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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的日子永遠的樂子(4)

(2009-08-09 10:53:23) 下一個
張獻忠,是北京人,也是高個,胸肌很大,腰杆子硬。我倆在一塊的時間很多,說的最多的兩句台詞,一是《豔陽天》裏的:“自從蕭長春死了愛人,蕭老大逢人就講:俺家是筷子夾骨頭---三根光棍。另一句是《青鬆嶺》裏的:瞧這弄的,丟多大人,現多大眼不說,這精神上得受多大刺激!!!打牌我倆是搭擋,平時我倆一起樂。他是那種比較蔫的人,也是我的組織委員。八零年那會有股民選風在大學裏吹,就把我這種人都給吹成團支部書記了。我剛和呂洞賓(他現在是外交官)執政,就身先士卒,讓我們光班同學都剃光光,班剃光率達到40%,上大課全坐頭排,老師來上課,還以為到了少林寺。拉哥朗日,陀螺旋轉,尤拉角,定點轉,我們光頭跟著轉,課堂笑翻翻。

老張思維縝密,我浪漫嚴謹。我倆真是好搭檔(不行,我哪天得開車去看看他)。另外我倆關係親,還因為我倆是煙友,都抽“三峽”。老宋是他的下床,我們仨有時“打平夥”(一人出一份)做好吃的,比如醬燒黃蟮(那會黃蟮才兩毛多一斤),我們買上十斤,燒一洗臉盆,吃它個紅紅火火,吃它個迷迷糊糊,然後再左手揉肚右手抽煙一搖三晃出去體會老舍:人得吃飽了肚子,才懂人生的意義。

我對麵上床的兄弟加我下床的老鄧,我們仨,成天都在吃中午飯奔食堂的浩浩人流的眾目睽睽下翻丈把高的校體操房的牆,每天練功。練引體向上的直上直下(手撐到腰下邊),練倒地不用手地彈起。

那真是些力氣多得用不完的日子。每到周末夜,我們就打自創(沒申請專利)的六人三組雙牌黃蓮牽羊拱豬:章法簡介如下:
六人:六個人玩;
三組:兩人一家;
雙牌:兩副牌,剛好是梁山好漢的人頭數;
黃蓮:從校衛生所取回,經我們這些“天之驕子”們用硬物壓碎用缸底或缸壁或其它什麽研磨,再放入小盆加適量的水經電爐小火細煮而成。其味美無比,前些年聽說國內黨號召黨員保鮮,我都差點一激動把我們的秘方獻出。這精製的黃蓮水是用於在設定的分值豬分最高的拱豬組的兩位成員各用一約一兩二錢五小杯盛滿享用。享用的通常效果是:剛入嘴還行,但當那黃黃的水接觸到您的舌尖時你得產生需要默念點格言(比如:“砍頭不要緊”,“要做人上人”)才能讓那黃水穿舌頭跨喉管“苦”進腸胃。當然如果你有張無忌或嶽不群或胡一刀的類似內功閉住通向味覺的穴道或有能變黃連為甘露的現代化武功,你就不用默念格言。

拱豬:豬:黑桃Q;豬分100:拱:每戰鬥小組的每個人用手中的黑桃“飛毛腿”,各兵種聯合
做戰之現代化去把豬拱向敵方。當你出牌的時侯,時刻要想要分析要判斷豬在何方?刀法要訣:請參考毛澤東選集第一卷第一篇第一段第一句。

牽羊:羊:方塊J,正分100;牽:把羊要往自家牽。就當你現在是主管城建的副市長,羊就是錢,但羊不能直接牽,得用招。

紅桃全是負分(和豬分一樣);但是如果你們拱組很牛,能成功地不管是用美人計反間計連環計或隆美爾的“進攻進攻再進攻”或巴頓將軍的“他娘的”或林彪元帥打大仗的“三快一慢”,近戰的“二百米硬功”,或其它謀略能瞞天過海暗渡陳倉“你的也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把紅桃全部收到你家裏,那:母豬就變成MM。

大多周末的夜晚,撣一撣身上“物老地”(物理)裏耕耘的塵土,吃完晚飯養養神,抽上一顆“三峽”,看上一會自己生產的嫋嫋煙圈,醞釀出萬丈的豪情,再為“萬一”了做點精神準備,最好再在腦子裏過過邏輯思維加辯證思維的12345, 最後最好嘴裏再念一便毛主席的“世界上最怕的 “什麽”的語錄,最後最好的最後最好把自己當成“最講什麽”的共產黨員。這些事完後,就可上拱豬場了。有好的懲罰機製,一上牌桌,讓人沒法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鼓起二十四分的勇氣,動起四十八個心眼。

我們班的常拱戰士如下:

孝感朱重八:      猛,野心大,愛通吃紅桃,最想“變母豬為MM”;
開縣宋獻策:      “穩”和“猛”的0――1之間,大約在0。6左右;
京城張獻忠:      思維縝密,作風謹慎,功防平衡,“不見鬼子不掛弦”;我倆通常是一家;
貴州黃科主:      平衡型選手,先探虛實,再發導彈;常和宋一家;
皇城劉芳亮:       但不會用槍,擅長用石,有點像梁山上的張青(?),一石出手,百發九十多中;
南京吳剛:      不愛“捧出桂花酒”,愛用高科技戰法,先計算,再判斷,再出牌,“該出手時才出手”;老和芳亮一家;
成都匡卡卡:      校足球隊超級後補加校自油泳榜眼。愛水戰,常在潛艇裏朝外看,發魚雷前再看,常遭朱重八一聲吼,好在他涵養好,從來也不“抖一抖”;
長安的我:      自己看不清自己。

這些人裏,老朱聲最雄,老宋音最高;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多少硝煙,多少計算,多少輾轉,多少騰挪,多少次 “變豬”,多少杯黃蓮(說老實話,寫到這,我的眼都有些潮了)。

記得有個長周末,我都不記得那次我們打了多長時間,打到個個饑腸轆轆精疲力盡東倒西歪。第二天中午,大家有聚到一起,比舌黃,哇。好像喝最多的人喝了八杯黃蓮水,差不多一斤,大概一學期也不會拉肚子了。那人人的舌頭,中黃大黃特黃特特黃,不知有沒現在赤縣上下掃的黃。

朱重八和匡卡卡是性格反差最大的一組,打這種拱豬,對我們這些成天微分偏微分的人來講,計算不是問題,互相配合是問題。最忌“巴掌山”擋住了眼,看不清黨的路線,弄不懂小道理要服從大道理,大道理要服從硬道理。他倆常常“飛得比雞還低”。每到這時,重八青筋暴漲,“咯老子”聲震得房都發抖,而卡卡則“低頭思故鄉”。我們其他人都笑得前仰後翻。這種情況通常發生在老朱“收紅”,收到最後,最後有一張紅在卡卡手裏。也難怪,雞變鳳凰的最後一刹那,多激動呀,出了差錯,不瘋就不錯了。但性格反差最大,但他倆從來都是一家。(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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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申巷九 回複 悄悄話 超喜歡拱豬,但沒像你們這麽玩過,我們的簡單就是四個人打對家,現在還想找人玩拱豬,大哥要住附近就好了。我們最慘烈的一次是玩了通宵,快站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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