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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九月九,是新中國開山大王耄見閻王的日子。整整四十六年了,娃生娃都該會跑了。死的真是個好日子,九和久諧音。中國人民都不知道這“忽而還有”還有沒有?忽而又有?當年一首歌《毛主席和我們在一起》,曲調挺美:到處都有你的聲音,到處都有你的光輝。茅房算不算“到處”?我想起故國的蹲坑,現在頭皮都痲。?
耄是一八九三年的人,一九六六年的時候是七十三。那年他親手發動親自指揮了就是好就是好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我在演練又在時興的長句子)。沒有肺活量,不能跟黨唱。“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要是革命就跟著共產黨,要是不革命,就滾他媽的蛋。”哇塞。
“擼起袖子拚命幹”,還是撩起裙子拚命幹,隨你們的便。奇跡,真奇跡,黨還是原先的黨。換過些湯,沒換藥。完全不知道中國在大位上的這瓜慫在想幹啥。當年耄是想“環球同此涼熱”,大家一起吃大鍋飯。耄的理想是改造人性,改造中國,塗鴉中國。耄的厲害是不怕中國人死。他說“中國人死都不怕”,“原子彈有傻子擴怕,粽詭有陸億人,炸死三億,還有三億,造樣幹革命”。真不知道那革命有什麽幹頭?
一九七六年的九月九日,我的印象太深刻了。當時我在一家工廠上班,很受黨的器重。當民兵排的排長,管著三四十個男女。
耄的追悼大會是一九七六年的九月十五號開的吧?那天的西安新城廣場,一上午都是大雨傾盆。主持追悼大會的是王洪文。下午我們十幾個人擡著耄的巨幅畫像,從新城廣場走到西安北門我們厰。耄的靈堂就安排在我們車間。黨支部命我通宵守霛,也不派個女民兵和我一起守霛?
半夜三更過後。煙抽完了,我睏死了。弄了塊板子,也不嫌臭就在耄屁股後頭睡了。醒來時已經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了。有人闍(讀SHE,說)“這狗慫滴膽子太大咧,居然敢鈥毛主席睡覺?”。還好還好,闍闍就算了。嚇得我一身冷汗,我那會還沒娶媳婦呢。
一九七六年七月,河北唐山大地震,太可怕了。趕上我爸住醫院,我見到了今生見到的最多的斷胳膊短腿的人。“天不下雨天不颳風天上出太陽”,沒倆月,耄去見著了閻王,扔下我們不管了,也不知道閻王長得好不好?有人還在惦記著耄。
耄現在還接不接客?一身毛服,一肚稻草,周五正王。這二十大過後,瓜慫會領著幾個柏油頭常委舉個小拳頭再去鬧鬧一閙:不忘初心,砥礪前行。打不儘豺狼絕不下戰場,捉不完病毒就不算完。病毒啥尺寸?納米級。什麽叫納米,怎麽隻聽説過大米?質量不滅,光速恆定。死人是正能量魔?
耄在閻王第二次叫的時候就到閻王身邊去了。八成他都沒想到,他還真有了接班人,接著閙。鬧到哪裏不知道。
九、九、二0二二
46年前的那個九月九,俺已經是個不太英俊的少年了。不英俊,是因缺乏營養,導致發育不良。即使在兩年後的高中畢業照裏,論塊頭,兩三個老母雞疊加起來,就和俺差不多大小了。
那天下午,不知什麽原因,俺沒有去上學。下午三點鍾左右,村口的大喇叭響了,天空飄來五個字,似炸雷,把俺驚呆了。晚上,月亮從大河的盡頭慢慢升起,緩緩地掛上了樹梢,出奇的大出奇的亮,周圍竟沒有一絲雲彩。若幹年以後回想那時的情景,它不帶一點悲傷,“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最合適。
當時,俺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老毛之死和俺有啥關係。直到1979年,俺恍然大悟,老毛的死讓俺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沒有老毛那時的死,怎有俺後來的“生”?如果老毛不抽煙不吃紅燒肉,不搞陰謀詭計,他很大程度上能象現在習總的“老領導們”活得那麽久。然後,俺就象石頭縫裏的一顆小草,自生自滅。哪有在這裏發帖調侃老毛的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