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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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肋一樣的生活(111)回家

(2009-05-29 08:43:35) 下一個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雞肋一樣的生活(111)


回家




我們是愛情的遺忘者,也是愛情的守望者。






從高速出來,到於輔所在的公寓還有一刻鍾的車程。
又因為在機場的耽擱,所以他們到家的時間已經快是淩晨一點了。
不過對芮來說,現在應該是中國的白天,所以也不覺得太困倦。反而是於輔,在美國的業餘生活比較貧乏,加上實驗室的工作比較清苦,除了偶爾周末會放縱自己通宵上網以外,在平常的日子裏,於輔保持著早睡早起的生活習慣。因此到家的時候,於輔幾乎就快要在車上一邊開車,一邊睡著了。

於輔的家在離學校不是很遠的公寓裏,公寓的名字叫Madison。是一棟兩層的小樓,在美國公寓的名字千奇百怪,不過追究起來,好像都沒有特定的含義,有的與人名有關,有的和地名有關,有的時候,人名和地名也是一樣。

住在Madison的主要住戶是大學裏博士和博士後,也有少量的做一些簡單工作的比如藍領工人,像於輔的樓下就住著一位從墨西哥移民來(不知道是不是偷渡)的Mr。Pearson,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拚寫,反正聽他含含糊糊得自我介紹,聽了幾遍也沒有記住。記住的倒是他有一個超級年輕的老婆,還很漂亮的,像是隻有十幾歲的樣子,住在一起沒多久,就生了一個漂亮的兒子。可惜這個女人和兒子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也不怎麽長,一兩年的樣子,就在Madison消失了。過些日子,這位老墨又有了一個新的老婆,沒以前的漂亮,也沒有生孩子,不過老墨介紹起來也是毫不含糊:My wife!當然大家也就不好意思再問前麵那個老婆哪裏去了。


有一陣子,老Pearson不知從哪兒買來一輛舊車,自己在後麵的車場裏搗鼓搗鼓,後來這車也能開動了,他就在Madison 搞運輸,帶人去shopping,一個人交$5.如果能湊齊一車人,還可以打點折扣。

每天於輔他們下班的時候,總能看見老P的車恭恭敬敬地停在公寓門口,招呼每個回來的人,要用車嗎?

不過他的好日子沒過好久,這輛老爺車就不工作了。失去了收入來源的老P,再一次又失去了女人。

在老P身上上演的香豔故事,總是隨著他的經濟情況而發生著變化。
Madison的中國男人人聚在一起的時候,有時候也會談談老P和他的老婆們,頗有些看外國搬運工的意思在裏麵。

公寓裏還有一對美國白人夫妻,也不是夫妻,叫同居男女吧。
女的年紀很大了,滿臉的皺紋,精瘦精瘦的。
男的呢,應該是正當年的,三四十歲左右,是坐輪椅的殘疾人。開始於輔以為女的是男的媽媽,看他癱瘓了需要照顧才和他住在一起。看年紀也確實如此,不過有幾次半夜被他們吵醒,兩個人開著門大聲地叫罵: you, you!在Madison的夜晚,這樣混亂和恐怖的叫罵聲一開始令於輔感到毛骨悚然。

不過白天在公寓裏碰到他們倆倒是非常的友好和客氣。男的會主動介紹,這是我的女朋友,表明兩個人的關係。女的甚至有些羞澀的神情。

另外還有幾個單身的黑人,一個在公寓做保安,是個不折不扣的酒鬼。不喝酒的時候很正常,穿著保安服在門口也可以唬人。
一個在公寓裏做修理,普通的修修補補也可以對付過去,不過看的出來不是專業人士。據說他們都是屬於無業人士,被政府安排住進公寓,公寓就給他們安排一點工作來抵付房租。

其餘大部分就是大學的博士和博後。中國人占了一半左右,另外一半分別是印度人,墨西哥人和一對埃及夫婦和他們的孩子。不過據說埃及人也快要搬走了,為了孩子上學,必須搬到學區好的公寓。

從這個公寓的構成來看,就可以判斷出於輔在美國所處的經濟地位基本在社會的底層。隻不過知識分子的清高讓人羞於承認這一點。

於輔的公寓在二樓,這是中國人的慣性思維,寧可騎在別人頭上,絕不要被人踩在腳下。因此兩層樓的公寓基本上二樓都是中國人。管理員也正好樂得省去有人抱怨中國人做飯的味道油煙太熏人,讓你們互相熏去吧。嗬嗬。

於輔原來讀博士的時候也不是住在Madison,而是住在附近另外一個公寓,和別人分租一個兩室一廳,不過兩男人在一起,不要說美國人看不慣,連自己都看不慣了,主要是兩人都懶得厲害,吃了飯的碗也不洗,在水池裏堆積如山,家裏蟑螂成災,蟑螂是安居樂業了,把於輔和那位同學給嚇得分道揚鑣了,到現在見了麵也不怎麽互相理睬。

於輔搬到Madison也有幾年了,蟑螂到是沒有原來多,不過一個單身男士也就要求不了那麽多了。好在是,這不,老婆過來了,總算有點過日子的意思了。

要說於輔對於芮的到來還真是滿懷了期待的,至少家中有個女人,才是個家的樣子嘛。這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日子於輔是過膩了。本來從下午就開始盤算這接機的事情,他還特地去檢查了下引擎,因為很少開高速,他覺得檢查一下比較保險,然後又專門去加了油。
早早地就胡亂地吃了晚飯開始等時間。
也是等的時間太長太無聊,他才打開電腦隨便逛逛的。隨便看了幾個網站,又覺得沒有什麽新意,才打開QQ隨便看看有誰在線的。鬼使神差地,居然,偏偏小英在線,平時這個時候她要麽在上班,要麽下夜班在睡覺,要麽去逛街,反正不會在線。可是偏巧她今天在。

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我還就偏偏告訴她我老婆要來了。是想說以後不來往了嗎?說實在的,真要這麽說,我會舍不得。小英是個可愛又熱情的女孩。而且我們一直感覺很好,想想,有兩年了,如果不是芮,我說不定是會將她看成女友的。
我知道我說了她會生氣。
生氣了就會不理我,那就正好,給了我台階下。

可是她是生氣了,她生氣地梨花帶雨的樣子卻又刺激了我。
對不起,是我不能控製自己。
是我的錯。

於輔將車停在停車場,從車上拿出芮的行李,對芮說,我先拿一個箱子上去,你在這裏等一下。
於輔回去開門將箱子拖進去,審視了一下屋子,本來準備提前做一下清潔來迎接新的女主人的計劃被那一場視頻給破壞掉了。他有些懊喪地將地上的垃圾飛快地收拾到垃圾袋裏,順便帶下樓扔掉。

然後於輔提著另外一個大箱子,芮提著小箱子,回家了。
於輔掏鑰匙開門的時候,說:歡迎你,不過家裏還是太亂了,今天下午做了一下午實驗,一直到很晚,也沒來得及做清潔。
一句話輕描淡寫又恰到好處地間接解釋了遲到的問題。

芮進去,到也不是特別的零亂。
單身男士的家嘛,可以理解。

隻是太簡陋了,簡陋地超過了芮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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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悉采心 回複 悄悄話 可憐金玉質,終陷泥潭中

一直都懷疑這個婚姻的持久性

不過若寫的很真實,大部分留學生剛到美國都是一貧如洗,所以俺的“泥潭”不是指清貧,而是因為“迂腐”

昨天閉門造車,沒上來,補頂好幾下

若周末好。


qianqiuxue 回複 悄悄話 要把若MM的警句都收集起來才行。MM的文筆真有手術刀的冷靜啊。而且,又文思泉湧,羨慕!

MM周末好!
回複 悄悄話 回複tonycalgary的評論:謝謝Tony登門造訪,我這兒簡陋,嗬嗬,簡陋得超乎想象。。。:—)
tonycalgary 回複 悄悄話 生活也還好。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但總還有舍不得的嘛
回複 悄悄話 真不好意思,讓一G留了三個爪印。。。暈S。。。

謝謝!
李一 回複 悄悄話 恩?這裏也能坐到沙發?留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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