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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別重逢(14)—— 一點點尊嚴

(2017-11-21 23:21:59) 下一個

 

宋飛被她說得有點兒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想了一會兒,什麽也沒說,隻是把她拉到身前,雙手搭在她肩膀上一下一下地揉。

“宋飛?”栗小遊目光平視前方,輕輕地叫了他一聲。

宋飛的動作停了一停,問:“怎麽?”

“我喜歡你,”栗小遊頓了一頓,聳聳肩膀毫不遲疑地說:“雖然我都不知道喜歡你什麽。”

宋飛的手順著她的胳膊一路滑下去,最後雙手合十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裏,慢慢地摩挲。他有種特別清晰分明的感覺,就像平靜的湖水被激起漣漪,一圈圈展開了去,直到整個湖麵都微微晃動,晃動得讓人心亂。

“你一會兒罵我一頓一會兒又親我一下,”栗小遊歎口氣,不客氣地問:“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好玩兒?這樣玩我,很有意思吧?”

宋飛皺了皺眉,說:“你轉過來,看著我。”

栗小遊不肯動,他便動手給她扳過來,這會兒才留意到她的眼睛紅了,然後就跟拍電影似的一顆顆掉眼淚。她抬手抹了一把,說:“我覺得很委屈。”

“我知道,”宋飛用拇指給她抹去另一側的眼淚,說:“對不起。”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欺負你,”栗小遊的眼淚滾落得很快,宋飛隻能拿浴袍的袖子給她擦,說:“其實,其實我也喜歡你。”

栗小遊撇嘴:“騙子!”

“上大學的時候,有那麽一陣子我清高過,覺得自己也算個。。。”宋飛沒往下繼續說,忽然自嘲地笑笑,才道:“後來,我混夜場,跟亂七八糟的人勾勾搭搭,還隨隨便便發生性關係,這些事都是曾被我自己所不齒的,甚至痛恨的。你沒有體會過,徹底忽略自尊心是什麽感受。我不交女朋友,我根本就不去想這件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占那個位置。”

栗小遊認真地看著他,問:“你後悔嗎?”

“我後悔了,現在說這個有用嗎?”宋飛坦誠地說:“有些錯誤是不能犯的,留下的汙點洗不白抹不淨。尤其是在了解我過去的人的眼裏,一輩子都過不去。你看看那些曾經的豔星,Ta們再怎麽洗白,永遠都會有人記得,脫下衣服容易,想穿起來就難了。”

宋飛珍惜地摸著栗小遊的臉頰,微笑著說:“你瞧你,最好的年齡,大好的前途,你找我這樣的做男朋友。。。嗬,被人挖出來,那是給你蒙羞啊,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你家人。”

栗小遊圓眼一瞪,宋飛立刻捏住她的嘴不讓她說話:“別告訴我你樂意。你樂意,我不樂意。我說過你不懂,你真的就是不懂,你不懂什麽叫做最後一點點尊嚴。”

栗小遊掙開他的手,一把就抱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這時候,湖邊剛好有人經過,其中一個衝著他們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其餘的幾個都笑了。

栗小遊頓時有點不好意思,想要退開,宋飛攬住她不讓她動。這個親吻並不激烈,輕輕柔柔的很婉轉溫和,舌尖淺淺的觸碰,甚至是小心翼翼的。沒有誰試圖誘惑誰,也沒有誰算計誰,有的隻是期待著的期待,還有傳遞不出去的愁思。

直到送餐的門鈴聲響起,宋飛才戀戀不舍地鬆開她。走出了兩步,又走回來,伸手在她眼皮底下抹了一下,彎起嘴角對她笑:“不許再哭了啊!”

洗幹淨的衣服已經掛在門把手上,送餐的順手就拿進來了。

栗小遊趁著宋飛張羅擺桌子的間隙,去洗手間把衣服都換上。走出來的時候,宋飛叼著塊蛋餅,問:“你的腿冷不冷?要不要給你買條長褲?”

“有點兒。”栗小遊老實地點頭。

“行,”宋飛爽快地說:“他們這兒有運動衣賣,先吃飯,一會兒去給你買一條。”

“我們什麽時候回去?”栗小遊也拿了塊餅,邊咬邊問。

“你是不是著急了?”宋飛看著她:“著急了就早點走。”

“不是,後天有個作業要交,其他沒什麽,”栗小遊瞟他一眼,咬咬嘴唇說:“其實,明天回去也來得及。”

宋飛半笑不笑地看著她,栗小遊低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橙汁,說:“你別這麽看著我。”

“為什麽?”宋飛斜了她一眼:“說個道理出來。”

“因為你這麽看我,”栗小遊不緊不慢地說:“我就恨不得撲到你懷裏滾一圈。”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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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三兒的生活 回複 悄悄話 很久沒有登錄文學城了,竟然還有沙發坐!:-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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