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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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肋一樣的生活(108)硝煙散盡

(2009-05-26 04:48:45) 下一個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雞肋一樣的生活(108)



硝煙散盡





李麗為芮組織了一場歡送宴會,公司行政部門的人都被邀列席。
芮才意識到,從畢業到現在,她在這個公司工作的時間居然已經超過了7年。在這樣一個私營企業裏,她算得上一名老員工了。同樣,與公司之間的七年之癢,和婚姻中的七年之癢,品嚐起來,大概也是同樣的味道吧。
有了這樣的篤信,芮對自己的離開也不覺得有些被動的意味在裏麵了。

宴會在公司附近的酒店裏舉行,王總沒有參加。
李麗說王總家裏有事,今天不能來,不過帶來了祝福,祝芮一切順利,生活幸福。
芮有些失落,今天是自己在深圳,也是在中國的最後一天,她最想見到,最願意告別的人卻借故避開了自己。

王總知道自己已經拿到簽證以後,也沒有提過債務和合同的事情,芮覺得很為懊喪,她很想就這兩件事情和王總好好談談,如果他在這兩件事上斤斤計較一下,芮會覺得好受一些,也給自己更多的勇氣去忘掉過去。
可是偏偏,他不。
他矢口不提。

芮等待的心竟會生出幾分的怨氣來。
原來他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哪怕是恨,哪怕是不滿,哪怕是逼迫自己寫下借條,或者堅決不允許自己離開公司,也不要淡漠。。。
可是他偏偏是淡漠,是無所謂,是不在意。

芮有些麻木地喝著同事們敬的酒和飲料,麻木地伸筷去吃那些桌上的佳肴。
同事們勸著她多吃點,多吃點,到了美國就吃不到中國菜了。
她應付著吃吃喝喝,說著多少有點違心的感謝話,我會想念你們的,在這裏工作這麽多年,謝謝大家的照顧。。。

不過桌上兩位新來的女同事的聊天終於有些激怒了她。
一個說,嗨,吳芮,怎麽結婚也不請我們吃喜酒啊?
我們都沒有見過你老公啊,這就是你不對了,怎麽著也應該讓我們看看你的洋博士老公啊。。。
另一個說,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我一女朋友最近嫁了個台灣人,準備去台灣了。每天那叫一個美啊,說台灣如何如何好,但是就是不讓我們見她老公,你猜怎麽著?
有天在外麵讓我們撞上了,躲都來不及了,原來是拿不出手啊,一快60的老頭啊,都可以做她爹了。哈哈。

有這樣說話的嗎?
芮捏酒杯的手有些發抖,很後悔來參加這樣的歡送會。
雖然於輔並沒有她們說的那麽不堪,不過還是點到自己的痛處了。她也始終沒有勇氣將於輔高調地引見給大家,因為她害怕大家的閑言碎語。但是即使這樣,不是還是有這樣的含沙射影嗎?

人活在世上,誰人背後不被說,誰又背後不說人呢?

人生是一場盛宴嗎?為什麽我看到的是盛宴過後的杯盞狼藉,滿目殘羹?
人生是一場聚會嗎?為什麽我感到的是熱鬧過後的冷清孤立,黯然神傷?

她退了公寓,整理出來可以帶走的東西正好裝滿兩隻特大號的旅行箱,7年,7年,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都化為帶著這兩隻大箱子的浪跡天涯。


我等你成落地的磐石
我等你成千年的樹幹
我等你成不絕的河流

我停泊為你
我靠岸為你
我鼓帆為你
我漂流亦為了你

我等在你的窗前
我等在你月光照耀的影子下
我等在你必經的路旁

你是我今生最美的回憶

可望而不可及

等待你
是我今生
最美的回憶


用七年來愛一個人,然後用一生來忘記他。

硝煙散盡,留下煙霧中不願散去的自己。

芮拿起電話,這是現在她唯一想得到還可以做的事情:和靜告別。

靜已經知道她匆忙結婚的消息,隻是沒有想到她明天就走了,雖然知道有一個期限,但是這個期限卻就在明日。
靜說,怎麽不早說,我好過來送你。
不用了,你那麽忙,還有萌萌要照顧。萌萌是靜的女兒。

萌萌我媽媽會幫我照顧的,你應該早說的。

靜,你知道,我並不想走。
芮,我知道,可是你就要走了。

靜,你還是一個人?
不是,我不是有萌萌嗎?
你不打算再結婚了?
不知道,隨天意好了。
萌萌爸現在怎麽樣?
不知道,他早都離開我們的城市,再也沒有消息。不過這樣也好,如果哪天在街上遇到他和他年輕的妻子,我會嫉妒得發狂。
真的?他年輕的妻子?他結婚了?
不知道,不過現在男人離婚了,哪個不是再找一個年輕的老婆?

那你去找個年輕的老公。
嗯,怎麽可能?你走了也好,你不知道給我介紹的男人中40多歲的都會挑剔我的年紀和樣貌。靜說著,有些玩世不恭地笑了。
別擔心,我不缺男人,我隻是不想輕易地再將自己交到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手上。

芮覺得眼淚模糊了自己的眼。
她不敢相信這樣的話出自靜的口中。曾經在溫室中開放的含蓄美好的花兒,就這樣在世俗中變得豔麗。

芮,你選擇了出國,結婚,你就要認命。這就是你的命。
你不要將於輔,更不要將你的婚姻想的那麽不堪。
我告訴你我交往的男人中齷齪難看的多得是,還自以為是風流才子。你要學會適應,不要點破他,學會接受,就當是敝帚自珍。要多看他的優點,他能在美國讀到博士畢業,智力一定是沒有問題的,甚至很有可能超過你的聰明,所以你不要擺出和他對立的架勢,你鬥不過他。你想想,這麽多年,你鬥得過誰?

雖然你從來都不願意逆來順受,可是哪次你又不是逆來順受?
隻不過你拚命叫疼,你就真的不疼了?
有疼你就忍著,生活一定會以另外一種方式補償你。

實在忍不下去,你就回來。在哪裏還沒有一條活路啊?

靜,等我先過去,如果有好的機會,你也可以過來啊。
好啊,不過千萬別惦記著給我介紹老公。

芮,你去了要自己照顧好自己。自己帶些體己錢過去,別讓你老公知道,關鍵時候這錢是要救命的。別盡想著還債,等你以後有錢了再還。還有,對他好一點,他是你老公,別和自己製氣。

不知道為什麽,芮覺得靜現在就像自己的母親一樣絮絮叨叨。可能有了孩子的女人和沒有結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樣,雖然她們年齡相當,性格
原來也差不多,現在卻明顯地有了區別。而這種區別在於靜的成熟和大度,這是讓芮及其溫暖的地方。如果她能通過電話,伸過長長的手臂,她一定會,就這樣將芮靜靜地摟在懷裏。而芮也願意,就這樣,握住她電話那頭的手,永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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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回複 悄悄話 回複大麻糕的評論:
多謝麻糕一直的支持!
大麻糕 回複 悄悄話 靜的感悟很深刻,這就是生活的無奈!
回複 悄悄話 回複sunflower28的評論:
大謝葵G指點,我這個故事差不多快完了,一定參照修改。

多謝多謝!
sunflower28 回複 悄悄話 猶疑在若即若離之間  
望不穿這曖昧的眼
似是濃卻仍然很淡 
想告別 
卻無緣

單思是毒品,不要碰。即使不是單思,有婦之夫也不要碰。

俺想芮和王總的故事因該不是單思,否則王總不會花大錢把她從KTV弄回來。這因該是一個寫得很好的七年的曖昧故事。王總在前麵寫得更多點情卻又無奈也許更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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