完成了那驚豔的一出戲。

要拍他脫去戲服,穿中山裝走路的一幕,本來就是走的一個簡單動作,但他卻突然停住,提起腳輕輕地抖了抖,再往前走。陳凱歌才注意到地上有很多煤砟子,這個簡單自然的動作,卻將程蝶衣的潔癖展露無疑。

“就這樣微小的一個細節,傳神地表現出了程蝶衣這個人的潔癖,這人眼裏容不得沙子。也更表現出了那個時代什麽叫做“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陳凱歌

本·金斯利感慨:張國榮在《霸王別姬》裏的演出讓人見識到什麽是完美表演。

老戲骨許還山說過這樣一句話:

電影表演藝術,是一門需要艱苦學習,不斷實踐,不斷探索,不斷思考的藝術。它絕不是一個靠長相好,靠天賦好,而能夠一躍成為影壇明星的捷徑。

電影中不止是主角,每個配角都真正將角色的性格琢磨透了,每個細節看到的都是用心。

蔣雯麗飾演的妓女豔紅,出場不過短短幾分鍾卻堪稱經典,每個動作表情神態都是有血有肉的。

葛優飾演的袁四爺,無論是初見蝶衣的恍惚,還是被押赴刑場時的四方步,將一個戲癡演繹得淋漓盡致。

花滿樓裏的彩鳳,一句“鳳凰當然棲高枝”,醋意媚態顯露無疑。

進劇組的每個人,都想著將這個故事更完美地呈現出來,而不像現在大家都想著往前衝,都想著輕鬆省事賺大錢。

《霸王別姬》裏小癩子逃出戲班,看到戲台上一出《霸王別姬》贏得滿堂合唱,喃喃道:“他們怎麽成的角啊,得挨多少打啊?得挨多少打啊?”

為什麽後來的國產電影總是受到詬病,無非是不願意“挨打”了,自然也“成不了角兒了”,這是自個兒不願意成全自個兒

電影上映後,美國《時代周刊》評價:《霸王別姬》是中國20世紀90年代最好的一部影片,是一部感人至深的史詩作品。

“曾經以為《霸王別姬》是中國電影最好時代的序幕,隻是沒想到那竟是個尾聲。”

“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點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多少人又能真正懂得這句話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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