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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十)

(2004-06-17 21:25:10) 下一個
   第十章        張楚回到家門口時,已經差不多十二點鍾了。他實際是八點多鍾到南京的。他和陳女 仕下車後,兩人在火車站前麵的玄武湖公園一塊草坪上又坐了一會兒。陳女仕是在蘇州上的 火車,張楚是在無錫上的火車,陳女仕和他約好了上哪一次列車,然後在哪一節車廂裏會 麵。在火車上,張楚坐在陳女仕身邊,陳女仕沒敢摟住張楚。因為車廂裏人幾乎全是到南京 的,陳女仕擔心有人認識她。張楚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臉向著窗外。他從上了車那一刻起, 心裏一直有些不安。        張楚不是一個能夠隨意放縱自己還心境自如的人,他個性中有些浪漫其實是很書本上 的東西。他在某個時候能夠把自己完全投入到某個場合中去,但過後,他就會反省。詩芸是 他的一切,愛,寄托,人生的歸宿等等,他不願失去這一切。他希望他在詩芸心目永遠是最 重要的。有次詩芸逗張楚,一手抓著他的手,一手抓著楚楚的手,對他說,一邊是大小孩, 一邊是小寶寶,在我心中,哪一個更可愛呢?張楚一聽這話就說,還是我更可愛吧,至少寶 寶現在除了亂拉屎亂撒尿還不會講話,怎麽會超過我呢?詩芸聽了立即笑了起來,說,你也 不羞,跟寶寶搶。張楚就假裝生氣,說,下次寶寶拉屎拉尿我不給他換了,讓他受受,看他 讓你怎麽個可愛法。詩芸立即笑癱在張楚的懷抱裏,等笑夠了,才用心情對張楚說,還小心 眼?當然是你最重要啦。寶寶長大了,翅膀硬了,就會遠走高飛,而你還在我身邊,永遠地 在一起,恩恩愛愛陪我走一生,這個重要,難道你都不懂?        張楚這刻倚在窗前,望著窗外綠色的田野和小河時,漸漸地就生出一些慚愧。他想詩 芸,想他的楚楚。他想到這些時,心裏麵湧流出許多平凡的東西,一種簡簡單單生活中的要 素,甚至床單的顏色,茶幾上的擺設,門框上吊一個什麽樣的小銅鈴等等。他想再過些日子 去看看詩芸,去看看楚楚,在詩芸的懷抱裏躺下來睡一個實實在在的覺。        但列車快到南京時,張楚的心又收到詩茗身上了,他知道她一定在家等她。他特地在 無錫買了一籃子楊梅回來。楊梅是太湖邊上的特產,詩茗很喜歡吃。詩茗吃楊梅時,喜歡把 吃過的梅核子放在張楚的掌心裏,舍不得立即扔掉。張楚不知道詩茗為什麽要這樣做,詩茗 隻是說我喜歡,張楚就依了她。詩茗吃好後,就扒開張楚的掌心,一粒一粒地數有多少顆梅 核子。詩茗在數的時候樣子特別開心,似乎比吃還開心。張楚看在眼裏,滿心溫暖和甜蜜。        陳女仕坐在張楚身邊,開始總是拿話問張楚,要張楚談他過去的戀愛經曆,問張楚是 怎麽愛上詩芸的。張楚就編造故事告訴她,說有次上課時,他假裝喝醉了酒在詩芸身邊坐下 來,然後突然抱住詩芸,大聲對詩芸喊,詩芸,我好愛你。有意讓教室裏的人全看見,詩芸 也就這樣認了。陳女仕聽了很相信,說張楚真大膽。張楚說,沒聽說過色膽包天嗎?陳女仕 一聽就樂了,叫張楚再說些他和詩芸的故事。張楚說跑了一天,有些累。陳女仕說你不想講 話就不說吧。張楚就把臉向著窗外想他自己的心事,陳女仕有時悄悄拉一下張楚的手,或者 從後麵手伸到張楚身上,在裏麵揪揪張楚,一副情迷愛意的樣子。所以下車後,陳女仕就想 和張楚再呆一會兒,但張楚很想立即回去,他心裏想著詩茗在等他,他不願讓詩茗為等他等 得焦急起來。詩茗在張楚心中,有一半以上扮演了他妻子詩芸的角色,尤其當詩芸不在他身 邊時,詩茗就等於詩芸。但張楚又不想讓陳女仕覺察到什麽,就對陳女仕說到公園裏坐一會 兒。張楚講這話,是有點擔心陳女仕要跟他回去。張楚既然這樣講,實際上是告訴陳女仕, 他並不想帶她回他的家。陳女仕當然不會想到張楚家裏還有另外的女人在等張楚,她隻是從 張楚的小心心理出發,覺得張楚還是那種怕事的男人。因為同事之間串門,有些流言就是這 樣傳出去的。        晚上公園裏人不多,燈光又暗,陳女仕和張楚坐的地方,離他們很遠的地方才有一對 情侶也坐在草坪上不知幹什麽,看得不很清楚。所以,陳女仕這刻把張楚摟在懷裏,手伸在 張楚衣服裏就放得很開,在張楚身上到處撫摸,揉弄,有些欲望迷戀的樣子。過了一會兒, 陳女仕把兩隻手全放在張楚的下麵,在那裏盡情地把玩。張楚有點害怕,總覺得自己在陳女 仕的揉弄裏會衝動起來。他馬上要回去見詩茗了,他要給詩茗一個幹淨的交代。如果回去自 己還軟弱無力,詩茗肯定不會讓他輕易過關。在這一點上,張楚覺得詩茗似乎比詩芸還要厲 害一些。        所以,張楚被陳女仕擁在懷裏,盡量不去逗弄陳女仕的敏感部位,他裝著內心很平靜 的樣子,隻在陳女仕的懷裏用些溫柔。陳女仕在他身體上挑撥時,他盡力壓住升騰的欲望, 身子斜靠在陳女仕的胸前,象個好情人的樣子。陳女仕這一刻似乎也很滿足張楚這種浪漫而 不淫褻的風格,手伸在張楚身上撫弄時,更多的象是安撫,而不是挑撥。        當他們起身要回去時,陳女仕還是忍不住在張楚耳邊說了一句,想死了。張楚很能理 解陳女仕這刻心情,就把手伸到陳女仕的裙子裏,在那裏揉了一下,給它一些安慰。沒想到 陳女仕的身子立即顫了起來。她用力咬住張楚的肩,兩腿緊緊地勾住張楚的腰,象是來自某 個點的力量要求得到焚化似的,己完全不能控製住自己。張楚隻好把手貼在那裏不動,再給 它一些更實在的溫柔的安慰,想使她平靜下來。但陳女仕的身子反而更加不能安靜下來。張 楚猶豫了一下,就將兩個手指頭並起來慢慢地伸進陳女仕的身體裏。緊隨著張楚這個動著, 陳女仕是更加緊緊的咬住張楚的肩,象是嗓子裏要噴出什麽似的,並且把手伸過來按在張楚 的手上,要張楚向裏麵用力。張楚就順著陳女仕手上的力用力向裏麵送,並且手指在裏麵四 麵攪動著。陳女仕的身體漸漸地完全張開來了,並且在奮力地吞噬著張楚的手指……        張楚放下陳女仕時,感覺到自己已到了難以自持的那一步。陳女仕被張楚突然放開 後,有點欲罷不能休的樣子。她伏在張楚身上,很長時間都沒有動。最後,她把手伸在張楚 下麵,在那裏抓了幾把,然後才和張楚一起站起來,依著張楚走出公園。到了門口,又和張 楚擁抱了一下,才各自打的回去。        張楚到了家門口就掏出鑰匙進門。進門後開燈,燈卻不亮。看看門外走廊上,燈是亮 著的,張楚心想肯定是保險絲又斷了。他關上門後,就往房間裏走,走到第一個房間,推門 進去,一直摸到床上,沒有人,退出來,再進第二個房間,門卻鎖著,開不下來,張楚就敲 門,喊詩茗開門。喊了半天,裏麵一點動靜也沒有。張楚心想肯定是詩茗莫名其妙地生氣 了,不願開門。他就站在房門口說好話,賠小心。可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聽到房間裏有一點 動靜。張楚有些奇怪了,心想,詩茗可能沒有過來,隻是房門怎麽會鎖著的?張楚這樣想 時,忽然聽到客廳裏有些聲響,他就從房門口退回來。借著從窗外透進來的一絲光亮,張楚 隱隱約約地看到沙發上有一團模糊的東西。他走過去,一摸,嚇了一跳,原來詩茗就躺在沙 發上。張楚有些生氣了,說,你神經病呀,這樣嚇我。詩茗卻不理他。他坐過去,伏在詩茗 身上,問詩茗我怎麽又惹你生氣了?詩茗卻一抖身,把張楚從沙發上推倒在地上,不說一句 話。        張楚不知道詩茗生什麽氣,就坐在地上,也不起來,說,真是,我回來也不歡迎我, 還這樣對待我,我怎麽又得罪你了?人家還特地帶了一籃子楊梅回來,想討你的好,竟這 樣,早知如此還不如扔在路上給狗吃了。        詩茗一聽,氣得坐起來,用手指著張楚的鼻子,說,你小情人呢,怎麽沒把你小情人 帶回來,還帶楊梅?你好心多了,是吃剩的吧,說不定還是挑剩下來的爛楊梅,拿來哄我這 個沒見識過世麵賴著你的下賤女人。        張楚一聽,吃了一驚,心也隨之收緊了,甚至有點不知所措。他想,詩茗一定是知道 了他和陳女仕的關係了。他緩了緩神,賠著小心問詩茗,你說什麽?        詩茗卻不理會他,隻顧自己生氣,往沙發上一倒,說,你少裝蒜!給我老實交代,你 在旅館裏做了什麽?        張楚聽了這話,心裏鬆了一點氣,知道詩茗一定是因為什麽關節生氣了。他從地上起 來,靠著詩茗坐到沙發上,輕言輕語地對詩茗說,親愛的,你怎麽不問情由就來虐待我?人 家想死你了,你想跟我吵架你自己吵去,我隻想親親你,隻要你不妨礙我就行。張楚一邊 說,一邊就把手往詩茗的懷裏伸,逗詩茗。        詩茗被張楚這樣一逗,氣已消了五分,但她還是伸出手攔張楚,要張楚老實交代昨晚 的情況。張楚卻不管詩茗如何反抗,手在詩茗身上到處找便宜,弄得詩茗沒辦法阻擋。最 後,詩茗隻好坐起來,責問張楚為什麽把電話擱起來,不讓她打進電話。        張楚這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我回來還想問你呢,怎麽不給我打電話。這麽說, 一定是我打電話時沒擱好。你也不想一想,我再怎麽笨,也不可能做這麽笨的事,這不等於 告訴你我有情況了?        詩茗一想也是,笑著對張楚大聲嚷道,我都氣了一天一夜了,就等你回來剝你的皮。 詩茗說完這句話,抱住張楚就吻了兩下。        張楚立即把詩茗抱在懷裏,手在詩茗身上到處遊走,說,你自找的。然後一件一件地 把詩茗的衣服脫掉,到處亂吻。吻夠了,才把詩茗抱起來,往房間裏去。詩茗倚在張楚懷 裏,叫張楚等等,要張楚去把電保險開關推上去。張楚笑著在詩茗的大腿間捏了一把,說, 你真是一條小毒蛇精,盡想壞點子坑害我,剛才都把我嚇壞了。詩茗揉揉張楚的臉,說, 噯,我可是跟你說清楚了,君子有言聲明在先,你在外麵如果不好好老實,我就把你打到地 獄裏去。張楚聽了,立即說,你要打我,就把我打到你心裏去吧。詩茗說,我有幾顆心啊, 再打就把你打出去了。張楚聽了,心裏暖暖的,抱著詩茗,走到門口保險開關那裏,把閘子 推上去,屋裏頓時亮堂起來。        張楚把詩茗抱上床後,詩茗就幫張楚把衣服脫掉,當他碰到張楚硬挺挺的陽具時,用 手指對著它彈了一下,說,說,你今天想誰?張楚一下子笑了起來,也用手在詩茗那裏敲了 一下,說,說,你今天要誰進去?詩茗聽了也笑了起來,接過張楚的話,說,今天要把你全 塞進去,讓你死在裏麵,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你在外麵變壞了。        第二天上午去上班,張楚騎著車一路上都覺得有些不自在,不知道進了辦公室如何麵 對陳女仕。到了機關大樓門口時,張楚竟有點害怕上去,心裏還有些慚愧。他經過陳女仕辦 公室門時,看到陳女仕在抹桌子,張楚想不打招呼就直接悄悄地走過去。但陳女仕似乎聽到 了他的腳步聲,回過頭來正好看到張楚從門口經過。張楚看到陳女仕看到他了,卻像個賊似 的趕緊快步走過去。張楚進了辦公室,坐在椅子上怔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要幹什麽。辦公室裏 小王看到張楚進來了,跟張楚打了一聲招呼,張楚都沒有聽見。後來,小王走到張楚辦公桌 子前,問張楚去無錫怎麽樣,張楚這才回過神來,趕緊笑著和他說無錫的事。        張楚起來給自己泡了一杯茶。茶泡好了,坐下來想想,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去跟陳女仕 打個招呼。他想到這裏,就起來假裝去另外一個辦公室拿東西。他經過陳女仕辦公室時有意 放慢步子,當他看到陳女仕扭過頭來看他時,張楚說,小陳,你去蘇州回來了?陳女仕說, 昨天晚上回來的。然後假意問張楚,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張楚就順說是昨天下午回來的。小 許正好也在辦公室,張楚跟陳女仕說了兩句就走進去跟小許打招乎。小許是師範教育係畢業 生,有些性情,平時跟張楚在一起說話做事打鬧從不避諱什麽,尤其中午和張楚在一起打牌 時,逢到張楚耍賴,就拿手打張楚的手,或者揪張楚的鼻子。同事們常拿這個來取笑張楚。        張楚跟小許談話時,不敢看陳女仕,心裏麵還有些憋的感覺。後來,小許問張楚在無 錫到哪兒玩了,張楚就趁機和小許開些玩笑,減些心理不安。張楚說無錫我哪兒也不認識, 下次你若去,我跟在你後麵跑跑腿,認認路。小許就問張楚是不是真願意跑腿?張楚說這還 用問,我一直盼著,但晚上你得給我揉揉腿。小許說,你盡想好事,就算我給你揉腿,你愛 人知道了不打斷它才怪。張楚說,你不告訴我愛人她怎麽知道?天不知地不知,隻有你知我 知,下次我們就這樣定了,到時你可別賴掉。小許接過張楚的話,卻說,別定不定的,我明 天要去張家港出差,你去不去?張楚有點說溜了嘴,以為小許是在開玩笑,就說,去,隻要 是你的需要,就是我的需要。張楚剛說完這句話,陳女仕在一旁接過話,對張楚說,小張, 人家小許是真要去,剛才還在說要找個人一塊去,答應了就別賴。小許不知陳女仕話裏的意 思,就說,我本來也是想讓他陪我一塊去的,他自己這麽主動,那我就更要照顧他的革命積 極性了。        張楚一聽,自知給自已找了為難了,對小許笑笑,轉過身,看一眼陳女仕的眼睛,也 笑笑。陳女仕看到張楚臉上那份笑容,不無挖苦地說,小張蠻開心的嘛,到張家港有得玩 了。        張楚沒敢再多停留,趕緊溜回自己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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