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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之初
在我幾十年前的小心裏,浪漫和巴黎一直就是同意詞。
小時候,吃不飽。悠悠照樣有萬事,當年中國好亢奮。不做工不種田不練兵不上學也不做生意,一起把情燒。
我生在新中國,長在文革裏,該念的書沒得念。小學嘣彈球,玩三角,讀小人書,直到林接班被寫進黨章,我浪蕩上了初中。這才金不換,夢回頭,常低頭,抓緊認字抓緊學。認識了”浪漫”,知道了巴黎,愛上了小說。
小說讓人知道更多的人生,讓人知道更大的天空。廣闊的世界,浩淼的大海。讀些外國小說,才知道不光是中國人是人,外國人也是人。他們鼻子大,眼睛藍,沒有我們規矩多。我最愛讀的書裏有很多是法國人寫的:《紅與黑》,《高老頭》,《邦斯舅舅》,《約翰克利斯朵夫》,《格蘭特船長和他的兒女》,《海底兩萬裏》,《神秘島》,《笑麵人》,《九三年》,《悲慘世界》。這些書告訴給我世界很大,很神奇。我有了一個少年夢:有朝一日看巴黎。
日子荏苒,歲月蹉跎。人長心也長,記不清幾回回在夢裏看見過巴黎 ,看見過艾菲爾鐵塔,看見過凱旋門,看過了凡爾賽宮, 進過了盧浮宮。。。
中國人生晃晃蕩蕩,年輕的心七上八下。春眠不覺曉,春眠做春夢。一會國家要出地球,一會北京響了秋雷。一榔頭,一棒子,一轉眼,一陣子,東南西北,上下左右,人就成了半老頭子,經了滄海,看過桑田。純種的中國爺們,活在他鄉當華人。華人也是人。用不著誰教我喘氣,也用不著誰教我做夢。過去解放全人類,現在在建“命運共同體”。哪跟哪?
我一老頭,正跟張飛死差不多一個歲數。二0一二,跟老婆一起出去二。看巴黎,聽歌劇,上埃菲爾鐵塔,下巴士底監獄。
真呀真高興
從美國去法國,先飛德國。從德國的法蘭克福起飛,兩小時後就落在法蘭西的戴高樂機場。一下飛機,人先爽呆。機場設計獨特,建築別樣,牆是夢一樣的乳白,你覺得走進了童話。從侯機廳出外,坐長長的電帶子,轉著向前。穿過長長的拱道。從現實走進了夢,又從夢走回現實。忽忽悠悠,迷迷瞪瞪就到了樓底大廳。大廳哪都大,但巴黎女郎這正宗。近距離看見:超短羊毛裙,雪白白胖嘟嘟的大腿。細長腰挺拔胸,高挺的鼻子大圓眼。腳下登雙大馬靴,頭上戴個蛤蟆帽。這正是巴黎的深秋初冬乍寒。
我們到達巴黎是周六的傍晚,夜幕剛剛降臨,霓虹燈閃閃爍爍。外邊吹著涼爽的風。叫了個出租從機場進巴黎。一路是法國式堵車,成串的汽車尾燈,連成一條紅寶石的蛇。慢慢朝前爬。到巴黎度周末的人有這麽多?我尋思。冉阿讓去找小女孩,高老頭清算女房客。問君能有幾多愁?要看還能吃多少。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進了城。到了定好的旅店。這是我第三次到歐洲了。對房小有思想準備。
歐洲旅館屋子小。從意大利到西班牙,從德國到法國。床挨著板凳,板凳挨著桌。桌挨著衛生間。房雖小,但溫馨。最好的設備就是房間配備著電熱水壺,很方便我們華夏兒女先煮一包方便麵在說。肚子不飽,什麽都不好。咱中國人是用肚子想事,“一肚子的學問,滿腹的經綸。
吃過方便麵,喝完方便湯,方便方便,出門看巴黎夜。周末的巴黎,已經快是午夜,街上熱鬧吵雜,人都不睡。摩托嘟嘟嘟,情哥放聲嚎,“妹妹呀坐船頭”,哥哥喝啤酒。我們下榻在巴士底。記不記的“巴黎公社“。一兩百年前,法國有過很多暴力革命。在歐洲唯一。巴士底監獄是革命的聖地。裏邊關過很多烈士。廣場有座金色肌肉男的雕像,舉了個東西,我眼神不好。他站在差不多二三十米高的塔上,看不清臉。巴士底監獄肯定換了地方,巴黎公社的精神還活著。街道撒滿著歲月的滄桑。夜裏散步,聽樹葉響,味道好,感覺也好。
巴黎第一早, 兩口吃飽飽。徑直就奔盧浮宮。名頭實在太響了,不知道在我們的心裏夢裏浮現過多少回。它是不是這世上人間裏最好的博物美術館。我不知道,倫敦大英博物館和它大概是一個水準。我聽過三遍也沒太聽明白的英語聽書《達芬奇密碼》,說的就是盧浮宮裏的事。盧浮宮裏有真跡蒙娜麗莎的神秘微笑,也站著真品斷臂維娜斯。
地鐵直通盧浮宮。法國人聰明伶俐,要讓世界各地的遊客來法國交錢的人方便加高興。宮有七大版塊,歐洲的油畫,埃及的木乃伊,亞洲的壇壇罐罐,還有等等等等。我從歐洲的油畫看起,廳連廳,館套館,好多巨幅名畫連成行,領頭的是露著半個奶子的名畫《勝利女神》。油畫藝術表現力無以倫比,在盧浮宮的油畫大廳裏讓整個腦子享受美倫美奐。把我的三角眼看得眼花繚亂,腿肚子走得反複轉筋。我猜呀,世界名畫三百幅,得有幾十幅在盧浮宮。較之意大利佛羅倫薩美術館和美國紐約大都會, 盧浮宮裏安排得更好,展廳寬敞,光線柔和,。美不勝收。讓我的心靈感動,讓我心潮起伏。急了,我在心裏喊:我愛你。我無能,寫不出。人生難得真感動。
從盧浮宮出來,天已黑。
巴黎第二早,我們接著看盧浮宮,看頭天沒來得及看的埃及墳埃及建築,埃及木乃伊。陝西人喜歡說: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這文化那文化墳文化都是文化。我認真看那些幾千年前埃及的石棺材木棺材,說老實話,沒什麽大腦快感。想起二十一世紀的天安門前水晶棺。大海航行靠舵手,舵手一肚子的不知什麽,還在接客,掙錢不?每逢九月九,玉風們銀橋們都要在紀念堂合影留念。懷念。
盧浮宮太豐富了,太美樂,既讓人飽眼又讓人聯想暇想齊飛。遊覽過了盧浮宮,人生“死去元知”大概也就隻是九千九百九十九空了
下午我們去看巴黎聖母院。當年看〈巴黎聖母院〉,才二十多點,才打算戀愛,如今都最美不過夕陽紅。
四點多,黃昏將至,塞納河畔,溫潤壯觀。真正的巴黎聖母院,比我想象裏的大,比我想象裏的高,走到裏頭就走進神聖。在美國快三十年,也出過好些國,但我沒見過這般高大壯麗的教堂,高百餘米,寬不知多少。花崗岩打造,好木頭營造。我聊發少年狂,竟然跟著老婆一個樓梯一個樓梯地向上爬,越爬空越小,越爬梯越陡,爬得我胸悶氣短,就想從天而降。心絞痛呀,一絞一絞地痛;巴黎聖母院呀,我把你爬過了。(待續)
國人過去都是書蟲,一個個特有學問,可問問今天有多少法國人讀過這些古典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