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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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邊臉(58)

(2009-07-15 19:22:04) 下一個
半邊臉(58)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朱詩婷



下午的手術李教授沒有上台。我問起許醫生的時候,許醫生沒好氣地說,這麽小個手術,總霸著有個什麽勁?我聽出了他的話裏有話,但是我又不知道他的火氣從何而來,於是隻好噤聲。

手術的時候,許醫生確實讓我試了一把,他指導我在內窺鏡下將鼓膜看清楚,在前下象限切開就行了,部位切高了容易引起並發症,所以關鍵是看清楚了再下刀。我還是有點緊張,感覺自己手心冒汗。不過他試著在要切開的部位給我輕輕地劃了一下以後,我覺得心裏有譜了。下麵的部分就做的比較順利。置管的過程因為我有些擔心我要是做不好對患者不公平,所以我還是堅持讓許醫生親自做。

從手術室出來,許醫生指導我寫手術記錄,開術後醫囑。這個時候,他的情緒似乎沒有開始那麽壞了,不過他突然問我一些考博士的問題,我想我有些明白他的煩惱所在了。他碩士畢業後留校,那時對博士的要求還沒有現在這麽變態。不過他現在趕上了非博士不能晉升的政策,所以他的職稱就卡在主治醫生這兒了上不去,也是很尷尬的一件事。論水平他也不比那些先前的副教授差,但是就被卡在那兒,讓你難受。不過要他脫產再去讀三年博士,那個經濟上,時間上的損失可不好計算,再說現在工作這麽難找,誰願意將占住了的坑再騰出來呢?

所以現在醫院有變通的辦法就是像他這樣的醫生可以通過讀在職博士的方法將學位拿到。讀在職博士,就是在業餘時間參加學位課程學習,不脫離醫生崗位,不影響業務,也不影響收入,但是要向醫學院交一筆培養費,可以說是兩全其美的事情。不過唯一的問題是要參加全國醫學院校的博士統考,對於像許醫生這樣高強度在醫院裏轉的醫生來說,要抽出時間來備考也真是一件難事。

我說正好周國輝是才考過的,他有一些複習資料,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讓他拿給你。另外還有什麽問題你也可以問他。我當時是直接免試轉博士的,所以沒有參加這種正式的全國統考,要我給什麽建議,我還真是一下子想不起來。

許醫生還有一個煩惱是他的女朋友琪琪,琪琪小他10歲,大學本科畢業後就去了一家快倒閉的企業,那家企業一直就是這樣半死不活的,琪琪去了以後也沒什麽很多事情做,工資就是餓不死也吃不飽的大幾百塊大洋。不過許醫生和她在一起這麽多年,早都養成了許醫生養她的習慣。也是,誰叫她小他這麽多呢?不過琪琪自己掙的不多,要求可不低,什麽東西都講究個名牌。最近許醫生提出結婚的事情,小姑娘又要求先買房後結婚的要求。

許醫生的家雖然在外地,但是家境還算不錯,在A市買房也不是有很大的壓力。那是當然,要不然當年小姑娘怎麽會看上他呢?不過令許醫生最煩惱的是,琪琪對自己從來都沒有死心塌地過,似乎一直都是這山望著那山高的持觀望態度,隻要一有個風吹草動,許醫生就擔心琪琪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樣的擔心常常寫在許醫生的臉上,讓我們都能感到他的落寞。

周國輝已經開會回來了,看得出來他心情很不錯。他心情不錯的主要原因是這次學術交流會議實際上是藥商組織的,所以招待得很不錯,而且他原來的消息也不準確,吃住方麵也是藥商給包下來,所以他帶去的2000塊錢基本是原封不動地又帶回來了。他興致勃勃給我講他這一趟的行程和收獲,頗有些終於見到大世麵的感覺。

他們這一行大約本院有4個醫生加上他一個學生,去的是沿海的一個中等城市。所以主要參加會議的基本上是沿海那些城市的頭頭腦腦們,不過因為周國輝的老板在普外科屬於很有深望的一名專家,所以作為特邀而列席。你這一趟,基本上是沾了老爺子的光了,我最後總結道。周國輝嗬嗬幾聲,也不反對我,說,老爺子在外麵的確很有威望啊。我聽說沿海那些醫院的好幾個主任都是他的學生來著,有的不是學生的也跟著叫老師,算是有光一起沾。

看我心情不錯,周國輝就有些膽兒大了,憋了這麽久,他小聲問我你那個幹淨沒有?

我知道他指的什麽,不過自從上次流產以後,又加上一直流血,我對性事似乎失去了以往的興趣,於是我敷衍他,可能還得等幾天。他想起來了似的關心我,那你現在洗澡怎麽辦?哦,看來我們還是要抓緊租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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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qianqiuxue 回複 悄悄話 詩婷的流血是否是什麽信號?
wchen 回複 悄悄話 家家有難念的經
悉采心 回複 悄悄話 所以說現在在國內混不但不容易,而且還較美國多了一層令人望而卻步的人事關係,難怪我那些昔日的同窗在大學或社科院裏混個教授那麽難

若寫的很生活,頂
回複 悄悄話 回複大麻糕的評?D:
是的,各有各的難處。:)
大麻糕 回複 悄悄話 周國輝 沒準兒也在他的朋友前抱怨女朋友呢 嗬嗬
從教授到小醫生 沒誰的日子好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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