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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肋一樣的生活(九十七)遊戲

(2009-05-09 20:00:54) 下一個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雞肋一樣的生活(九十七)


遊戲


正如這部小說的題目一樣,生活之所以如同雞肋,我們關注的往往卻不完全是其食之無味的部分,相反,更加令人難以割舍的恰恰是其無法放棄的意義。

在父親病重的時候,芮以為自己生存的全部意義就在於要挽救父親的生命,讓父親活下去。為此,她費盡心力,將自己置於無法自拔的境地。
而父親的猝然過世,讓她的種種努力竟都化為落花流水。
這樣的結局。
芮以為自己也會隨即倒去,畢竟,她像繃得太緊的橡皮筋,隻怕一鬆就會斷掉。

事實是,這根橡皮筋不僅沒斷,她也沒讓自己鬆弛下來。

看著父親的棺木被慢慢的放進墓穴,她知道父親再也回不來了。
那個永遠對著自己慈眉善目的男人終於灰飛煙滅。
而自己卻舍不得,舍不得這塵世。

塵世中的一切,都讓人如此的眷念。

就如那日日出現在桌上的鮮豔的玫瑰,她們的美是觸目驚心的。但是芮卻一直視而不見,當然因為送花人的緣故。
但既然本部完美的鮮花刺激了李麗,讓她變得對自己吹毛求疵,芮突然卻變得對這個遊戲饒有興趣起來。
這裏,我們不是要讚美芮,因為這樣的糟蹋自己的感情隻為了演一場蹩腳的戲,是年輕女人尚且不可饒恕的愚蠢錯誤,更何況,芮本身還不年輕了,她並沒有多少奢侈的歲月可供她隨意糟踐。

接下來的日子,芮的業餘生活確實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下班的時候,錢先生的車已經恭候在公司門口。
車是豪華的淩誌SUV,寬闊的車身,抬高了底盤,坐進去有其他轎車不能比擬的廣闊視野。
芮坐進去的時候,突然腦子裏閃過曾經在公寓門口看見的從王總車門打開後,伸展出來那樣一條纖細的穿著高跟鞋的美腿。
有錢真好。這是真實的想法。芮這兩年就盤旋在錢的漩渦裏。而現在居然有一位不僅有錢而且姓錢的男人送上門來。
老了點,胖了點,禿了點,又算得了什麽呢?

人說服自己有時候很難,有時候也很容易。
因為接納了自己的想法,芮跟著錢先生出去吃飯的機會就比較多了。私人晚宴,公司聚會,場麵上的應酬,錢先生都很樂意用芮的青春來襯托自己的能耐。
這是比較滑稽的。
在這樣的聚會上芮會遇上各種各樣帶著年輕女孩子的老板們,小鳥依人的女孩子往往都表現出麻木的安之若素。
芮會在心裏揣測她們是在讀書還是已經畢業?家裏缺錢?有父親住院?

不過這樣的猜疑是不禮貌的,芮知道每一個掃過自己臉部的視線同樣有著種種懷疑。
當然,她無法衝上去告訴別人,我隻是喜歡這個遊戲。

不過這個遊戲並沒能持續很久。
商人是講究投入產出的,這當然無可厚非。錢先生是真心尋求婚姻的,這一點倒也不假。
這表現在幾次的飯局約會以後,錢先生就正式買了訂婚鑽戒求婚。
芮當然知道遊戲的必然歸宿在這裏,但是還是感覺:太快了。

她知道李麗在背後嘲笑自己越來越名牌的穿著。
名牌真的很好,同樣的款式的衣服,名牌的穿在身上就可以更加的昂首挺胸。
芮犯了唯心主義的錯誤。
事實是,態度決定一切。你當自己是名牌還是雜牌的態度,也反過來決定了別人如何看你。

不過遊戲還是在有一天嘎然而止。
如同父親的生命之帷幕的轟然關上。
一樣的沒有鋪墊,沒有前奏,沒有序幕。

很多的人生,也許,就是偶然造就的必然。

王總將她從歌廳裏拉回來,並沒有帶給她幸福的感覺。因為她離開的日子已經造成了物是人非的局麵,這並怪不了誰。
不過這一次王總在歌廳裏偶遇錢先生,造成的混亂卻多少有點出人意外。

王總的應酬也是經常會在歌廳的。
不過他一貫的態度是陪客人唱歌,讓客人高興,自己買單。
生意歸生意,專門來尋歡的事情,王總到底做得不多。這也是他的生意越做越大的原因之一。

這天王總明明親眼看見錢先生的車在公司門口接走了芮。
王總看見那條美麗的腿伸進車去的刹那,居然有心痛的感覺。
說實話,他不喜歡台灣的老男人。
跑到大陸來,和我們搶資源。搶生意,搶錢,也搶女人。

芮在自己眼裏,還是鮮花一樣的女人,卻要插到那砣老牛糞上去。
所以在歌廳的門口他看見錢先生帶著兩個歌女出台的時候,他感到血往上衝。這他媽的什麽世道?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啦,在歌廳的門口居然揮拳打向那老頭的臉。
老頭沒有防備,被打得滿臉是血。其實隻是鼻子出血,隻不過看上去是滿臉的血。

歌廳裏的保安打了110報警。
雙方都不承認打人和被打。錢先生用冷水擦了血跡,自己去醫院清洗檢查。兩個妞回頭去歌廳,當作什麽沒有發生的,等待下一撥的客人。
王總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
兩個人的帳沒有完。
當然都知道,現在這樣的配合隻不過是在警察麵前掩人耳目。

接下來的兩天,王總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因為他不清楚自己的衝動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後果。
他同樣不清楚的是,錢先生在本地的能量有多大。
雖然他通過手下調查的結果並不令人恐慌,錢先生從佛山搬過來沒有兩年,他做的是台灣品牌的電腦配件,包括整機裝配。在行業裏也算個人物。

同樣的,錢先生也打聽到,打自己的人是芮的老板。
是本市較有名氣的生物製品公司的老總。

這樣,兩人見麵的火藥味到比想象的要淡許多。
錢先生所要求的,不過是一個理由。
王總深思熟慮後,他沒有說你帶歌女出台。那是很令人恥笑的理由,會讓人認為你不通情理。如同說請不要幹涉我的內政一樣振振有詞。

他說的是:請不要動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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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8)
評論
回複 悄悄話 回複悉采心的評論:
采心母親節快樂。我越來越覺得我像快餐文化了,嗬嗬。。
采心的文要細品啊,秋雪的也是。。。
回複 悄悄話 回複大麻糕的評論:多謝麻糕!是啊,幸虧。。。
中年男人有時是不能沾的,嗬嗬。。。
回複 悄悄話 回複qianqiuxue的評論:
秋雪慧眼,俺也希望她逢凶化吉。。。
忘了問候你母親節快樂了!
回複 悄悄話 回複Sunflower28的評論:多謝葵G的美言,說實在的誠惶誠恐的不敢當。這壇子裏比我寫的好的人多著啊。
蒙大家不棄,俺理解為對俺的寬容和鼓勵。多謝!
不過確實不是自傳,俺和芮的生活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裏。
悉采心 回複 悄悄話 寫的好,讚若若幹下

母親節快樂!
大麻糕 回複 悄悄話 哇 太意外了 王總這老江湖竟然也一怒為紅顏。芮啊,幸好隻是跟他曖昧著,世道啊。
qianqiuxue 回複 悄悄話 終於又看到了。王總這樣的男人太老奸巨滑,芮可有得折磨了。不過,相信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堅持。
Sunflower28 回複 悄悄話 很好的故事,好奇是創意還是真實。

原來不理解芮看到李和王總的親密,曖昧為啥會羨慕,不嫉妒。後來明白了那種愛讓人卑微的情感。

女人陷入這種境地真是可悲,奶不奶,情人不情人,戀人不戀人。卻心身都被王總占有著。

寫出這樣的境界,俺還沒讀過。

你太有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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