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車

　　　　　　　　（隨筆）
　　
　　這有什麽新鮮，在美國塞車的時候還不有的是？是啊，在美國快二十年了，在公路上跑時常遇到塞車，特別是發生較嚴重交通事故發生之後。不過我比較幸運，塞車是遇到過，時間都不會很長。可上個周末去紐約皇後區朋友家串門，車開到華盛頓大橋遇到了交通事故後的塞車，我和老伴兒被堵了整整四個小時（比起八個小時還是該慶幸）。到朋友家後第一件時就是上廁所，尿泡都快漲爆啦。真的，我肚子都憋疼了。
　　這個周末去紐約的計劃是朋友們在一家中餐自助餐聚會，時間是下午一點。我們和其中一位朋友有兩年沒見麵了，雖說總是電話聯係，可老不見麵也不知雙方老了多少，想啊！所以這才大清早在新澤西州中部往紐約皇後區趕，想著和好朋友見麵先好好侃上一陣，然後再去“補肥”吃個半死。可沒想到我們在世界最繁忙的紐約華盛頓大橋“遇難”。
　　早上不到八點半我們已經驅車接近華盛頓大橋收費處。一般我們願意選擇大橋的上層通過，覺得下層的感覺像個隧道，不那麽舒服。這會兒我們選擇了去大橋上層的路。華盛頓大橋是好幾十年前所建的斜拉橋，上下兩層單向的通道各有三條線。現在看來太少，不過在幾十年前應該是很多了。在距橋兩英裏的地方，忽然看見前邊有輛轎車的司機好像猶豫不決，因為他的車速忽然減慢，而且在兩條線中間晃來晃去。早上高速公路上車輛稀疏，他這是幹嘛？老伴兒猜測“他不會開車”。我則認為“可能精神暫時不正常”。以防萬一，我小心翼翼地超過了這輛車。緊跟著前邊出現了塞車。大串的集裝箱車一輛輛地排成兩隊，集裝箱車前後都是小車擁擠在一起。我們的車子跟著排隊，而且是一動不動，後麵很快也排起了長隊。塞車的車隊在慢慢往前爬行，半小時僅僅前進了幾百英尺。這時我才想起剛才那輛猶豫不決的車子，那司機定是知道前邊塞車，想著邊上有什麽岔路可以避開。他哪兒來的先見之明？
　　老伴兒聰明，馬上打開車上的收音機，裏麵正在廣播華盛頓大橋上層發生嚴重交通事故，因此大橋上層道路嚴重堵塞。廣播的時候交通事故已經處理，但積壓在高速公路上的車輛至少在45分鍾後才能開始逐漸通過大橋上層；但大橋的下層仍暢通無阻。啊，明白在我們車前邊那個“先見之明者”是聽了車上的收音機，他那時知道大橋上層道路發生事故交通阻塞了。現在沒別的辦法了，隻能耐下心來等吧。廣播中說了被堵車輛“45分鍾後開始逐漸通過大橋上層”，估計不會太久。這事兒給我們各教訓，以後再到紐約華盛頓大橋來，要不斷地聽車上的收音機。如果橋上發生交通事故可以及早地改道。另外，最好不要走橋的上層，因為集裝箱車隻能走上層。而集裝箱車出事故就是大事故。或許這次嚴重交通事故就是集裝箱車造成的。看來通過華盛頓大橋還是走下層好。不過這都是日後的事兒了。現在我們隻能慢慢地等待。
　　不少說大橋下層道路暢通無阻嗎？可我們已經在通過大橋上層的路上了。所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通往大橋下層路上的車源源不斷地往前開，而我們這兩條通往上層的路上的車子都紋絲不動，司機們叫苦連天。
　　慢慢地，我們的車爬著爬著，忽然看到通往上層和下層道路中間的隔離欄杆出空檔！這個空檔原本是為交通巡邏警車用的，現在靠近這個空檔那條線上的小車都紛紛從這個空檔找機會插到通往大橋下層道路上去了。我們也去！沒辦法，我們還隔著一條線。這事又讓我大呼“我太蠢”。我早該想到這點，找機會將車子換線。如果事先換好線，我還是有機會逃離苦苦等待的“超級停車場”的。
　　跟著我們的車往前挪動中，通往大橋上層和下層道路中間出現了隔離帶。我們再沒機會鑽到通往下層道路上去了。時間在慢慢的煎熬中度過。我們不斷地打開收音機，咒罵廣播中為什麽給我們“寬心丸”吃。說是四十五分鍾，怎麽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仔細一想，噢，人家是這個意思，“45分鍾後開始逐漸通過大橋上層”是指，45分鍾事故處理完畢，被阻塞的車輛開始通過大橋。後麵的話我們都沒聽清楚，廣播中解釋，因為被阻車輛過多，大約幾個鍾頭後交通才能恢複原樣。
　　天，我要上廁所。可大白天的如何“方便”？我和老伴兒隻能忍。我想排隊的車中不知有多少人都被憋得要尿褲子。如果車的油耗光了怎麽辦？不會，我們的車的汽油足夠。我是說假如排隊的車中有的車沒油怎麽辦？那隻能打電話叫緊急修理的車來送油。他們可以從高速公路相反的方向來。中午十二點了，肚子也咕咕叫。很好，我是胖子，正好減肥。
　　終於，我們的車子“蠕動”到了收費站前，道路一下子分成很多股，急不可待的大小車輛擠成團。慢慢通過收費站後，道路很快又合並成幾條，各種車輛再次亂成一團，有些司機開始相互叫罵了。嘿嘿，人的本性都暴露出來了。
　　車子慢慢上了橋，可還是像蝸牛一樣的爬。我正奇怪為什麽仍然塞車，忽然前邊的車子都開始加速前進啦！哈，總算逃了出來。我們足足被困在橋頭四個多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