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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阿爾巴尼亞

(2011-09-05 02:49:17) 下一個

人物

阿爾巴尼亞人叫自己的國家 Shqipëri鷹之國。國旗是紅底上黑色的雙頭鷹。從羅馬飛地拉那差不多一小時的航程。落地,過海關,看到歡迎的標識 —



來阿是參加 Claude 妹妹的婚禮。妹夫也是 阿爾巴尼亞人 ,父母住在地拉那。 Claude 的妹妹妹夫和父母一周前從紐約飛到了地拉那為婚禮作準備。 Claude 八月十日從紐約飛羅馬,我十一日從北京飛羅馬,然後一起飛地拉那。

在羅馬機場的相見,是 Claude 五月來北京求婚後我們第一次相見。他的航班早到六個小時。在到達的出口處,在擁擠的人群裏,我看到了他微笑的臉和揮動的手。 羅馬的晚上 7 點多,陽光依然很明亮。明亮又溫暖的感覺。好像海邊有風,我們走向對方,微笑相擁。

我們像兩個小孩子,拉著手,拖著行李,去轉機的路上絮絮地講著話, 或者突然停下,就這麽含笑對望一會兒,把對方的手捏緊一下或甩一甩。登機後我抱著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頭睡著了。從這一刻開始,我就不光有自己了,我還有他。

說說我知道的阿爾巴尼亞。阿曾經被中國稱為歐洲的社會主義明燈,在六七十年代有過相同的經曆和製度, 還為中國成為聯合國常任理事國起過很關鍵的作用。 Claude 說毛時代阿的領導人叫霍查( Hoxha ),也在執行 Marxist-
Leninist 。 網上可以看到一張毛和霍在一片紅旗中親切握手的油畫。 但據說霍和毛一樣,幾乎從不出國,兩個人沒有真正見過麵。油畫是藝術家的創作(奉命?)。從油畫上可以看到霍也是身材高大健碩。霍在 1985 年過世。阿的改革開放 1990 年開始。

將近午夜,來接我們的有 Claude 的妹妹妹夫,舅舅,舅舅的獨生子,獨生子的女朋友,還有女朋友的妹妹。 Claude 的媽媽隻有這一個哥哥。後來我聽到的舅舅的故事是這樣的。 Claude 的姥爺因為政治原因被下放到農村。當時媽媽和舅舅都已經成人。舅舅是當時阿最好的數學老師之一,因為下放變得很頹廢,也不想結婚。他的媽媽爸爸留在城市裏。 Claude 小時候很愛哭,媽媽因為要工作,受不了,就把他交給了舅舅在鄉下撫養。舅舅在將近四十的時候家庭平反後,結婚生子,並成為教育部的幹部。表弟 Ari 比 Claude 小差不多十歲,也是我問起這個故事的起因。

Claude 長成了現在這樣的男人,我想舅舅在他小的時候起了很大的作用。舅舅現在快七十了,是一位親和博學身材適中有風度的老人。年輕時想來很帥。 他不講英文,通過 Claude 的翻譯聽得出他對中國很有研究,說得出朱德,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習近平等等的名字和對他們的看法。

Claude 是典型的地中海帥哥的樣貌風度,又加進了知道努力的重要性和在紐約磨練十年所帶來的沉穩和自信。據他自己說,他小的時候 cuter ,有這張三歲時的照片為證。這哪裏是 cuter ,明明是 the cutest !

Claude 還說在比這張照片稍稍年長的年紀, 6 or 7 ,曾經有一個女孩子叫 Lida ,有著閃亮的金發,溫順的性格。有一天她默默地跟著 Claude 走出學校,走了很遠。他覺得她很乖巧很美麗。在街上一個舅舅的朋友看到一個小女孩跟著 Claude ,就問“你們這是去哪兒啊 ”? Claude 回答說他要帶 Lida 私奔到山裏的姥姥家。那個朋友當時笑死了,把他們兩個都送回了舅舅的住處。聽到這,我也大笑! 但笑過之後,心裏又滿是溫柔。

Ari 也是小帥哥一枚,有一個交往了三年的女友。女友是我理解中長大的 Lida, 溫柔的性格,有亮得發白的金發。 Ari 笑起來很燦爛,自然而然的對每一個人有尊重謙遜的態度,和 Claude 尤其親近。隻是他似乎沒有養成努力的秉性,在意享受生活。大學是很勉強讀完的。最近剛剛失業,開著一輛 BMW ,有大把的時間陪 Claude 和我到處轉。看著舅舅對 Claude 的疼愛欣賞以及對我的愛屋及烏,我可以理解 Claude 透露的,舅舅多多少少對 Ari 有些失望,雖然 Ari 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孩子。

Claude 的媽媽也是個對生活的質量有熱情的人,也很浪漫。在拜見 Claude 的父母之前,我看了 Claude 帶爸媽去 Florida 玩拍的照片。他們在那邊玩了一周。從照片上,可以看出爸爸在最後兩天差不多是“ I want to go home ”的表情。而媽媽還是滿腔熱忱地找情景擺姿勢。是在她的堅持下, Claude 從小學習了法語。直到大學畢業去了紐約,才學了英語。媽媽在她 56 歲移民到了紐約,開始學英語。如今說得相當好了。 但爸爸是個倔老頭,住在紐約,也不大學英語。雖然人很溫和。在 Claude 公布了我們訂婚的消息後,他還跟媽媽開玩笑,說“瞧,英語白學了,趕快學中文吧!” 為了婚禮,媽媽準備了兩套晚禮服,兩雙鞋子。“因為在婚禮上,新娘的媽媽是最受矚目的", 媽媽說。Claude 聽了趕緊告訴她,在中國的婚禮上,新郎的媽媽最受矚目!


婚禮

婚禮有三四百人蒞臨。婚禮的習俗是從星期六晚上 8 點左右的 pool-side cocktail party 開始。 9 點左右新郎新娘的花車到達,司機邊按喇叭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邊慢慢駛近泳池。所有賓客聚攏,閃光燈閃耀中,新人鑽出轎車,繞場一圈。然後賓客進入婚禮大廳。一段時間之後,由花童們引領, 新郎新娘正式入場。

阿爾巴尼亞人都很善舞,婚禮很隆重,大部分時間幾乎都在跳舞。我也被介紹給無數的親戚朋友們。 Claude 爸爸那一邊兄弟姐妹很多 — 六個姑姑,三個叔叔,他們有三十個左右的孩子(我們的 cousin )。還被介紹了這些姑姑叔叔的另一半,他們的 cousin 們, cousin 們的孩子們, Claude 父母的朋友們,還有新郎那邊的一些親戚朋友 … … 他們中會英文的不很多,所以婚禮之前我學習了說你好,我很好,謝謝,姑姑,姑父,叔叔,嬸嬸,阿姨等等。

Claude 和妹妹也是中國意義中有出息的走出去的孩子。很受關注。很多人來打招呼,說話。 Claude 很多時候不能陪在我身邊。有時候即使在我身邊,也是和其他的人講話。我於是被很多人跑來拉進舞池。因為語言不同,微笑和跳舞就成了彼此親近的最好回應。跳舞以 folk dancing 和 disco 為主。本來 folk dancing 的步子是有規律的,但因為我穿的是拖地的長裙子,步子就不重要了 : - )。

新娘是一個性格直爽的女孩子,有很多的朋友。今年四月在紐約參加她的生日 party ,有三四十人,都是她的直接的朋友。當時其中兩個女孩子也從紐約飛來地拉那參加她的婚禮。 新郎也是很有趣的人,喜歡和朋友在一起。聽說之後他們在阿南部海灘的蜜月據說有 15 個朋友同行!

阿爾巴尼亞的女生真的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一群。也許因為經常跳舞的原因,她們的身材都很纖細高挑。性格也很開朗熱情。婚禮上,新娘的朋友們準備了阿傳統的民族服飾和表演。還有新娘從小女孩長成女人的幻燈片。很感人。

婚禮的橋段之一是切蛋糕。從蛋糕頂部的裝飾 — 新郎想逃跑卻被新娘抓回來 — 可以看出兩個人愛搞怪的一麵。也有喝交杯酒。

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兩個習俗。之一是親朋好友們一個個地舉著麵值十美元以上的鈔票單獨和新人跳,通過肢體語言引誘他們來拿,或塞到他們的衣服裏。 這個環節我也加入了,把鈔票放在了新娘的頭頂。 Claude 找不到另一個十美元的,就拿了兩張五美元的。結果第二天被所有人開玩笑說他們隻看到了五美元,擠兌了他一陣子。這個環節最快樂的是孩子們 — 提著籃子收集戰利品。

之二是婚禮當中有一段新郎要換回平常的衣服,裝成單身漢,新娘穿著禮服圍著他跳舞引誘他。新郎決定告別單身後要燒掉象征 bachelorhood 的手絹。



婚禮結束,客人陸續離開的時候是星期日淩晨五點。我已經忘記跳了多少隻舞,照了多少張照片,和很多很多人的名字 … …


地拉那

說不出地拉那的特色。她不古老,也不現代。不熱鬧,也不冷清。雖然也有高檔餐館,咖啡吧酒吧聚集的地段。建築或布局上沒有什麽獨特的地標。像是中國的二三線城市。但她也是很多人的家鄉。家鄉總是最好的。舅舅, Ari , Claude 的媽媽經常會指點出一條街道,一棟建築,講給我聽他們的變遷。在城市之外,也有很多正在新建的樓。原來地拉那隻有一個環路,現在馬上要有二環了。

家鄉的食物也是最好最可口的。住了四個晚上,三個白天,吃了很多餐。這兒的食物也很有規律。都以新鮮蔬菜色拉開始,色拉的 dressing 隻是意大利醋和橄欖油,沒有什麽千島,法式, ranch , Asian sesame 等等的花樣。主菜主要是肉類 — 牛肉( beef ),小牛肉( veal )很多,也有豬肉和雞肉。吃的出來,菜和肉都味道鮮美,是有機的。我還有證據呢。第一天的午餐是在飯店附近一家叫“ Castle ” 的餐館。外型是 castle 的樣子,外麵還有樹林,花園和露天的座位。看布置,服務,菜肴和價位,在世界上任何地方它都應該是高檔餐館。可是我的色拉裏,有一隻小菜青蟲昂起了頭。

酒店是 Sheraton 。據稱是五星。房間很大,臥室設施不錯,我們的窗子還正對著“國家體育場”(腦子裏鳥巢的形象不停地閃現!)。

隻是衛生間裏是沒有浴缸的。淋浴在衛生間的角落,敞開式的,沒有玻璃格開。洗臉台也很窄很窄,放不下我的盥洗包。衛生間顯得空蕩蕩的,讓我覺得 Sheraton 在這裏偷工減料了。

這是新機場。蠻漂亮適用,小小的,隻有 8 個登機口。機場的名字叫 Mother Theresa 。 我此行才知道她是阿爾巴尼亞人。地拉那有很多她的塑像。

星期一一早,新郎新娘,他們各自的爸爸媽媽,舅舅,舅媽 Ari 都來酒店喝咖啡,並告別。新郎新娘要去和他們的 15 個朋友會合,去南部海濱度蜜月。我和 Claude 也要去 Italy 度假。兩對父母和舅舅舅媽下一個周末還有另一個婚禮 — 又是一個通宵的跳舞!

下一站, Amalfi Coast, Ita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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