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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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肋一樣的生活(三十二)愛情隻是一個借口

(2008-11-13 03:09:42) 下一個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雞肋一樣的生活(三十二)


愛情隻是一個借口


於輔探妻歸來,卻沒有預想中的快樂與興奮,反而多了些鬱鬱寡歡。

原來芮為了省錢,住的是學校的學生公寓。就是四個人一大間,共用客廳廚房,每人一小間臥室。臥室麵積大約隻有7,8平方米,擺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就根本沒有地方走動了。當初於輔送芮過去上學的時候,因為沒想到在那兒過夜,當天就開車回來了。

這一次於輔是專門過去探望妻子,哪有不過夜的道理?再說小兩口也分別一個月了,畢竟生理上也是有些想法的。
可是芮見了於輔,就沒有那種小別勝新婚的感覺,表情淡淡地。

芮的宿舍裏住了一個白女孩,一個黑女孩,兩亞洲女孩。那個白女孩子特別不講究,邋遢的那種,將她的東西扔的滿客廳都是,看上去整一個發餿的垃圾堆。不要說在客廳裏坐下來,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黑女生是高年級的,帶了個男朋友,有些老相,看樣子不象學生,在屋裏放音樂,超重低音,聽得讓人心慌。另外一個亞洲女孩來自台灣,收拾得比兩老美整潔多了,就是沒事愛做飯,成天占領灶台,把宿舍弄得煙熏火燎的,不要說老美不習慣,連芮都覺得嗆人。

芮是最後住進來的,英語又不好,和兩老美交流很困難。台灣小姑娘也是個性很強的一個人,不是很愛講話,除了做飯就關在屋裏不出來。
芮每天耐心地等台灣人把飯做好,再做自己的,連帶還要幫她收拾灶台,一陣忙下來,都已經餓過勁了。

這一個月下來,芮也夠難受的。
還不說課堂上老師講的那些東西,她有百分之八十聽不懂。那更加是壓在芮心上的一塊大石頭。

平時芮也不想將這些瑣事嘮叨給於輔聽,隻是自己扛著,內心鬱悶得很。
所以於輔的到來並沒有給她帶來預期的快樂,倒是她覺得這下子於輔在哪兒睡覺呢?
她宿舍的單人床,是公寓裏給學生配的,隻有不到一米寬,睡兩個人也太勉強了。再說宿舍裏4個女生,突然冒出個男人來,洗澡上廁所確實都不方便。

現在於輔一個人的工資供兩個人吃住,還要給芮付學費,他們經濟上也真是很困難。
有時候芮也有些後悔,當初說不定就在於輔學校讀書,能省不少呢。
但是芮覺得吧,苦這幾年,畢竟就會有一個好的盼頭。如果都按於輔說的辦,一輩子就窩在那個學校裏了,吃不飽餓不死的一點收入,倒不如趁還能折騰的時候趕緊折騰一下。

而於輔呢,因為經濟上的壓力,也是連應該有的情調也沒有了。當然也許他本來就是個沒有情調的人,隻是在沒有變化的生活中並不會凸顯出來。
他到的時候,芮還沒有下課,他就在宿舍門口等。
等到芮下課,那個台灣女孩又先一步回來了,開始她的煎炒烹飪。
兩個人就在那裏餓著肚子等她做完。
這於輔要是機靈點,說,芮,咱們出去吃。
花是花一點額外的錢,老婆哄開心了不是太重要了嗎?
可是於輔這一根筋,就坐在芮的小床上等待。等到台灣女孩終於做完了,芮正在複習今天的功課,正看得直皺眉頭。
於輔本來要是起來去做一頓飯,或許芮也會高興一些。
但是於輔在過去一年的生活中已經習慣了芮做飯給他吃,他在旁邊等。所以芮站起來去做飯的時候,實際上已經有點意不平了。

打開冰箱,也沒什麽菜了,芮說就吃麵條吧。
於輔說好啊。但是語氣中多少有些失望,以為來看老婆,可以吃一點老婆做的好菜呢。這兩個人原來是揣著不同的期望。
台灣女孩今天做好了飯,也不端到自己屋裏去吃了。
站在客廳打量於輔,說,芮,是你老公啊?
芮不知怎麽就從語氣中聽出了嘲笑。
當然,於輔的長相醜陋一直是芮心中不能觸碰的痛。
在原來的學校,剛開始芮過來的時候,也有些人竊竊私語,但是到底見多了也習慣了。這種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比喻後來倒是沒有再聽說過。
不過到了一個新的環境,芮就變得有些敏感。況且這台灣女孩平時就不是那麽善意。

反正這兩個人沉默著吃完麵條。誰也沒提今晚於輔今晚在哪兒睡覺的問題。
芮繼續看書,於輔就有些百無聊賴。這兩個人都是從學生到學生,也不知道到附近去找個motel什麽的,就這麽幹坐著。
到了10點鍾,芮問於輔,你晚上睡哪兒呀?於輔從語氣中就聽出了不耐煩。
不過這次是他過來看老婆的,臉皮當然得厚點兒。當然和老婆睡啊。
住這裏?不方便吧?
有什麽不方便?我們可是正式夫妻。

是正式夫妻不假,問題是這張床睡兩個人太小了,不方便。
挨到兩個人都太困了。就隻好一起和衣靠在床上,算是半臥著湊合了一晚。更不要說做什麽夫妻之事了。

第二天兩個人都疲勞不堪,白天隻好輪流躺在床上補瞌睡,到了下午才算是恢複了體力。
這時於輔也不想再吃一頓麵條了,兩個人才出去找了個快餐店,算是飽了點口腹。芮也有了一點笑容。
雖然明天還有一天假,於輔還是決定提前回去了。
他開始想念他那個破公寓的那張還算大的床了。

聽到他要走,芮又有點舍不得了。
這個人再怎麽不好,還是在這個國家她唯一的親人。也是最關心和關懷她的人。
她有些後悔昨天的冷漠。
可是,她確實也不是有意的,日子過得這麽難,是她當初出國前萬萬沒有想到的。

於輔回去之前,芮說,正好你開了車來,帶我去買菜,這周我就不用求台灣女孩帶我去了。
於輔趕緊答應,按她說的路線去了附近的超市。選購的時候,於輔一直叮囑芮,多買點,多買點,不要在吃上麵節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
趁於輔沒注意,芮悄悄地拿了幾樣於輔愛吃的零食,芮知道自從她讀書以後,於輔已經將愛吃零食的毛病基本上戒了。
送芮回去。芮將零食和2瓶水從購物袋中挑出來,說,於輔,謝謝你來看我。水在路上喝。要是回去的路上餓了,就在路邊吃個快餐吧。省那點錢根本也管不到什麽用。
我下周去和同學打聽一下,找個地方去打工,這樣你的負擔就小一點。於輔趕緊說,先別急著去打工吧,你學習要緊,你老公養得起你的。
一句話,說得芮的眼裏閃爍著淚花。

這人與人之間,可能就是這樣,既矛盾著,又統一著,所以總有理由生氣,也總有理由被感動。

即使是一個人的不同年齡,不同環境,也會有不同的心情。
伊媛年少的時候,迷戀的是象其捷這樣低調,若即若離的男生。其捷隻是偶爾的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讓伊媛沉醉。
而對於濟生的執著,她定義為死纏爛打,那時候,她不屑於那種過於投入愛自己的男生。
她眼裏的愛情是淡淡的,如流水一樣。
而不要如火般滾燙。

多年以後回憶起來,才發現一生之中,遇上一個如此癡戀自己,而且勇敢地向全世界宣告的人,其實是上天多麽大的恩賜啊。
尤其在後來其捷的冷漠中,她常常會想,這是我當初愛過的人嗎?
或許改變的不是其捷,而是伊媛的一顆逐漸需要溫暖的心。

岩在下一次並沒有約上喬亞,而是再一次約了伊媛。
伊媛曾經很討厭執著的人,覺得這樣的人太粘。
但是現在伊媛卻沒有拒絕岩。
因為她想起濟生,自己當初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他,不知道有多麽地傷害他?
當然,不過是看電影嘛。伊媛安慰著自己。

不過和岩一起去看電影,伊媛還是很有壓力的。
伊媛說你去哪個電影院,約好時間,我自己開車過來吧。
岩說,你在怕什麽?我過來接你。
伊媛在怕什麽?
伊媛怕的東西太多了。

岩將車開到樓下,然後給伊媛打電話。伊媛飛快地跑出來,很怕被喬亞看見。
上了車,岩說,你想去哪家影院。
隨便吧,遠一點的。
岩笑了笑,啟動車。

到了電影院,岩說,你想看哪一類的電影?
哪一類?她以前都是隨著其捷的愛好,看他喜歡的戰爭片,偵破片。。。她都要忘記自己的愛好了。
不過現在的心情,她並不想看言情片,害怕那些煽情的場景讓黑暗中的伊媛無所適從。
就說,隨便吧,看個新片子就好了。因為伊媛還算個電影愛好者,看電視的時候很留意新片的發布,因此伊媛倒還可以從十幾部電影中找出一部本周剛剛上演的。

新片的好處就是映廳裏有很多的觀眾。
伊媛曾經試過自己去看一部舊片,結果整個廳裏竟然就坐了她一個人,一部憂傷的電影看下來,說不出的落寞。
伊媛堅持買了票,岩隻好去買可樂和爆米花,伊媛沒好意思說,她不喜歡喝可樂。
進去時大廳裏幾乎坐滿了人。伊媛和岩隻好往後排走,坐在最後一排了。

燈黑下來,伊媛不自覺地又開始緊張。
她現在明白曖昧就是一場欲罷不能的遊戲。
她一廂情願地祈求著自己不要入戲。


別,
他隻是一件別人說的不可以少的外衣
我不冷
我隻穿一條裙子
裸著肩和腿

別去當真
他是煙
我是那個叫如煙的女人
生在江南雨季的煙裏
低眉秀眼

別,
愛情隻是一個借口
我懷念著
隻有一種傷感無法取舍
那是年輕時流過的
一滴淚

別去當真
他是戲裏的霸王
我是戲外的虞姬
永遠不會入戲的散淡
留在江東


隻是,遊刃有餘,進退自由,伊媛,她做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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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回複 悄悄話 回複snoopy37830的評論:你看得很仔細。芮沒有主動介紹,可能有一種自卑心理。前文寫過於輔長相極為醜陋。
芮相當於靠結婚過來的。

年少時總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以為不是很在乎自己的男生很酷。:)

多謝你的跟讀,非常感謝!
snoopy37830 回複 悄悄話 看來芮和台灣姑娘關係不咋的。
老公來了,應該主動給大家介紹一下嗎。
堂堂正正的夫妻, 有啥不好意思呢?! 嗬嗬。

理解伊媛喜歡若即若離的男生。
戀人之間要有點點神秘感,給對方一些空間。
各位看官,好好學者點哦,這叫欲擒故縱。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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