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臉(64)
(2009-07-20 06:3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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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邊臉(64)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朱詩婷
媽,你先別著急,要不我和我爸說說話?
你爸?你以後別叫他爸,他就不配做你爸。呸,什麽東西!
不管怎樣,她不再那樣撕心裂肺地哭總是好的。看一個強弩如何變為末總是一件令人感到悲哀的事情。我母親的悲哀在於她如此專注於她的工作和事業,她如此地自以為成功,卻總是得不到承認,這讓她一輩子耿耿於懷。
我說,我不叫爸,難道叫他朱繼光?
她應該是被我的胡攪蠻纏弄糊塗了,半天沒有了聲響。
我輕聲問:我爸他在家嗎?在家的話喊他聽一下電話。
不在,說是自己出去清淨。清淨個P,不就是那個招魂的在招他嗎?
媽!
婷婷,我知道你就是向著你爸,我算是看出來了,白疼你一場,你這個養不家的白眼狼。
這都哪跟哪啊?我不知道有什麽話可以用來安慰她。自從我讀研究生以後,我就基本上和她無話可說,實在要說,一般就是這樣的效果。
媽,你吃了飯沒?
沒有,不餓。
那我爸吃了沒?
我管他!
媽,這就是您不對了,你不管誰管啊,那有人管,我爸不就被管走了嗎?
我感覺電話那端的人楞了一下,她估計是從來沒有這樣的思維方式。
不過隻幾分鍾,她又恢複了戰鬥力:那他怎麽不管我,不怕我被人管走了。
這真是沒有邏輯,我有些不耐煩了,說實話,我早都厭煩這樣的家庭了,既然互相不滿意,何必要扭在一起呢?更何況,完全不需要為了我而留在一起,他們也從來沒有給我留過麵子,我更不會在乎他們的離婚。
媽,您看,您要不來A市散散心?我其實是言不由衷的,我是真的害怕單獨麵對她。但是我又有什麽辦法,她始終是我的母親啊!
那可不行,我得守在家裏,我一走,連窩都被狐狸占了。
真有狐狸啊?
她在那邊打一個響亮的噴嚏,回答我的聲音卻是有些含糊,沒有了剛開始的底氣。
媽,你說我爸搬出去住了,搬哪兒了你知道嗎?
我怎麽知道?我跟蹤了他兩天,都被他甩了。
那我爸他不回來住了?
我媽的聲音明顯地小了,很晚才回來。
怎麽回事?你不是說搬出去了嗎?
她的聲音又提高了八度:怎麽的,不相信我是咋的啦?你這個死丫頭,胳膊肘就不知道向著你媽拐。
搬出去了晚上還回來?我反正是不明白我媽的邏輯,甚至於我也開始懷疑那個“狐狸”的真實性了。
掛上電話,我發現我根本就沒有想象中的震驚,除了剛開始我媽的那一頓突如其來的慟哭有些嚇著了我以外,我竟然似乎一直在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我恨我沒有勇氣勸他們分開,停止對互相的折磨。不過我也知道我未必有這個資格說這樣的話,我自己的愛情不也是被我搞得一團糟嗎?
環顧出租屋裏雜亂的家,想起每天要看的手術學,我從一大堆雜物中將它尋找出來,翻到耳科顯微手術那一章,這大概是目前能夠讓我平靜下來的唯一的方法。
時代的產物。:)
Thank you so much for the o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