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指甲計 – 陪女兒練琴的小插曲

本人一直喜歡留長指甲，原因很簡單，想讓天生的短手指頭顯得修長一些。盡管很小心了，有時還是會劃到女兒的小嫩肉，每每招來女兒嚴正的抗議，每每也識趣地表示會把指甲剪掉。可是始終就不舍得把它剪掉。今天我卻義無反顧地把我的指甲徹底剪禿了。事情是這樣的。

女兒這幾天有點不舒服，都沒怎麽練琴。昨天好些了，我就催她去練琴，她卻說，“Mommy，我去練習寫中文好嗎？我可以寫好多好多遍。”我說，你今天已經寫了很多遍中文了，為什麽不去練會兒琴呢？她說，“You don’t want to know. It’s really really bad. ” 我馬上警覺起來，用最溫和的”良母”的口吻向女兒保證，不管有多糟，Mommy想知道真相。於是女兒含著淚說，“I hate piano.” 我真的很驚訝，而且怎麽那麽寸，剛剛看到網上帖子裏小孩說這樣的話，怎麽就發生在我家裏呢！我不動聲色地輕輕地問“那為什麽呢？你剛剛參加完Recital, 不是彈得挺好的嗎？” 女兒說，“I hate it because even my fingers hurt, I still have to do it.” 是啊，看著她那細細嫩嫩的小手，真是有點兒不忍心。Recital的時候注意到，那些手勁大的男孩子似乎彈起來比較輕鬆。於是我說，我跟老師談一談，看她有沒有什麽好辦法，沒有的話那就休息一段時間，等手指頭有點勁兒的時候再接著學。女兒一向是喜歡學東西的好孩子，她從來不會對學東西有這麽強的反感。我一向主張引導而不PUSH，不願意逼孩子做她不喜歡的事。晚上跟老公商量，真的就準備讓她停上一兩年，等到8，9歲的時候再撿回來。

今天是她的鋼琴課的時間，我就準備跟老師說了。我知道這個老師要求一個月的NOTICE。我跟女兒解釋，告訴她即使退了的話，我們還是要付一個月的學費。不如堅持學完這一個月，請老師挑些輕柔的曲子，不需要用力的，就不會傷到手了。說著說著，女兒卻高興起來，快到老師家的時候，她又要我不要跟老師說她想停掉，隻說請老師找些輕柔的曲子。到了老師家，我還是把整個情況跟老師講了。老師鼓勵了她一番，說她是多麽的有天賦，千萬不能QUIT。又把星期天Recital的時候還沒到的TROPHY拿給她。她很高興，表示要繼續學。回來的路上，我說今天學的“致愛麗斯”的曲子好美，回去我也要練一練。回來以後，我就剪掉了所有的手指甲，禿禿短短的手，怪怪的，彈起琴來，笨笨的。女兒見了，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給我演示，扳著我的手指頭一個一個對準相應的琴鍵，還不斷地鼓勵我，You are doing good. Don’t feel you are behind. 不一會兒，她就能比較順地把兩頁的音樂彈下來了。而我的目標就是能彈下來第一頁。過了一會兒，老公也加入進來，聽他一個音符一個音符地彈著，我還滿得意的。可是女兒卻找來兩張白紙，給我們每個人開一張CERTIFICATE，獎勵我們勤奮練習。今天的練琴氣氛還真不錯。望著我這禿禿笨笨的手，覺得這指甲剪得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