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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的我

(2008-12-30 03:38:33) 下一個

        (雜文)

  我說的不是夢想--人清醒狀態下的幻想、渴望,而是實際意義上的夢--睡眠時局部大腦皮層還沒有完全停止活動而引起的腦中表象活動。一般認為,夢既然不是正常思維,所以就非常的怪誕,不合乎邏輯,往往是不連貫的,而且人清醒時很難清楚地描述夢中的情景。

  醒來後覺得夢中有著世間的色彩,但依稀記得的卻是另外的東西。在我的印象裏越是惡夢,越是荒誕的夢就越在大腦中留下記憶。

  童年生病發燒時的惡夢非常的可怕。難以用語言描述的各種鬼怪在黑暗中隨意變幻著,隱隱地壓迫著我,死死地纏繞著我,令人窒息。驚醒時往往大汗淋漓,喘息不已。我常想,兒童的惡夢有相似之處,所以孩子們都怕黑暗。但不知你發現沒有,孩提時代的夢很少體現自我。

  成年人的夢都是以個人為中心的,而且與過去經曆有著極其緊密的聯係。本人十六歲至二十六歲在“上山下鄉”,一個人的生活態度,價值觀念都應該在這一年齡階段形成,也是人生最憧憬未來的歲月,此後的二、三十年記憶深刻的夢都與之有關。妻子有時會在把夢中的我推醒,說我正在破口大罵,罵得非常之難聽。“你又在打架吧?說說看是跟誰?”

  “記不清了。睡吧。”我說。其實很多情況下我是記得夢中的一些片段的,但難於啟齒。比如剛才說的,好像是在跟別人打架,但絕對地在欺負弱者。一個我在農場熟知的老實人正被我拳腳相加,甚至在棍棒之下。奇怪!在“北大荒”的天地裏,我從來沒有這樣表現過。在夢中我為什麽不是一位仗義的大俠,將那些貪官汙吏打個稀巴爛?

  有的夢中我還盡溜須拍馬之能事。我要搭車就百般奉承卡車司機,又是遞煙又是點火;司機理都不理,我還是陪笑臉。我見到幹部就說好聽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領導的胖臉,形像極其不齒。見到有個凶神惡煞的惡棍或猛獸衝過來,我就沒魂地逃,東躲西藏,內心極其恐懼;強盜的槍對著我的腦門時,我就苦苦告饒,結果他還是扣動了扳機。還有,我和好朋友的女友發生性關係,偷別人的、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專門欺負毫無反抗能力的弱者。而周圍的人也不可理喻,卑鄙無恥,毫無精神境界可言,等等、等等,大家都極其自私地幹盡人間猥瑣的事情。

  可是…可是,我對天起誓,我和好朋友們根本沒幹過這些事情!為什麽這些會在夢中發生?或許那形像便是最真實、原本、獸性的我,一個脫離了人類社會的我,一個再沒有道德約束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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