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啊! 的博客

中國悠久的曆史裏,戰爭不論在時間上或在社會上都占有相當重要的地位。就在這個戰鬥不斷的國家裏,克敵製勝的戰術研究相當興盛。
個人資料
  • 博客訪問:
正文

美國保守派:奧巴馬是“美國精神”的敵人

(2010-05-27 12:48:55) 下一個




美國保守派:奧巴馬是“美國精神”的敵人 


    作為美國的保守派, 我們想要保守什麽?答案很簡單:美國例外論的支柱。因此保守派所了解的這種美國例外論的存續,是保守派質疑奧巴馬政策的核心。


奧巴馬是“美國精神”的敵人

(作者RICHARD LOWRY  來源《中國經濟》 譯者徐斌、曹宇,北京大學法學院)


    左派總是指責保守派們為“虛無主義者”(nihilists),這點已司空見慣。因為他們認為,保守派對於奧巴馬的反對都隻是為了反對而反對,隻是基於黨派芥蒂的毫無原則的舉動,是不假思索的、神經質的和破壞性的。他們認為保守派隻要談及奧巴馬,隻有一個毫無理據的“不”字。


    左派還指責保守派們為“激進分子”(radicals),這一批評最早起源於價維持精英貴族的特權或死守傳統;相反,我們是開放社會的活力的擁護者。在大部分人類曆史以及當今世界的許多地方,這樣的立場使得我們站在保守分子的對立麵。但在美國並非如此。


    作為美國的保守派,我們想要保守什麽?答案很簡單:美國例外論的支柱(American exceptionalism)。與其他國家相比,我們的國家總是例外。它更加自由、更加個人主義、更加對《國家評論》的指責。左派認為保守派希望瓦解國家、推翻先例、逆轉曆史的進程。為了實現其狹隘的意識形態目標,保守派們變得魯莽、輕率,換言之,保守派根本不再保守。


    因此,我們保守派們被指指點點。我們對左派的反對被認為是虛無主義,我們提出的建設性規劃卻又被認為是激進主義。這些尖銳的批評直指美國保守主義最深處的悖論。我們不是類似英國的托利黨,不惜一切代民主、更加開放而充滿活力。這些品質源自建國,是我們的文化遺產。它們總使得美國異乎尋常,在世界上承擔獨一無二的使命:成為有序的自由和自治的模本;成為自由的榜樣;成為自由的守衛者,借助可能的說服以及必要時刻的武力。


    我們所了解的這種美國例外論的存續,是我們質疑奧巴馬政策的核心。所以,這種質疑會如此富有衝擊性。在執政的第一年,奧巴馬試圖避免那些文化敏感點。克林頓就曾因此而栽了跟頭,並在1994年產生“同誌、槍支和上帝”(gays, guns and God,簡稱“3G議題”,指1994年美國中期選舉,共和黨針對克林頓及其民主黨提出的有關同性戀婚姻、槍支管理、宗教信仰、墮胎等眾多的文化議題。在這些文化議題上,共和黨持保守態度,而民主黨內部也出現分歧。此後,民主黨力圖擱置三大議題,以在經濟政策上統一內部。——譯者注)的強烈反彈。但奧巴馬觸發了另一類文化衝擊。gov-ern-ment開支水平、救市政策、醫保以及限額交易法案幹涉經濟的程度,這一切都造成一些恐懼,擔心我們的國家最根本的東西正在發生變化。受到威脅的不僅是一團亂麻的財政事務,而是美利堅的意義及美國人民的性格,最終這一切是文化問題。

美國例外論源遠流長

    要想找到美國例外論的根源,就必須回溯建國初期,甚至在此之前。那些根源來自母國。曆史學家阿蘭·麥克法萊(Alan Macfarlane)稱英格蘭從未有過類似其他歐洲國家的農民階級,或是廣泛建立的國教,或是強勢的君主製。因而,比起其他集權的、等級製的、封建的歐洲國家,英國社會具有更多的個人主義色彩。


    簡單地說,英國社會最具個人主義的一點在於其持異議的革新教派新教徒(dissenting low-church Protestants)。他們來到北美的東海岸。在這裏,英國政治思想中最為自由的邊緣派——反對王室的鄉村輝格黨人以及如詹姆士·哈靈頓(James Harrington)這樣的共和主義理論家,成為了主流。所有的一切使美國成為英國的例外,而相比歐洲大陸,英國已經是一個例外。美國脫胎於英國的自由主義,注定會開花結果,成為人類有史以來最自由的政體。


    美國幸運地沒有受到舊製度(anancien régime)的毒害。不同於歐洲,美國沒有教會權威,沒有貴族,沒有難以撼動的利益集團,沒有根深蒂固的對商業活動的厭惡。它最為接近洛克的原初社會。英國雖統治著美洲,但是很微弱,如伯克的著名描述,“(英國在美洲的統治是)有益的疏忽”。甚至在獨立革命之前,美國已是世上最自由的國家。


    這一切使得美國人完成一場革命,卻保持著連續性。當托克維爾說到美國人能夠不經曆革命卻享受著革命的成果時,可能有些誇大,但並不離譜。曾經存在的舊歐洲遺毒,如政教合一的教會、長子繼承等等,很快就被清除。美國人繼承了英國的自由主義傳統,並將其發揚光大,使其成為所有美國人的信條。對這一信條的具體理解千差萬別,但是基本框架足夠清楚。已故的李普塞特(Seymour Martin Lipset )將其定義為自由、(機會與人格的)平等、個人主義、民本主義以及自由放任的經濟政策。這一信條與美國性格(the American character)的其他方麵,尤其是我們的宗教信念和以武力捍衛自身的願望,共同構成了美國例外論的核心。

保守派眼中的“美國精神”


    自由是這一信條中最重要的元素。為了確保自由,國父們製定細致具體的條文來嚴格地限製gov-ern-ment。英國gov-ern-ment在美洲垮台之後,各州立即草擬成文憲法,限製各州的gov-ern-ment。他們希望盡其可能地馴化gov-ern-ment。事實上,他們走得更遠。為了獲得一個運作良好的國家,他們甚至重新再來。即使是這第二次嚐試,它產生的憲法不僅關注gov-ern-ment能做什麽,也同樣關注gov-ern-ment不能做什麽。從積極的方麵來說,gov-ern-ment的創造力得以釋放;從消極的方麵來說,gov-ern-ment被給予受到限製的權力。在這些情況下,國父們深知人性會做出什麽。麥迪遜在著名的《聯邦黨人文集》第51篇中這樣描述憲法中的製衡機製:“用這種方法來控製gov-ern-ment的弊端,可能是對人性的一種恥辱。但是gov-ern-ment本身若不是對人性的最大恥辱,又是什麽呢?如果人都是天使,就不需要任何gov-ern-ment了。如果是天使統治人,就不需要對gov-ern-ment有任何外來的或內在的控製了。”


    憲法的消極特征反映了其基本目標:保護人民的自由。形成鮮明對照的是,即使在二戰之前,歐洲的憲法就為gov-ern-ment利益創設了積極的權力。正如瑪麗·安·格蘭特(Mary Ann Glendon)所指出的,這些區別“是不同的法律特征,並深深紮根於對國家及其功能的文化認識中”。


    這一自由的框架造就了曆史上最偉大的商業共和國的繁榮。如曆史學家沃爾特·米德(Walter Russell Mead)指出,在西方過去的幾個世紀裏,三個偉大的海上霸權——先是荷蘭,繼之英國,最終是我們——都曾在一段時間內占據世界秩序的頂峰。三者都有強大海軍和精密的財政體係,都首要關心利用貿易來增加國家財富。


    回到殖民地時期。約翰·斯蒂爾·喬丹(John Steele Gordon)在其《財富帝國》(An Empire of Wealth)一書中提醒我們,建立詹姆斯敦(Jamestown)的是追求利潤的弗吉尼亞公司。在新英格蘭,清教徒商人在賬簿的頁眉處寫下“以上帝和利益之名”。甚至在獨立革命之前,我們就已是世界上人均最為富裕的國家了。顯而易見,亞當·斯密出版有關古典的自由交易市場的《國富論》,正值1776年《獨立宣言》發表,國父們大都讀過這本書。因為沒有中世紀的累贅和強大、根深蒂固的特權利益的阻礙,斯密的思想可以成為美國經濟分配的基礎。喬丹寫道:“比起其他主要國家,美國在較長時期中一直更為接近斯密的理想。”


    在這個相對寬鬆的gov-ern-ment(light handed government)提供的空間內,一個熱愛商業、努力奮進、有著永不枯竭的創造力的民族,急速成為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的經濟力量。美國並不存在心懷不滿的無產階級,因為工人階級也變得富有了。恩格斯一針見血地說:“美國是純粹的資產階級國家,甚至沒有封建主義的過去,並且以自己純粹的資產階級製度而自豪。”他是對的。


    傳統的馬克思主義者聲稱,美國是由資產階級的執行委員會統治。這並非讚美,但大體正確。看看典型的美國人本傑明·富蘭克林,其名字就來自於中古英語“自由人”之意,即有產者。拿破侖批駁英國人為“店小二式的民族”(a nation of shopkeepers),那我們就是“富蘭克林式的民族”(anationo fFranklins)。


    我們事實上的國父林肯就是美國這方麵的典範。他認為“生命的價值在於改變其生活條件”。沒有什麽比經濟停滯更讓他痛恨的了。他不能容忍托馬斯·傑佛遜的自耕農式的民族前景:永遠在其土地上生活,與現代經濟生活幸福地隔絕(與此相應,傑佛遜死時就已破產)。當林肯說“一個人,如果去年為別人勞動,今年為自己勞動,那麽明年他將會雇傭其他人為其勞動”時,他領會了美國生活的靈魂。


    這一觀點是美國經濟信條的核心。美國對財富的態度以及它的成就在發達國家中獨樹一幟。盡管,我們的收入差距比其他歐洲國家大,但並不是因為我們的窮人更糟。事實上,他們比英國10 %的最底層民眾都要好。隻是因為我們的富人太富有了。貧富差距造成了政治緊張,但並沒有達到如國外觀察者可能期望的那樣危險,這部分歸功於典型的美國精神。20 03年的民調顯示,31%的美國人希望變得富有,其中51%是年輕人,20%以上是年收入不到3萬的美國人。這並不僅僅是盲目的樂觀。美國仍然是一個流動的社會,最底層的過半民眾都能在10年內擺脫這一階層。這樣,我們仍作為一個例外邁入21世紀。美國gov-ern-ment的總開支在近期攀升,但此前仍隻占GDP的36%。在歐洲,這一數字更高——英國是44%,法國是53%,瑞典是56%。當除去國防花費時,這一差別更加明顯。


    政治上,我們總是比其他國家更加民主和民本(populist)。柏克稱聚集在這裏的革新教派新教徒們“代表了異見派中的異見者和清教的支持者”。在內地定居的蘇格蘭血統的愛爾蘭人則更為固執。這些人都難以屈從強令,就如殖民地統治者所領悟到的。


    此後,在19世紀,聯邦黨人試圖創建一種貴族政治。他們變得富有並自命為貴族。當得知這一自封的統治階層很多來自同一國家時,他們的鄰居對這種主張並不買賬。聯邦黨人不久就消失了,這是精英分子的傲慢姿態在美國取得的教訓。


    今天,與其他國家相比,我們仍然擁有更多競選官職和更頻繁的選舉。甚至多數法官和執法官員都是選舉產生的。與其他發達國家的情況相比,我們的聯邦gov-ern-ment中,有著比公務員更多的政治任命的官員。如愛德華·C·班菲爾德和詹姆斯·Q·威爾遜(Edward C. Banfield and JamesQ. Wilson)所寫到的,“事實上,這裏沒有政治以外的‘行政’領域。”在歐洲,情形卻極為相反,並隨著歐盟的崛起而愈演愈烈。布魯塞爾的歐盟機構獨攬了更多的決策權,以擺脫對個別國家的民主責任。當重要的歐盟問題提交公投時,選民卻隻有一個正確選項。當這些國家投錯了選票時,選舉將一次次地舉行,直至他們屈從。這一歐洲風格的官僚政治中,精英式的高壓手段身處危險之中,因為其非民主本質和對美國精神的詛咒。


    我們已經保存了最顯著的民族精神。超過70%的美國民眾對自己的祖國感到驕傲,這一數字高於西歐國家。根據人口統計學,我們是世界上最年輕的發達國家,我們的人口依然在增長,但很多西歐國家都在減少。


    美國人比歐洲人更加虔誠。在18世紀,美國的不同宗教信仰者都支持推翻政教一體的教會體製,讓各教派在更為公平的環境中競爭。在競爭中,美國激發了更多的宗教情感,並成為世界上擁有最多福音教徒的地方。從政教分離、宗教信仰改革運動以及民權運動的廢奴主義中,宗教獲得了權威和活力,成為美國自我批評與重建的源泉。根據2006年財經時報的調查,今天,73%的美國人信仰上帝,而這一數字在英國是35%,在法國則是27%。


    所有這些都意味著美國擁有青春活力、充滿希望和不斷進取的國家精神,與其作為世界上最發達的經濟實體和最長久的民主體製的穩定性相匹配。


    我們充滿雄心與活力的外交政策也體現了這一國家精神。當我們基本上仍然堅守於東海岸城市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考慮定居在這塊大陸上的其他地方。美國從來不是世外桃源。我們之所以堅守這塊大陸,部分是基於地緣政治:法國、西班牙和英國都是家門口的狼。但遍及曆史,我們不僅僅是為了確保我們的海外利益,也為了傳播我們自由的模式。


    這種承擔使命的衝動是美國革命的另一產物,它汲取並傳播英國的自由。國父們認為美國從誕生那一刻起,就承擔了世界上極其重要的使命。傑佛遜說,我們將成為一個“自由的帝國”。他相信自由的星星之火一旦在我們的海岸點燃,就將不可避免地燃起整個世界的自由烈焰。


    在整個2 0 世紀,威爾遜、羅斯福、卡特的民主理想主義(the democratic idealism)都展現了這一美國思想的主旋律。這一旋律最好能與審慎和現實主義調和,以避免愚蠢的冒險主義。裏根示範了這恰到好處的融合,他避免了(除了黎巴嫩的慘痛例外)危險的對外幹預,同時軟硬兼施地引導蘇聯自掘墳墓。


    但不要搞錯,美國毫無疑問仍然是一個軍事國家,當國家麵臨挑戰時,總會有傑克遜式的絕無遲疑的更有力的反擊。從曆史上看,不管是在薩姆特要塞還是珍珠港,美國在回應攻擊時,都以壓倒性的武力和最大可能的努力去拓展我們的民主體製。在此意義上,小布什對於9·11的回應乃典型的美國作風,其發動的兩場對外戰爭在一定程度上踐行了民主化,在此意義上都是正義。


    在2003年,我們的國防開支占到全世界的一半。除了少數例外(如英國,加拿大),我們是西方唯一有能力並且願意進行海外作戰行動的國家。即使當阿富汗戰爭被世界其他國家認為是“好的戰爭”時,我們也不得不承擔大多數繁重的職責。


    當然,這並不是要說美國是完美的,沒有一個民族可以完美。但是,美國所代表的,以及它為了自由在令人驚訝的和獨特的冒險中所成就的一切,隻能被認為是奇跡。

左派的美國在別處


    總有人給美國例外論挑刺。在歐洲人寫的美國遊記中,描繪的美國是家庭手工業場景,除了托克維爾這個最為重要的例外,大多數都令人不堪:騷動的、頑固的、拜金的、迷信的野蠻人揮霍著肆無忌憚的自由。一如詹姆斯·西瑟(James Ceaser)所摘出的《重現美國》中的批評,這樣的美國也是原始與頹廢的:“醜陋、下流、可怕、愚蠢、矮小、平庸、麻木、孤立、遊蕩、未開化。”


    歐洲對於美國有許多批評,都希望美國久而久之就失去特殊性,隻是成為另一個發達的西方國家而已:更多的集權、更多的精英主義、更多的安全、更少的戰爭傾向、更少的自由。簡而言之,隻是一個更平靜、更文明的地方。


    美國左派竟也對自己國家的國性茫然無知,並企圖抹殺之。國內外的馬克思主義者總是困惑於社會主義在美國的失敗。他們認為,作為最發達的資本主義社會,我們本應有著最革命的工人階級(proletariat)。然而,我們已經有一個廣泛的和相當自足的中產階級。甚至我們的工會,在早期就反對中央集權,是激進的無gov-ern-ment主義者而不是社會主義者。在1912年的進步運動中,簡·亞當斯(Jane Addams)看到“在追求更加公正的社會條件的世界運動中,美國已經落後於其他偉大的民族,卻仍莫名其妙地緩慢地開展相關的政治行動”。


    因此,左派開始尋找國外的榜樣。在20世紀初期,左派著迷於德國的一切,對俾斯麥的福利國家充滿了熱情。威爾遜總統,懷著典型的進步知識分子情懷,認為俾斯麥創造了一個“令人欽佩的體製”,卻對美國國父們缺乏敬畏。而赫伯特·克羅利(Herbert Croly),作為《新共和》的創始人以及那個時代最進步的知識分子,是另外一個俾斯麥的崇拜者。克羅利鼓吹“社會工程師專家”的治理,把正發生在歐洲的現代獨裁運動中最好的革新帶進大西洋沿岸。


    在1930年代,新政知識分子滔滔不絕地談論布爾什維主義。羅斯福的智囊圖爾斯·蔡斯(Truster Stuart Chase)熱切地說:“為什麽就蘇聯獨享改造世界的樂趣?”他的話顯露了進步主義構想的烏托邦根基和對於某種激進的社會改造的向往,這樣的改造隻有在專製國家中才容易實現。另一個榜樣就是意大利的法西斯主義,新政簇擁者們對其仔細鑽研,並在某些具體方麵進行模仿。


    新政是一個分水嶺,但是美國並沒有完全跌入社會主義的泥沼中。中央gov-ern-ment的權力增加了,一個福利國家誕生了,而且工會越來越龐大了。但是,即使正當大蕭條時期,典型的美國精神仍然盛行。1935年的民調顯示,大批的美國人認為gov-ern-ment開支過多。


    二戰之後,已在歐洲發展壯大數十年的左派終於反思其社會運動的野心。而美國卻走向不同的道路。在學院,顛覆性的美國例外論開始生根發芽:一種有關罪惡、征服與鎮壓的例外論。美國隻是因為其錯誤的行為和弊端而例外;當所有的文明慶祝自身的進步時,唯獨我們沒有。霍華德·津恩和諾姆·喬姆斯基的例外論,以一種較溫和的形式占據了我們教育體係的製高點。它開始詆毀我們的建國曆程,清除我們的曆史記憶,使得我們的統治精英心懷內疚。


    但是,偏離我們國性的改造步伐,在政治上仍然是“莫名其妙地緩慢”。美國gov-ern-ment繼續增強,特別是在約翰遜和尼克鬆時代;各州更是變成了聯邦gov-ern-ment中的一個個關鍵組成部分,而不是對聯邦權力的製衡。但是,在長達半世紀的休眠後,美國特性開始重新審視自身。美國人把1970年代的經濟滯漲看作是對大gov-ern-ment的控訴而不是資本主義的危機。裏根總統上台時,按照歐洲的標準,美國仍然是自由放任的牛仔經濟和民主製國家,而且裏根使得美國更為自由。


    取消管製使得團體組織直麵生存的競爭壓力。美國很快走出後越戰時代的被動防守。應對現實威脅的宗教,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為公眾所堅信。克林頓的民主黨主席更多的是肯定而非改變這些趨勢。


    左派努力尋求適合美國的國外範例,但總是更加絕望。為什麽我們不能更像法國、瑞士或荷蘭呢?為什麽我們不能像在強大、繁忙的gov-ern-ment下生活的人呢?但他們的私人領域(the private sector)和公民社會正受到威懾。你能在精神病人身上、在邁克爾·摩爾(Michael Moore)頌揚的英國國民醫療保障體係中、在法國的生活方式中、甚至在古巴的救濟體係中看到這些,也能在那些左派評論員的諄諄教導中聽見這些:其他發達國家的兒童接管,或槍支管製,或公共交通,或各種社會主義的規劃,或其他對自由的侵害。對此,我們已經明智地抵禦了數十年。

奧巴馬gov-ern-ment背離美國國性


    當代自由主義不滿於美國例外論,總統奧巴馬執政的第一年就應當放在這一背景中看待。總統已經不止一次表示他對於美國傳統愛國主義的不安。當奧巴馬還是參議員時,他就臭名昭著地(notoriously)以不佩戴國旗徽章為美德。作為總統,他竟然淡忘了美國的曆史:當一個國外評論家提起豬灣事件(Bay of Pigs)時,他竟沒有維護國家的榮譽,隻是表明當時自己還是蹣跚學步的小孩。當重申美國一直以來都是追求善好的一股力量時,奧巴馬卻幾乎否認美國是一個例外的民族。去年春季在歐洲訪問時,當被問及是否相信美國例外論,奧巴馬竟回答:“我會相信美國例外論,猶如我察覺到英國人會相信英國例外論,希臘人會相信希臘例外論。”(他提及這些失落的帝國是否隻是一個巧合?)在這方麵,總統體現了自由主義的主流情感。我們並不是質疑他(或者他們)希望同胞能夠生活得更好的真誠。但是,現代自由主義知識分子已經遇到眾所周知的艱難時刻,他們即使感受到民眾的愛國主義,也要在這個問題上表現得體。從羅蒂到吉特林(Todd Gitlin),他們已聲明,他們期盼一個即將到來的假想的純粹的國家,而不是現在居住的國家。


    鑒於自由主義的一貫作風,奧巴馬和他在華盛頓的盟友正在攻擊美國例外論的每一個關鍵要素,這可能並不稀奇。奧巴馬已經直率和明確地表達了他們從根本上改變這個國家的計劃。


    從美國曆史的語境中看,奧巴馬認為自己是後威爾遜的傳統( post-Wilsonian  tradition)。這一傳統正逐漸取代國父們的傳統。奧巴馬也努力加速這一改變。我們已經在gov-ern-ment權力方麵趕上歐洲標準。在2010年,美國gov-ern-ment開支估計將高達GDP的44%。隨著嬰兒潮時代的人群正邁向老年,退休導致的養老保障需求將激增,gov-ern-ment開支將進一步上升。一個顛覆性的現象是,去年竟然是一個美國的總統敦促歐洲大陸開支更多的經費去抵禦金融危機。奧巴馬最為優先考慮的事項將不可避免地是進一步擴大gov-ern-ment權力。


    美國的自由主義者早已對美國的能源和醫療政策感到尷尬,特別是與歐洲的國家醫療保險和碳排放措施相比。因此,在20 08年選舉後,他們試圖運用其擁有前所未有的權力使美國步入歐洲行列。他們努力限製碳排放。碳排放立法將同時意味著大量的直接稅收增長,gov-ern-ment對於經濟各個方麵的管製觸角的延伸,和控製指導經濟發展的新官僚權力部門的建立。


    奧巴馬醫保政策的進一步國有化(nationalizing our system),可能會永遠改變美國人和gov-ern-ment之間的關係。它將使得聯邦gov-ern-ment破天荒頭一遭,命令所有美國人去購買指定的產品。而且在其他國家,社保係統已經變成無期限的通行證,使得gov-ern-ment以提供充分的醫療保障為口實,施行更多稅收和開支。一旦公眾沉迷於gov-ern-ment的健康保障,其政治態度就會左傾(shift leftward)。(這個係統的弊端,比如配給不均,總是容易歸咎於資金不足。因此,即使民眾對這個係統不滿,最終也隻能就範。)自由的勞動市場,已經是美國表現個人主義和活力的保證。但是,隻為了使工會更加容易接收新會員,總統奧巴馬卻試圖推翻長達70年的美國勞動法案。民主黨希望扭轉工會人員的下降趨勢。這一措施的效果十分明顯。當美國聯合汽車工會(TheUnited Auto Workers)幫助摧毀通用汽車公司和克萊斯勒公司之後,奧巴馬gov-ern-ment迅速接管了兩個公司的大部分控製權。


    與此同時,企業也變得越來越依賴gov-ern-ment的救市。商業精英與政治精英之間的對抗(Rivalry)守衛了美國的自由。現在我們看到了一種新的政治經濟學的出現。大企業、大工會、大gov-ern-ment之間有著相互依存的親密關係,其結果將壓製政治抉擇和經濟活力。


    對美國例外論的背離也體現在法律維度上。奧巴馬提名的法官很有可能使我們的憲法屈從歐洲標準。此前的自由派們利用聯邦法院來對付美國例外論中諸如自治和分權等要素,這裏,奧巴馬再一次緊隨他們的成就。越來越多的司法自由派依賴假定進步(putatively enlightened)國外司法意見,特別是歐洲的,作為我們的法律淵源,以取代那些依據我們的憲法製定而成的法律。


    自由派立法者們危及了我們的活力與自治。他們獲得越來越多的權力,去獨自決定長遠的政策,比如,環保局(EPA)有權決定如何規製碳排放,甚至在無需國會通過“限製排放與交易許可”(cap-and-trade)法案。因此,這個機構對經濟有著非凡的控製力量,卻不對全體選民負責。不良資產救助計劃(The Troubled Asset Relief Program)最終淪為行政部門的蜜罐,他們可以為了任何目的從中獲取權力。gov-ern-ment越來越脫離人民的控製,而人民本該是gov-ern-ment權力的來源。


    不可避免地,美國的內政變化伴隨著外交政策的急劇轉型。自1940年代,美國已經是世界秩序的至關重要的捍衛者。它的力量和支配對世界各地都有著穩定的影響,而且從海地的治安到人道主義幹涉,為全世界提供了公共物品。秉承其承擔使命的曆史,美國也是世界自由的捍衛者。


    奧巴馬正無視自由的前景,而且不再謹慎行事,其方式卻被錯標為“現實主義”。他已經對“民主”一詞過於敏感。無論是在中國還是在古巴,他的gov-ern-ment已經很少有興趣維護世界人權。在伊朗總統選舉危機中,他甚至比歐洲人更加不在乎那些在大街上的抗議者。


    奧巴馬在是否伸張美國的自由理想這一方麵猶豫,這並不是回歸尼克鬆或老布什的實力政治。奧巴馬的政策中透著深深的天真。他相信僅僅是溫柔的對話和苦口婆心的規勸,我們的敵人就會放棄冷血的利益和根深蒂固的野心。但是,如果沒有在那些奧巴馬並不感興趣的地方發展某種製衡力量,這一切就不可能。確實,裏根也與蘇聯談判,但前提是他們的領導者是一個改革者且手握軍權,並且其戰略防禦設想(SDI),套用馬克思的話說,與我們的目標一致。在奧巴馬的反理想主義(Obama’s anti-idealism)的支配下,美國少有興趣擔任自由的鬥士;我們的實力也在削弱,由此我們選擇運用實力的效果也在減弱。


    奧巴馬許多的對外行為(諾貝和平獎的接受是個例外)總是畏畏縮縮,令人沮喪。好像他不認為我應該堅持我們的理想或利益,而且他相信在我們罪惡的、偽善的、恥辱的曆史麵前,唯有擺出道歉的姿態才合適。這一姿態令人憂慮:奧巴馬帶來的最重要的變化乃是美國文明自信的衰退。在歐洲,我們看到了文明不再願意捍衛自身:國家將放棄自己的主權,自身的文化被外來文化排擠,人民不再願意繁衍後代這最有益於未來的投資。在這裏,曆史似乎已終結,而歐洲人隻是等待某人來熄滅盧浮宮最後的光輝。


    美國人並沒有準備好溫雅地走入那個美妙的夜晚,他們反對奧巴馬的政策。當然,反叛的因素還有很多,最為重要的是仍然疲軟的經濟。但是,公眾正在對美國奔向社會民主說“不”。


    盡管保守主義者們,自由主義者們和那些反對奧巴馬醫保法案的獨立人士並沒有用社會民主這樣的詞,但他們都認為奧巴馬的計劃將不僅增加保險金額,而且摧毀了他們所珍視的美國。他們想要保持我們在關塔納摩的拘留所,認為這是保衛我們安全的必要措施。但是他們擔心,我們的領導總是心懷愧疚,已無法維護我們的利益。美國人可能想要改變,甚至是根本的改變,但是絕大部分人想要改變的是我們的體製而不是我們的民族性格。


    認為奧巴馬不是美國人,這無疑是瘋狂的。但是我們不能無視美國例外論有著土生土長的敵人,他們誤解了美國之所以偉大的根源或認為這些根源已經過時。如果他們成功了,我們將更少自由,更少創造力,更少財富,更少自治和更少安全。“我們”也將會更少。

    世界也將如此。歐洲人之所以能夠在其外交政策上幾乎完全實行“軟實力”,恰恰是因為我們在這保衛著他們,衝在自由的前沿陣地。當我們都不再為我們自己捍衛自由時,誰將為我們做這些呢?當美國人已經不在,誰來回應這些對自由的呼聲呢?


    如果我們的政治現在看起來火熱,那是因為擺在我們麵前的中心問題是,是否放棄我們作為一個例外民族的傳統共識。例外並不等於完美。古老的反帝國主義者(anti imperialist )的說法富含智慧:“不管我的國家是對還是錯;如果對,就保持,如果錯,就做對。”當美國隻是經曆了230年曆程,就如同其他帝國一樣漸漸步入落日的宿命時,美國人並不想成為這樣的例外,這一點無疑是對的。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