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的武林故事 015、016

 銀行的臉色很難看 

015
對西門無名來說，收服碧蓮幫是他的一步關鍵棋子。其實他看中的倒不是年過半百、貪圖安逸的幫主百裏無忌，而是看中了漣溪渡口這個交通要衝。他的金聖幫一直在做販私鹽的買賣，對交通的便利是非常看重的。

然而這一切，比起百裏如花這個意外收獲來，又是微不足道了。西門無名對女人並不會輕易動情，但是百裏如花卻是一行一動都讓他牽腸掛肚。這難道就是人們說的情緣嗎？

西門無名知道百裏如花對自己十分崇拜，越發要在她麵前擺顯。他討厭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麵，於是帶了如花一起遊覽天下名聖。當然他隻是挑選能夠得到金聖幫兄弟照應的地方，一麵遊玩，一麵還可以處理幫務。他們每到一處，無論吃飯住店，人們都必恭必敬地，如花對這個如意郎君越發折服。

這天，他們二人來到通州，才在客棧落了腳，一位幫眾遞上了一份名帖，說是有客人求見。西門無名接過名貼打開一看，見上麵寫著“陸夫子”三字，眉頭不由得就皺了起來。百裏如花還是頭一次看見西門無名這樣難看的臉色，她並隱隱覺得他的眼裏有一絲懼意。

不錯，如果說西門無名還對什麽人懷有恐懼和些許敬意，這個人一定是他的同門師兄陸夫子。哪怕是在赤狼穀教會了絕世劍法的南鴻子，他也沒有懼意，因為南鴻子的性情極為古怪，走出山穀一定會被人當作瘋子。瘋子，那是活在另外一個世界裏的人，武功再高，也不會妨礙他的功業。

但是陸夫子不一樣。陸夫子和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彼此太了解了。隻有陸夫子知道他的短處，知道他那些致命的弱點。


016
《無喱頭》輸掉誹謗官司是一次重要轉折，促使太極傳媒最終達到既定目標，成為HC集團的第一大股東。這期間當然還過有一些曲折，一度還發生了秦擎最為擔憂的事情，那就是HC尋找一個白衣騎士來救急，但是終因種種原因而告吹。最後，秦擎略微讓步，HC終於向他屈服了。

這天早上九點半，在上海浦東銀貿大廈八樓，太極傳媒的高管們召開閉門會議。首先發言的CEO戴岱。西裝革履的戴岱從長方會議桌的主位站起身來，手拿稿紙，以宏亮的嗓音念道：

“各位老總，各位同仁，女士們先生們（席間隻有一位女士），早上好！在秦總的英明指導下，在團隊的齊心努力下，我們太極傳媒又打了一個漂亮的大勝仗，就是成功地收購了香港的HC集團。這次收購，意義相～當～之深遠。我們太極傳媒已經有了自己的報紙、出版社、音像製作工作室、藝人經紀公司、娛樂作品發行公司。我們的傳媒大板塊已經打造得初具規模。這一次收購，我們又把紅旗插到了祖國的明珠－－香港。這次收購，擴大了集團的規模，完善了集團的業務，增加了集團的實力，發展了集團的水平。這是朝著實現秦總關於建立遠東第一大傳媒王國的宏偉構想，又跨出了一大步！”

稀稀落落的掌聲在會議廳響起，持續了足以三分鍾。戴岱喝了一口Avian礦泉水，清了清嗓子接著念到：“但是，在令人驕傲的成績麵前，困難依然是存在的。對於困難，我們在戰略上要藐視，戰術上要重視。梁啟超先生說過：‘ 患難困苦，是磨煉人格之最高學校’，貝克說過：‘ 困難是一個嚴厲的導師’，拿破侖說過：‘ 最困難之時，就是離成功不遠之日’。目前，我們最大的困難，是資金。收購協議簽訂後，我們的財務有些吃緊。我們需要付給HC八千五百萬港幣，這不是一筆小數目。這筆錢需要大家積極開動腦筋想辦法解決，今天咱們開這個會......”

“等等，等等”，一位留小胡子的胖子忽然高舉起一隻手打斷了戴岱的發言：“怎麽著戴總，你什麽意思，嗯？噢，合著咱們跟香港那邊事兒都談妥了，這合同也簽了，牛皮也吹出來了，你戴總的大頭相片也見了報了。怎麽著，到頭來這錢還沒著落哪？”

“王總，別急嘛”，戴岱認得說話的是公司裏負責音像業務的副總王二堂。“本來那筆錢我們是有底的，誰知道銀行那邊出了些麻煩。銀行裏這些官老爺你是知道的，根本不支持我們民企，就知道巴結洋人。”

王二堂便質問戴岱，他們跑的那家銀行，戴岱回說，中行、建行、交行、中國工商等都去聯絡過。王二堂語帶譏諷地問：“怎麽，幾家銀行全都碰了釘子？”

戴岱聳聳肩膀說：“倒也不是，交行和中國工商那裏我們還在努力公關。就是建行的保三胡同支行最扯淡，新近換個了負責人，態度相當惡劣。”

王二堂冷笑到：“這有什麽好奇怪？最近摩利輕工給銀行盯上了，連累了整個集團，咱這太極傳媒也討不了好。要我是銀行，我也不借，風險太大嘛。”

話音未落，從戴岱身邊噌地站起一個人來，王二堂看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站起來的那人正是幕後最大的大老板秦擎。因為王二堂今天開會遲到，來的時候已有一屋子人，他壓根就沒注意到秦擎也在這裏，否則才不會說那些話。王二堂現在深深地後悔自己的魯莽，知道剛才那些話必定會得罪秦總。他所提到的 “摩利輕工” 是國內有名的汽車配件廠，是秦擎注冊“第三眼投資公司”後收購的第一家優質企業，即使到現在也運作良好，效益可觀。隻是秦擎多次拿著摩利輕工作擔保，到銀行進行大筆借貸，瘋狂收購其它企業，迅速擴充他的集團，而這些都是以摩利輕工的向外輸血為代價的。在外界看來秦擎是個資本奇才，但熟悉內情的人卻天天捏著一把汗，生怕一旦集團的資金鏈斷裂，那可就是滅頂之災了。

今天王二堂提到摩利輕工，秦擎便臉色鐵青，想必是給戳著了痛處。他站起身來拿眼光掃一掃整個屋子，各位高管連忙正襟危坐，麵無表情，一言不發。秦擎拿手一指王二堂，說：“你每個月從我這裏領著幾萬塊錢工資，還加上各式各樣的補貼，好處撈夠了，該你出力的時候你????隻會波冷水。老子養你有屁用？”說著拿起麵前的礦泉水瓶子朝他狠狠砸去。幸虧那是個塑料瓶子，僅僅灑出了些昂貴的礦泉水而已。

王二堂曉得秦擎是個急脾氣，火氣上來了隻好讓他發，發過了也就好了。因此他低著腦袋一聲不吭。戴岱有心緩和氣氛，忙插話到：“秦總，咱們的流動資金還有兩千五百萬，是不是先拿一部分墊出去？”

秦擎一擺手，說：“不行，這筆錢怎麽能動？況且根本就不夠。老戴你也是糊塗了。金百祥的八千五百萬隻能讓銀行出，這一家不行就換另一家。中國地方這麽大，銀行這麽多，我就不信劃拉不出這筆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