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莠不齊

                               （雜文）

　　　　　　　　　　　　　　　
　　你知道嗎？在美國，每四個人中就有一人受過大學教育。但在四年內能讀完大學，取得學士畢業文憑的美國學生，隻占入學時的三分之一，有百分十幾的大學生上了一年大學就輟學。你別胡說八道啦！一點兒不撒謊。這是全美國的平均統計數字。當然我還要再解釋幾句。上大學四年畢不了業，五年、六年還不行嗎？美國上了五、六年大學取得文憑的有得是。還有讀了七、八年，換了好幾個大學呢！是有許多學生上了一年就停學，但沒準過了一年或幾年後又重複學校繼續他們的學業。學生質量水平相差懸殊隻是問題的一方麵。

　　我告訴你的是全美的平均數字。在哈佛大學、耶魯大學等號稱美國“長春藤”的美國八個最好的學府，學生四年畢業率是９５％以上！差得這麽遠？對了，能在“長春藤”上學的不是美國最好的學生，就是“貴族子弟”。這八個是私立學校，上學費用一年達數萬美元！不是美國最好的學生，爭取不到最高獎學金誰敢到那兒上學？除非家裏極有錢。

　　美國大量的公立大學呢？學生質量能和“長春藤”比嗎？而且還有許多州立大學不進行入學考試！我曾呆過的一所州立大學，學生四年畢業率隻有百分之二十幾。教授們抱怨學生質量良莠不齊，要求進行入學考試，可本州居民堅決反對。“我們是這個州的納稅人，想用考試把我們的兒女擋在學校外邊？沒門！這是我們的利益！”可是你要知道這是個地廣人稀的農業州呀，有些地區都沒有正經的小學，甚至有的地方是幾個孩子在一個人家裏上課，一個老師教一至六年級的學業。中學的教學質量也是極其懸殊，黑人區、邊遠地區怎麽會有很好的老師？有的學校到高中畢業連化學課都沒怎麽上過。就是教學質量相對不錯的郊區學校也是分快慢班的。要是不考試就進大學，這學生的水平會怎麽樣？

　　學生在各學科的水平也是很不一樣的。眾所周知，美國講究啟發式教育，要培養學生的學習興趣。也就是說，學生要是有興趣學某種學科，非常主動，學得非常好，他將得到學校的鼓勵和幫助，並可以跳級學他感興趣的功課。當然這種教育方法有副作用，對學習沒興趣的學生，由於沒什麽學習壓力和老師的督促，學習會變得很糟。入學不考試，差的學生入了學怎麽能跟得上功課呢？教授們不會因為有的學生跟不上就降低他們的評分標準。等待學習一團糟的學生的就是考試不及格。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困難百折不回的，上了一年學結果盡是不及格，那還念什麽勁？大學剛開學的時候，許多學生都在忙著換自己的課。這些人剛上了幾天課就發現跟不上。這時如果及時地改學另一門課，學費可以少損失好多。有的學生每個學期學的課都在換來換去，上大學的時間肯定會拖了又拖，甚至不得已休學。

　　學生中途退學一部份原因還在經濟上，沒錢交學費。公立大學的學費雖然比私立學校少，那一年下來也得幾千至上萬。學生如果得不到獎學金，來自低收入家庭的，可以從銀行爭取低息貸款；家庭收入高的家庭得向子女提供學費；學生也可以利用課餘打工掙錢。可學生上大學除了學費外還需要生活費。而況不少學生隻是按理應該由他們的家庭負擔學費。就是說，許多家長由於各種原因拿不出錢來付子女的學費。結果很多學生必須打工掙生活費、學費。又上學又打工，很多學生感到壓力太大，不得不停學，或少修課先去找個工作掙一些錢。這樣他們的學業就一拖再拖。很多學生還是能完成他們的學業的，但有些人便很難了。

　　另外，還有很多女學生上學後找到了她們的丈夫，輟學回家當了家庭主婦。在美國性道德極大改變的今天，這種現象還是不少見。那她們當初幹嘛來上大學？報紙上抱怨，她們來上大學就是為了找個好丈夫。不過這也沒什麽錯。

　　還有一些學生總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學什麽？大學的頭兩年是預科，第三年才選專業。一個學生的家裏讓他學電器工程師，他偏偏要學生物。他違心地學了一年，終於改了專業。過了一年他又對曆史感興趣。你說他的畢業文憑什麽時候能拿到？

　　你不要以為隻有美國學生才這樣，中國來的學生們也是水平參差不齊。真正憑自己考試出來的中國留學生沒的說，學習上都是名列前茅。在中國從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中過來的學生，人聰明，學習能力很強。在美華人更是非常注重子女教育，這些學生大多是學校的佼佼者。在美國名牌大學裏，亞裔、華人學生的比重很高。但也有一些大陸來的人是通過歪門邪道來美國“讀書”的。他們來了就一頭紮進餐館打工，在美國東西海岸我們都能在中國餐館裏碰到這種人。他們被稱為“職業學生”，到美國找個野雞大學注冊，交些學費後就再也不去學校了。不過我們最好把他們算成例外。新近移民來的，或在唐人街裏土生土長的、層次很低下一代是否是好學生也難說。一些隨家裏從台灣或大陸移民美國的學生，或唐人街裏的小混混，常在學習上有困難。也是不停地轉換專業。他們中間浪蕩公子哥有之，想吃男人飯的、破罐破摔的女孩子有之。甚至吸毒，結成流氓團夥。父母們想管也管不了他們。這種悲劇故事在美國聽到的很多。哎，良莠不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