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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題目是 < 紅燈記 > 裏李奶奶給鐵梅痛說革命家史唱腔裏的頭三個字 , 我喜歡,因為我和鐵梅他爹一樣,而我沒死,共產黨比日本鬼強(鐵梅爹跟誰鬧工潮,奶奶沒唱)。
三十多年前,我中學畢業,也就失業(黨叫幹啥就幹啥)了。那年頭,失業不難受,因為留在城。一起追過夢的夥伴們都“背起了那個背包”去“迎朝陽”了,剩我單煢煢。黨的“人性化政策”讓我照顧爹娘。開始自己過“隻要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就要壓倒一切敵人”而又找不著敵人的生活。在家精讀《斯巴達可思》,《馬丁。伊登》,《鋼鐵是怎麽煉成的》等。讀完《甘地自傳》後就從我爸的煙盒裏偷出隻《延安》對著鏡子體會甘地十二歲就會的“吞雲吐霧的雄姿”。那年我十八。
十九歲生日的前三天,我走進了工人隊伍,參加了革命。我按黨的安排,加入了隊伍番號為“三管處”,三輪軍。全稱:西安市三輪車管理處。三輪軍比八路軍少五!不過在全國人民都讓毛主席灌高的“火紅的年代”,有顆火熱心的我們年輕人沒人想當舉人。能憑力氣吃飯,還是“領導一切的階級”中的一員,夢現也。
當“三管處工人”,也就“新版祥子”,“參加革命的時間”開算了,能否在隊伍裏撞上虎妞,沒想。早先城市的“蹬三輪的”,大多由以下人組成:地富反壞右及子女,刑滿釋放的,河南逃荒來的。寫《我叫劉躍進》的劉震雲說:河南人是中國最幽默的。我同意。蹬三輪就是“上坡撅 “軥”(上下求索的電腦找不著河南人說腚的 GOU ),下坡挺肚“。其形形象描述,完全和“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差不多,要是不加那句我後來的給我再教育的師父們最愛說的:我“薧”她媽。通常一年到頭,全家也不能全吃薧。師父常問我:你說,這共產黨咋就還不如那剮民黨?我說:可能是打不盡豺狼絕不下戰場吧。
和我一起進單位的,共一白二十人。男八十,女四十。一進單位,先進學習班。八十男兒共一間(車間)。學習班的人人,一顆紅心,兩種準備”,三個代表,四個第一,五葵手呀,六六順啊,七色陽光,八榮八恥,九天攬月。好像辦了好些日子,牌都打煩了,晚上都想弄個閻婆媳來殺,白天很批宋江,都以為宋江批得愈好,工種會分的愈好。河南話和陝西話差別不小,但相同處是都很鏗鏹。都不適合朗頌。如用河南話陝西話吟誦“生命誠可貴”。聽完後人隻想活命。(明日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