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二十)
(2004-06-17 21: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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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張楚離開辦公室時已經七點多鍾了。他出了機關大門改打的去鼓樓紅唇酒吧。此時,
距下班高峰期已過了一會兒時間,但馬路上的車子依然很亂很擠,行人自行車公交車出租車
互相擠著空檔往前趕。快到了雲南路十字路口時,紅燈亮了。張楚坐在車子裏不免有些著
急,他要抓緊時間去見小許,還要抓緊時間趕回去跟詩茗在一起。今天是詩茗回來的第一
天,讓詩茗等久了,他心裏過意不去。他愛著詩茗。
這時候,他已經完全把陳女仕丟到一邊去了,心裏隻有詩茗小許。他每次離開陳女仕
幾乎都是這樣,他不知道為什麽。陳女仕對他的態度幾乎挑不出一點不是,他覺得他的心態
有問題。或許陳女仕結婚了,是有了主的人,他隻是她生活中的一支小插曲,而不是他生活
中的小插曲。詩茗是他的人,他是她的主人,他念著她是必然的。那小許呢?他想到這個
時,有些茫然。
綠燈亮起來的時候,他剩的的士剛開到十字路口邊,紅燈又亮起來了,的士不得不停
下來,等放行。這時候,張楚注意到從左側衝過來一輛小跑車,騎車的小夥子一路飛奔。當
他衝到十字路口中央的時候,他與迎麵交叉而過的一輛自行車撞在了一起。騎自行車的是個
女孩,當即倒在了地上,那個小夥子倒在她身上。緊接著,有許多輛自行車在他們後麵倒了
下來,十字路口中央即時亂成了一團。眼看綠燈又要亮了,倒下來的人匆忙爬起來推著車子
趕路,但那個小夥子壓在那個女孩身上似乎爬不起來了。女孩子躺在地上,裙子被掀開來
了,大腿露在外麵,叉著兩腿被那個小夥子壓在地上。或許那個小夥子身上哪兒摔疼了,或
許他有意不想起來,趁機在女孩子身上沾點便宜什麽的。張楚突然想起有一年春天,麥子成
熟的時候,他和幾個小夥伴到田野裏去玩。他們在麥地中間竄,突然,他們聽到前麵有一串
很重的喘息聲,時而還夾著“啊啊”的叫喚聲。
他們幾個人很小心地收住腳步聲往前麵找。很快,他們吃驚地看到前麵麥地裏,一個
男的和一個女的全身赤裸著抱在一起,象老鼠挖地洞似的在動作著,四周的麥桔杆也跟著他
們的動作在嘩嘩作響。他們伏在那裏看,一點都不敢出聲。一會兒,那個男的從那個女的身
上起來了,但女的還赤身裸體躺在地上沒有動,象是在享受某種酣暢。突然,那個男的回過
頭來對著他們大吼了一聲,看什麽!他們幾個人嚇得趕緊逃走了。他逃回來後,一夜都沒能
睡得著。因為他認識那個女的,也認識那個男的。女的是他的五奶奶,男的是他的二叔。他
有很長時間遇到他二叔都不敢抬頭看他,他想,他二叔一定看到他了。有時,他在心裏想,
他二叔跟他二娘在一起時一定也是這個樣子。他甚至想,哪天去偷看他二叔跟他二娘在一起
的樣子。張楚還在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紅唇酒吧門前。他付錢下車後,就
往酒吧裏走。酒吧裏光線很暗,看不清裏麵坐的人。他在場子裏轉了兩圈,也沒有發現小
許,正在猶豫時,忽然聽到小許在身後喊他。他循聲望過去,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了小許。張
楚走過去在小許身邊坐下來,剛想對小許說點什麽,突然發現,對麵還坐著一個男的,此
時,正瞪著一雙吃驚的眼神看著他。張楚象是詢問似的看了看小許。小許裝著有點醉了,眯
著眼對張楚說,我給你介紹一下吧,這位是大作家林某某,他是來體驗生活的,為他的新小
說《奶子奶子你飛吧》找素材。
小許說到這裏,那男的立即微笑著對張楚點了一下頭,然後,把注意力又集中到小許
的胸脯上,用眼光挖掘小許的胸部。張楚看在眼裏很不舒服,他抓過小許的手,對那位作家
說,她是我老婆,你可以換個地方嗎?
那位作家聽張楚這麽說,就訕笑著站起來走了。小許卻有些不滿意起來,對張楚說,
你討厭,偏這個時候來,我正想看他怎麽在我身上得手。瞧他色迷迷的樣子,還作家?八成
是才在錄像廳裏看了一部肉暴的片子,到這裏來把我當野雞套了。
張楚摟摟小許,說,他若真是作家,我倒同情他了。你要理解,作家是被鎖縛在性饑
餓與性壓抑柱子上的受難者。一個作家,他的激情許多是由女人肉堆起來的。越是好的作
家,越是要在肉蒲團上打滾,象海明威、菲茨傑拉德、拜倫、歌德、雨果等等數不勝數的大
作家,哪個身邊不是美女如雲。這些女人,是支持作家寫作的動力。作家的筆,其實是握在
手上的陽具。沒有激情的陽具,也就沒有了激情的文字。很多作家最富抒情最富感人的文
章,多是寫於年青的時候,因為那時陽具衝動力大,帶到文字上就有了力量。性,是作家文
字的靈魂,它能讓一個作家的筆硬挺住,否則,作家的筆在手上軟了,也就寫不出好文字
了。
你怎麽這麽嘔心,全是陽具什麽的。小許笑著打斷張楚的話,然後問張楚,你也來得
太遲了,做什麽的?
下班後,在辦公室裏給我愛人打了一個電話。掛了愛人電話後,突然想起同學的事,
立即給同學打去電話。先是同學接的電話,然後同學的老婆接過電話,同學的老婆接過電話
後,同學又接過電話,同學接過電話後,同學的老婆又接過電話……就這樣,來遲了。
你得了吧,沒人想知道你的隱私,是不是想把你同學的老婆也騙上床?小許說完這
話,招呼酒吧小姐過來,送兩杯紅酒上來。張楚伸手捏了一下小許的大腿,說,你講這話,
好象我上過什麽人似的。小許說,不是好象,而是事實是。酒吧小姐把酒送上來後,小許叫
張楚坐到對麵去。張楚過去後,她把兩腿擱在張楚的大腿上,抵住張楚的下麵,然後舉起杯
子,跟張楚碰一下杯,抿一口酒。
小許放下杯子時,故意用勁蹬了一下張楚的陽具,說,你剛才胡說作家的筆是什麽陽
具的,那女作家呢?你這回要自己打自己嘴巴了吧。
你想聽得明白?張楚想逗小許,就趁機發揮說,作家寫作時,都存在一定程度上的性
幻想。這時候,他們手上的筆是陽具,稿紙是陰具。但男作家與女作家在寫作時還有些區
別。男作家握的是自己的陽具,在別人的陰具上寫字;女作家握的是別人的陽具,在自己的
陰具上寫字。男作家們說,我日夜都伏在稿紙上寫字。女作家們說,我不寫作就沒法生存。
實際上,他們在潛意識裏都在間接地說一個“操”字,操別人和被別人操。如果一個作家在
寫著時,沒有投入這種性幻想寫著,他反而寫不出好小說。一個作家性欲減退了或者性無能
了,他們多半會沉浸在過去的一些回憶裏或者對現實捕風捉影一下,寫些散文或者雜文,假
如連散文和雜文都寫不出的話,他們隻好讀點書寫點學問文章了。
你胡說起來真是有頭。小許笑著說,然後用腳又蹬了一下張楚的陽具,叫張楚說點別
的。張楚想了一下,說,說什麽呢?要不就說點與陽具有關的故事吧。小許說,你別挑逗我
就行,否則,你把我帶走。張楚伸過手拍拍小許的臉,說,就說我上小學的故事吧。我小時
候,班上有個同學,他在課堂上沒事幹,常抓住自己的小吊吊當玩具在課桌底下玩。有一
天,他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根火柴棒,把小吊子上的尿道口扒開來,把火柴棍往裏揣。小
許聽到這裏,伏在桌上笑得眼淚直滾,一邊叫張楚別說了,一邊用腳蹬張楚的陽具。張楚等
小許不笑了,繼續說,那同學把火柴棍往裏麵揣,還真把一根火柴棒給揣進去了,但小吊吊
收縮後,火柴棍卻跑到裏麵去了,拿不出來了,疼得那個同學坐在凳子上直喊疼。老師問他
哪兒疼,他不敢說,後來越來越疼,疼得他眼淚都往下掉。老師就追問他哪兒疼,讓他說出
來,並且說疼狠了送他上醫院。他被逼迫得沒辦法,隻好說吊子疼。老師當場就傻眼了。因
為老師是個女的,還沒結婚,是個大姑娘。沒辦法,紅著臉硬著頭皮問他,怎麽疼的?他
說,我把火柴棒搞進去了。結果班上學生全笑瘋了。張楚說到這裏,小許已笑得喊不能聽
了。張楚卻繼續說,後來那個女老師喊來一個男老師,費了好大的勁才幫那個學生把火柴棍
從吊子裏弄出來。我晚上回到家,挺蹊蹺那個同學是怎麽把火柴棍弄進去的,自已躲進房間
裏,也拿來一根火柴棍往裏麵揣,卻怎麽也揣不進去,因為揣進一點點就疼。我當時想,那
學生挺勇敢的。第二天上學一問,幾乎所有的男生回家都試過,根本揣不進去。大家圍住那
個男生,問他怎麽揣進去的,他就給大家示範,結果,火柴棒又掉進去了。小許聽到這裏,
笑得滾到張楚這邊來,伏在張楚懷裏大笑。張楚攔腰摟住小許,手按在小許的胸前,捏小許
的奶子。小許很快就不動了,伏在張楚的懷裏讓張楚捏她。過了很長時間,小許抬頭問張
楚,你哪天去我的宿舍?
張楚聽到小許問這話,心裏一下子就有些緊張的感覺。他想要了小許,可詩茗在他身
邊,他抽不出身。有時候,他還要陪陳女仕。如果他現在再與小許在性上有交往,他一個人
怎麽能對付得了她們三個人?又怎麽能隱瞞得了她們而不讓她們知道?這一刻,他突然想
到,如果詩芸在身邊就好了,他就有堂堂正正的理由拒絕一個人而去見另一個人。但現在,
她們都認為他身邊沒有牽涉,他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守在她們任何一個人身邊。他想到這裏
時,把小許更加緊緊的擁抱住,然後小著聲說,我哪天去再告訴你,現在先讓你多些日子睡
不著覺,想想我。說完了,吻了吻小許。小許卻把兩隻手伸在張楚的懷裏,不按地在到處找
一樣東西……
張楚回來時,已經近十二點鍾了,詩茗還賴在床上看電視等他。她見張楚這麽晚才回
來,心裏有些生氣看也不看張楚一看,隻顧自己看電視。張楚走過去,坐到她身邊,想摟住
她,詩茗卻抬手把張楚往旁邊推,不理他。張楚再想抱住她時,她突然說,你陪人吃飯要吃
得這麽晚?我現在真後悔,上次你在青島打電話,給我抓住了,我就聽信了你,上了你的
當。你給我聽著,你以後別想在晚上出去,要不,你去買個拷機掛在身上,讓我隨時能拷
你。否則,我讓姐姐回來跟你吵。
張楚聽了,笑笑,上去摟住詩茗,說,你怎麽總是往壞處想我,我都是結了婚的人
了,哪還有女孩子跟我泡,想泡的人也早泡到手了,就剩下工夫哄住她不讓她離開我。詩茗
聽了,上去揪住張楚的嘴,說,我可不跟你說著玩的,我若知道你在外麵不好,我明天就嫁
人,決不戀你。我愛著你心裏已經夠受的了,看著你跟姐姐的一切,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你自已說說,我今天才回來,你也不早點回來摟住人家看電視,讓我一個人在家裏,心裏想
著都難受,你一點都不愛我。
張楚聽詩茗說這些話,心裏不免有些慚愧,同時還有一絲隱隱疼痛的感覺。他摟住詩
茗,用手在詩茗的臉上摸摸,小聲問詩茗,你真的會離開我嗎?詩茗聽了,很驚訝地抬起眼
看著張楚,問張楚,你在外麵真有女人了?張楚說,不是,我真擔心那一天來到,我有時躺
在床上想想就難過,你若離開我,我真的沒法接受。我在很小的時候,就曾幻想過,我要築
一個很高的房子,象一個城堡似的房子,裏麵住著我愛的女人,她生我的氣,想離開我都走
不掉,我們就在城堡裏曬太陽,在太陽下麵做愛。沒有煩惱,不會害怕失去什麽,甚至自
己。詩茗聽了,把張楚緊緊摟住,說,我真的不想離開你,我也常常想,姐姐知道了我們怎
麽辦?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的,我就想,那一天越遲越好,等我們都老了,她知道了,她一定
能夠原諒我們,說不定我們還能夠住在一起。晚上,我們就能夠一起坐在床上看電視,或說
些童年的話,或聽你講些故事,或聽你讀一本書,我們也可以一起去聽一場音樂會,一起看
一場電影,那該多好。我在家裏的時候,每次看著小楚,心裏就想要是我們也能夠生個自己
的小孩就好了。我這樣想的時候,就有些後悔,我應該在離婚之前懷上你的孩子,這樣誰都
不會知道。我愛你,如果這一天來得很快,姐姐不能原諒我,我們就不能再在一起了。你要
知道,我心裏隻有你,也擔心你。在家裏,姐姐說你表麵上看上去挺開朗其實心裏是挺脆弱
的一個人,這一點我都不知道。若姐姐知道了我們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對姐姐說謊,把一切
對姐姐說了,把責任推給我,姐姐會原諒你的,她愛你。等事情過去一段日子之後,她還會
一如既往地愛你。你心裏要明白,切不要做出什麽,否則,你傷害了姐姐,也傷害了我,我
們都愛你。我想到這些時最擔心,不擔心別的,就擔心你。
詩茗的一席話,說得張楚臉上流滿了淚。詩茗用手給張楚擦擦,說,你永遠象個長不
大的小孩了,瞧你,我都快要流淚了。張楚用勁摟了摟詩茗,說,《紅樓夢》我讀過幾遍,
每次讀完了,好象就記得這麽一句,“渺渺茫茫兮,彼歸大荒”,人生一世,無論名譽金錢
地位如何,終歸於虛無,什麽也沒有。唯一真真切切的,是醒著的時候,懷裏能摟著自己心
愛的女人,就夠了。我常對人說,若是把所有的男人都關在一間黑暗的屋子裏,你問他們要
什麽?他們肯定都會說,要女人。金錢,地位,事業,會統統地拋到一邊去。因為在黑暗
裏,金錢,地位,事業都不會生光,而女人會生光。
詩茗聽到這裏,用手抓住張楚的陽具,揉揉,說,就因為你心裏想的跟別人不一樣,
人家才擔心你在外麵花心。你心裏女人第一,就象你生來隻是個陽具必須要放到女人身體裏
才是自己似的。
第二天上班,處長一早就找張楚談話。他先跟張楚聊了一些日常工作,然後對張楚說
要張楚在思想上嚴格要求自己。張楚有些詫異,不知道處長為什麽跟他談這些?處長說了一
大堆話後,才跟張楚說,最近局裏要挑幾個人去參加省委組織的一個政治學習班,考慮到張
楚還不是黨員,要張楚拿點表現出來,回去好好總結一下自己,三天後,送一份入黨申請書
上來。
張楚出了處長辦公室門,心裏想,局領導可能要提拔自己了,張楚一肚子正才歪才局
裏人事處是知道的,以前就有人傳出過這些話。他出來後,先去陳女仕的辦公室,小許正好
也在。張楚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後,說,唉,真要了我的命,處長我要三天後,交一份入黨
申請書上去。小許聽了,立即說,這下糟了,黨的隊伍裏又多了一名腐化墮落分子。張楚立
即說,應該說,腐化墮落隊伍裏又少了一名骨幹成員。小許笑著說,誰跟你是一個隊伍的?
就你自己。張楚也笑著說,我就不揭發了,反正誰誰的心裏最清楚。陳女仕接過話,說,寫
入黨申請書就要了你的命?處長還給你三天時間?寫革命情書啊!張楚說,我對黨了解還不
夠透徹,怎麽寫?小許說,寫保證書會吧,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首先要牢記,第一,一切行動
聽妻指揮,乖乖聽話回家就會有糖吃。陳女仕聽了,笑著打岔小許,說,你跟小張說話怎麽
這麽流。張楚接著小許的話往下說,第二,不許調戲良家婦女小許,勾搭上後立即帶她回
家。陳女仕聽了大笑起來,小許卻拿起桌子一本雜誌走過去,在張楚的頭上狠拍了一下。張
楚說,我是真心向你討教,你卻拿話耍我,這叫活該。
張楚和小許鬧完了,就回自己的辦公室寫入黨申請書。小許卻跟過來跟他繼續鬧,陳
女仕也跟過來幫小許鬧張楚。張楚說,你們讓我安靜一會兒,我馬上就能寫好,寫好了讓你
們審查,看能不能通過?一人入黨,全家光榮,你們都有份。小許陳女仕聽了,都笑著上去
揪捏張楚,然後到一邊跟小王聊,讓張楚寫。張楚伏在桌上,三筆兩劃,就將一份入黨申請
書寫好了。寫好後,他交給小許看看。小許拿到手上念道:
尊敬的黨支部:
我一直把參加中國共產黨當作自己的最高人生理想來追求,從小立下誌願,要把自己
的一生貢獻給黨的事業,為解放全人類受壓迫受剝削的勞苦人民大眾奮鬥一生,為實現共產
主義理想事業奮鬥一生。請黨接受對我的考驗,並希望吸收我為中國共產黨黨員。
申請人 張楚
小許念完了,陳女仕說不通。小許說,挺好的,讓人看了覺得這孩子從小就有黨性覺
悟。張楚不理會小許的話,問陳女仕哪兒不通。陳女仕說,最起碼的,堅持四項基本原則要
寫上去吧。張楚說,這倒是,哪象小許,比我還胡說,中午打牌讓她鑽桌子。說著,從小許
手上要過入黨申請書,說,還是要嚴肅認真一點,至少死了,撈個追悼會或者黨旗蓋一下什
麽的,死得都比百姓光輝形象許多。張楚說完這話,小許陳女仕立即大笑起來,一起笑罵張
楚。
下午,他打電話約她同學的老婆來,由陳女仕帶著去見社會處的處長。他同學的老婆
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回來後跟張楚說,成了。張楚讓她去謝陳女仕,陳女仕卻跑過來,對
張楚說,你讓小揚謝我算哪門子,我是幫你的,你應該請我客,人家小揚是你同學的愛人,
初次來,你也應該請一次客,心誠一點,今晚就請客。小許也吵著過來,說張楚應該請客,
隻是張楚請客別拉下她。張楚說,要請客還不是一句話,過兩天吧,我今晚還有事,跟記者
約了,去同學家裏打牌。小許說,鬼才相信你。
下班後,張楚陪詩茗去新街口百貨商店買衣服。這是他們昨天晚上約好的。不巧的
是,陳女仕這天下班後也去新街口百貨商店閑逛。當她在新街口百貨商店門前看到張楚後,
本想立即上去招呼一下,卻突然發現張楚身邊還有一位漂亮的女孩,她就悄悄地跟在後麵,
一路觀察張楚跟那個女孩的關係。張楚和詩茗走在一起,手常常搭在詩茗的腰上,偶爾,還
故意伸到詩茗的胸前,在詩茗的乳房上壓一下。當陳女仕看清詩茗後,她想起詩茗是誰了。
詩芸生小孩住在醫院期間,她去醫院看望過詩芸,那天詩茗正好也在醫院,她見過詩茗。她
認出詩茗後,竟嫉恨起來。她站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默默地望著張楚和詩茗兩個人的身
影,一直在人流裏消失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